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王氏嘴上雖有些嘮嘮叨叨,但還是誠心實意給章清亭辦事的,怎麽說這媳婦也不是外人,她那馬場也是自家的,若是真給人糟蹋了,她也心疼。


    接了那個找狗的活,二話不說,翌日一早和趙老實同去收拾了地裏的莊稼,就滿鄉裏轉悠著打聽去了。出門前特意交待了柳氏,“就在家裏看著,可別亂走!”


    柳氏應了,滿心以為等她回來,自己便又可以去胡同那邊了。


    可沒想到,趙王氏帶著隻牧羊犬回來之後,仍是不放她出門,“這天漸熱了,你在家熬點綠豆粥攤著,晚上好喝。”


    這麽簡單的事情,趙老實下午也閑在家裏呢,讓他做不行麽?柳氏心裏雖有這疑惑,到底不好意思張口,就尋了個借口,“我這不是想著把狗送去麽?這大日頭底下,免得您曬著了。”


    “不用了!”趙王氏自己牽著狗出門,“我正好過去瞧瞧他們,你那芽兒還那麽點小,背來背去的,才怕她中暑了呢!若是得了空,倒是給她做件褂子吧!我那兒還有些家裏以前開店剩下的布,你裁兩塊去。”


    柳氏心裏納悶了,這摳門的老太太啥時候大方起來了?章清亭以前剩下的布料她不是沒瞧見,就那些零零碎碎的布料,趙王氏也沒舍得給她,都是些剪剩下實在沒用的邊邊角角才給她糊了做了幾雙鞋墊子,還多被她收了去。


    今兒這事,不象是她的作風啊?難道是秀才交待了,讓好好待她?柳氏這麽一想,自己心裏頭又暗暗高興起來。做娘的再怎麽也是願意打扮自己孩子的,她倒是高高興興的真去揀了兩塊鮮豔點的料子,給小閨女做衣裳。


    糊弄完了她,趙王氏心裏得意,牽著狗去了胡同。


    先去瞧趙玉蓮,午後炎熱,鋪子裏沒什麽人來,靜悄悄的,夥計們都坐在長凳上打盹,見她進來才賠笑著招呼。趙王氏把狗交他們看著,進得裏頭,卻見閨女沒睡,正低著頭專心繡帕子。


    趙王氏站在她後頭瞧了一會兒,她也沒發覺,倒是趙王氏自己掌不住笑了起來,“人家都繡蝶戲花,你咋繡個蜻蜓戲花?”


    趙玉蓮唬了一跳,抬起頭來才瞧見是娘來了,“這不是給大嫂做個壽禮嗎?因她的名兒才繡的這個!娘您看好看麽?”


    “好看!我家小蓮從小就心靈手巧!”趙王氏慈愛的摸摸小閨女的頭,“旺兒呢?”


    趙玉蓮衝樓上一揚小下巴,“午睡了,還沒醒呢!過一會兒再叫他,這不睡老瞌睡,睡多了晚上又睡不著了。”


    “他最近好些了麽?”


    “好多了!又能多認得幾個字了,二十以內的加減基本也學會了,就是乘除還弄不清楚,慢慢來吧!” 趙玉蓮臉上有些笑意,怕娘又想著傷心,她倒主動問起,“您今兒來有事麽?”


    趙王氏一笑,“你那嫂子不是要給她弄條狗麽,我就弄了來了。正好還有件事問你呢!”她怕人聽見,附在閨女耳邊問起,“你們都準備東西了,你說讓娘準備個什麽好?”


    趙玉蓮撲哧笑了,“哪用您準備什麽?大哥隻讓我們鬧著玩呢!哪裏就是正經要東西了?娘您不弄了條狗麽?這送她不就完了?”


    趙王氏嘴一撇,“哪有送狗的?又不是什麽值錢玩意兒,說出去讓人笑話!我本來想著給她扯身衣料的,可你也知道你大嫂那怪脾氣,怕花了錢還買她個不滿意。你這丫頭最是善解人意的,倒是幫娘好生參謀參謀。不過呢,也不能太貴,娘手上最多也就能備得起一二兩的東西。”想想似乎自己又顯得小氣了些,伸出一巴掌,“最多五兩!”


