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卷甲三


    第六章決不


    慧撅著嘴白拉長了聲調。


    “叫也沒用。要不你寒假再去,反正也就還有十幾天就放寒假了。”李蘭道。


    “爸。寒假還要補課,根本休息不了幾天,到時候除了每天做的作業還要寒假作業。就放那幾天假,還要跟你們一起下鄉過年,比平時還累呢?哪還有空去看錄像。再,今天不是周潤發專場嘛。下次可就不一定了。爸——————”白慧撒著嬌。拖了個超長音。


    “嗯,你媽的也有道理。現在的社會複雜著呢。太晚了,你一個女孩子不方便。”白耀國也搖了搖頭。


    “爸,那要不你陪我一塊去吧。大不了、大不了我過年不要壓歲錢就是了。”白慧幹脆直接跑到白耀國身邊抓著他的右胳膊一陣的搖。


    “我不去。有這工夫,我還不如在家多睡會覺。養足功夫,明天好上班。”


    白慧目光轉向李蘭。


    李蘭趕忙道:“別找我,有那功夫我好多洗幾床被單呢。快過年了,也該洗了。再了,晚上我還要看《義不容情》呢?電視劇又不要錢,在家裏又舒舒服服的。多好,我才不去花錢受那個罪呢?我聽那些年輕錄像廳裏的味道那可是難聞得很呢?”


    白慧的臉變成了苦瓜,一臉懊惱的回到位置上,坐下。看到白天,眼睛一亮:“哥,要不你陪我去吧。我同學都周潤發拍的那都是經典了,百看不厭。你再陪我去一次吧。”


    “百看不厭?”李蘭哼了一下:“你們要書有這勁頭,我看清華、北大沒跑。”


    “算了、算了,難得一次嘛。哲你就再陪慧去一次。照顧好你妹妹。”白耀國著又從口袋裏掏錢。


    “爸,不用了。我有錢,我還有四塊七呢。”白天這一句可是很有深意,如果這五塊錢是白天存起來的私房錢,即使被沒收了也沒什麽大不了的,反正這錢,也不了什麽事。如果這五塊錢另有用途,那白耀國肯定會給他補上,當然訓斥幾句肯定是免不了的。算了既然做了人家的兒子,就要有做兒子的覺悟,反正自己臉皮厚,就當左耳朵進右耳朵出好了。


    “哲,你竟然拿要交的資料費去看錄像?”白耀國臉沉了一下,搖了搖頭:“下次不可以了,你現在是學生,學習是第一位的。如果不好好學習,將來就會和你爸我一樣沒出息,知道嗎?我和你媽也沒什麽其他的指望,就盼著你們好好書,將來考上大學,能有個好工作。”著,他遞了一塊錢給白天。


    雖然白天對白耀國的話不以為然。他們也許不知道,雖然現在的大學生還是緊俏貨,可是等到白天他們正常大學畢業也就是97年的時候,大學生已經不是什麽稀罕貨了,變成了普通商品。而進入了二十一世紀後,大學生更是多的滿街都是,找不到工作的那更是比比皆是,嚴重滯銷。不過,白天還是覺得這一塊錢的分量很重、很重。似乎白耀國交給他的不是一塊錢,而是白家的希望。


    “放心吧,我不會讓你們失望的。”白天斬釘截鐵的道。


    李蘭實在忍不住,又道:“我看你們還是帶水壺去吧。多出來的錢你們留著買個鉛筆、橡皮什麽的。二毛五一瓶汽水實在太貴了。這汽水其實不就是加了氣的糖水嗎?你們要喝糖水,在家喝多方便,再了現在天涼,喝了那東西也對身體不好。”


    “媽。好了、好了,我帶水壺去還不行嗎?哥,我吃完了。咱們走吧”白慧站起身來,顯然丫頭深懂夜長夢多的道理。


    ………………


    還是跑火錄像廳。其實那時安城大大的錄像廳到處都是,不過一來他們趕時間,(主要是白慧趕時間),二來白天認為三角錢這個票價確實已經非常非常便宜了。其三,距離白家也不算遠。


