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媽,這個不歸我管啊。”白天不是不想幫忙,可是這忙沒法幫。因為雖然這些叔叔阿姨家的確不富裕,但他卻知道要吃低保卻大多夠不。更何況這還不是一個人:“如果他們中有家裏確實非常困難,符合低保申請條件,而居委會或者其他部門卡著沒批的。那我倒是可以過問一下。”


    這話一,白媽不話了。雖如今一個月賺五、六百塊錢,生活的確寬裕不到哪裏去,但離低保的申請條件卻是夠不的。其中有幾家是特別困難,可那是因為子女考了大學。但這不能列入申請低保的條件。


    “天啊。這些阿姨們也不是不講道理。現在的確比前兩年好多了,符合低保條件的我倒是沒有聽哪家申請低保被拒的。可問題是也有不少不符合低保條件的如今也享受著低保呢。而且還拿著最高的一檔。”白建喜聽到兒子的回答,蛋炒飯也不作了,怒氣衝衝的拿著鍋鏟走了出來:“國家不富裕,把低保的條件定的這麽低,我們也不是不能理解。雖我們沒什麽本事,但不吃低保也餓不死。可問題是有些人明明生活條件比我們好的多,他們憑什麽能吃到低保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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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爸、爸,別激動、別激動。”的時候,在外麵不哼不哈的白建喜,在家裏對兒女卻是管的很嚴的。尤其是對白天,那打可是沒少挨。不過初中畢業之後,白天就沒有再挨過打了。了大學後,連罵都很少挨了。而父母雙雙下崗後,父親在家的話都是越來越少。像這樣怒火衝天的模樣白天的確是有些年沒有見過了。


    “不激動。你們這些官僚自然是不激動啊。”


    何清華坐在一邊強忍住笑。白天賣金子的事情,他也是知情的,雖然還不知道他和蕭峰已經達成了每月25噸黃金交易的合作。但起碼知道一:白天不但不缺錢,而且要和他比的話,中國敢稱自己為富翁的還真是沒幾個。而白建喜嘴裏還在“不吃低保也餓不死”,當然是餓不死了。何清華倒是很懷疑。他如果知道兒子的財富狀況會不會嚇地昏死過去。


    也不知是不是白建喜看到何清華憋笑憋得很辛苦,所以問道:“是,何?”


    怎麽戰火燒到我這來了。何清華趕緊道:“白叔叔的對呀。老話的好:不患寡而患不均,不患貧而患不安。對老百姓來貧窮還不是最難忍受的,最難忍受的是不公平。低保本來是國家關心民生的一件大善政,但如果不能夠公平對待地話,反而會帶來社會的不穩定啊。當然白叔叔也了。現在已經比前兩年好多了。基本沒有了符合低保要求而沒有享受到低保照顧的,但是卻還存在不少不該拿低保的卻拿了。每個月一個人一兩百塊錢,看起來似乎不多,他們是碩鼠也談不。但就算撇去積少成多不,光是社會影響就很壞。而且這些人白拿了低保,隻怕也沒有幾個會感激國家和社會的好,隻會想著自己聰明、有關係、有本事。隻會……”


    白天趕緊打斷了何清華的侃侃而談:“等會兒,這社保的問題不歸我管?難道我記錯了。而且就算裏麵有些貓膩。我估計大多數也隻是違紀,如果確實有個別情節嚴重的。紀委把案子轉到反貪局這邊……”


    “記,您是誰呀?”何清華笑著打斷了他的話,然後轉頭對白建喜道:“白叔叔。在通江。就沒有記不能管地事,除非他不願意管。”


    白天對今天何清華的表現很滿意,所以才有意拉近些關係,沒想到這家夥是個自來熟,絕對屬於那種蹬鼻子就臉那種,不過當著老爸老媽的麵他也不能翻臉不是。而且人家那話也沒錯。如今通江縣地事情,隻要他卯足了勁一定要管的,估計誰都會躲得他遠遠的。


    “要不。讓反貪局介入一下。”白天自言自語:“可是總得有個理由?”


    “記。雖然我沒有看到這方麵地舉報信。但這種事情關心廣大民生地。肯定有舉報。而且我估計舉報信絕對不低於兩位數。政法委、檢察院、信訪辦。哪家都不會少。關鍵就是記你下不下這個決心地問題。”


    白建喜笑咪咪地將鍋鏟一舉:“舉報信沒問題。今晚我就寫幾十封。縣委、縣政府、公安、檢察院、法院、信訪辦。政法委每家投幾封。”最後氣呼呼地道:“看那李光頭還不完蛋。”


    “爸。你可別胡來。”白天嚇了一跳。好大地怨念啊。怎麽以前沒聽爸過呢。看來一直以來自己對父母地關心真地不夠啊:“李光頭?”


