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卷之清末有血11


    第十一章橫掃


    雖然白天將軍隻向閩浙總督何璟、福建船政大臣何如璋、福建巡撫張兆棟和福州將軍穆圖善四人發了請帖,但是福海大酒樓門前還是熱鬧非凡。在福州的五品以上的文武官員幾乎都來送禮了。因為誰都知道這位二十歲的將軍可是皇帝力保的人。雖然如今的朝廷是老佛爺話事,但是將來總歸是要交到皇帝手裏的。二十歲已經是副將,那將來的前程還了得嗎?官場上講究的是:給別人麵子,自己才有麵子。就算和這位將軍攀不上關係,起碼不要得罪。


    所以雖然時間倉促,但是大家還是都備下了一份不薄的禮物。


    不過,沒有想到的是,福海大酒樓的門口,十六個彪壯的洋人一字排開。禮物都收下了,但是沒有請帖,對不起,不管你是誰,就兩字:請回。雖然漢語發音不標準,但是意思還是很明白的。


    有不少官員氣的不行,要和這些看大門的洋人理論,可惜洋人們不管你什麽,都是搖搖頭,然後用半生不硬的中國話道:“對不起,我的中國話不好。聽不懂。大人吩咐了。沒有請帖的,請回。”人聽不懂,你有什麽辦法?想要擺官威,洋人根本不理你這套。人家可是洋人啊,見官大一級。無奈,隻好打道回府了。


    那些品級低的官員倒無所謂,本來就沒指望能高攀的上,不得罪就行。反正也不缺這口酒。能花錢看到平日裏牛氣轟轟的上司們大庭廣眾之下吃鱉,那也值了。不過他們心下裏都嘀咕:這位將軍就是牛啊,這派頭恐怕各位中堂、親王都望塵莫及呀。


    福海大酒樓裏卻是另一番景象。樓上的雅間,時不時的傳來五位大人的歡聲笑語。白天山南地北的狂侃著,間或插一段網上流行的黃段子,幾位大人哪聽過這個,就連在下屬麵前一向一本正經的何璟也忍不住哈哈大笑。那穆圖善更是常常笑的前仰後翻,酒啊菜啊,四處**。


    樓下也是熱鬧非凡。白天想的倒是很周到,在樓下擺了整整六桌來招待四位大人的隨從、親兵。結果連轎夫算上也隻坐滿了三桌。隨從們本來是不敢上席的,可是架不住白天手下的雇傭兵們的軟磨硬施。洋大人的麵子哪個敢不給?


    這邊正吃的高興,劉武急衝衝的走上樓來。然後故意在雅間外麵大聲話,白天借口如廁,走了出來。


    “大人,包括孤伯在內六十七名海軍官兵已經被我們全部拿下了。我們行動迅速,相信絕對不會走漏了任何風聲。不過,在捉拿他們的過程中‘凱旋號’艦長巴迪羅和‘杜居土路因’號艦長泰澤試圖反抗,一個腿部挨了一刀,一個被砍斷了兩根手指。”劉武聲音雖,可是卻掩蓋不住興奮:“現在白年帶了五個雇傭兵,三十名綠營水師官兵在看押他們。”


    白天其實也高興得不行,雖然極力壓製著,臉上毫無表情,但是倆隻背在後麵的手卻忍不住一伸一縮、一伸一縮。


    “那個保羅現在整個法國艦隊除了德斯丹號的艦長古利格由於身體不適還留在艦上外,其他的艦長已經全部被我們拿下了。”劉武越越激動,雙手還忍不住揮舞起來:“大人我們是不是也該出發了。”


    “好,讓大家動手吧。”白天了頭,忽然又轉過頭來:“現在法國艦隊由誰指揮?”


