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怎麽回事?白天懵了。老實關於“搖魂鍾”上有唐貝的印跡的事在沒有人刻意提及的情況下。白天早就不大記得了。的確一開始他是想以此作為威脅唐貝,隻是之後兩人關係越來越融洽,而且他也早就不在乎自己是修真的秘密被唐貝泄露出去。而兩人之後成為戀人關係,他手上再抓這個把柄也完全不合適,隻是唐貝對此好像也不在意,因此從沒有主動提及,而回到通江以後的這段日子總的來還是比較順暢的,雖他也曾經數次提心吊膽,但靠著狐假虎威也就糊弄過去了。到如今越是穩如泰山了,因此“搖魂鍾”他已經很長時間沒有用過。果然是安逸的生活讓人墮落啊。雖然自己無意於仕途,但是這段時間官場上的一帆風順,似乎讓自己有些迷失其中,快忘記自己是誰了。


    白天歎了口氣,然後重又掏出手機給白無極撥號。“您撥打的電話已經關機或者不在服務區內。”愣了一下,無言地苦笑了一下,在手機裏找到伍笑笑的媽媽湯愛萍的電話,撥號後,還好,很快接通了。


    不等對方開腔,他直接道:“湯阿姨,您好。我找老白。急事!”


    隻聽到手機裏傳來輕微的“啊”一聲,然後半天再沒聽到動靜。


    “老油子,我知道你在聽著呢?我這會兒沒時間給你開玩笑,唐貝這會兒應該出事了。你剛才在酒吧街上看到她的車。你現在立刻趕過去,我也馬上來。”


    “什麽?”那頭白無極立刻接過了手機:“怎麽回事?”


    “是這樣的。就在剛才你給我通話後不久,我的神念震動,然後就現搖魂鍾上唐貝的印跡忽然消失了。你知道的唐貝自己絕對沒有這個能力,而且如果她真的對此介意的話,大可以直接對我,所以我認為她應該出事了,而且應該……”白天的經驗還是欠缺,所以一時間找不出話語來形容。


    “如果是這樣的話,那她應該是被**了,而且應該是很厲害的**術。坐好……”接著手機裏傳來急劇的輪胎磨擦地麵的聲音,顯然後半句話他是對笑笑媽湯愛萍的。


    “**術?”白天一邊踩油門加,心裏也越焦急起來。


    “一般的催眠或者迷*魂*藥是不可能讓她的印跡在搖魂鍾上消失的,對方應該也是個修真。老板,我正在趕過去。不過,剛才我隻看見車停在路邊,並沒有看到人,所以……以防萬一,我覺得還是把老黃那個家夥也叫過來。畢竟他是元嬰,神念要比我們強得多,現一名修真比我們容易得多。”


    十五分鍾後,白天和早就趕到的白無極、湯愛萍會合了。


    白無極指著一輛停在路邊的紅色的QQ道:“老板,剛才老板娘的車就停在這裏。”


    “是啊、是啊。”湯愛萍連連頭。


    蹲在邊上的老黃是接到電話後直接從家裏飛過來的,因此它比白天早到了一會兒。此刻。將原本緊閉的雙眼睜開,搖了搖頭道:“老板,附近兩公裏內除了我們,沒有現有修真的存在,因為下雨,我的神念隻能覆蓋到兩公裏。”


    還好,此時雨又開始下大了,再加上時間也很晚了,因此路邊沒有行人,否則,聽見一條狗出人聲估計會被嚇得半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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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白天聽到這裏,心裏越焦急起來,臉上的肌肉也情不自禁地抽搐了一下。


    “老板,我上去。”著老黃抬起左前爪向夜空指了指:“你也別著急,就算他開車再快也快不過我。我可是會飛的。”


    “可是,問題是我們也不知道他們往哪裏跑了。”白天還是一臉擔憂。


    “沒關係。”白無極趕緊道:“老黃,你往東,老板你往西,我往南,再讓老鬼往西,一個人一路。我不相信我們追不到。”


    “好。我再通知戴曉華,讓他設卡。唐貝的照片和車牌號立刻分下去,我不信查不到,除非他們也會飛。”


    完,白天立刻上車,動引擎,桑塔納轟鳴著向西衝進雨夜。


    ……


    “這是怎麽回事?”楊睿將車停在路邊,愕然地望著陷入昏睡中的唐貝,狠狠的砸了幾下方向盤:“這到底是怎麽回事?怎麽會變成這樣?難道是因為藥下得太多?”


