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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唐才子臉上便秘的表情,仿佛在這樣說,如果他會說英文的話。


    來到河畔,自有小船爭先接送。


    “一兩銀子。”


    待眾人上船後,那撐船的漢子方報出價來。


    這點距離,平時五文錢就算多了,不過今晚,可定是拿不下來。


    唐傑的目光看向衛言。


    而衛言的目光,則看向劉嬋。


    劉嬋帶了兩名女護衛上船,此時正目光灼灼地望著河流正中那三艘畫舫,心中幻想在上麵發現一個文武雙全的大才子。


    “咳咳,一兩銀子。”


    眼見那撐船漢子盯著,衛言連忙對著劉嬋咳咳了一聲,出聲提醒道。


    劉嬋收回目光,看著他道:“為何不是你出?”


    衛言一臉為難道:“我手頭緊。”


    這話唐傑就不愛聽了,打抱不平道:“衛老板,你那酒樓天天生意火爆,銀子嘩嘩往裏流,你會手頭緊?你讓一個女子出錢,太丟人了。”


    衛言想了一下,點頭道:“也對,既然有唐兄在,自然不能讓女子出錢。唐兄請吧。”


    “……”


    唐傑頓時一滯,立刻別過頭,裝作沒聽見。


    衛言的目光,再次看向了劉嬋,道:“嬋姐,最近要買房,手頭緊,所以……”


    “買房?”


    劉嬋愣了一下,目光忽地看了劉病已身後那名少女一眼,頓時恍然道:“你這是要準備成親了?”


    隨即對身後的護衛道:“給錢。”


    那名女護衛立刻掏出一兩銀子,給了那撐船漢子。


    衛言無語道:“買個房子自己住而已,嬋姐想哪裏去了。現在寄人籬下,住在人家裏,總是不太方便。”


    “是嗎?”


    劉嬋不太相信,,想了想,道:“我那府邸倒是沒人住,就我一個,你要是願意,可以搬過去住。”


    此話一出,船上眾人皆目光古怪地看著她。


    知曉她身份的劉病已,更是驚愕。


    一個未出閣的年輕女子,邀請一個陌生男子去府上住,而且那府上還沒有別人,孤男寡女……


    這是暗示什麽嗎?


    衛言一聽,卻是立刻拒絕道:“你想的美,我要住你府上,估計每天都得給你做飯,你當我傻啊你?”


    劉病已:“……”


    言哥,你說這話才是真的傻吧你?


    劉嬋眉尖一挑,冷笑道:“不去拉倒。我就是隨口一說,你就算真的要去,我還不一定同意呢。”


    旁邊劉解憂看向她的目光,更加警惕起來。


    小船終於靠近了畫舫。


    畫舫上的人立刻放下踏板,同時問明身份。


    唐傑手中折扇一開,扇了扇,方傲然道:“潿洲唐傑。”


    “唐傑?”


    那人仔細想了想,道:“沒聽過。”


    唐傑頓時臉色一黑,正要發怒時,突然目光一亮,對著船上一人喊道:“韓少卿!韓兄,快來接我上去!”


    那正坐在欄杆邊吃點心的青年,扭頭看了一眼,連忙放下點心,走了過來,喊道:“讓他上來,那是潿洲唐家大少。”


    堵在畫舫上的兩名男子,立刻讓開了道路。


    一名丫鬟打扮的女子端來了托盤,恭敬地道:“各位客人,一人五兩銀子。”


    唐傑率先上去,大袖一揮,沒有理她。


    隻有非常知名的才子才能帶人免費,他自然不行,而且剛剛人家竟然說沒有聽說過他,他能不尷尬能不生氣嘛。


    劉嬋讓護衛出了錢,帶著眾人上了畫舫。


    此時,中間那艘畫舫上聚滿了人,人聲嘈雜,正有人在興奮地叫道:“好詩!好詩!柳兄這首,更勝一籌啊!”


    劉嬋目光一閃,快步走了過去,對那唐傑道:“這船上最厲害的幾個才子,一會兒指給我。”


    唐傑一愣,目光古怪地看著她,心頭暗暗道:這姑娘可真豪放啊。


    衛言帶著劉病已等人,跟在後麵。


    劉解憂很是興奮,端著免費的糕點,一邊吃,一邊湊過去看熱鬧。


    三大青樓麾下都聚集了許多才子,正在拚鬥詩詞。


    至於那些才女們,則聚在一邊看熱鬧,點評議論,並未上去參賽。


    畢竟這次的活動,是三大青樓主辦,一是為了打響青樓名字,二是為了捧紅各自看好的藝人,女才子們可不適合參賽。


    當然,如果有的才女有特殊癖好的話,主辦方自然也不會拒絕。


    劉嬋站在欄杆前,目光緊緊盯著那些上台表演的才子們,一個也未落下。


    但是等來的,卻是一個又一個的失望。


    不是外形不行,就是才華不行。


    雖然她不善詩詞,卻也從小讀書,接觸過許多文人墨客,多少也是知曉一首詩詞的好壞的。


    這些才子們作的詩詞,不是平淡如水,就是空有華麗辭藻卻無實質內容,連她趙國府中養著的那些門客都比不上。


    “徒有虛名!”