    “孤伯的副官皮埃爾。”劉武回答。


    “皮埃爾?希望不要給我們添什麽麻煩。”白天著,下樓向廁所走去。


    ————


    二十分鍾後,何璟等四人以及他們的隨從均以趴在桌上,昏迷過去。


    白天搖搖頭:“想不到世界上還真有蒙*汗*藥這種玩意。一杯就倒地了,利害呀。四位,我這也是為了你們好,省得大家撕破臉。”


    轉過臉又問劉武:“這蒙*汗*藥可真是好東西,隻可惜藥效太強。要不然的話,把它混在酒肉裏,那我們就隻要直接衝上法艦抓人就行了。可惜啊可惜,不過,也許以後可以在這方麵做做研究,配方你記下來的嗎?”


    “記了。記了。有洋金花、茉莉根、鬧羊花……”劉武興奮的手舞足蹈的。


    “這就好。”白天頓了頓,忽然聲音提高:“現在我命令。”


    酒樓裏所有的人都站的筆直。


    他的目光首先放在親兵趙龍身上:“趙龍。你率領4名雇傭兵,和在福州城外等候的水師的二十名官兵會合,然後分成5個組。兩個以後按照之前你偵查後畫的地圖,把電報電纜給我們盡量的破壞。務必要使至少四十八時之內福州的電報線路癱瘓。有兩個時應該差不多了吧。完成任務後,你們立刻回馬尾待命。”


    “大人,您放心。我保證完成任務。”趙龍憨厚的臉上神色堅定無比。


    白天心頭感歎,這算什麽事啊?就在兩個月前,貫穿蘇、浙、閩、粵四省的電報幹線竣工。弄得白天為了讓法國人盡量晚一些把消息傳出去,為了讓清政府沒有那麽快就做出反應,不得不派人去破壞掉這條清朝的第二條電報線路。


    然後他的目光又轉向劉武:“劉武。我給你留下20名雇傭兵,外麵還有三十名水師官兵。你必須在福海大酒樓堅守至少兩個時。其間不能讓任何一個人進入酒樓,也不能讓一個人離開酒樓。任務完成後,你立刻趕回馬尾。”


    劉武立刻大聲的回答:“是,我保證完成任務。如果有人探訪,我會以大人們正在研究馬尾的布防為由阻擋住他們,如果,他們實在要見。我會讓其首領單獨進入酒樓,然後一舉拿下。朝廷的官兵見到洋人就矮半截,幾個時之內,相信沒有人敢硬衝。”


    “我相信你一定辦的到的。不過,萬一出現緊急情況,也不要硬拚,束手就擒好了。我們做的O事情雖然朝廷不認可,但是卻對朝廷是大大有利的。所以即使出了事,我也會想辦法把你們救出來的,千萬不要逞匹夫之勇。”白天拍了拍他的肩:“我以後可還有很多事要你做。”


    劉武胸脯挺得老高,咧開嘴笑:“明白了,謝謝大人。”


    白天目光在眾人中搜尋。安東尼摸了摸他的帽子:“大人,這運人的任務交給我吧。就算路上有什麽事,也不會有人敢掀開馬車看。因為我是洋——大——爺。”


    “那好,交給你了。你不用急著趕路,路上心。”白天頭,然後戴上了一個大鬥笠,自言自語:“保羅這時候應該把酒肉都送上去了,法國人不打可能會懷疑。天啊,不知道這是不是海軍史上最大的一起食物中毒事件,可憐的法蘭西。各位,馬尾見,我先走一步了。”


    …………


    白天現在最痛恨的工具就是馬車了。一路飛奔,車身快閃架了,而白天覺的他的腰也快扭斷了,不過沒辦法,誰讓他不會騎馬呢?這已經是最快的交通工具了。白天想早知道我帶輛自行車過來,也比這要舒服得多。


    經過了約一個半時的狂奔,在白天吐了兩回,覺得自己就快要徹底崩潰的時候,馬車終於回到了馬尾富臨大酒樓。


    艦隊的各管帶還有馬尾船政學堂的部分師生早就翹首以盼了。他們早先就接到了通知,是白統領今天生日,晚上請大家一起過來聚聚。眼見得都快晚上七了,可是白天還沒從福州回來,眾人可是等的有些心焦了。不過,當他們看到白天那蒼白如紙的臉色,又聽馬夫,白統領因為拚命趕路,結果身體不適,路上連吐了兩回,一個個都感動得不行。