    他當然不知道如果不是他放了量的藥,那根本就不會有任何效果。


    就在這時,唐貝似乎動了一下,輕輕的呻吟了一聲,然後慢慢地張開了雙眼。


    楊睿的心“怦怦”的一陣狂跳。他雖然側著身對著她,但是卻低著頭,不敢去看她。此刻他有一種要立刻轉身開門下車飛奔,一去從此再不複返的衝動。自己竟然對她作了這樣的事,實在是羞愧啊。此刻他的臉火燒火燒,那種滾燙的羞澀從臉一直蔓延到了脖子。


    她會怎麽對待自己,怒罵或者幹脆給自己一個響亮的耳光。又或者隻是用一種憐憫、鄙視的目光瞪著自己。


    一分鍾,兩分鍾……


    楊睿隻覺得度分如年,他感覺似乎過去了幾個世紀。


    “喂、喂。麻煩把車讓一讓好嗎?”一個聲音把楊睿從尷尬的境況中驚醒。他順著聲音轉過身子,一名男警察站在車旁輕輕的敲著的車窗。車後停著一輛桑塔納的警車,馬達還響著,顯然還沒有熄火。


    警察?雖然楊睿不是個普通人,一個普通的警察也不會對他造成太大的威脅,但是看到警察他的心還是本能的驚恐,在刹那間,甚至一度似乎停止了跳動。他的腦子似乎也瞬間麻木了。腦海裏隻有三個字——完蛋了!


    “喂,哥們!我你怎麽回事?要在車裏談情愛沒問題。但是你也堵在我家門口好不好?”


    站在車門外的是羅建福。這不到一年的時間,他的變化可以用春風得意來形容。先是因為


    在錢慶安跳樓事件中處理他得當得到了白天的認可,隨後不久就被戴曉華調到了刑警隊。不久又在除夕夜怒闖省城大富豪酒樓的地下賭場一夜揚名。那次本來白天並不想把事情搞大,畢竟是大年夜隻想把堂兄平安接回來也就是了。沒想到的是段江和白建國坐的電梯出了故障,偏是電梯裏還沒有信號,結果過了約定時間,在車裏等候段江和白建國的羅建福急了。直接拿著槍單槍匹馬闖進了賭場。


    這件事最後導致省城官場的又一次大震動。與此同時羅建福也算是一夜成名了。就連省公安廳都知道了通江有個“羅一槍”。這並不是他槍法準,而是他膽氣壯,單槍匹馬就敢闖大富豪。要知道,最後在大富豪裏可是搜到了三支獵槍還有一支五四。這次行動領頭的段江的名聲可算是完全被他蓋過去了。這事之後,雖然他沒有被評功授獎,但是年初他被提為刑警一中隊的隊長。雖然官不大,但權卻不。而且現在誰不知道他是白書記到嫡係,因此這幾個月日子可是過得很滋潤。最重要的事雖然通江這大半年經濟突飛猛進,可不管是治安狀況刑事案件都是在轉好。


    原因自然是因為現在誰都知道通江有個“白青天”。而事實上不管古今中外除非是亂世,否則倘若沒有官匪勾結,那“匪”就猖狂不到哪裏去!那所謂的“黑社會也是一個道理。現在的通江官場雖然不能清澈如水,但是至少沒有官員敢明目張膽的為不法分子撐腰。而同時老百姓有了糾紛,也更願意通過正當渠道來解決。這也使得通江刑警隊比之以前可是輕鬆得多了。同時因為治安情況明顯好轉,使得老百姓對於警察的評價也比以前好得多了。少幹活還能受表揚自然是誰都願意做的事情。所以羅建福現在可算是心寬體胖。


