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月,回宮之後,格外小心,邪皇不會如此輕易的便讓我們逃了去。”君傾悠朝她輕聲說著,語氣裏,卻是總帶著一絲淺淺的惆悵。


    “傾悠姐姐,你的臉現在好些了嗎?讓我幫你看看吧。。。”


    明月有些擔憂,握住她的小手,水漾的眸子裏,盡是淡淡的柔情四溢。


    她堅定的搖頭:“過幾日便不會有事了,不用擔心,記住我說的話。”


    “小傾,你隨我們一同回皇宮吧,皇宮裏高手如雲,可以保護你。。。”說完這幾句話,明皓又住了嘴,倘若真是高手如雲,那明月又是如何被搶走的?隻是一想到又要暫時見不到小傾,他的心裏就有一點點小小的失落在慢慢的擴大。


    “我該回王府了,明皓你是哥哥,一定要記住保護好明月,不要讓她受傷害。”


    她鄭重其事的吩咐著,心緒早已飄得很遠。。。


    不知道柳宸逸可否安全的歸來?又不知道大師兄,他在戰場之上會不會遇上危險?待拿到那塊玉佩,她便可以悄然離開這裏,與大師兄二師兄一起,回到師傅身邊,他們四個人,從此又可以過著那與世無爭的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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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傾啊,你就不擔心我與明月在回宮的途中會再次被人襲擊?救人救到底,你就隨我們一塊兒入宮吧。”


    明皓眨巴著純淨且無辜之極的雙眼,一手拖著明月,另一隻手,則死死的拉住了她的衣袖。


    君傾悠朝他身後看了看,淡定的搖頭:“一定不會有人敢再對你們下手,你看看你身後站的是什麽?”


    明皓回頭,隻見密密麻麻的禦林軍,齊齊整整的立在了他的眼前,統領欣喜若狂外加喜極而泣的臉龐,看上去有些格外的矯情。


    “太子殿下,公主殿下,終於找到你們了,這下禦林軍的腦袋,總算是保下來了。。。”


    統領對著明皓就是深深的一拜,死死拉著他的手就差沒有哭天搶地的嚎出聲來。


    明皓極力的掙脫開來,再回頭,赫然發現原本站著君傾悠的地方早已沒有了人影,在人群裏四處搜索,也無法再瞥見那熟悉的纖細身影。


    “明月,她什麽時候離去的?”


    明皓拉過明月的小手,有些酸酸的問道。


    “在王統領抱住你的大腿的時候。。。”


    明月小聲回答。


    抬起大眼,朝左側望去,她方才清晰的看見君傾悠是朝著這個位置離去的,為何隻這一眨眼的空檔,就完全不見了人影?


    “太子哥哥,不必失落,傾悠姐姐還會再到皇宮裏來的,況且,咱們也可以出宮去柳王府找她呀。”


    明月見明皓上了馬車之後,依舊是一臉的不悅,於是出聲撫慰道。


    聽到這些,明皓一直沉著的臉龐這才開始轉為明媚動人起來。


    柳王府內的清荷院,依舊清新雅致。


    那麵對著銅鏡而坐的女子,牢牢的鎖住鏡中透露出來那在麵紗之外的燦然星眸,似乎蘊含了天地間的靈氣一般,瑩瑩而動,長長的睫毛又長又卷,覆蓋住她秋水剪剪的雙眼。


    伸出的右手,有些遲緩。


    最終,仍然掀下了那塊麵紗。


    隨著麵紗的緩緩滑落,露出一張光潔細嫩毫無瑕疵的臉龐來。


    神若秋水,眸似星辰,瓊鼻玉潤,唇勝點櫻。


    隻是這雙眼睛裏,開始湧上深深的悲泣,腦海裏有無數個問號在旋轉,卻又無任何可以解開她此刻心中疑惑的線索。


    下人來報,衣初柔求見。


    聯想到這兒是柳宸逸吩咐過,其它側妃們是無權踏入此處,她重新戴上麵紗,出了清荷院。


    “王妃,你知道嗎?王爺這一次,不僅未能守住僵土吃了敗仗,而且,還受了不輕的傷。。。”


    衣初柔一見到她,眸光裏便泛上了淚珠,當真是楚楚可憐,柔弱不已。


    “他受傷了?”