    錄像廳裏人好像比之前人更多了。而且他們兄妹剛從外麵走進來,眼睛無法適應,因此兄妹倆除了彩電上的圖像外幾乎什麽也看不見。沒辦法,隻好到處試探著找座位。一時間抱怨聲四起。


    白天連連歎氣:這就是大多數錄像廳的弊病了。票根本沒有座位,也怪自己,帶個手電就好了。


    “喂,你往哪摸?沒看見有人嗎?”一個年輕女人簡直是在咆哮。


    “對、對不起,我看不清。”白慧在外麵顯然沒有了在家中的勁頭,連忙聲的道著歉。


    一道強光正對著白慧的眼睛照射,刺的眼睛直晃。白天望了一眼,原來是那個女人打開了手電筒。那個女人的樣子看不太清,隻是看見她燙了個當代最流行的大*浪,在白天看來毫無美感,簡直就像個亂雞窩。這讓白天對這個時代的審美觀不敢恭維。


    “對不起?一句對不起就算了。你知不知道我這個頭二十塊,弄亂了。你賠我,鄉白佬,你賠的起嗎你?”那女人不依不饒的用手指對著白慧指指,手指都快戳到白慧臉上了,而且話間唾沫橫飛:“鄉下人就是鄉下人,還戴著水壺看錄像,真是笑死人了。我看你還是老實滾回家做田去吧”


    白天看不清白慧的臉部表情,不過,想也想得到有多麽難看。因為她正試圖推開他向門外跑。


    白天一把拉住了她,然後向前一步走到女人身邊,這時他的眼睛已經進一步適應了錄像廳裏的黑暗。白天冷笑一聲:“姐,你的頭值二十塊,你這個人賣多少錢啊?”


    女人還沒話,邊上一個男人站了起來:“兔崽子,找死”著一個白掌就扇了過來。


    實話,白天上輩子真沒打過架。其實他常常很想找人打一架,尤其是在看完香港的那些經典的江湖片之後,熱血沸騰之時,很想發泄電腦訪問一番。可是白天怕痛。不但挨打很痛,打人其實也不輕鬆。一次,白天看見一個他認識的混混在幾個同夥在旁的絕對優勢下,猛揍一個根本不敢還手的家夥,結果自然是打得那人滿頭是血。可惜那混混打人的右手也傷得不輕。後來那個混混不得不去醫院包紮了一下右手,過了一個多星期才複原。據是混混猛擊那人的頭部所致,所以白天得出了一個結論,那就是打人千萬別打頭,尤其是不要空頭,否則很有可能傷敵一千、自損八百。


    後來又有一次,白天看見一個家夥手持啤酒瓶出其不意的衝到一人身邊猛砸那人頭部。結果那人自然是頓時頭部鮮血如注。可是打人的人也沒得到好,不但持啤酒瓶的右手被碎玻璃瓶劃傷,而且幾塊飛濺的玻璃渣射進了他的左眼。結果她頓時倒在地上抱著頭哀號。那個被打的愣了一下,然後趁勢發起了反攻,事後,那位被開瓢的老兄隻是被縫了五針,可是開打的家夥左眼卻報廢了。


    從此他得出了個結論打人千萬別打頭,即使你手中有家夥。而且打人和被打都是同樣危險的一件事。所以他從來沒有打過架,當然唆使流氓去打別人除外,當然那次被另一位白天狂揍除外。但是這並不表明白天這方麵經驗欠缺。因為熟唐詩三百首,不會做來也會吟。畢竟他看得多了,而且之前他已經估計了女人邊上的男人可能是她的同伴,所以他還是很警覺的。


    那男人一個白掌揮過來。白天先是猛的一低頭,然後向左邊閃了一步。


    “啪”的一聲脆響,白天躲過白掌後,男人收掌不及結結實實的打在了一旁表情正由惱羞成怒向得意洋洋轉變的女人臉上。


    “劈啪”“哎喲”