    這人心情一好。自然為人處世就寬容許多。而且這種寬容是自內心的,而不僅僅是因為職業規範。


    見到車內楊睿的臉色瞬間煞白。羅建福連忙往臉上堆積了更多的笑容,看起來更親切了一些,當然其實在昏暗的車燈下。他的表情有些多餘。


    “哥們,別擔心。人民警察為人民嘛。我隻是讓你把車往前挪一,別堵著胡同口的進出。”


    楊睿此時才反應過來,隨即往車外看了看。車左側正好是一個胡同,胡同口不大也就最多最多並排能過兩輛車,偏偏有個垃圾桶不知怎的倒在胡同口。而自己的車又堵了大半個路口。


    “對不起、對不起。”楊睿趕緊道歉,打火啟動,車子緩緩向前。


    羅建福搖了搖頭,想到楊睿瞬間蒼白的臉色,自言自語道:“這家夥不是沒有帶駕照吧?”一邊他一邊轉身準備上車,可看到那倒在路上的垃圾桶。歎了口氣,走到車後,打開後備箱,拿出一雙平時修車用的手套。手套上沾了不少油汙,他心的戴上,走向垃圾箱。


    這時,楊睿駕駛的寶馬車在消失街尾的拐角,瞬間似乎車子猛地加了。羅建福作為一個警察還是有本能的職業敏感,雖然不少人對於警察都有本能的抗拒,但是這子似乎太過敏感了。那子此刻的感覺大概是終於逃出樊籠了吧?


    這子肯定有問題!羅建福頓時有些後悔,當時自己應該盤問一下的?僅僅待人和氣,可不算是一個好警察。不過,他看了看又開始下大的雨,他心裏掙紮了一下,想想還是算了吧!媳婦還等在家著呢?再也沒有什麽證據。這會兒自己猛追上去似乎也沒有什麽得出口的理由吧?或許是自己太過敏感了。太過閑了也不好,閑得自己整日沒事就想找事來做。


    羅建福一邊想著一邊將垃圾箱扶起,然後推到人行道邊。然後將那雙汙跡斑斑的手套丟入垃圾箱,然後跑著回到車裏。開車轉進胡同。


    就在這時,他接到了局長戴曉華的電話。


    “好、好、明白,我立刻趕往西尾設卡。放心。別人不認識,唐總我還不認識嗎?再了,咱通江總共也沒有幾輛白色寶馬。”完羅建福放下手機就開始提檔加,因為胡同太窄,所以隻能從胡同的另外一邊開出去。很開他就開到了另一側的胡同口,正要轉出,忽然覺得不對。白色寶馬?


    他猛地踩了急煞車。白色寶馬?該死的。當時怎麽忘了看車牌了。不過,自己記得有次和白書記一起吃飯,曾經搭過唐總的那輛寶馬。寶馬的前麵好像吊了個很的玉如意。是的,記得當時白書記還笑著建議唐總將玉如意改成主席像呢?


    怪不得,自己剛才就覺得這車怎麽有種熟悉的感覺呢?副駕駛上的那個女人一直側著臉,也沒有話,但是應該是唐總吧?


    當時車燈太暗不能確認,但是記憶中唐總是留著長來著,這一沒錯。應該不會有那麽多的巧合!他趕緊將車掉頭,重新衝進胡同裏,同時拿起手機撥號,不等戴曉華開口。就大叫道:“局長,我想我剛才看到疑犯了。”


    “疑犯?”戴曉華完全摸不著頭腦。


    “就是劫持唐總的疑犯。我剛才在寧家胡同看到了唐總的那輛寶馬車。雖然之前沒有看清車牌號,但是車內的布置好像和我記憶中的唐總的那輛一樣……”


    戴曉華不等他完就打斷了他的話:“別好像啊!”


    “局長,你聽我。車牌我當時的確是沒有看清。但是車前和唐總的車一樣吊著一個玉如意。而且那個家夥很慌張。此外坐在副駕駛的女人一直沒有開口,雖然側著身子,我沒有看清臉,但是我肯定她是長。雖然我知道僅憑這些還不能肯定,但是我想至少這算一條線索吧!”