    趙玉蓮知她娘性情,肯拿出五兩銀子已經非常大方了,“這禮也不算太輕了,可嫂子想要什麽,還真不好說。若往大裏說,當然是送她匹馬最好了,可這也不現實!”


    趙王氏兩手一拍,“那不現實的就不說了!隻說你娘備得起了,對了,還有你二哥呢!你們都送什麽了?”


    趙玉蓮一一道來,“明珠是要幫大嫂幹一天活,讓她歇一日。元寶銀寶準備合夥寫副對子,我讓旺兒也寫個壽字。姐說她現在身上不耐煩,不願動針線,到時就做幾個大嫂愛吃的小菜和點心。小蝶不會繡花,打算做雙鞋子,金寶說還沒想好。依我說,二哥那兒不如讓他也送個嫂子能用得上的東西吧!”


    她想了想,“這天不熱了麽?蚊蟲也多,不如讓二哥就買一對香包,放兩個紫金錠送嫂子就成了,又能清熱解暑的。”


    趙玉蓮一提到跟藥有關的東西,趙王氏忽地想起件事來,“我知道送你嫂子什麽了!”


    趙玉蓮剛想打聽,趙王氏卻賣起了關子,“到時有你們知道的時候!”


    她牽著狗去前頭了,又和眾人閑話了一回。趙玉蘭現在肚腹高高隆起,孩子都在裏頭都會動了。孕育了這麽久,她對那孫俊良的仇恨之心漸漸淡去,倒是對自己親生的孩兒更多了一分疼惜之意。


    趙成材早有籌謀,若是趙玉蘭想留下這個孩子也不是不可能。一是孫家自上回一事後著實破了不少財,現在孫俊良也走了,孫家二老在家養病,根本再無餘力照顧孩子。二是可以借口孩子年幼需哺乳,離不得娘親,且混上個三五年再說。就是這孩子必須知會他家一家,姓孫也是不能改的。


    趙玉蘭倒不介意,“那孫大聖還姓孫呢,姓孫的也不全都是壞人!我就盼著是個丫頭,他們家說不定就不來要了。”


    這也是大家的心願,都盼著是個千金,相對來說,留下來的機會就更多了。


    趙王氏細心叮囑了她一番,讓她好生保重,又核計著該幫她準備些小孩子要用的東西,見天色不早,便準備回去了。


    趙玉蘭忽地問起,“柳嫂子今兒怎麽沒來?”


    趙王氏在這兒說話便沒了那麽多顧忌,“你大哥打算打發她走呢!不讓她過來走動了。”


    那又為何?趙玉蘭很是詫異。


    趙王氏道,“她一個寡婦人家,又那麽年輕,留在咱家總有些不大方便的。”


    趙玉蘭有些物傷其類,替她可憐,“就不能留下她麽?”


    趙王氏歎道,“這就是做女人的苦楚了,若是娘家人好還好說,若是不好,象這樣流落在外的,就不易謀生了。不過咱家也沒虧待她,你哥說她走時,還要打發她錢呢!這話你可別在她跟前說,免得她生起別的心思。”


    趙玉蘭心雖不忍,但也老實記下了。


    此去無話,隻柳氏在那頭漸漸察覺出些不對勁來,小孩兒的衣裳剪裁簡單,不過半日工夫便做成了,可一連幾天,趙王氏都用各種借口留她在家,不讓出去,那就有些不對勁了。她心裏就象憋了個悶葫蘆,又不敢問得太急,隻好耐下性子等機會。


    書院那兒,除了那天弄了個死貓事件,這接下來的幾天就平靜多了,連章清亭那馬場也暫時沒發現什麽可疑事件。


    趙成材因想著過幾日要離開家,便想著要去找孟子瞻拜托一下家裏的事情。可又顧慮這位新大人心思頗重,怕一個不好,還惹他疑心,有巴結馬屁之嫌。說不定這些天的安寧裏頭就有他的功勞,自己未免又多此一舉了些,在家徘徊不定,有些糾結。


