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天做了個夢,夢中他變成了有錢人。


    喝著不知道加了多少糖的豆漿,吃的也從油條變成了茶葉蛋,而且買了很多,可以說想吃多少有多少,有人開著不知道什麽牌子的豪華轎車接他去學校,周圍全是羨慕及崇拜的目光,就連平時碰到的不良少年們都稱呼他天哥……


    隻是在過美妙的夢也會有結束的時候,刺耳的鬧鍾聲將他拉回了現實,透過窗簾縫隙射進來的光有些耀眼,抹了抹眼角,看著空蕩蕩的小房間,吳天有些回味。


    洗漱過後,隨便的做了點運動,背上背包,拿起桌麵上一張五元錢便出門了。


    吳天不是不會做早餐,隻是自從上了宏海1中後,父母便不讓他做了。父母覺得高中讀書會很辛苦,如果在起早自己做飯的話,就會少睡一會。與其這樣,不如多睡會早餐直接買,而這五元錢,除了早餐外,午餐也包括在內。


    吳天的家庭條件並不好,父母均為下崗工人,現在倆人開了一家賣服裝的小店,但生意不溫不火,而連帶房款、店麵及貨源,父母還欠了親戚朋友一大筆錢,可即便如此,他們也想吳天的高中生活可以稍微的,輕鬆一點。


    “老板,來杯豆漿,三根油條……豆漿幫我加勺糖吧。”


    一杯豆漿1元,三根油條1元,早餐搞定!午餐3元可以在學校食堂吃的相當不錯。


    同樣,吳天也能體會到父母的辛苦,他們每天起早貪黑,吃穿比自己還要節省,但也僅僅能夠維持生活,現在他的學費還是爸爸的老朋友幫忙墊上的,不止一次吳天同父母說過不想上學了,下來幫忙做生意。


    但不論父親還是母親,都沒鬆過口。


    父親長說自己沒有文化,卻時常告訴吳天,學習更多才能讓人前進,有了知識才有了財富,他這輩子最後悔的便是沒有上過學,看來這一生是走到頭了,注定是窮人的命!


    吳天不信這個‘命’,但卻也沒辦法改變,現實總是無奈,他不能為父母分擔。


    喝掉最後一口豆漿,把剩下的油條全塞到了嘴裏,這時他已經站到宏海一中古色古香的大門口前,明媚的陽光下,無數的少男少女正在忙著趕向自己的教室。


    宏海一中是全市第1重點中學,由於在師資、環境、設備等方麵的領先,也讓這家學校成為了無數富家子弟的首選,故而一中也有個很俗氣的稱呼——貴族學校。


    吳天就是一個很神奇的人,在中考前的兩個月懸梁刺股的惡補,竟然上來了?


    這讓他的父母都沒想到,記得當時得到這消息後,二老竟然激動的哭了起來,那一幕至今還在吳天的腦海中,隻是在高一的時候吳天成績又突然跟不上,急速下滑。


    老師也給家裏打過電話,可惜沒收到什麽成效。


    當時二老覺得可能吳天進入1中太過勉強,學校的壓力過大,父親也認命了,或許真的不是那塊料吧。在這期間,吳天看到過老師的無奈,是放棄了,看到過同學的白眼也聽到過他們的譏諷:窮鬼的命,上什麽貴族學校!


    可哪裏知道,這神奇的人在下半學期又上演了驚心動魄的一幕,先前急速下滑的成績開始飆升,勢如破竹,不但如此,吳天還在校內數學大賽拿了前十。


    做為吳天的父母,他們都是難以置信。


    事後,母親打掃吳天房間的時候,在牆壁上看到了幾個大字,是用濃墨甩出來的,倉勁有力,把父親叫來,看後卻是:王侯將相,寧有種乎!


    古色古香的大門口前,吳天不相信父親所說的命,難道我就是天生的窮鬼命?如果真有這種東西存在,那也一定會親手改寫他。


    “吳天同學,最近的成績有點下的厲害,不能鬆懈啊!”