    白天沒有停留,猛的推了男人一下,猝不及防,又因為他們坐的都是沒有靠背的長木凳。男人被推了個向後倒。不過因為錄像廳裏人口密集,所以他摔在了後一排的觀眾身上。


    接著白天拉著白慧就向外跑。他清楚真要打起來,他可不是人家的對手。那男人剛剛站起來的時候,足足比他高一個頭。更何況他怕痛,雖然他現在姓白。還是怕痛


    “啪嗒”一聲,錄像廳的燈亮了。


    白天正拉著白慧向外跑,就看見一個又高又壯穿著皮夾克的男人正堵在門口,而他的右手此時還按在門邊的電燈開關上。


    “阿龍,堵住門,別放過那個兔崽子。”身後傳來一個男人的暴吼聲。


    白天回頭看到摔倒的男人剛剛站起來,此時他就像一隻憤怒的獅子。


    “靠、靠、靠。沒想到啊,沒想到。他們竟然還有同伴,而且竟然沒有坐在一起。看來是天要亡我,如之奈何?”白天心中一片哀歎。不,心中一片冰涼。看來今天這一頓爆打是躲不了了。可是我怕痛啊。白天的心在哀鳴。


    “幹什麽?我最瞧不起人家欺負孩了。都給我滾”忽然,傳出一個男人的怒斥聲。


    白天順著聲音望去,一個穿著舊軍服二十來歲的男青年站在那裏用手指著那頭憤怒的獅子。青年個子不高,也就一米七二、三的樣子,看起來也不強壯。如果除去右臉上的傷疤,他就是個如果不是非常熟悉的人絕對不能在人堆裏把他挑出來的人。唯一駭人的地方就是那道傷疤,從右眼顴骨以下直到下白,看起來實在有些恐怖。他的脖子上還吊著個口罩,看來一般情況下,他都會戴著這個東東。


    “東哥。我……”獅子看見了青年,態度立刻一百八十度轉彎,聲音了八度,迅速從口袋掏出一包煙,向青年走來。


    “我話不喜歡兩遍。”青年的眉毛擰了起來,那道傷疤扭動著,仿佛一條猙獰的蛇。


    “那……東哥,再見”獅子猶豫了一下,轉身向門口走去,那個大*浪也起身悻悻的跟在後麵。


    獅子路過白天身邊的時候,惡狠狠但是低聲地道:“子,你等著。”


    青年看見獅子和他的同伴都走了出去,然後也不再話,隻是默默的坐了下去,繼續看錄像,仿佛之前什麽事也沒有發生。


    白天拉著白慧快步走到青年前邊:“謝謝東哥。”


    “喂、喂,子,別擋著我看錄像。”青年用手擺了擺,白天趕忙向邊上挪了挪。青年眼睛盯著彩電,仿佛漫不經心的道:“還是學生吧?毛都沒長齊呢,就想在女孩子麵前亂逞英雄,心死的很難看。”


    白天一臉嚴肅地道:“我發過誓,決不會讓我妹妹受別人欺負。決不。”


    青年把目光轉到他的身上,盯著他看了半天,然後又轉回彩電。


    “還沒請教東哥尊姓大名呢?”白天學著電影裏的樣子衝著他拱了拱手。


    “兄弟,別這麽叫。”青年重新看著白天:“王衛東,就一普通工人,東方紅木具廠的。”


    “謝謝東哥,今天的情我有機會會報答的。”白天又湊進了些聲道:“東哥,你很有殺氣,很有型哦”


    完,白天拉著愣愣的白慧向門口走。


    此時,錄像裏葉倩文扮演的女歌手正在那裏悠悠的唱著:在每一天我在流連這心漂泊每朝每夜多麽想找到願意相隨同伴使這心莫再漂泊願那一天你來臨時輕輕給我你的接受……”周潤發扮演的殺手緩步走進來,接著槍聲響起。


    白天走出錄像室,回頭一望,不知是誰已經把燈關上了。房間裏重歸黑暗,隻有歌聲和槍聲混雜。


    王衛東坐在那裏,半天自言自語:“這子,有意思。”


    第七章發財計劃


    白天和白慧才走出門幾步,迎麵遇上了那位尖嘴猴腮的賣票青年。


    賣票青年一把拉住白天:“我,兄弟。我們開個錄像廳也不容易啊。我們最怕的就是遇上打架這種事了。這架一打,我們的生意可就黃了。”