    章清亭想了想,“你縱去了應該也沒多大關係,其實這些達官貴人也是人,也跟尋常人一樣,幹了好事喜歡人奉承,做了錯事不願人提起。隻是想法多些,什麽事都不喜歡人做得太過了。咱們家的事情橫豎紮蘭堡是人盡皆知的了,你若是去了也是人之常情。就拜托一下說幾句話,他作為本縣的父母官,也未必就會多心。”


    趙成材聽了甚覺有理,“那我就等明兒下午,正大光明的去走一趟,也不帶禮物了,就這麽清清白白說幾句話,可能還好些。”


    章清亭忽地一笑,“那你這回去郡裏,我又有一樣禮物送你!”


    “什麽禮物?”趙成材涎著臉調笑,“你不如把你自己打包送我!”


    章清亭臉上一紅,“都跟李鴻文學壞了,滿嘴的瘋言瘋語!”自進內房抄書去了。


    趙成材歎氣,要是真跟李鴻文學壞了,他現在還在這兒正襟危坐著看書?那廝雖然不敢踏足煙花之地了,但家裏的通房丫頭還是有兩個的。


    趙成材以前也曾懷疑,這些富家子弟又不象他們這麽窮的沒心思,沒成親時怎麽可能打熬得住?後來跟李鴻文混熟了,才聽他說起。據李鴻文說,這樣丫頭連妾都算不上的,非得等妻室正式進了門,再瞧著夫人意思給名分的。


    “那要是生了孩子呢?”趙成材當即想到這個問題,別的都好說,有了孩子怎麽辦?


    李鴻文挑眉一笑,“一般不會讓她們懷上的!”


    還有這巧宗兒?趙成材真是好奇,李鴻文在他耳邊嘀咕幾句,聽得他麵紅耳赤,心卻怦怦直跳。


    不能想了!趙成材收回思緒,繼續開始攻讀聖賢書籍。


    章清亭卻也存著些小小心思,這秀才要送她什麽壽禮?幾個弟妹叫得倒凶,隻有他總是笑著也不言語。難道真就幾兩銀子買了菜打發了事?那未免也太俗了點吧!可自己問又不好問,心裏卻總還是有那麽一點小小的期待。別人都無所謂了,隻希望他能帶給自己別樣的驚喜。


    趙成材這日下午估摸著孟大人午睡醒了,才去了衙門。


    衙役見了他打趣,“趙秀才,今兒又來打哪樁官司?”


    趙成材嗬嗬笑了,“打嘴皮子官司!見麵也不說點好聽的,孟大人在麽?”


    “在呢!跟衛管事他們在商量治旱的事情,你先坐會兒吧。”


    “咱們這兒哪有旱啊?隻雨水卻比往年少了些。”


    “咳!你們住在集市裏哪裏知道外頭的光景?象咱們這兒地勢低一點還好,附近幾個鄉裏高一些的地方,好多農田都旱著呢!還要雇車來我們這下遊馱水回去澆地吃用,可辛苦著呢!”


    趙成材麵色也凝重了起來,“這要是旱長了可了不得!前些年鬧那回大旱災不就是這樣?這隻要旱了必鬧蝗蟲,管你多少莊稼,隻要那蝗蟲過了,就顆粒無收了,最苦的還是咱們老百姓!”


    “誰說不是呢!若是再不下雨,我家裏都準備再囤些糧食了,你們家還那麽大馬場呢,可更得早做打算才是!”