    君傾悠心下一怔。


    雖然在心裏也曾幻想過會是這樣的局麵,可是真實的聽進耳裏,她卻依然覺得有些難以接受,同時又在心裏暗自鬆了口氣,既然大良國此次戰敗,那便說明,大師兄是無礙的。


    “是的,此次戰役,以大良國讓出幾座城池為代價結束,衛國也承諾近十年來,不會再來犯。”


    衣初柔對她說著聽來的信息。


    “我不在府上的這些日,信息便傳來了嗎?”


    君傾悠心中那塊石頭落了地,總算沒有造成極為惡劣的影響,對她來說,割讓城池意味著什麽並不重要,重要的是這兩個男人,都平安無事才好。


    衣初柔點頭:“王爺三日後回皇城麵聖,據說皇上此次為了此事大發雷霆,或許,柳王府是真的有難了。。。”


    君傾悠看著神色複雜的衣初柔。


    不論這個女子的心思如何,她的心機有多重,她應該也是不願意見到柳王府會從此走向落敗。因此,她才會跑到這裏來跟自己說這番話。


    “我隻是個無權無勢的王妃,你跟我說這些?”


    君傾悠淡淡的開口。


    “明皓太子與您私交不錯,您進宮去求他,讓他在皇上跟前多美言幾句,或許可讓王爺此次少受些磨難。”衣初柔有些心急,伸出手來,想要抓住君傾悠的衣袖,被她輕巧的前過。


    這衣初柔的心思倒真是慎密,她一直在王府內默不作聲,實則將一切都看在眼裏,讓她去找明皓,讓他去替柳宸逸求情?


    這個皇上若是僅僅因為柳宸逸吃了敗仗便要懲罰於他,那隻能說明這一開始讓柳宸逸前去打仗,便是別有用心,若是勝了,是應該的,若是敗了,皇上的真正目的,怕是要置柳王府於死地。


    “這個事情我心中有數,不勞你來費心。”


    君傾悠抬眼,眸光之中,滿是一片苦澀。


    她真的要卷入這個是非圈子裏來嗎?即使他受了傷,要受到懲罰,那又如何?她的目的隻是那塊玉佩,拿到手了,她便會去與大師兄及二師兄會和,師傅的意思也是如此,屆時,一切將歸於平靜,她依舊可以做回那個快樂張揚活著的君傾悠,看著二師兄被大師兄欺負得慘兮兮再奮起反抗的模樣,在有月空浩瀚的夜晚,三人一齊躺在屋頂上,看著美麗的月色發呆。為何她現在回想起那些來,竟覺得已離自己越來越遠?


    “王妃,對你,我隱瞞了許多,也做了許多身不由己,但這一切,僅僅隻是因為,我想要留在王爺的身邊,哪怕他一無所有,我也不會離開他。。。”


    衣初柔麵色凝重的看著她,似乎想對她說著隱藏在心裏的話。


    君傾悠無意去聽,卻無法阻止那個輕輕軟軟的聲音竄入她的耳際。


    王爺的童年,過得很苦。


    衣初柔第一次見到他時,他正是十一歲的年紀,卻老氣橫秋的猶如一名長者,他穿著華麗的錦衣,雙手背在身後,不理會身邊一大群或許是他的父皇特意替他找來的玩伴,那張漂亮俊美的小臉蛋上,眉頭深鎖。


    那時的他,就像一個異常孤獨的王者,隻活在自己的世界裏,從不允許任何人靠近他。


    衣初柔大著膽子走近他,朝他友好的笑,他卻依舊板著嚴肅的小臉,甚至對於她的出現,很是不悅,飛快的便撒開腿跑遠了。


    可正是這樣一名少年,卻深深的印入了她的腦海裏,在她數十次不依不饒的接近之後,柳宸逸終於不再像最初那般的抗拒,偶爾,也會聽她說說話。


    在這其中,她也發覺,他的身上經常負著傷,對於這些傷從何而來,他隻字不提。那樣尊貴且年幼的小王爺,除了王爺與當時已成了王妃的吳月兒,自然是不會再有其它人能傷害到他。有一次,他的手腕被人重重的劃傷,即使包紮了,血跡卻依舊滲了出來。


    她拿著那隻手,哭得好傷心,仿佛受傷的人,便是她自己一般。


    或許正是因為這樣的哭聲,終於打開了柳宸逸的心扉。


    他附在她的耳際,輕聲卻很堅定的說道:“等我長大了,我要將這個柳王府親手毀掉,我要把那個奪走我母親位置的女人,一點一點撕成碎片!”