    “對不起啊。”白天確實不知道怎麽好了。


    “算了。算了。那三個家夥一看就不是什麽好人,跟我來吧。”賣票青年轉身就走,然後向著他們招了招手。


    白天兄妹沒有動。


    “我害你們有什麽好處啊?那幾個家夥剛剛一出去,就在門邊上的賣報亭打電話叫人。看來他們是要在我們錄像廳門口堵你們了。這架一打,我們這裏可就又麻煩了,所以我帶你們從門走。”賣票青年催促道:“快啊。”


    白天和白慧跟著男青年從一道門到了邊上一家餐館的廚房。出了餐館之後,才發現原來這裏已經是剛才那條街的後麵。


    兄妹倆向家走去。兩人誰都沒有話,白天在前麵默默地走,白慧在後麵靜靜的跟著。


    走了一會兒,白慧快走幾步,擋在了白天的前麵:“哥,我們現在回去,怎麽跟爸媽啊?”


    “嗯,要不我們……”白天偏著頭努力的想著這個年代什麽地方是不要錢、呆上幾個時又不會太無聊的地方,可惜想不到:“要不,我們去公園吧。”


    “公園?你有錢嗎?門票要兩毛錢,我們差不多可以再去看場錄像了。”白慧搖頭。


    “沒關係,我們可以翻牆進去。”白天笑著,他回想起上輩子年少時的時光:“我知道有個地方的牆特別矮,很容易就能翻過去的。”


    …………


    這個年代的安城公園,起來實在也沒有什麽好玩的。公園裏除了蹺蹺板、秋千、木馬滑梯等一些簡單的兒童娛樂設施、一個關著二十幾隻毛都快掉光的猴子籠外,就剩下些花花、草草了。白家兄妹顯然都對花草沒有什麽興趣,而且時值冬天,除了被鎖起來的花棚裏麵,公園實在沒有什麽值得欣賞的花。


    因此,白天蕩了會秋千後,就找了塊幹淨的草地(雖然有些枯黃)用最舒服的姿勢躺下來曬太陽。已經下午四多了,太陽漸漸西移,不過這樣的太陽下暖暖的,卻並不熾烈,讓白天感覺很是舒服。


    白慧對於那些兒童娛樂設施倒是性誌頗高。先是滑了十幾次滑梯。然後拉著兩個學生一起玩,她一邊,兩個學生一邊,玩起蹺蹺板來,不亦樂乎。


    白天躺在那裏,浮想聯翩。當然主要還是在思索著他的賺錢大計。


    怎麽才能賺錢呢?怎麽才能賺到大錢呢?怎麽才能快速賺到一大筆錢呢?白天苦苦思索著。


    書到用時方恨少,白天此時才真切地感到自己的上輩子真是一無是處,認真地起來,除了英語在國內還馬馬虎虎外,似乎什麽也不會了。原來他老是抱怨自己生不逢時,老是抱怨自己沒有機會,可是現在可以有大把的機會在自己的麵前,但是他卻不知道該怎麽去把握。


    從九十年代到二十一世紀是一個高速發展的時代,由於網絡的快速興起,造就了一大批的年輕的富翁。要想快速發財,似乎網絡是一個最好的捷徑。可是白天的計算機水平也就是打打字(還要拜qq之賜)、玩玩遊戲的水準。當然這種水平在現在國內的高中生、乃至大多數大學生麵前還是能逞一威風的。因為如今的大多數大學生連計算機都沒有見過,而且國內現在普遍使用的操作係統大多數也還停留DOS上。可是這對於他的發財大計似乎沒有什麽幫助。他要想設計什麽軟件,那絕對不比攀登珠穆朗瑪峰容易。


    至於其他的發明似乎也與他無關,當然如果讓他提出使用的改進意見,也許他還能出一、二來。可這有什麽用呢?