    “嗯,那輛車在哪?”


    “之前轉到福康路上去了。我想這會兒我不一定能追上。”羅建福的聲音裏滿是懊悔。


    “明白了,你想辦法追上去。我另外派人在西尾設卡。另外還會通知人手在南城主要是福康路一帶加大搜索。你通知你們中隊的人手增援你。”戴曉華很快做出了決定。


    “對了,局長,那個家夥長著一張娃娃臉,看上去好像還不到二十歲。”羅建福趕緊補充了一句。


    “明白了。”戴曉華回答道。


    此時的楊睿自然不知道羅建福已經懷疑上了他,並立刻掉頭開始追趕了。他加轉過了福康路,轉到了長雲路。此時他的心正逐漸平靜下來。因為就在剛才他才反應過來唐貝一直沒有開口,也沒有能做出任何的行動,似乎太過平靜了。這才鼓起勇氣看過去。這才現唐貝確實已經醒了過來,但是盡管她睜著一雙大大的眼睛,但是卻神情呆滯,她的眼珠都不動一動,甚至好一陣子也不見她眨一下眼睛。


    “看來藥還是起作用了。”楊睿自言自語。車子很快開過長雲路中,拐進了一個區。就在這時他聽到後方傳來急促的警笛聲,他趕緊將車開進長野區,不久就來到區的12棟,打開一樓其中的一個車庫,將車庫裏的一輛豐田麵包開了出來。然後他將唐貝抱出寶馬,又抱進豐田麵包的副駕駛。很快又將寶馬開進車庫。之後將車庫關上。最後開動豐田麵包緩緩駛出區。


    在此期間,唐貝始終一聲不吭,而且沒有做出任何反抗,讓他徹底放了心。不過,剛開出區,就看見兩輛警察開著警笛呼嘯著從馬路上飛馳而過。一旁的區保安順著警車飛去的方向把脖子努力地伸長到極限,嘴裏還在自言自語:“這是怎麽了?就這一會兒,就有五輛警車開過去了,還都拉響了警笛。不知又生什麽大事了。”雖然已經是夜裏了,但是還有好幾個人聽到警笛聲走了出來。


    這時,從遠處好幾個地方都能聽到拉響的警笛聲。


    一個中年大嬸道:“我看啊,大概是白書記又抓貪官了。”


    “不會吧,又抓貪官。這都抓了好幾次了。”一個少*婦遲疑的道。


    “這貪官哪裏抓得完?”中年大嬸反問道,笑嗬嗬的道:“這叫那啥。沒有最清,隻有更清。”


    “這話雖不錯,可不管怎麽如今通江縣比以前可好得多了。不過,再這麽抓下去,估計沒人肯當官了。”


    一個年輕人一邊摳著鼻子一邊道:“還怕沒人當官?都不去,我去。不用啥級別,普通公務員就行。”


    “得了吧,就你?”三人同時對年輕人持以蔑視的目光。


    “我,我怎麽了?不管怎麽我也算大專文憑吧?雖然是成*人高考的。”年輕人一臉不服氣。


    “就你!讓你給樓裏各戶一下垃圾袋,你都能貪汙。做官?那還不黑的紫,也就是多一個被白書記抓得貨!”


    綠燈亮起,楊睿緩緩地將車開上馬路。心裏卻是慌得不行。雖然他對警方的行動沒有任何消息,但是他本能的覺得應該不是什麽“抓貪行動”,而是衝著自己來的。


    真他**的!他心裏狠狠的罵了一句。不就是一個縣委書記嗎,還是個副的。為了女朋友竟然在這麽短時間裏就調動了這麽多的警力,還清官,狗屁!當然他的內心同時又存著一份僥幸。畢竟從他念誦咒語到現在還不到一個時,怎麽會?肯定是自己太過敏了。一定是別的行動。不過,盡管如此,他還是得心、心再心。


