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看不見嗎?”吳天的驚訝在小女孩一句話中,一個動作間轉變成了震撼。


    事實上,聽到的,見到的,未必就是真相,雖與傳單上的照片不符,可那冰涼小手的顫抖足讓人感受到,並不是一切都那麽好。


    “好美,大哥哥的眼睛,像星星……”


    隻是一瞬間,吳天便明白過來,雖然未使用那命運瞳的能力,卻沒辦法在情緒中控製它的顯露,隻是由於得到的時間不長,一天時間裏根本沒可能做到注意情緒,掌控情緒。


    忙打開包找出眼鏡盒,低頭貼了進去,適應了下這才深吸口氣,眼前小喬那驚喜的表情,也在一瞬間變的失落,小聲說著:“除了大哥哥那隻眼睛,我什麽都看不見呢,剛剛聽到腳步聲,聞到了肥皂的味道。”


    吳天沒想到這麽明亮的眼睛,卻是看不到東西的:“這個,哥哥眼睛有些問題,能保密嗎?”


    “當然,大哥哥是好人。”


    “你怎麽知道我是好人?”


    “很多人來找過爸爸,因為爸爸騙了他們的錢和東西,所以每次這裏都會變的很亂,上次還有人把爸爸的電腦搶走了,打了石頭和小武他們呢,大哥哥來這裏沒吼我們,就在門口站著那麽長時間,而且說話也很溫暖。”


    說話間吳天抬頭看去,發現幾個略微壯實的小男孩已經站到了小喬的身後,雖然沒說什麽,卻很緊張的看向這裏,吳天再次看向小喬咧嘴一笑,伸手摸了摸小喬的頭:“我說了,身上沒有你爸爸要騙的東西,你想錯了。”


    小喬笑著:“哥哥把我當小孩了吧?我是小呢,不過不是什麽都不懂的小孩,大哥哥剛剛問爸爸是不是雷震子林道玄道士,爸爸隻有騙人的時侯,才會變成道士,大哥哥說謊可不好呢。”


    這小孩才幾歲啊?雖然謊話穿幫,不過吳天卻不覺尷尬:“那你爸爸除了道士,還會變什麽?”


    “爸爸是程序員,我們家的網站,就是他自己做的。”


    吳天不由自主的向遠處桌麵上的電腦看了一眼,卻被一個虎頭虎腦的小男孩給擋住了,不用問,估計是被搶電腦搶怕了,就在這時,小喬說著:“大哥哥,你別怪爸爸好嗎?爸爸做錯了小喬給你道歉,他是個好人,要是不騙人的話,小虎,石頭他們就沒有書看了,連連、童寶貝過生日也沒新衣服穿了……”


    吳天聽著小女孩的話四處看了看,更多的小孩都聚了過來,這些,便是那個騙子要守護的了吧?如果僅憑程序員這工作,想照顧28個孩子,真的是不騙不行啊。


    所謂的愛心,所謂的希望,也隻有人們想看到的時侯才會看到,當不想看到的時侯,就像現在這些孩子,會被人遺忘在市區外的角落嗎?


    吳天咧嘴笑著,一屁股坐到了旁邊,隨手打開背包,把第二手準備的東西都拿了出來:軟糖、棉花糖、棒棒糖、瓜子、薯片……


    “哥哥是來看你們的。”


    “好吃的!”一個小胖子咬著嘴唇,卻被愣頭愣腦的那個給拉住。


    吳天隨手拿起一袋薯片,直丟給了那小胖子:“第一次見麵,以後我就是你們的哥了!”


    那虎頭虎腦的小男孩還要攔,小胖子卻管不了那麽多,一把甩開,迫不及待的撕開包裝:“小喬說他是好人,他就是好人,你不信我信。”


    “我叫小虎,你憑什麽做我們的哥,我們爸爸還沒答應呢!”那虎頭虎腦的男生攔住了吳天繼續要丟的零食。


    吳天隨手扯開一大袋棉花糖,抓出一個小袋包裝塞到了小喬那冰涼的手裏,站起身:“我叫吳天,因為想讓看不見光亮的人見到太陽,因為……想給你們分糖吃,他會答應的。”


    說完吳天咧嘴一笑,在那小虎半支不解中轉身向門口走去,身後傳來小喬的聲音:“吳天哥哥,很久沒見到太陽了呢,會刺眼睛,小喬想看星星,哥哥還會來嗎?”


    “當然,我是你們的哥嘛,小喬給他們分糖吃吧。”吳天的腳步沒有停下,在那句話說完時已經離開了這四處透風的建築,從今天開始,他要掌控的不單單是命運,還有自己的情緒!


    ……


    生活再次回歸到正軌,就像當初對蘇家老爺子說過的,如不抓緊一些東西,那些匆匆便更沒有任何意義,未來要努力,現在更不能驕傲,假條到明天為止吧,因為很快就要迎來高二的期中考試。


    若是換成其他人擁有掌控命運的能力,可能不會像吳天現在這樣還能冷卻下來把自己埋在英語詞匯中,迎接什麽期中考試,但吳天卻不能讓自己浮躁,換個角度來想,蘇珊與他現在還在一個學校,即便他能更改所有人的命運又如何。


    放棄高中?放棄高考?最後與蘇珊分別走向兩條不同的人生軌跡,或許未來會讓他們的軌跡再次重疊,可那個時侯,吳天不敢保證是交集還是錯過,那個女孩,實在太過優秀了,他不努力,終有一天會發現距離越來越遠……


    第二天一早,就像平時一樣,吳天洗漱,運動,收拾好課本書包,在秋光燦爛中奔著校旁邊的翡翠小籠包就去了,本還挺頭疼的能不能找個座位,卻哪裏知道有人已經為他開路了。


    林道玄一身道袍,哈氣連天的喝著豆漿,吃著包子,周圍的學生見到遠遠的避開,這道士最近經常出現在一中附近,沒事就要錢,誰抗的了?


    吳天好像沒看到似的,要了自己的包子、茶蛋一起端了過來,本還是無精打采的林道玄一見坐下來的人,立馬似打了雞血一樣,指了半天:“高人!”


    吳天看了眼周圍古怪的同學,咧嘴笑了笑:“比你矮點……”


    林道玄捶打著胸口,好不容易將小籠包送了進去:“高人,為了等你,我可是每天放學都在校門口。”


    “那你還挺辛苦。”


    “不辛苦不辛苦……我聽小喬說,你昨天去我家了?”


    “嗯,你家挺不錯,比我家大多了。”


    “那個,高人,你也知道,宣傳單嘛……要有宣傳的作用,不能以圖片為準,況且孩子們也不能一直冷著,餓著,我這也是迫不得已。”


    說到這,林道玄不由一停,觀察起吳天的表情來,確實有些心虛,以往那些找上家門的人,不是打就是搶,眼前這雖然隻是個高中生,可上次算命卻足矣讓他心驚肉跳,況且有求於人,也不得不把一些不符的事情說出來了。(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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