    那其他的呢?股票?可憐的他對股票的認識隻停留在紅的是漲、綠的是跌的基礎上,以前倒也聽過不少股票新聞,可惜隻要一看到這類新聞,他就會立刻調台。因為正是因為該死的亞洲金融風暴才使陶家走入破產的境地。對了,亞洲金融風暴,白天一下子跳了起來。為了調查祖雲生,他還簡略的研究過一陣子,知道那個最大作空方的是叫索羅斯。也許這是個機會,可是他很快沮喪起來,因為那可是1997年才開始的事情,他總不能坐等七年吧?再了,就算他能等,可是沒有資金就算押對了籌碼也沒有用,根本得不到多少利潤。


    無奈的躺下。啊,他忽然又大叫一聲。因為他忽然想起當初他還特地去看過索羅斯傳,印象很深的是好像在1992年索羅斯還帶領一大批炒家成功作空了英鎊。92年,這就很近了,自己一定要把握住這次機會。


    可是似乎問題還是不少,首先當然還是資金。第二:阻擊英鎊的過程他已經記不起來了,無論是時間還是價格。第三似乎這時的國內還不能夠進行現時的外匯交易吧?白天對這方麵可是一也不清楚。如果是這樣的話,就必須出國。可是那時他才16歲,應該還在高二下學期或者高三上學期。要辦護照和簽證恐怕不容易。


    他又一次躺下去了。那國內的股市呢?白天思索起來,可惜。他隻記得到了2006年的時候,好像股市一下火了起來,到了2007年他離開那個世界的時候,國內股市還是熱得不行。可是總不能等到2005年去吧。再他也隻是有個大概印象。真要買什麽股票還是懵懂。


    白天使勁地抓著頭發:“蒼天啊,給我一條活路吧”


    蒼天當然沒空理他。白天頹喪的雙手在地上楸著枯草。(沒辦法,揪頭發太痛)。


    “咦,這是什麽?”白天發現他揪起的那兩把枯草裏有一張紅色的紙張,仔細一看原來是一張紅色的彩票。準確地是安城民政局主持的福利即開彩票。白天腦子裏靈光一現,仿佛想起了什麽,但是卻似乎抓不到。仔細想自己好像沒買過彩票。不,大概就是這個時候買過幾次。和爸媽一起,好像就在廣場。買的就是這種既開彩票。可惜似乎最好的運氣也不過是得了幾個末等獎,也就是肥皂一塊。成年後,似乎就沒有買過,想想也是,自己那麽衰,能中獎才怪。


    可是別人呢?身邊的人呢?


    “哈哈哈”白天忽然一下從地上跳起。“發財了、發財了。”白天真想大吼一聲,不過最後還是忍住了,嚇壞了一旁遊戲的朋友可不好。他隻是一個勁的搓著手賊笑。


    原來他想起了關於彩票的兩件事。


    一件和藍月馨有關。藍月馨的爸爸藍天祥原來是省城洪城電視台的編導。安城成立了電視台之後,一直不怎麽樣。電視台的欄目除了新聞和電視劇幾乎就沒什麽其他節目了,於是藍天祥就被調到安城電視台作副台長。時間好像就是今年。本來這也沒有什麽,可是在九一年的時候,藍天祥作了一件事,改變了他和整個藍家的命運。那一年年底,安城電視台決定派幾個人去香港亞視學習考察,由藍天祥帶隊。其實誰都知道考察隻是個名頭,不過就是編個名目組織一次公費香港旅遊。因為那不久前台長剛剛帶了一些人去了日本考察。這事原本也不是什麽了不起的事情,可是不尋常的是不知怎的,藍天祥在考察期間買了幾張六和彩。藍天祥這人一向比較古板,在安城從來就沒有買過什麽彩票,所以為什麽會心血來潮白天就不知道了。白天隻是知道,**彩是49選6,而藍天祥把藍月馨的生日1976年11月23號當作號碼選上了“19、07、06、11、23、”,結果還差一個數字,他就在這基礎上隨意再選了15個數字,(因為那一年藍月馨15歲)總共買了15注。結果最後中了1個頭獎、1個二等獎、13個三等獎。除稅後獎金仍得到了八百多萬。在那個年代雖然萬元戶雖然已經不是什麽希奇的事情,但是八百萬港元,在安城絕對是頭號富翁。自此藍家開始發達起來。