    盡管今天和唐貝的相見應該完全是意外,但是為了今天,他還是早就作了一些準備。利用假身份證在通江租了四套房,其中還有三套是帶車庫的。另外還買了五輛車。


    在他決定念誦咒語之前,老實他並沒有把一切計劃好。隻想著把今夜好夢得圓,把生米做成熟飯了。可是就在剛才胡同口意外的遇見了警察後,他現自己有些慌。而且他才開始正視白天的身份。雖然唐貝已經被自己控製,但是這裏是通江,是白天的地盤,指不定在什麽時候自己就會遭到自己可能完全沒有預料到的意外。而到時候,他帶著唐貝指怕是兩人都無法逃出生天。所以還是盡快離開通江的好。


    不過唐貝這輛寶馬有全球定位係統的,開著這輛車離開顯然危險要大得多,而且也紮眼。所以他很快決定換輛車。而將寶馬車停到自己租的其中的一個車庫裏,也能讓警方多費一番手腳。因為在他想來,唐貝失蹤後警方要介入隻怕怎麽也得兩、三天後。而且沒有明確的消息,警方要查起來隻怕也會束手束腳,而到那時,自己就算沒有離開大6,也肯定早就離開南天省了。到時候給唐貝化一下妝,想要找到她,那可就難如登天了。


    可沒想到才出區就遇到如此多的警車呼嘯而去,他的心重新又提了上來。自己現在帶著唐貝開車上路,會不會正好自投羅網?


    而且想到剛才那個警察看到了自己的樣子,他的心越緊張起來。不行,怎麽著,也得避一避。就算要走也得化個妝。自己和唐貝兩個人都得裝扮一下。還好,自己早就狡兔三窟,要不然這會兒就抓瞎了。


    楊睿開著車順著長雲路開了兩百多米,然後左轉,進入福田路,不遠就是福田花園。這個區是今年年初才開的盤。價格不高,平均才一千五一平。可是在通江卻銷售得不太好。沒辦法,因為長樂地產把房價壓得太低,再加上又推出那麽多的廉租房,使對房價自然是節節向下。而且這房價一壓,立刻就顯現出來了整個通江的房地產市場明顯是供過於求。而各大銀行對於房地產公司的貸款那是一致亮起紅燈,並且都在費盡心機想盡快收回貸款。因為現在傻瓜都知道如今在通江作房地產不賺錢,就算有利潤也很低。


    因此福田花園到如今售房率隻有不到四成。就這還是因為從年初開始,因為經濟大展,有大量外來人口湧入通江造成房地產稍稍有回暖的緣故。可惜大多數外來人口此時都沒有買房**。而這四成已售房的業主還有不少是關係戶或者炒房者,此時麵對這種情況賣是很難賣出去了,幹脆租好了。而福田花園看到如此情況幹脆把其中兩棟樓拿出來出租。美其名曰白領公寓,可實際上租房價壓得很低。沒辦法。房價不高,租房方價自然也高不到哪裏去。


    也因此福田花園對於區的物管那自然是能糊弄就糊弄。原本十二個保安現在隻留下四個,北門直接常年上鎖,出入隻能由南門。盡管這樣四名保安日夜輪替還是人手偏緊。因此保安的職責基本上就降為大門大爺。區的清潔工也由四個降為一個,這衛生狀況自然也是直線下降。所以又亂又髒又雜就是福田區的一大特色。而對於楊睿來雖然髒有些不舒服,但是地方亂人口雜自然更有利於他掩飾身份。所以剛來通江第二天他就在福田花園租了一套連車庫在內的三居室。


    雖然已經是深夜了而且還下著雨,但是福田花園門口還是滿熱鬧的。因為區進門不遠處就開著幾家麻將館、遊戲室。因此盡管下著雨,依舊有幾個粉麵攤子在營業,隻不過把地方移到了麻將館、遊戲室所在的那棟樓的走廊裏。