    雖然害怕,衣初柔卻選擇讚同的點頭。


    在她眼裏,傷害了柳宸逸的人,不論是誰,都是壞人。


    她說話,他在一旁邊偶爾認真聽進去幾句,這樣的生活,一直過了好幾年。


    柳宸逸越長大,容顏也出落得越發俊美,大良國上下無人能及,而他的人,則越發的孤獨。他拚命的習武,進步神速,他的身上,再也見不到被人惡意弄上去的傷痕,有的,隻是練功所受到的擦傷以及用功過度受的小傷。


    “初柔,等你十六了,我便娶你過門吧。”


    柳宸逸說這話時,眼裏沒有一絲喜悅,或許在他看來,娶衣初柔,隻是因為所有的女子當中,他隻看衣初柔順眼一點。


    衣初柔滿臉緋色一片,卻仍舊不顧女子矜持,重重的點頭。


    撲入他的懷裏,揚起臉,在他的臉頰上,印上輕輕的吻。


    這個動作,使得柳宸逸的臉頓時紅了一片。


    他的臉上,終於也露出了一絲淡淡的笑意。


    這一次,他真心的,為了她衣初柔而笑。


    如果,沒有後麵發生的事情,或許她早已坐擁如今君傾悠的位置,成為柳王妃。


    “怎麽不說下去了?”


    君傾悠聽得正出神,卻赫然發現衣初柔已經停下來,她的臉上,有著一絲慌亂。


    原來是身後有人,而身後所站何人,她不用回頭,已經能夠知曉,是吳月兒。


    “好你個賤人,在王妃跟前嚼舌根?嫌你的命太長了是嗎?”


    吳月兒的聲音,透著一種寒意,死死的鎖住衣初柔,越過君傾悠便站到了衣初柔的跟前,揚手,便給了她兩個極響亮的巴掌。


    會武的衣初柔隻是一聲不吭的承受著。


    以左手捂著臉,不敢吭聲。


    “算了,她也沒說什麽,不過說了些她與王爺從前的往事。”


    君傾悠有些看不過眼,淡淡的出聲阻止道。


    事情的大概她已經能夠清晰的猜到,吳月兒對小小的柳宸逸做出那些另人發指的事情來,對一個十一歲的少年動不動就是鞭打,侮辱,又將他的母親給生生的折磨至下落不明,難怪柳宸逸的性格會如此怪異,憎惡女人。


    隻是這衣初柔在這精彩關頭便止住了,衣初柔與柳宸逸原本感情基礎還算穩定,後來究竟發生什麽事了,而使得柳宸逸對衣初柔如此恨之入骨?據說這府上幾名側妃均是因為與衣初柔婚約取消之後便給娶進門來的,看樣子,衣初柔真的傷得柳宸逸極深。


    “快給我滾,若是再讓本妃看見你有事沒事便來纏著傾悠,本妃定叫你吃不了兜著走。”


    吳月兒對準衣初柔的下體,便是狠狠一踹。


    衣初柔眼眶中馬上就要逸出的淚花,愣是給收了回去,哀怨的朝著君傾悠看去一眼,衣初柔快步離去。


    這兩個人分明是一夥的,為何要在她的麵前上演這樣的一幕?


    “時候也不早了,你早些進去歇息吧。”


    吳月兒衝著君傾悠笑得有些虛假。


    這其中的成份,或多或少,與明皓太子到府上來找她,有著脫不了的幹係吧。


    想當初,這吳月兒可是一心便指望著,皇上把明月指給柳宸逸。


    君傾悠也不推辭,也未向她請辭,徑直便踏入了清荷院。


    隻是在她轉身之後,吳月兒的眼神,陰狠的猶如蛇蠍一般。


    雖然這兩日一再告誡自己,在府上等著柳宸逸便好。


    皇上再不是個明君,也不至於因為柳宸逸打了這麽一次敗仗,便將他的腦袋給要了去吧?