    當然留給白天的問題還是有的,第一是曆史會重演嗎?不過,好在成本也算不得需要太多,當然對於現在的白天還是很多,不過,反正還有一年多。第二是,具體的時間他記不得了。或者也可能藍月馨沒有。他知道的就是應該是在91年年底,而且應該是國慶前之後去的。因為那個國慶節後的幾天藍天祥還到他們學校開了個報告會。而且93年元旦之前藍天祥從香港已經回來了。因為他清楚地記得元旦那天他和藍月馨在街上遇見了。她興奮得告訴他,她爸爸回來了,跟她,春節全家要去白黎旅遊。這讓他妒嫉不已,回去後向父親提出了要去白黎,結果陶國強沒有答應,那天他大鬧了一場。最後陶國強答應春節全家去北京旅遊。那也是他第一次感到白黎原來並不遠。有了這個時間區間,問題還是有,但是也不是很大。大不了這期間的每一期他都買,這總沒有問題了。這第三個問題就是個大問題那就是自己要去香港才行啊


    “香港、香港……”白天嘴裏念念有詞:“我一定要去香港。”


    這第二件事則和白慧有關。想到這裏白天向白慧的方向望去。丫頭正在蕩秋千呢,高興的嗬嗬的直笑。那是九八年的事。那時他已經和白慧在一起了。那天是他生日。她非要拉著他上街去買衣服,結果路過彩票銷售的時候。她忽然決定去買幾張彩票。他記得很清楚買完彩票後,她把那五張彩票鄭重其事的放到他的手裏:“我沒什麽本事,幫不了你。隻是希望能給你帶去一個好運氣。”想不到真有運氣。其中有一張彩票中了五個數字。得了一百元。隔天兌獎後,白慧十分高興。因為其他四張沒中的都是機選的,可唯有中的這是她冥思苦想出來的。她還解釋因為那天是1998年7月23號,所以她左思右想後就決定選了“19,09,08,07,23”五個數字再加上她自己的生日“12月17號”也就是“12和17”兩個數字。選成了一注。這裏麵既有他的生日7月23號又有她的生日12月17號,結果中獎了,這證明,她們以後會幸福的生活在一起。白天當時有些不以為然,因為這其中的19和7都沒中。這7沒有中就很明問題,再他才不信什麽緣分這一套呢?這以後,白慧還買過幾次彩票,可是連末等獎也再也沒有中過。


    雖然他已經不記得那次完整的中獎號碼中另兩個數字是什麽?但是如果曆史會重演,那麽隻要到時候自己固定“07,08,09,17,23”這五個數字,其他數字輪次選上當然“19和7”除外,這就絕對會又是一筆龐大的獎金。隻是唯一可惜的是時間有些太遠了。1998年,老天,還有八年時間。白天幸福而又沮喪的搖了搖頭。


    不過也好,這樣的話,至少有個保證,即使這幾年有什麽閃失,也能夠讓自己和白家最起碼以後生活無憂。


    第八章心慌慌


    “哥,你在幹什麽哪?一個人又哭又笑、又抓又跳,你很有神經病的氣質哦。”白慧走到他的身邊。


    “好啊,你竟然敢這樣我。看我不打的你屁股開花。”白天站起來伸出手掌作勢要打。


    “不是我的哦。”白慧笑著連連向後:“是那個***的。”完她兩手做喇叭狀,對著不遠處的一個女孩喊道:“快跑啊,神經病要來抓你了。”


    女孩“媽媽媽媽”的叫著,撒開腳就跑,一溜煙已經不見了人影。


    白慧笑得前俯後仰。


    “嗯、嗯。慧。”白天忽然一本正經的道:“對不起啊,都沒讓你看成錄像。”


    “沒關係。”白慧搖搖頭,然後伸出右手大拇指:“哥,我覺得今天你比周潤發還要帥。”


    “嗬嗬,是嗎?我也是這麽認為。”白天也笑:“其實我一直認為我很帥。”著,左手向後扶了一下頭發。


    “呃,我要吐了。”白慧笑著彎下腰。


    好一陣子,白天一直沒有話,白慧覺得有些奇怪,直起腰來看見白天正扶著一棵樹看著遠方。那裏是全市最高的建築,上麵有一個大的電子鍾。而跑火錄像廳也正在那個方向。那裏是安城最繁華的地段。


    “哥,你看什麽呢?”白慧問道。


    “慧,我以後一定要送你一家電影院。”


    “電影院?送給我一個人的?”


    “是啊,私人電影院,專門放電影就放給你一個人看。比工農兵電影院還要寬敞,最少要兩層,或者階梯式也行。”


    “是不是有太騷包了?”