    他按了三下喇叭,保安才把電動門打開了。不過保安隻是坐在警衛室裏拉了拉披在身上的軍大衣,然後似乎努力地睜了下迷蒙的眼睛,就衝他揮了揮手。很顯然這麽遠的距離,又下著雨。保安不可能看清楚自己。再了,平時楊睿根本不住在這裏,而且總共也隻來過這裏兩三次,這個保安基本不可能認識自己。當然了,此刻遇到越鬆懈的保安對他自然是越有利。他也毫不慌張,緩緩地將車開入。門緩緩關上。而保安則把頭一低,趴在桌上繼續蒙頭大睡。


    雨越大了。


    楊睿把車緩緩停在車庫門口。


    四周除了雨聲,隻有不知哪戶人家斷斷續續傳來的電視聲。


    他本想把車停進車庫,然後將車庫裏的那台金杯麵包開出來。可是當他看到坐在副駕駛一動不動的唐貝時立刻打斷了主意。因為那樣的話,就必須讓唐貝下車,而此時唐貝雖然一動不動,毫不反抗,但似乎也並沒有完全受由他控製。總不能又把她抱下車吧?關鍵是這個車庫和租的房子還不在一棟樓。租房在隔鄰的一棟。直線距離差不多至少有五十米。而且房子是在四樓,而且沒有電梯。當然就算如此,楊睿把她背過去並不算太困難,可問題是這樣做似乎太引得別人注意。雖然此刻路上似乎沒有看見一個人。但是楊睿還是不想冒險。安全第一,安全第一。


    看來先的搞定唐貝再。楊睿努力地想著劉安珮和他過的步驟。可是顯然腦子裏並沒有這方麵的記憶。劉安珮得很清楚隻要下藥、念咒就可以了。然後如果遇到某些意誌比較堅定的人那就想辦法分散他的意誌,讓他陷入平靜狀態,然後自然就可以了。


    可這似乎完全不是這麽回事嗎?唐貝如今的狀況可謂是平靜的不能再平靜了。


    “唐貝。唐貝。唐貝”楊睿輕輕地叫了三聲,叫到第三聲,唐貝才有了些反應。她把腦袋微微地向這邊轉了些,然後就那樣一眨不眨地看著,看得他心裏有些毛。


    “不會,就這樣,癡呆了吧?”楊睿自言自語,心裏像被打翻了五味瓶。


    沒想到唐貝輕輕地了句:“你好。”


    楊睿差一“啊”的一聲,大叫起來。


    唐貝卻嘴巴一抿,似笑非笑:“開車到這麽晚,還真是辛苦呢。真是做哪行都不容易啊。我叫唐貝。先生你呢?”


    這是怎麽了?楊睿都快傻了。難道是失意了。不過,看著唐貝那依舊有些呆滯的神情又不像僅僅是失意這麽簡單。


    楊睿吞了吞口水:“我是楊睿。”


    “噢。”完唐貝依舊那樣一眨不眨的望著他,眼神裏完全空洞,沒有任何的感情。


    楊睿感覺失望中又慶幸。失望的自然是此刻她竟然完全不記得自己,慶幸的是這應該算是成功了吧?可怎麽才能讓她恢複正常,不,怎麽才能變成完全受自己控製呢?


    “你……你把座椅放下,然後躺好。好嗎?”楊睿想了一會兒,嚐試著道。


    唐貝依言將椅子放倒。似乎她也沒有完全的呆滯。因為座椅並不能夠完全放平。所以她在不斷地調整著,似乎想要找到一個讓她最舒服的姿勢。終於停了下來。然後她就靜靜的躺著,車裏又恢複了平靜。


    下麵該怎麽辦?楊睿有些茫然,然後開始努力回憶那些影視劇、裏關於催眠的場景。雖然嚴格地這不是催眠,但應該可以算是相通的吧。而且此刻的唐貝應該比普通人的崔眠更容易。楊睿想了想拿出了自己的手機,然後半蹲在唐貝的座位前:“唐貝,看這裏。看到紅燈沒有?”