    但是她卻下意識的在這天一大早,便裝扮好自己,麵紗捂得嚴嚴實實,入了宮,吳月兒後腳也是八台大轎往宮裏趕了過去。


    她們是女眷,是不能進入皇室議事的殿內。


    唯有在明月宮裏待著,皇後與明晧太子聞訊也趕了過來。


    “小傾,體內的餘毒是否已清除?可不要再留下什麽後遺症一類的東西,要知道你本身已經夠慘不忍睹了。”


    明皓一張嘴,依舊是改不了從前那惡毒的習性,好在她早已習慣,並不以為意。


    皇後怪嘖的朝著明皓瞪去一眼,上前親昵的拉住了君傾悠的雙手。


    “傾悠,本宮都聽說了,是你救了明月與明皓,使得他們得以安然無恙的回到宮裏,本宮真的要好好謝謝你才是。”


    被她如此輕柔的握住,君傾悠的心裏,有一種莫名的苦澀,她淡淡的抽回來,禮貌的搖頭,“無妨,這些是我應該做的,明月公主與明皓太子與傾悠是好朋友,明月有難,我自當義不容辭前去搭救。”


    皇後頻頻點頭:“真是個識大體的好孩子,明月與明皓啊是該多和你相觸,也將你這淡定的氣勢給學到身上來才好。”


    “母後,這你可就不懂了,倘若我與明月都成了跟小傾一樣的性子,那我們三人可玩不到一塊兒去了。”


    明皓嘻嘻一笑,伸出手,便搭在了君傾悠的肩頭。


    皇後見狀,神色大變,急忙上前,拉過君傾悠的小手:“傾悠,陪本宮去那裏坐坐,吃一吃咱們宮裏的桂花糕,明月可是最喜歡吃這個小甜嘴了。”


    明皓自是明白方才母後那意味深長的朝他警告盯住是何意,像個做錯事的小孩子一般,他恬不知聇的像個小尾巴跟在了皇後的身側,並且不時衝著君傾悠射去笑意盈盈的眼神。


    明月一聽到有桂花糕,也迅速飛奔前來,先拿起一小塊往嘴裏送,爾後,露出滿足的笑容,她的笑,或許是因為沾上桂花的清香,總是能輕易的將在場的所有人都完全折服,這宮內的一切顏色仿佛都失了去,隻剩下明月純淨明媚的笑顏如花印在了每一個人的腦海裏。


    “傾悠姐姐,你多吃幾塊,我小時候因為吃太多的桂花糕,而弄得牙齒痛了三天呢,從那之後,母後便規定每日隻可食一小塊。”


    明月以巾子包好三塊,遞到君傾悠的手中。


    “你這個小磨人精啊,母後不讓你吃太多是為了你好,否則如今的明月公主,生得傾城傾國,卻有著滿口的蟲牙,這若是傳了出去,豈不笑掉國人的大牙?”


    皇後掩唇一笑,看向明月的眼裏,盡是深深的寵溺。


    “小傾,你的臉上似乎比起從前來,要光滑了許多呢。”


    明皓像是發現了新大陸似的,盯住君傾悠露在麵紗之外的臉,細細的瞧著。


    君傾悠心中一驚,來之前,她已經特意在臉上化了厚厚一層蠟黃蠟黃的色澤,爾後再點上斑斑點點,應該與從前無異的。


    “要我說,幹脆再中一次毒,興許你臉上的這些討厭的東西會完全的消失掉,屆時,你一定會是個極美的女子。”


    明皓越說越興奮,繞過皇後,一把扭到了君傾悠的身側,這一舉動,又使得皇後臉上一陣難堪。明皓這孩子是怎麽了?君傾悠再救過他,是他的朋友,也到底已嫁為人婦,他實在不該如此不懂禮數。


    “柳老王妃求見。”


    門口傳來太監冗長的音調。(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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