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百位上榜修士,囊括了三十六城城主,七大果尉,十四大副果尉,以及實力靠前的各城校尉。


    當然,有三名校尉祖墳冒青煙,沒被選上,因為被顏平,鍾雪和穆勝男三人給頂替了。


    此名單一經公布,立刻以山呼海嘯之勢,震撼了整個白雲州。莫說被選中的當事人傻眼,就連其他修士都深深懷疑消息的真實性。


    這是什麽意思,莫非州主看各城首領不順眼,準備趁機一波流搞死所有人,好為他的黨羽騰地方?


    問題是,很多人本就是秦禾扶植上去的,乃是秦派無疑。


    從試劍大會開始以來,就沒見過這麽選人的,這不是選人,這純粹是想搞垮整個白雲州啊!


    一時間,白雲城主於璿,以及幾位駐守的果尉,副果尉坐不住了,當天便聯袂進入州主府,麵見州主,誓要問一個明白。


    過程如何,不得而知。隻知道天色漆黑時,幾位大人物走出州主府,臉色比夜空還黑,貌似全都憋著一肚子火。


    秦禾給出的選人理由,是此屆不同以往,要趁機打出白雲州的名聲,還承諾等凱旋歸來,重重有賞。


    於璿幾人差點唾他一臉。凱旋歸來?到時候死都不知道怎麽死,還凱旋個屁!


    可惜無論怎麽說,秦禾鐵了心要搞大動作,最後幹脆以處理事務為由,直接把他們屏退了。


    一名果尉怒道:“州主到底發什麽瘋,沒見過這麽幹的,不給我們活路啊!”


    另一名果尉嘿嘿道:“出了事,他又不用負責,反正以他的背景,當幾年說不定就走了。一旦我們立了功,大頭也是他的,穩賺不賠的買賣,我們的命算什麽?”


    一群人發著牢騷,卻沒辦法改變秦禾的決定,怒恨不足以形容。


    而此時的州主府,秦禾也是打翻了一地的東西,無他,這次為了保證水青陽的安全,他又背了一次黑鍋。


    現在指不定於璿等人怎麽罵他呢。等各城的人知道名單後,恐怕他秦禾的名字就徹底臭了。


    可是沒辦法,隻有召集了白雲州最頂尖的一批人,以替他秦禾爭取功績為由,才能掩飾真相。否則若讓於璿等人知道,他們隻是水青陽的護衛,怕是大會一開始,最先殺的就是水青陽。


    而現在這樣,以水青陽和秦家的關係,屆時那幫人自會主動保護。就算有人遷怒水青陽,也會擔心被人告密,而不至於下手。


    隻要保住了水青陽,等出來後,自是大功一件。那幫老油條不會不清楚利害關係。


    這是秦家商量了許久的對策,總而言之,為了保護水青陽,秦家已經不惜一切了,恨不能把白雲州所有采霞境修士全部送進去。


    王雨德在旁歎道:“就怕這樣也不保險啊,那個炎黃,唉,就不怕弟子死掉嗎?”