    唐貝沒有話,輕輕的了頭。


    “對,就這樣。雙眼盯著它,一直保持。隨著它慢慢地轉動頭部,不要轉動身體。對,好,就這樣。”


    楊睿努力將聲音放慢,再加上他的聲音本來就有些磁性,聽起來確實很有幾分催眠師的架勢。


    “盯著它、盯著它。它出了一道紅光。一道非常柔和的紅光緩緩地照進你的雙眼。不要眨眼。因為紅光毫不刺眼,它讓人感到無比的溫暖,無比的舒適,就仿佛此刻渾身上下都泡在溫暖的熱水中,你身體的每一個部位此刻都正受到了紅光的撫慰,工作了一天的滿身的疲累正在紅光中慢慢的消散、消散。那騰起的熱霧正慢慢的溫暖你的身體,同時還在不斷的洗滌你的靈魂……你的整個靈魂都在不斷地被清潔、清潔。”


    車子裏安靜極了。在那空洞的聲音裏,楊睿覺得自己的神經都有些快被自己的聲音控製了。


    “好的,就這樣,繼續盯著。請不要眨眼。你的頭部不要再轉動,你可以隨著它轉動你的眼球。這一也不困難,集中精神,好的。慢慢的集中精神,你可以做到,對,就是這樣,很好。”


    “好的。保持,保持住,請繼續堅持隨著紅光慢慢轉動。噢,是的,我知道你有些疲乏了。工作了一天的你很勞累,可是你要堅持住,因為你的靈魂要得到清潔、清潔。這很重要,是的,很重要。”


    楊睿原來以為這很難。現在看來似乎這並不難。關鍵是語句要短,語要慢,當然關鍵是可以不斷地重複一些看似廢話的語句。


    他明顯看到唐貝的眼皮開始打架了。老實如果再堅持一會兒,他很難保證自己不會慢慢犯困,然後一頭倒地呼呼大睡。


    “我知道你很想睡。是的,你很累,座位也很舒服、雨聲聽起來很輕鬆、而紅光又是那樣溫柔,可是你要堅持、堅持……”


    唐貝一直努力轉動眼球原本正轉動得越來越慢,可忽然一下子停住了。


    “你要堅持。”楊睿努力使自己的聲音不帶任何情緒。


    “可是,紅光沒有了。”唐貝聲道。


    “怎麽會?有的,溫暖的紅光一直都在。”楊睿自然知道手機上端除了一個紅燈,哪有什麽紅光,不過不要緊,反正是編嘛。


    “可是,現在真的沒有紅光。”唐貝此時的樣子很像一個認真無比的孩子。


    “怎麽可能?”楊睿把手翻過來,衝著自己。結果看見那個紅燈比剛才似乎暗了不少。“再怎麽回事?”他心裏納悶,結果仔細一看,手機上顯示:電量不足。


    我靠!他這邊心理剛一開罵,就聽見“的”一聲,手機因為缺電自動關機了。


    見過倒黴的,沒見過這麽倒黴的。他的心理怒罵了一聲:“賊老天!”


    楊睿鬱悶,可羅建福的鬱悶不抵過他。


    他一路風馳電摯的猛追,卻任是沒看到車的影子。


    倒是戴曉華一通布置之後,立刻通知了交警大隊。因為他記得在富康路口安裝了電子眼的。是不是,應該很容易查到。結果果然很快就爆出線索,正是那輛唐貝的寶馬。並且交警隊還很快把唐貝的寶馬車運行路線全部找了出來。現寶馬車最後出現在長雲路中,向西行駛,但是無論長雲路尾還是左邊的福田路,右邊的石慶路口都沒有出現車的影蹤,寶馬車也沒有掉頭。這就明寶馬車最終應該就停在附近。隻是很遺憾一路的電子眼都沒有拍到寶馬車內的情況,並布置到車內有幾個人,當然更無法確認車內是否有唐貝。


    結果追過頭的羅建福隻好氣呼呼的立刻掉頭。開始在長雲路中附近一帶開始搜尋。而很快,戴曉華得到消息,經過衛星定位,唐貝的寶馬應該就在長雲路中長野區內。


    於是,呼啦啦一大批警察迅湧進了長野區。


    而白天等人得到消息自然立刻趕回。不過關卡仍然沒有撤掉。因為大家也擔心這是聲東擊西,最後想來個金蟬脫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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