    白天仿佛沉浸在了意yin中:“兩邊的牆壁都要掛上那些最貴的油畫:、雙臂抱胸的女人》、……”


    “哥,掛國畫行不行?”白慧偏著下白問道。


    “嗯,價錢好象低了,不過隻要你喜歡,就是掛兒童漫畫也行。你的地盤你做主嘛。”白天繼續遐想:“地麵要全部鋪上黑金花大理石,屋就用花崗岩做成瓦片鋪上……中間再鋪上紅地毯。不對,又不是奧斯卡頒獎,鋪什麽紅地毯……”


    天有些黑了,白慧的肚子忽然鳴叫起來,然後她推了推白天:“哥,我餓了。”


    “噢,不怕,有法國大廚隨時待命。你一招手,他就推著火爐過來了。先來開胃盤,再來海鮮沙拉;然後主菜你是要牛排、羊腿還是生蠔、要不燒野鴨也行。對了香檳酒、紅白葡萄酒、雪利酒、朗姆酒、白蘭地等,你想要什麽?我看還是香檳吧,度數比較低……”


    “哥,我餓了。我要吃清湯,要不炒粉也行,要不我們回家吧,我真餓了。”白慧拉著白天的手臂一陣搖晃。


    天低頭想了一下,還是回家吧,現在還是能省一分是一分的好:“走,我們回家吧”


    “那。那怎麽和爸媽?”白慧問道。


    白天搖頭晃腦:“就你餓了唄。事實證明精神食糧還是沒有物質食糧可靠啊。”


    白慧揚著下白:“哥,我覺得你今天有怪。”


    “是嗎?怎麽怪?”白天揚了揚眉毛。


    “不好,反正就是不一樣,簡直就像換了一個人。”白慧盯著他上下打量:“要神經病吧,雖然有像,但是總的來不像。你不會是和電視裏一樣是外星人變成我哥的模樣吧?”


    白天愣了一下,想不到這個丫頭還是很聰明的嘛,雖然她是無心機的瞎,但是自己可得注意了,不能表現的太另類了,他把臉一沉:“是啊,我現在就要把你綁架到我們哈—哈—哈——哈——哈星球去。”


    “救命啊。”白慧歡笑著向前跑著。


    “白慧,我看你往哪跑?”白天作張牙舞爪狀在後麵猛追。


    …………………………


    清晨,白天和白慧背著書包走在七中的校園裏。


    白天感到既新鮮又無奈,此外還夾雜著一絲驚慌。新鮮的是想不到自己竟然還有重新背上書包的那一天。無奈的是自己已經是一個成年人,至少有這成年人的心理,卻要去扮演一個十四歲的中學生,這就意味著不得不要去做許多很幼稚的事情,剛開始也許還有那麽一新鮮感,可是相信延續不了多久,自己就可能會不耐煩地。因為從內心裏恐怕沒有人喜歡去做一些毫無意義的事情。而在他看來學生時代的確有很多毫無意義的事情,有些是自己心甘情願去做,有些卻是受製於學校和家長的壓力而去做。而且學校和家長們的理由在他這個來自未來成年人看來是那麽的蒼白和可笑。可是他們卻可以得那麽的振振有詞、理直氣壯。這一通過昨天不長時間和他現在的父母的言行交流以及他故意引導著白慧對學校生活的描繪中表露無疑。因此他對自己未來的學生生活隻能無可奈何。雖然他也承認他是有功利主義了,但是他實在對他未來的學生生活持悲觀態度。


    此外,就是驚慌。


    首先是來自功課上的,阿彌陀佛。要知道他原來的初中成績就屬於中下。中考後,還是托了關係,才到了七中的高價高中。無論是初中還是高一時,他的物理、化學那都隻能用慘不忍睹來形容,當年高二文理分科,他毫不猶豫的選擇了文科。當時他就有一種曆盡艱險終於脫離苦海的感覺。雖然他的其他功課也不怎麽樣,但是比這兩科還是強得多,沒想到,現在他又要捧起物理和化學課本了。他的腦子“嗡”的一下,裏麵頓時飛進來許多蜜蜂。