    白天倒是二話不,大步邁進酒樓,先喝了口水,漱了漱口,感覺已經緩過來了,然後雙手一拱:“各位,等急了吧。老實,今天不是我的生日,召集大家來是有一件重大的事情要做。不過,人是鐵,飯是鋼。一頓不吃餓得慌。現在時候也不早了,大家開吃吧。事先好了,隻有十五分鍾,十五分鍾後,筵席就要撤掉,大家可千萬不要客氣,要不然吃虧的可是你自己。”著,夾起一塊牛肉大嚼起來。


    頓時,四下裏一片咀嚼聲。一來是的確餓了,再加上半時前,這菜就上了。聞著菜香就更餓了。此時白天發話隻有十五分鍾用餐時間,大多數人一個個就如那餓死鬼投胎一樣,還有幾個幹脆直接用手抓,吃的是滿嘴是油。


    和白天坐在一桌的張成、高騰雲、許壽山、呂翰等人一來都是三品參將顧及身份,二來他們最的也已經是三十歲了,思想上自然要成熟許多。聽白天剛才的話,再加上他們知道下午白天可是打著生日的招牌請了總督、船政大臣、福州將軍、福建巡撫四人啊。不可能無緣無故撒這麽大一個謊,因此待會兒要宣布的大事絕對普通不了。而且他們幾個心裏其實隱隱約約已經猜到了一些,隻是有些不敢相信罷了。


    “好了,時間到了。酒席撤了。”白天神色沉重的一揮手,酒樓的二們開始忙碌起來。這期間,大家神色都變得嚴肅無比,白天的目光在眾人中掃來掃去,因此誰也不敢話。偌大的大廳除了店二們收拾碗筷的聲音以及雖然躡手躡腳但是還是無法避免的腳步聲以外,一片靜寂,偶爾有一、兩人的咳嗽聲也是自己捂著嘴。


    大約十分鍾以後,收拾完畢了,白天一使眼色,三十多名雇傭兵紛紛站起,守衛在大廳的各個方向,店二們也不允許再進入大堂了。原本肅穆的氣氛更加緊張了。


    “再過三天,就是萬壽節(光緒的生日)。張將軍,艦隊已經做好慶祝活動了吧。”


    白天這一開口,張成以及所有人都鬆了一大口氣,不過又有些奇怪,將軍這麽鄭重其事,神神秘秘,難道就是為了給皇帝慶生?雖然萬壽節普天同慶,但是畢竟這裏不是北京。句不好聽的話,所以慶祝活動作的再好,似乎也沒有多大的作用。而且法國人還在虎視眈眈,艦隊也沒有多少額外的資金來組織慶祝。


    “是的、是的,早就安排下去了。總督大人和包括法國人在內的各國領事都已經商量好了,到時候各國艦船均懸掛上萬國旗。何總督還到時候要親自去法艦、英艦和美艦(當時馬尾港內還停有英國冠軍、藍寶石、警覺、美國企業等4艘外**艦),送食物和禮品。讓我們事先有所準備。”張成不知道白天是什麽意思,但是下意識的覺得今天晚上肯定會出大事,於是心翼翼的回答。


    “可是,法國人不想讓陛下過好這個節啊。”白天神色一黯,微微的搖著頭。


    眾人的心都一下子提了起來,幾個年輕的馬尾學堂的學生代表更是忍不住聲地議論起來。張成等人你望望我、我看看你,聽完白天的話。他們心裏麵都是不約而同的咯噔一下。果然來了。朝廷可是數次電報一再命令各艦不準先行開炮,違者雖勝亦斬。艦隊實力遠弱於法艦,如果隻能被動應戰,措手不及的情況下,會是一個什麽結果,他們心裏都明白的很。可是對於這種危機,他們也是毫無辦法。尤其在法國人向基隆發起進攻之後,這種危機是越來越強烈了。而白天雖然自上任以來從來從沒有上艦,但是這個上司可不是個混事的主。