    這一層趙成材卻也想到了,回去打算和章清亭商量商量。


    那今兒這趟來,是不是不大趕巧呢?趙成材皺眉躊躇,卻仍是坐了下來。


    等了一時,見衛管事他們散會出來,打過了招呼。衛管事便說起現在正忙,已經派人去丈量了他家房屋,也畫了圖形,不過現下著實沒空弄,得等忙過了這陣才有空去整治。


    當然是正事要緊!趙成材很是理解,也不多說,讓他自忙去,進來拜見孟子瞻。


    就見縣官大人那臉色雖有些疲憊,但精神還是不錯的。見了趙成材讓他坐下,笑問何事。


    趙成材重又施了一禮,“我家之事,全鄉盡知,大人心地公道,處事嚴謹,我們心裏常有感激涕零之意。隻是大人在官,我們在民,不敢太過逾矩,隻好記在心裏。因不日即將赴郡裏求學,有大人在此,在下雖心知是出不了差池,隻是我等凡夫俗子,卻仍少不得來置喙一句,萬望大人勿怪!”


    孟子瞻聽得笑了,“這也是人之常情,有什麽好見怪的?放心,本官既身為父母官,自要維護這一地百姓安寧。放心去吧!”


    趙成材道過謝,卻又不走,“大人臉色不大好,可是為了治旱之事憂心?方才來得早,聽得官差說起兩句。身為當地百姓,不知我們有沒有什麽能盡力的地方?”


    孟子瞻聽這話有點意思,抬起眼來笑道,“你若是想到什麽好主意,但講無妨!”


    趙成材淺笑,“也不是什麽好主意,卻是個笨法子!因我家現不有個馬場麽?那兒就臨著河,用水極是方便的。現下配種完畢,馬兒每天養著也是要它們跑來跑去活動筋骨的,倒不如讓它們送一趟水到附近,雖說咱們馬少,盡不了多大的力,但眾人拾柴火焰高,多少也能替那些受災的百姓盡一份心。”


    孟子瞻點頭讚賞,“果然好主意!青柏。”


    他微一示意,青柏就遞上一份榜文給他,墨跡仍濕,應是剛剛寫就,裏麵內容便是號召全鄉百姓將有餘力的牛馬借出,給那些周邊旱地馱水去。


    趙成材瞧完奉承了句,“還是大人先行一步,想得更為周全。”


    孟子瞻一笑,“不必客套,咱們這也算是英雄所見略同了!”


    趙成材道,“這一方有難,八方支援,本就是鄉鄰本份,我們別的力盡不了,這馬場就全憑大人調度了。”


    孟子瞻很是滿意,當即吩咐,“把趙秀才家列在一位,隨榜文一起發出去,再讓衙役宣講,看能征多少牛馬,各自劃定最便捷的路徑,先往幾個重點地方送去!”


    青柏應下,自去辦理正事了,趙成材也不打擾,告辭回去。


    進了家門,卻發現家中多了一個小子,看著生得甚是老實,很乖順的衝他行禮。


    張發財樂嗬嗬的介紹,“這就是我們當家的趙大哥了。成材呀,這是大閨女剛挑的個小廝,叫保柱,以後就歸你使喚了。”


    趙成材還真的驚喜了一下,“娘子人呢?”


    “在方家說話呢!他家也添了一個小子,咱家這個,方老爺子說是送你媳婦的壽禮呢!真是太客氣了!”


    趙成材便也走過去道謝,卻見金牙婆也在,跟他見了禮本說就要走了,趙成材卻趁機跟她說起,想讓她把柳氏帶回去之意。


    金牙婆倒緊張起來,“可是她行差踏錯了什麽?”


    “沒有的事!”趙成材反倒解釋,“您也知道,她還這麽年輕,咱們這小門小戶,本來就人多手雜的,把她擱在中間,也著實讓她受委屈了。”


    金牙婆知他怕有瓜田李下之嫌,歎了口氣,“我當初也勸過她,與其出來幫工,還不如重尋個好人家嫁了。也省得年紀輕輕就拋頭露麵的,總是不雅。可她那時身上還是熱孝,怎麽行得了事?不過現在該當無妨了。說句話你們可別笑話,咱們這沒念過書的人,不講守孝三年的,隻要過了九九八十一天,就算是滿服了。也虧你們收留了她這麽久,我這就去替她尋尋人家,過些天就來接人。行吧?”


