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早,路毅從辦公室的沙發醒來,而徐淵坐在他的辦公桌上看書,看起來像是一晚沒睡,而路毅隻能一臉無奈的看著他。


    這家夥昨晚不知道從那聽到的消息,知道今天他約定了要和徐奇的父母商量徐奇的事情,非要湊過來,從昨晚一直帶到現在,原本路毅打算支開他,沒想到這家夥死活不走,還真就在這裏看了一整晚的書。


    抬起頭的徐淵看到了蘇醒過來的路毅,露出他那微微有些欠的笑容,打了個招呼:“早上好啊,小~毅~毅”


    路毅扶了一下眼鏡,並沒有因為徐淵的騷話受到觸動,隻是一本正經的吐槽道:“先不說那奇怪的尾音和稱呼是怎麽回事,我想知道的是,你就為旁聽今天的對話,而特地在我的辦公室待了一晚上?”


    “有哪裏不對嗎?”徐淵微微偏頭,帶著些不解問道,看起來,很有電視裏那副天然呆的味道,但是,他是個男人啊!


    “呼”路毅先是深深的吸了一口氣,然後緩緩吐出:“我會給你安排一次電療的”然後,轉身,走出這個房間,隨著短暫的停滯後,就聽見徐淵的求饒


    “別啊,路毅,我錯了,有話好好說啊,那玩意叫電療嗎,那他媽是電刑啊,你又不是法王,那玩意什麽用都沒有啊”


    走在前麵的路毅聽著後方徐淵傳來的求饒聲,嘴角勾起,似笑非笑。


    “如果沒有光的話,好像,這樣也不錯”


    ··················


    下午,在路毅的辦公室內,本屬於路毅的座位被徐淵無情的霸占,穿著之前帶回來的白大褂,手裏玩著一張卡牌,嘴裏還念念有詞,整個人看起來神神叨叨的,而,被徐淵搶占了位置的路毅,隻能無奈的靠在沙發上玩著電腦。


    突然,一陣敲門聲響起。


    “是路醫生嗎”說話的是一個身穿西服的中年男士,年齡頗大的他看起來很有成功人士的模樣,西裝領子打理的一絲不苟,加上本就挺拔的身高,倒是體現了男子很好的身材比例,非常帥氣。


    “你好,你是?”


    “哦,自我介紹一下,我姓徐,是徐奇的父親,我聽說,徐奇是在你這接受谘詢的”


    “哦,是徐先生是吧”路毅一下子反應過來了,這是他第一次見徐奇的父親,沒看到懈女士和徐奇,還以為是別處來的病人:“那個,今天怎麽沒看到徐奇和懈女士啊”路毅有些疑惑的問道。


    “他們·······有事”徐奇的父親說的好像有些勉強,無奈的笑了笑,神情中滿是苦澀。


    “有事”路毅捕捉到關鍵詞匯,難道說,現在徐奇的父親已經在商量離婚了嗎?


    “好了,不去想那些事,路醫生,今天,您找我有什麽事嗎”


    “算是很嚴重的事情吧,在問之前,我想詢問您一個問題,如果有冒犯之處還請見諒”


    “沒事沒事,隻要孩子沒問題我都可以接受”徐奇的父親笑了笑,擺了擺手,語氣中全是對徐奇的寵愛,看起來很關心徐奇的樣子。


    “那就好,我想問,您是否要和您的妻子離婚了”路毅小心翼翼的說著,生怕有那個地方引起徐奇父親的不滿,一旁的徐淵視線仿佛始終在書上,完全沒有關乎這邊的情況,而徐奇的父親也好像沒看到徐淵,隻是低著頭,默默的思考著。


    “路···醫生,你這是···他媽媽告訴你的嗎”


    徐奇的父親並沒有正麵回答路毅的問題,而是向路毅拋出了疑問,語氣有點急迫,好像很希望得到答案一般。


    路毅搖了搖頭:“不是誰告訴我的,是我自己猜出來的,從懈女士的那通電話,還有徐奇的表現看出來的”當然,如果隻看這些肯定看不出來,但我能告訴你,我跑到未來看到你兒子死掉了,還是因為你們離婚嗎?那我就成神經病了,路毅在心中默默的說道


    徐奇的父親,在沉默許久後,沒有起身憤然離去,也沒有低頭娓娓道來,隻是安靜的坐在那裏,不知在想著什麽,路毅見狀也不急,靜靜的等著他的回複,在許久過後。


    “我,我們已經做好決定了,就,就在明天”


    明天嗎?明天可真是個特殊的日子,這個日子就是徐奇打電話來的那個日子,看起來,徐奇就是在明天得知父母離婚的消息,所以才走了極端,雖然這次我已經開導他了,但,還是難免怕有意外。


    “我····就是有點擔心孩子”徐奇的父親接著說道,關心徐奇的言語在他嘴裏看起來倒是挺誠懇的。


    “你擔心孩子,具體是擔心什麽呢?”