    “就是你爸原來分廠地廠長。這家夥最不是人。他們工模分廠原來不是經常接外活嗎?他就沒少撈錢。那年趙長江剛提總廠副廠長後到工模分廠來了解情況。你爸也是一根筋。被他問了兩句。一激動就把這事了。你你一窮工人地瑟啥?結果誰知道那趙長江也不是個東西。和李光頭是穿一條褲子地。第二天李光頭就把你爸地班長給抹了。這還不算。又過了三個月。又把你爸直接掛入工模分廠批下崗工人地名單。”


    白媽地介紹讓白建喜更加激動了:“這李光頭在分廠時吃拿卡要。就不是個好東西。本來工模分廠還是挺賺錢地。結果最終肥了個人。工模分廠卻成了機械廠裏個垮地分廠。可這家夥最後還偷偷地賣了兩台鑽床出去。很是撈了一筆。這還不算。現在他那侄女在一街居委會做副居委會主任。結果他家八口。他、他老婆、兒子、兒媳、女兒、女婿、兩歲地孫子、三歲地外孫女全部都吃了低保。而且是縣裏最高地那檔。每月能白拿一千六百塊錢呢?”


    “倒賣鑽床有證據嗎?”白天一句話問頓時讓老爸白建喜啞口了“這個當時我已經下崗一年多了。不過好幾個人都這麽。應該不會有錯?”


    白天就算有心替老爸出口惡氣,但總不能僅憑空穴來風?算了。暫時記下了。


    倒是白媽若有所思後,興奮得道:“我有證據、我有行賄受賄的證據。去年年前,縣裏對低保戶按戶都發了福利,一戶一罐煤氣、一桶調和油、一百斤大米、還有三斤香腸。我親眼看見李光頭的兒子騎著三輪車給一街居委會那個姓趙的主任送家去的。”


    看著白天和何清華都望著她不話,她有些急了:“真地、真地。那趙主任家就住在中山路菜場邊。當時和我一起去買菜的有好幾個人都看見李光頭地兒子騎三輪車到了那趙主任家的那個單元。然後我們還看到除了香腸其他的東西他都搬到那趙主任家一樓的柴火間了。然後提著香腸樓了。邊的人都給他開柴火間的女孩就是趙主任的女兒。”


    白天、何清華對望了一眼。白天雖然沒有多少進的心思,但是既然進了政法委,總不能做一個法盲嗎?所以還是蠻認真地學習了一下法律。尤其是刑法。


    “媽。這些東西加在一起最多三百塊錢。這事就算告到紀委一般也就是口頭批評。我們真的是管不。”


    “啊?對了,邊的人還。送禮的起碼有七、八個人,不,十幾個人呢?”白媽媽倒也不是完全不動腦筋的:“這還是感謝時送的禮。之前辦下社保時不可能沒送禮?”


    白天笑了,機械廠這塊正是屬於一街居委會管。那個姓趙的主任。他倒是有印象。四十來歲的年紀,戴著副黑框的眼鏡,穿著一身也不知道是哪個廠的工服,看起來挺樸實的一個中年婦女。


    他記得剛才走的時候,她還一臉茫然的望著一堆盒飯發愁呢?要按老媽的法,光是低保她收的禮起碼就有好幾千了。想來就算夠條件申請低保的,要是她暗示一下,也不敢不送禮?這還有其他工作,例如生育指標什麽的。這真是人不可貌相啊。


    倒是何清華問了一句:“阿姨,您到底是想告何光頭呢還是那趙主任啊?”


    白媽笑了一下,這一槍打的是有偏。


    “清華,那下午你就找一下看有沒有這方麵的舉報材料。如果沒問題的話,打電話讓何寬檢查長過來一下。”


    何寬其實是通江縣檢察院副檢察長兼反貪局局長。不過,白天叫他檢查長倒也不算錯。完這句白天又皺了皺眉:“光是肅清貪腐,這通江也還是不能富裕啊。”


    白建喜對於通江人民的富裕道路不甚操心,炒蛋炒飯去了。白媽則看電視去了。


    何清華不但沒他鹹吃蘿卜淡操心,反而一臉興奮得道:“是啊、是啊。其實我一直就在研究一個課題。那就是如何振興內陸資源不發達的的縣城,雖然現在還不完善,但是有了些綱要的東西。記,要不下午我拿來給你看看?”


    白天看見他眼中閃爍著激動而興奮的目光,就知道鐵定不簡單。但是看看不會有什麽問題?二遲到似乎快成習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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