而此時的孟府,同樣在進行著對話。


    孟姐如此一個嬌媚的女子,此刻居然跪在地上,被人鞭撻。


    這年頭似乎不帶著個麵具都不能出來行走江湖,高高的座位上坐著三人都是如此。


    而鞭撻孟姐的就是一個下人而已。


    孟姐後背已經被抽爛,鮮血淋漓,卻還是忍著痛苦,不敢有任何反應。


    皮鞭不停的抽打在那白皙的後背上,每次落下都發出清脆的響聲,同樣每一次皮鞭的落下孟姐都會不由自主的抽搐一下。


    “好了,明日還有商會的事情,今天就繞過你吧!”左邊的人臉上帶著惡鬼的麵具,麵具栩栩如生,真的就如同惡鬼重生,他惡狠狠的說道。


    “嘻嘻,那就這樣吧,今天饒了這個賤女人,再有下次,我就要嚐嚐這女人的肉好不好吃。”


    說話正是坐在左邊這位,語氣倒是十分的溫柔,但說的話卻是十分的狠毒,可偏偏他的臉上戴的是菩薩麵具,麵具上的菩薩慈眉善目,關懷天下眾生。


    孟姐疼倒是能忍住,但菩薩麵具說的話卻讓人從心底發怵,要知道親眼見這人吃人也不是一次兩次了,感覺感恩的磕頭,


    “多謝兩位大人!”


    坐在中間的那人緩慢的站起,此人更是奇怪,左臉戴的惡鬼,右邊戴的菩薩,也許是善惡由心吧。


    他緩慢的走下來,雙手輕輕撫摸那原本光滑,現在卻已經不堪入目的後背。


    嘴裏溫柔的說道:“好可惜啊,你們下手也太狠了,疼不疼啊孩子?”


    孟姐感恩涕零,爬到此人的身旁,像一隻小貓一樣在此人的腿上蹭著,“多謝主上,奴婢沒事的!”


    之前還很溫柔的此人,突然變了臉色,一把拽住孟姐的頭發,直接將她拎起來,


    “怎麽說你好呢,你一向細心,怎麽讓那個海盜將酒吐在身上,萬一被人知道咱們手裏有天神水,那計劃泄露,即使我如此疼愛你,也不得不殺你啊!”


    惡鬼麵具突然插話,“主上,也派人跟蹤了,李遠和海龍直接回到軍營,沒有出去!軍營裏咱們的人也一直盯著呢!”


    主上點點頭,右手輕輕拍打在孟姐的臉上,“好在沒有誤事,你的傷的這麽重,晚上還能侍寢嗎?”


    孟姐連忙點頭,雖然後背還是無比的疼痛,卻還是強忍著擠出笑容說道:“主上的寵信即使奴婢死了,也會將主上伺候好!”


    主上點點頭,語氣又變得溫柔起來,“趕緊去上藥吧,一會好好伺候我啊!”


    夜越來越深,而孟府的最深處是時不時傳來了靡靡之音和女人痛苦的哀嚎,二者結合在一起,顯得格外的詭異。


    此時的李遠和海龍正在翻閱著另一人給的資料。


    李遠的臉色還好,畢竟三百千騎司隻出了一個敗類,自己還能接受,而且根據線索,此人的背叛也是迫不得已。


    深究起來,死罪是一定的,但是從情理上來看還是可以接受的。


    任誰的父母妻兒被人掠走,不知生死,當有人以你全家的生命來威脅你的時候,你很難做出抉擇,即使你選擇背叛,那也無可厚非。


    不是每一個人都是聖人,換位思考,如果有人抓住了念念和喜花,讓李遠去刺殺蘇誌和海龍,李遠都不知道該如何抉擇,何況別人呢!


    不過該殺還是得殺,這也是軍紀。


    李遠看了下眼前之人,臉色還算正常,開口問道:“他的家眷找到了嗎?”


    這人點點頭,“他家眷所在位置我們已經知道,目前已經嚴密監控起來,但現在不能救。”


    李遠明白,現在不是意氣用事的時候,但還是忍不住問道:“會出事嗎?”


    此人還是繼續點頭,“突發事件很難控製,即使在怎麽樣,到時候他的家眷也難免會有一兩個死亡。”


    這也是沒辦法的事情,很多事情不是你想怎麽樣就怎麽樣的,即使死了也沒人能說出什麽。


    這就是一種殘酷吧,刺痛人心的殘酷。


    海龍的臉色鐵青,如此強悍的一個人此刻的雙手也在顫抖,他有些不敢相信這份名單,這裏麵有他一手教出的孩子,也有他的同鄉同族,甚至還有他的同族侄子。


    他強忍住心中的悲哀,話語都有些顫抖,抱著最大的希望問道:“是不是有錯的,這麽多人?”


    那人的語氣十分冷靜,冷靜的有些殘酷,看著海龍那悲哀無助的雙眼,他隻能狠下心說道:“已經反複確認過很多回了,這上麵絕對不會出現失誤!”


    這人也太殘忍了,說完這句話,又拿出一個冊子,扔到桌子上,繼續說道:“剛才那本是確認的,而這本是有嫌疑的,現在的事情隻能是寧可錯殺一千,不可放過一個!”


    海龍一掌把桌子都給拍碎了,站起身指著這人剛罵出一句,草!


    之後就蹲下身子,從地上撿起名冊,一張一張的翻閱,此刻的他雙眼已經要控製不住。


    終於看完了,站起身來,努力的抬起頭,讓那不該流出的眼淚重新回去。


    可李遠還是看到兩行淚水從他的臉頰滑落在地。


    海龍晃了晃腦袋,怎麽有點迷糊,不應該啊,他可是天階大佬。


    忍了忍,他終於開口說道:“該怎麽處理就怎麽處理,不要顧忌我。”


    說這話的時候海龍整個人都哆嗦著,話語更是有些哽咽,但他還是做出了正確的決定。uu看書.ukanshu


    盡管這個決定讓他心痛不已,可他知道,有些事不得不去做。


    雖然說隻是有嫌隙,可沒有人敢去賭,這件事的牽連太大了。


    人生可能真的有這麽多無奈,很多無奈是誰也解決不了的。


    李遠站起來,拍了拍海龍的肩膀,這件事對他來說有些殘忍。


    海龍和其他人不一樣,他是真正的重情重義之人,比起蘇誌和李遠來說他的心更軟,更加脆弱,別看他的武功最高,但事實就是如此。


    他的心痛不是親手下令處死他的族人,當年在崖州海閣的時候,死在戰場上的族人比這多的太多。


    他的心痛是這些人居然背叛了自己,這些年他能做的,不能做的都做過了。


    甚至其中很多事都是違背他的良心,他也做了,為了庇佑自己的族人,他很多次都是枉顧國法的,可即使這樣,還是有如此多的人背叛他,怎麽可能不心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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