    “擔心這事對他的影響啊,其實,我已經感覺到這孩子變了·······變得不愛說話了,可惜我平常工作繁忙,沒太多時間陪他,我也是今天才剛剛知道孩子來看醫生了。唉,這都叫什麽事兒啊,孩子好好的,怎麽就要看心理········路醫生,我孩子····是不是有什麽病了”


    聽的出來,他很擔心徐奇,心裏也十分過意不去,夾雜在愧疚和矛盾中。


    “我很明白你的擔心,的確,這孩子言語中已經明顯表現出自殺傾向了,當然,隻是言語,在測評表中,這孩子好像已經逼近中度抑鬱,一個十三歲的孩子,卻有著中度抑鬱,哪怕是大人,中度抑鬱也是極少的,所以,我才要詢問你這麽多”


    “沒事沒事,這都是你們醫生該做的,可是·····哎,醫生,你說我該怎麽辦啊,這孩子·····唉”徐奇的父親表現著很是傷腦筋,的確,他很關心徐奇,但對他的重視實在有些匱乏,以為隻要拚命的賺錢,孩子自然會幸福,可,事實真的是這樣嗎?


    路毅沉思了一會,開口說道:“你的妻子,懈女士,跟我說了徐奇的一些事,包括預言之類的,他夢到些不好的事情,都一一實現了,當然包括你們離婚”路毅盡量客觀的描述,避開了那些“詛咒”“神靈”的詞匯,畢竟,這種東西還是不要讓普通人知道的比較好。


    徐奇的父親沉默無言,但看到出來,他已經有些不舍,也算是為了孩子,他也不想讓這個預言實現。


    他在反省,我在耐心等待。


    倆個習慣於推卸責任的大人,無法果決的決斷,這些帶來的無形壓力全都壓在了徐奇身上。丈夫口中不離婚的理由是為了孩子,母親不離婚的理由也是因為孩子。


    無辜的孩子,小小年紀,卻把這些大人拋來的責任攬在自己身上,所以才如此的自責,渴望用自己那幼小的身軀,改變命運。


    殊不知,父母二人的命運,早就在他們手中注定了。


    “希望你們還能好好的考慮一下,哪怕是為了孩子,這孩子,真的壓力很大”路毅站起身來,他明白,今天他說的話已經夠多了,剩下的事,就是這位父親的問題了。


    徐奇的父親表示感謝道:“謝謝醫生,我····會考慮的”


    ···············


    “呼”搞定完一切的路毅疲憊的靠在沙發上,這幾天他實在太累了,隨即轉頭看向那個一直在當隱形人的徐淵,此時的徐淵早以放下了書,下巴擱在桌上,看起來有些苦惱的說道:“不是他,不是他,那會是誰呢,會在哪裏出現呢······”


    “什麽他”


    “啊,沒什麽,隻是一點小事情”說完徐淵便離開了房間。u看書 .uanshom


    “莫名其妙”路毅看著遠去的徐淵,再一次疲憊的靠在沙發上,呼,這一天天的真是累死了,想必,這孩子應該不會在自殺了,我的任務也應該告一段落了吧,可是,總感覺自己好像忘了點什麽,是什麽呢?


    “靠”路毅一下子坐直了身體,想到剛剛徐淵的碎碎念,徐奇身體中那個所謂的“神”還沒揪出來呢!那個神秘的家夥絕對不是【遊戲之神】,他一定是和我們一樣的【玩家】,可惡,一直忙著幫助徐奇解決心理問題,最根本的事情還沒解決呢!


    ·······················


    在路毅辦公室對麵的高樓上,一位男子孤立的停佇在高樓頂上,目光正對著路毅的窗戶,他身著舒適的時髦的衣服,拿著一根漂亮手杖,白色手套十分幹淨,帶著頂高聳的禮帽,看起來就像一位真正的西方紳士,但在陽光的照射下,他那高大挺拔的身形略微顯的有些虛幻,就,就好像有一種不真實感,如同幽魂般。


    突然,他猛然回首,映入眼簾的是一位身穿黑色風衣的男子,一隻手裏把玩著一張像撲克牌一樣的東西,另一隻手插在風衣口袋裏,看樣子,是在緊握著什麽東西,是徐淵。


    “你是誰”徐淵從這家夥身上感到了壓迫感,是那種致命的壓迫感,就如人類被野獸盯上了一樣,毛骨悚然。


    那位紳士沒有回應,隻是默默的脫下了禮帽,朝著徐淵鞠了一躬,隨後身影便緩緩的在空中消逝。


    “我們會再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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