    在8日——得到法國人炮擊基隆的消息的當天,他就悄悄地吩咐張成、高騰雲、許壽山、呂翰四人各自做一個主動進攻法艦的計劃。雖然他當時道:這隻是有備無患而已。免得朝廷命令下來了,咱們要臨時抱佛腳。同時他還命令每天各艦、各炮台都要估測一遍馬尾港內停泊的所有法艦距離自己的距離,盡可能標定射擊諸元。前天他更是又悄悄地囑咐張成。讓他告知各艦艦長提高警戒,務必保證能在最短的時間內進入戰鬥狀態。同時嚴厲各艦官兵沒有正當理由、沒有取得所屬艦艦長的同意不得離艦。


    這一連串的命令讓張成等人都已經隱隱猜測到白天很有可能率領艦隊主動向法國人發起進攻。雖然他們也知道如果注定要一戰,先下手也許還有那麽一可能的勝機。但是朝廷已經下了死命令,他們還是不敢相信白天會擅自開戰。隻是在想,外麵都在傳他們的統領乃是皇帝的親信,不定這是皇帝的意思。也有可能他是一麵準備,一麵在等待皇帝的命令。雖然他們幾個也是三品大員,但是對於清政府最高權力之間的角鬥卻並不清楚,如果下了聖旨,那當然沒什麽的。


    而白天之所以下那一係列的命令,其實並不指望艦隊能起多大的作用。隻是先讓艦隊官兵心裏多少有個底,真要動起手來,不至於手足無措。


    “各位。”白天清了清嗓子,站起身來,提高了嗓門:“大家應該都知道上個月朝廷派了兩江總督曾國荃大人到上海與法國人談判,希望能免除賠款,同時延長最後通牒期限。法國人中途一度終止了談判,並且向我基隆突然發起進攻,可惜最後被劉銘傳大人擊敗了。幾天前,談判又開始了。法國人把賠款要求由2.5億法郎減為8000萬法郎。這樣的無理要求朝廷自然不會同意。今天下午,我已經得到了準確的消息。因為法國人堅決不退讓,所以談判徹底破裂了。而且我在法國的朋友也用密電傳來了最新消息,法國議會今天上午已經通過了近日內法國遠東艦隊采取軍事行動,消滅我福建海軍、摧毀馬尾造船廠,占領福州的議案,並且還一並同意了增加侵華軍費的議案。”


    白天的這些消息其中有真有假。那些眾所周知的消息都是真的,而那些獨家秘聞:談判破裂以及法國朋友傳來的消息則都是他杜撰的。原本的曆史上8月16日,法國議會


    通過增加侵華軍費,準備大舉侵華,並將打擊目標選在馬尾。8月17日,中法談判破裂。清政府見和談無望,再次下令沿海沿江各省加強防備,但對馬尾方麵,僅指示法艦在內者應設法阻其出口,其未進口者不準再入,並未解除不得主動出擊的禁令。


    可是如今才是八月十五日。沒有發生的事情自然是假消息了。而且白天也根本不知道這兩個曆史事件。但是沒吃過豬肉也見過豬跑。戰爭片看的多了,要杜撰出這些消息來對白天來還是不費什麽腦子的。當然不久之後,假消息肯定會被拆穿的,但是到那時候,法國遠東艦隊很可能已經不存在了,而他本人也多半已離開中國了。會有什麽樣的後果,他也就不去想了。他所需要的就是告訴大家戰爭已經不可避免,同時調動下屬們的鬥誌。


    果然,白天的話還沒有完,已經有人開始忍不住議論,等到他話音剛落,就有一個馬尾船政學堂的學生實在忍不住了,猛地站了起來,揮舞著拳頭;“大人。我們不能眼睜睜等著挨打。我們跟法國人拚了。”


    “拚了、拚了。”眾人一個接著一個站起,正可謂群情洶湧。


    “各位、各位。”張成站起,兩手連連下壓,焦急萬分:“大家別激動、別激動。大人,您的消息確實嗎?”話出口,他明白過來自己這不等於公然懷疑頭上司嗎?於是趕忙接著又道:“大人……我……那個,不是……那什麽。主要是這消息太……太驚人了。”