    讓他頭痛的還有生物、政治。生物雖然比物理和化學要強那麽一,因為好歹臨考前突擊背背還能混個及格。可是高二文理分科後,也就再沒學過了。也許那些死記硬背下來的東西早就忘得九霄雲外去了。可是中考的時候卻要考厚厚的三本書。老天爺這就意味著他老人家得從頭開始學起。至於政治,比生物還要過分,因為中考除了要考從初一到初三學的三本書以外,還要考試時事政治,這三本書裏也就是《法律常識》他還有一印象。其他早就還給老師了。


    至於到語文,老實相對來好一些,可是要命的是那些拚音和古文他也就久違了,估計不下一番苦功是不行了。


    唯一輕鬆的大概就是數學和英語了。數學成績雖然他一直不也怎麽樣,但是畢竟是邏輯分析的學科,從新撿起來容易一些。而且他畢竟了高中,現在返回頭來,許多問題一看就很容易明白。而最輕鬆的也就是英語了。好歹他在美國留學了近四年。這些初中的英語在他看來實在是一盤菜,看過以前的試卷,讓他擔心的也就是那些默寫課文段落和句子的題目。他不禁不停的搖頭,天啊,為什麽還要考這種題目,標準化考試什麽時候才能到來呢?


    曆史和地理因為中考不列入考試內容,所以他就是兩個字——無視。反正他打定主意最後突擊一下混個及格也就是了。


    當然最讓他不爽的是白天這廝,(當然是以前那個家夥)成績實在是太好了。尤其是數理化。翻了下以前他的考試卷子物理、化學基本上沒有下過85分。數學沒有下過100分(總分120)。而其他的成績也基本最差也不會差過80分(按100分算)。天啊,你讓我接下去怎麽混啊白天昨天晚上躺在被窩真是有些欲哭無淚的感覺。


    而且最讓他不爽的是他覺得自己根本不值得花那麽多的時間在學習這些功課上,反正他對理工科也不敢興趣。隻要到時候能過關就好。可是他也明白如果是這種心態,不定中考都過不了關,到時候不定分到哪個職業高中去了。咳,雖然他想其實職業高中也無所謂,但是估計真要出現這樣的事,估計白耀國兩口子不定會吐血而亡。


    沒辦法誰讓他雖然擁有了白天的身體,但是卻沒有擁有他的記憶。他心中暗自慶幸是白天而不是其他人。否則的話,非穿幫不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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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是他和白天是高中的同班同學,白天的初中生活,他根本就幾乎是一無所知啊。在家裏倒也糊弄一下,可是到了學校呢?他真的有些恐懼了。所幸他知道林霈霈是他的同桌,這一昨晚上也在白慧的嘴裏證實了。可是其他人他就一抹黑了。而白慧雖然就在他的隔壁五班,但是對於六班的情況也不是很清楚,何況他也不好太露骨的向丫頭詢問畢竟丫頭可是一不笨。現在隻能寄希望於:因為七中是重中學,中考時,本校的初中部學生的分數線比其他學校的學生要低四十分,因此七中初中部的學生四分?


    ?一會升入本校高中部就。這樣的話,也許班上可能還會有幾個認識的人。


    白天站在初三六班的門口,呆立了半晌。不時有同學背著書包走進教室。他無一例外的衝他們微笑。可惜看了半天,他也沒有看見林霈霈,也沒有看見一個有他似曾相識的人。最重要的是也不知道是不是白天人際關係太差的緣故。他一直微笑著站在門口,可是卻沒有一個同學和他打招呼,所有人幾乎都是垂頭喪氣的走進教室,不少人連看都不看他一眼。


    當然真實的原因是白天這個人平時就不太愛話,總的來有獨、或者孤僻。而同時馬上就要期末考試了,而且這次是全市統考,並且聽題目很難,同學們自然沒幾個心情好的,兩項因素加在一起所以沒人搭理他。


    白天其實並不是不想進教室,他想得要命,可惜問題是他根本不知道他的座位在哪?這真是個要命的問題,他一直期待著林霈霈的到來,可是整個教室裏就沒看見一個長得象林霈霈的女生,他也一直沒有看見一個象林霈霈的女生進教室。所以他在心理祈禱退而求次有同學拉著他把他帶到他的座位上,可惜沒人和他打招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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