    這個遲幾天倒是無妨。趙成材和章清亭都放下心頭一塊大石,“倒是替她尋戶正經好人家,在我們家住了一場,到時也送她幾樣嫁妝吧!”


    金牙婆笑了,“真難得見你們這樣仁義的東家,怪不得我方才問那倆丫頭,都誇你們好呢!那我也做一回好事,定給她尋個實誠人家,讓你們也能放心!”


    送走金牙婆,趙成材方把衙門之事說了。


    方德海點頭,“這忙確實該幫的,若是大夥兒種不出莊稼,別說馬場了,連咱們人都沒活路了!那還談什麽?”


    眾人皆無異議,趙成材回家當著眾人謝過章清亭,二人關了門卻說起了反話,“是不是怕我在外頭拈花惹草,所以特意找個人看著我?”


    章清亭又羞又惱,“我是讓他帶你出去後,把你賣了呢!”


    趙成材厚著臉皮打趣,“你真舍得?隻聽說謀殺親夫的,還真沒聽說謀賣親夫的?你打算賣多少錢?”


    章清亭氣不過狠狠跺了他一腳,“不要錢!我還倒貼一文!”


    趙成材疼得直呲牙,“我雖一文不值,你也不至於下這樣狠手啊!”


    章清亭恨恨的磨著牙,“忘了本姑娘以前幹什麽營生的?殺豬的!”


    趙成材揉著腳一臉鄙夷,“你還殺豬?你要是敢在我麵前殺頭活豬,我從此跟豬姓!”


    章清亭無計可施,翻個大大的白眼走了。死秀才!討厭的秀才!


    初六一早,柳氏就見趙王氏就反複叮囑趙成棟要他下午早些回來。而那堂屋桌上,還擺著對新香包,還弄塊紅綢子包著個不知什麽物件,神神秘秘的誰也不許動。


    柳氏照例準備飯菜,卻發現今日這數量足足比平常短了一倍,趙王氏不得不解釋了句,“我們晚上到胡同那邊吃飯,你就在家看家吧!”


    柳氏應下了,心裏頭卻越發的猜疑,他們家這是有什麽事了麽?不行!一定得去問問。


    送走了趙成棟,趙王氏老兩口也趕著驢去地裏頭幹活了,柳氏便掩了門,假托孩子不舒服,請鄰居幫忙照看一會兒,拔腳便往胡同而去。出門前想了想,手裏還拿了兩副鞋墊,若是問起來,也有個說頭。


    先不敢進趙家門,卻在方家後門探頭探腦的瞧著。因怕有人來租房子,那方家丫頭小青倒是時常來後頭看著的。今兒怎麽卻換了個陌生小廝?


    她等了一會兒,終於見著小玉出來打掃了,忙喚了一聲。


    小玉見了她,愣了一下,走近說話,“你怎麽過來了?”


    柳氏扯謊,“芽兒早起有點咳嗽,我帶她去瞧瞧大夫,可喜沒什麽大事。最近家裏好麽?”


    “挺好的!”小玉應了一聲,有些欲言又止。


    柳氏見她神色,立即把懷裏的鞋墊給她,“我這剛做了兩條鞋墊,給你和小青一人一對的,咱們說起來也是一日來的,總該相互照應些才是。”


    小玉收了她的東西,心下有些不忍,“柳嫂子,你真是個好人,可惜,就讓這身份帶累了!”


    這話什麽意思?柳氏當然要問個明白。


    小玉便把那日聽到趙王氏和趙玉蘭的話學給她聽了,“昨兒個,還聽小青說,秀才他們托金婆婆再給你找戶好人家呢!還願意送你陪嫁的。他們家也算是好人了!”


    柳氏聽完,卻如同半空中無端端炸響一個焦雷,整個人都懵了。


    (PS:今日小寒,三九隆冬……秀才激靈靈打個冷戰,本周還米人打賞呢!寒……嘿嘿!)(未完待續,如欲知後事如何,請登陸www.qidian.com,章節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閱讀!)(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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