    劉嬋歎了一口氣,心頭很是失望。


    想到長公主的吩咐,又是一陣煩惱和焦躁。


    唐傑湊過來,指著那名正上台吟詩的青年道:“此人是滄州才子柳奇,在這船上算是最厲害的幾人之一。”


    劉嬋立刻振作精神,看著那名青年,豎起了耳朵。


    結果依舊是大失所望。


    她也知曉即便是最厲害的才子,也不可能每首詩詞都一鳴驚人的,但此人這首詞,實在太普通了一些,而且那長相和動作,太陰柔了,念詞的時候,竟然還翹起了蘭花指。


    她若是敢把這人帶到長公主麵前,估計長公主直接就拔劍了。


    這時,衛言忽然湊過來道:“唐兄,那些才子都可以隨便選擇那三座青樓對嗎?作詩詞的話,需要出題嗎?賞錢到底是多少?”


    唐傑扭頭看了他一眼,裝作沒聽見。


    此人此話太俗,他不屑回答。


    旁邊那名叫韓少卿的以為他是唐傑朋友,聞言笑道:“三座青樓,都可以隨便選擇,看上哪座青樓的姑娘,就選哪座。至於詩詞,今日並未出題,但是既然今晚是三座青樓做東,自然是以他們的青樓和藝人為題比較好。至於賞錢,嗬嗬,據說第一名是八百兩。”


    “八……八百兩?”


    衛言一聽,心頭頓時一縮,這可是一間大宅院啊!


    他心動了。


    腦海中,情不自禁地浮現出了一首又一首的詩詞。


    這些詩詞,可是他當初為了泡愛好文學的妹子,耗死了好多腦細胞才背下來的,如今依舊記憶猶新。


    “好詞!好詞!孫兄這首送給聽雪姑娘的點絳唇,該當第一啊!”


    有人在驚呼。


    “聽雪姑娘,點絳唇?”


    衛言心頭一動,看了那邊正在被眾人吹捧的青年一眼,暗暗道:這就第一了?


    八百兩啊?


    他不敢再猶豫,立刻拉著劉病已向著船尾走去,低聲道:“病已,摸著良心講,言哥對你如何?”


    劉病已愣了一下,方苦笑道:“言哥有話就直說,不用這般。隻要病已能做到,絕不推辭。”


    “好兄弟!”


    衛言拍了拍他的肩膀,uu看書ww.uukansu 帶著他走到船尾,道:“你在這裏別動,我去找人要點東西過來。”


    這未來的囚徒皇帝肯定會寫字,而且寫的肯定不錯,不當才子可惜了。


    在他與劉病已離開之時,劉嬋等人正在專心看吟詩,劉解憂也興致勃勃地看著,並未察覺。


    倒是心情依舊陰霾的劉舞憂,發現了他們的異常,猶豫了一下,悄悄地跟了過來。


    衛言很快借來紙筆,攤在船尾的桌子上,把筆遞給了劉病已,快速研墨道:“我念,你來寫。”


    劉病已一臉懵,道:“寫什麽?”


    衛言抬頭看著他道:“休書。”


    “啊???”


    劉病已驚呼一聲,瞠目結舌。


    衛言翻了個白眼,道:“在這裏,能寫什麽?自然是詩詞了,別廢話,快寫。”


    “哦。”


    劉病已“哦”了一聲,拿起了筆,方突然醒悟過來,驚喜道:“言哥,你這是要出山了?”


    他可是清楚地知道衛言的才華的,西遊記和那些童話故事,可不是普通的人能夠寫出來的。


    即便是那些大才子,也絕對沒可能。


    所以他對這位言哥的驚世才華,是絕對信服的。


    衛言聽了他的話,卻是咧嘴一笑,道:“嗯,要出山了。”


    劉病已愣了一下,莫名地感覺言哥這笑有些讓他脊背發涼。


    “點絳唇,贈聽雪。”


    衛言念道。


    不遠處的拐角處,劉舞憂躲在那裏,目光疑惑地看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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