    也許別人不知道真相,但當宋雨湖得知名單後,聯係到水青陽和秦家的關係,這女人幾乎瞬間想明白了,當夜就衝到了水府。


    卻得知水青陽去了州主府,便冷著臉等在了大廳。


    水青陽自然是去為宋雨湖,顏平等人說情。但這回秦禾不再退讓,隻說若劃掉宋雨湖,其他人也不會幹,到時局勢難以控製。


    至於顏平三人,他們是主動要求參加的,與州主府無關。


    意識到這是秦家的底線,水青陽隻能無奈返回,並主動與宋雨湖解釋。這女人是氣得直跺腳,連踹水青陽幾下,最後怒衝衝地走了。


    不管各城的人收到消息是什麽反應,距離試劍大會還有四個月,秦禾就把名單遞給了劍東道,很快得到了批準。


    至此,名單再無更改的機會,白雲州可謂一片哀嚎,愁雲慘淡。


    當然,大部分修士是裝的,心裏早就樂開了花。不乏一些人幻想著上級死掉後,自己能順勢升一升……


    大雍州,大雍城。


    作為大雍城的北城校尉,又是州主親弟弟,桂東棠自然能隨意進出州主府。這天,他意外從大總管張伯手裏,看見了各城參報試劍大會的名單。


    以桂家的能量,搞到這東西並不難。


    下意識翻到白雲州那一頁,一番掃視,桂東棠很快發現了一個名字,令他眸光一冷,嘴角掀起了殘酷笑意。


    盡管過去了很久,可桂東棠始終忘不了水青陽無視他的一幕。


    對於他這種世家子弟來說,麵子比什麽都重要。何況又有消息傳來,說水青陽投靠了死敵秦家,這更是加重了他的仇恨。


    時至今日,水青陽的存在已變成了桂東棠心中的一根刺,一日不拔掉,他一日不得安寧……


    確定參加試劍大會後,水青陽便一心沉入到修煉狀態,萬事不理,時間一天天過去,當距離試劍大會還有一個月時,水青陽才退出了閉關狀態。


    “還差一點,看來想在大會前突破是不可能了。”坐在錦塌上,水青陽喃喃自語。


    從采霞境中期到後期,常人需要十數年,水青陽接近突破,隻用了一年多,不說神速也差不多了。


    但現實情況是,隻要他一日不突破,進入大會的危險性便多一分。好在他身懷九張神通符,在沒有法相境修士的環境中,堪稱九件大殺器,足以擋下許多災難。


    試劍大會在劍東城外舉辦,從白雲城到劍東城,騎著紅玉馬也需要二十多天,今天正是出發的日子。


    好好洗了個澡,水青陽換上一襲白衣,神清氣爽地出門而去。許健等一幹護衛早就等在了院外,見他莫不行禮。


    當水青陽經過身邊時,許健連忙遞上一枚儲物戒,裏麵準備好了各種衣物,美食等等。


    “大人,一定要小心啊!”抵達府門口,許健再三勸誡,讓水青陽不要逞強,滿臉的憂慮之色。


    這份憂慮可不是裝的,雖然許健已經被州主府收買,但他很清楚自己的價值,一旦水青陽出事,他也就沒用了。


    騎上專屬的紅玉馬,水青陽略一回頭,駕馬而去,身後一行人久久目送。


    來到城門口,被選上名單的人早已到齊,除了顏平幾人外,大部分人都是臉色陰沉,一副趕鴨子上架的憋屈模樣。


    看見水青陽,不少人目閃冷色,把對秦禾的恨意轉嫁到了他頭上。


    “你小子還有心情換衣服,穿得人模狗樣,以為去踏青啊?”宋雨湖蹬蹬走上來,當先冷嘲熱諷,怎麽看水青陽怎麽不爽。


    這回她完全是被拖下水的,不止是她,在場大部分人都是如此。可她又不能說出這個秘密,隻好把滿腔怒火撒在了水青陽頭上。


    水青陽連連拱手討饒,確實心裏有愧。可讓他放棄這次的機會,他又勢難辦到。


    不遠處的王雨德掃了這邊一眼,開始清點人員,確定名單上的人齊整後,喊了聲出發,當先騎馬掠出。其他人縱然不甘,也隻好紛紛跟上。


    春風馬蹄急,揚塵三千裏。


    趕了二十多天的路,遠方隱隱可見一座巨城輪廓,那裏應該就是劍東道的中心城池,劍東城。


    不過眾人並未進城,而是在城外百裏的一片幽藍色山脈外停了下來。這片山脈占地廣大,一眼看不到盡頭,上空有濃鬱的陣法之氣彌漫。


    一行人剛出現,便有幾名銀甲修士衝出,王雨德趕緊亮出身份文書,又讓眾人照做。檢查過後,眾人跟著幾名銀甲修士,來到了一處山穀。


    穀內原本很空闊,但此刻卻密密麻麻,都是來自各州的修士。


    各州安營紮寨,彼此保持著一定的距離。但也有不少人,正在各州串走,大概是想提前溝通,為大會作準備。


    水青陽略一望去,居然還發現了個別熟麵孔,都是在上次招人時認識的。許多修士也在打量白雲州的人,當看見水青陽時,一些人當即目露精光。


    根據試劍大會的規則,每州都要選出一百人參加,十八個州就是一千八百人,擠得山穀滿滿當當,而這僅僅是劍東道的參賽者。


    除此之外,同組還有九個道,上百個州的修士,此時應該都在各道的地盤等待著,屆時都會從不同的通道進入同一山脈內。


    等於足足上萬名采霞境修士共同競爭,激烈程度可想而知。


    在山穀內找來找去,白雲州修士才找到了一處狹窄的地方休息。


    結果剛坐下不久,便有一行人光明正大地走了過來,沒管其他人,直接走到了水青陽麵前。


    為首之人居高臨下,睥睨著坐在石頭上的水青陽,淡淡道:“我看過你的畫像,有人讓我傳話給你,做人別那麽囂張。”


    水青陽失笑道:“論囂張,兄台可勝過我太多。不知兄台高姓大名,u看書 wwuukansh.om我自認沒得罪過你。”


    那人微眯起眼睛:“我叫馬空羽,希望你好好記住。”臉上掠過一抹不加掩飾的殺意,轉身離去。


    他身後的人也相繼掃視水青陽,俱帶著一臉冷笑離開。


    一邊的宋雨湖忍不住問道:“你跟人家有仇?”


    水青陽無奈搖頭:“我認都不認識他,哪來的仇?也許是無意中得罪了某些人,對我念念不忘吧。”


    這邊剛說完,又有一隊人走來,為首者開口就問:“你就是那個水青陽?”


    水青陽愣神過後,隻能點點頭。


    對方就笑:“我叫葉旭歡,小子,聽說你做人很狂,有機會倒要領教一下。”他做了個抹脖子的動作,隨後帶著手下大笑離去。


    白雲州的人不禁麵麵相覷,全都以怪異的目光看向水青陽。


    這小子得有多招人恨,以至於才剛坐下,就有兩幫人急哄哄過來威脅。要是大會開始,還不得立刻向這邊下殺手啊!


    更有一些人麵色狂變,因為認出那兩撥人乃是大州修士,實力極為強橫,足以碾壓白雲州這邊。


    思及此,這些人下意識坐得遠了一點。


    然而事情遠遠沒完,前麵兩撥人剛走,又有第三撥人氣勢洶洶地過來,是一名清秀少女,對方正要開口,水青陽提前道:“沒錯,我就是那個水青陽。”


    少女被噎了一下,隨即狠狠怒瞪過來,咬牙道:“小子,你果然很狂。”


    聞聽此言,水青陽忍不住翻個白眼,心想老子主動承認身份,讓你省點口水,這也叫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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