    “明白、明白。”白天拍了拍他的肩膀:“我獲知消息的時候,也是不敢相信。一個人坐在那裏發了半個時辰的愣。沒辦法,我們艦隊的實力遠不如法國人啊。”


    很快他又接著:“談判破裂的電報我和何總督、何大人、張巡撫、穆圖善將軍是同時收到的。估計這兩天朝廷就會有訓令下來。至於我朋友的密電,這個……實在是不好公示於人。我也希望大家不要把這個消息出去,畢竟我的朋友事法國人,他還要在法國生活,能給我來電已經是義薄雲天了,我不希望他有什麽麻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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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白天的話讓那些眾人中少數頭腦還清醒的就算還有懷疑,但是也已經相信了七八分。但是他也沒有想到的是,他的這番話後來還是被法國政府獲知了。最後法國政府把這個不存在的泄密者懷疑到了皮埃爾家族。因為他們家族中有兩名議員,而且皮埃爾家族畢竟是從白天手裏買下了專利。雖然白天和吉恩.皮埃爾有那麽一個公開的賭局,但是誰知道那是不是為了掩人耳目呢?當然這些白天是無法預知的,如果知道,不定他還會的更露骨一些。


    問題是已經擺出來了,危機也是很明顯的,可是要怎麽辦呢?


    雖然有幾個年輕人喊出了拚死一戰,奮力一搏。但是問題是朝廷的嚴令是:各艦不準先行開炮,違者雖勝亦斬。這命令仿佛就是一把懸在大家頭上的刀,鼓動白天開戰,那不等於把白天送上刑場嗎?所以各個管帶基本都不話,也不敢話。


    張成是白天實際上的副手,沒有辦法,隻能硬者頭皮道:“大人,朝廷既有嚴令,那主動開戰的權利就是不在咱們手上,而在朝堂之上。茲事體大,我看是否大人上一道密折,大家一起向朝廷上封聯名奏折,最好還能通何總督、何大人、張巡撫、和穆圖善將軍讓他們分別上奏……”


    話還沒完,就被許壽山直接打斷了:“我看奏折上了也沒有用。朝廷根本就不會相信統領大人獲得消息。而且就算他們相信,也隻會讓我們加強防備。絕不可能同意我們主動進攻。依我看還是直接給白中堂(白鴻範)和曾大人(兩江總督曾國荃)發電報,懇請他們派艦援助。然後咱們聯名再給白提督(長江水師提督兼南洋艦隊統領白成謀)發封電報。他是咱們艦隊的第一任長官,無論如何也不會見死不救吧”


    高騰雲立刻接過話:“難得很。如果他們要派艦早就派了。你以為他們是張中堂(張之洞)。可惜啊,咱們廣東水師實力太弱,都是船。”


    “話也不能這麽。其實就算白中堂和曾大人派了艦也無濟於事。南洋水師還算好,有2110噸開濟、南琛、南瑞,而北洋現在除了那些蚊子船能擺的上台麵的隻有1380噸的揚威和超勇。”張成不停的搖頭歎息:“可是就算五艘艦都來了,又能怎麽樣?別忘了,在馬尾的隻是法國遠東艦隊的分艦隊,在台灣海峽遊弋的另一隻分艦隊並不比馬尾的差多少。到時候一個不好,我們各大艦隊所有的海軍主力不定就都葬送在這裏了。”


    呂翰立刻拍岸而起:“這都怪那些德國人不守合約,扣著北洋的鎮遠、定遠不放,要是有這兩艘鐵甲艦在。法國人哪敢這麽猖狂。”


    頓時眾人紛紛稱是,開始對德國人口水討伐。


    白天氣的不知道什麽好。還好,他從來就沒有把主要希望放在他的艦隊上。要不然此時非得吐血不可。他知道這也不能怪他的這些部下,要怪隻能怪腐朽的清政府。人強不如國強。兵熊熊一個,將熊熊一窩。一個國家的政府腐朽無能、膽怕事,怎麽可能指望他的軍隊會英勇善戰?


    天重重的拍了一下桌子:“各位,水已經淹到脖子眼,人家已經打到家門口了。你們卻隻知道坐而論道,你們還有一血性嗎?”


    白天越越激動:“你們還算是男人嗎?都摸一摸褲襠底下的卵子還在不在?”


    全場啞然。


    呂翰“霍”的一下站起,臉脹得通紅:“大人,我們全艦官兵許多人請戰書已經寫過好幾封了,可是都尤如石沉大海。在您來之前,張大人(張佩綸)擔心我們擅自開戰,還特地勒令不發炮彈、子彈。上頭總是叫我們忍耐,忍耐。大人,我們有什麽辦法?”


    “大人,我們並不是沒有想過辦法。欽差張大人(張佩綸)在戰前也是一直主戰的。”船政總監魏翰也跟著站了起來:“上個月法艦要求進港的時候,張大人的欽差已經卸任了也是主張拒絕的。可是朝廷為了不影響和談,最後還是讓兩艘法艦進了港。就在大人上任之前,張大人還和我商議是否可以用十艘民船自沉,對外宣稱是事故,從而達到封鎖航道的目的。但是朝廷不同意。”魏翰一臉頹然,長歎一聲:“如之奈何?”


    “大人。別的我不了,我這一百多斤,豁出去了。大人,您吩咐吧。”今天,因為聽是白天的壽筵,所以大多數的人都是穿的官府,許壽山也不例外,他猛地一下把他那水晶五品官帽摘下,接著又脫去了五品繡熊守備官府。


    “玉珊兄得好。玉珊兄,從我們認識那天開始,十多年了我就一直壓你一頭。今天,你壓了我一頭,壓得好,佩服。大人,您吩咐吧。”呂翰從容的取下了他的藍寶石三品官帽,然後毅然的脫下了他的從三品遊擊繡豹服。


    萬事就怕有人帶頭,頓時大廳裏開始了脫衣比賽。張成坐在那裏看看這個望望那個,一臉焦急,接著又看了看他身上的二品副將獅子服,實在是不舍得。二品大員,來之不易呀。


    “很好、很好。”白天著也站起,把他的珊瑚、繡獅官服去下:“大家放心好了,法不責眾。而且天塌下了有個子高的著。(白天用食指指了指自己)。朝廷雖然下令是雖勝尤斬。但是這勝也有很多種:慘勝、勝、大勝、全勝。朝廷不敢打,為什麽,那是因為他們認為法國人不可勝。縱使一時走運,也最多落個慘勝。因此象基隆這樣的勝一場,朝廷就喜出望外。所以,如果我們能全殲停泊在馬尾的法國艦隊,朝廷還會不分清紅皂白揮刀就斬嗎?”


    所有人的眼睛都是一亮:對呀。台灣守軍生擒法軍一人,擊斃百餘人。朝廷就喜出望外通令嘉獎。如果真能全殲停在馬尾的法國艦隊,那不定在座的有一個算一個,人人都能升官一級。


    但是,全殲法國艦隊?大家很快回過神來:怎麽可能呢?被法國人全殲倒是可能性比較大。不過,看白天的樣子似乎不像是在開玩笑。


    一個親兵走到白天跟前,聲地匯報著。


    “讓他進來”。白天喜形於色。


    很快,段鎮南大踏步的走了進來。


    白天用力的敲了敲桌子:“大家靜一靜。鎮南,你吧。”


    段鎮南猶豫著看了白天一眼,見他很肯定地衝著自己了頭。於是大聲地道:“大人,在剛剛過去的半個時裏,我奉您的命令抓住了兩批一共四個法國水兵。他們都是奉皮埃羅的命令去通知孤撥的。經簡單審問,第一批人:法艦上已經有四十多人出現了上吐下瀉的現象。希望孤撥立刻返回艦隊。二十分鍾後抓住的第二批人:艦上已經有超過三百人出現了上吐下瀉的現象。而且人數還在繼續迅速增加。現在艦隊官兵人心惶惶。皮埃羅不知道該怎麽辦,所以請求孤撥立刻回艦。此外現在他們初步懷疑很可能是下午保羅翻譯官送去的酒肉有問題。”


    “保羅現在怎麽樣?”白天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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