    就在發呆時,蔣老師不知什麽時候來到了門口。吳天沒想到大早上的就被在校外點名,當下嘿嘿幹笑著,蔣老師扶了下鏡框,笑著:“嗬嗬,走吧。”


    吳天隻是附和著點頭跟了進去,就如同蔣老師說的那樣,校內大賽之後,他的成績不但沒提高,反而又下降了,隻是現在這種情況對於院校師生來說已經能接受了,不是吳天不努力,他確實是個不穩定因素。


    老師們覺得,吳天屬於那種浮動型的,壓力越大動力越強,時而亮,時而暗那種,現在,他就處於低穀了,這次測試,竟然又掉了7個名次,已經落到了中後,這樣的人不論老師、家長在怎麽督促也不如他自己感受到壓力的動力強,所以隻能靠他自己。


    也正因為吳天的心態好,蔣老師才能很直接的說出,換個人試試,從宏海隨便選一個潛力學生,讓他由高名次不停的跌落,估計十有八九是站不起來了,恐怕連督促,老師都不敢了。相反,吳天這種高低起落在老師的眼裏看來更像是休息。


    學習就如同緊繃的琴弦,想永遠的保持在一個高度,遲早會斷的,而他這樣高低浮動,鬆弛有序,心態又好的,會更容易吸收知識,就算是人生,也不能保證永遠在巔峰啊!蔣老師看著走進樓棟的人笑了。


    吳天是理科二年級1班的,剛進樓道,便收到了一封接一封的情書,待走到班級門口時,起碼塞了幾十封。


    回到座位,直接將這幾十封情書遞放同桌的桌麵上——


    蘇珊,她才是情書的主人,理科二年級真正的天之嬌女,一直都是全班第一,而且蘇珊的成績不會向吳天那樣,上飄下落的讓人不踏實,完全的實力派。


    雖然隻是高中生,但蘇珊似乎已經褪去了這個年齡段的青澀,出落的婷婷玉立,純白色的短袖配上修身牛仔將她身體的曲線修飾的近乎完美,外加漂亮的瓜子臉,陽光下水般清澈的眸子,已然讓她成為1中多數同胞夢幻中的公主。


    蘇珊正在解題,發現這個新同桌又放下一堆精美的信封,漂亮的眸子也隻是輕掃了下便收回,更加專心的作業,這一瞬間的畫麵,讓班級中的男生們你看我,我看你,眼神對望,無疑都是一個意思:她竟然沒當場扔掉!


    雖然高二才分科,但是蘇珊的大名在高1時同胞們就是久仰,屬冰山類型美人,在學校沒什麽圈子,沒什麽朋友,很多人苦與沒辦法遞送情書,隻能躲在某處角落暗暗觀望以解相思之苦,或有大膽點的當麵表達,可結果卻是讓告白者肝腸寸斷。


    命運總是充滿了變數,高二的時候竟然給蘇珊分了個同桌,雖然是個異性,但同胞們覺的沒有危險性,相反,有了這個渠道,他們的情書便如同EMS快遞一樣有了保證。


    吳天本想說點什麽,但發現美女隻掃一眼便又專心作業,也不好打擾了,拿出作業題也開始解了起來。


    吳天並不認為和美女同桌有什麽好處,相反,如果給他一次自由選擇的機會,肯定會敬而遠之,先不說自己同桌很難溝通,就說平日裏因為美女同桌,找麻煩的,送情書或者搭腔套話的就讓人厭煩了,可他沒有這樣的權利。


    班主任有點老古董,親自調座。


    吳天的中考,還有參加數學競賽,都給他留下了不錯的印象,又被認為是不穩定型的學生,所以班主任覺的他有必要激起一個少年的鬥誌,而做為1班的乃至理科的天之嬌女,蘇珊顯然有這份壓力,在吳天反對一次無效後,還是聽從了命運的安排。


    事實上吳天不需要尖子生在旁邊施加壓力才有鬥誌,他的鬥誌、夢想,全部來自另外一個方麵——


    這幾天小店的生意並不怎麽好,每天都能看到父親那疲憊的眼神,雖然母親微笑示意吳天不要擔心,但是他怎麽可能不去想,如果自己能賺錢該多好,那爸媽也不用那麽辛苦了,可是自己能麽?唯一的發泄方式就是鑽到課本中,暫時忘掉煩惱。


    下課鈴聲響起,宣布緊張了一天的學習結束,落日的餘輝籠罩著大地,鳥瞰一中教學樓門口,如同散開的蟻群,黑點密密麻麻,三五一堆都在聯絡感情,穿梭其中的吳天正想晚上做點什麽吃的,目光一掃間看到了前麵集堆的幾個人。


    “這幾個家夥沒事就愛欺負人,還是避開點的好。”吳天想後,便繞到另外一條小路,由花園後麵直接出了校門。相比那些富家子弟,他這裏沒有錢可以搜刮,但並不代表不良少年會放過他,對於那些人來說,他們正需要一個這樣的弱者來炫耀,在女生麵前炫耀,看看他們有多厲害!


    吳天並不懦弱,曾反抗過,但卻不是幾個健壯少年的對手,在被製服後還送他一句話:你這種人,天生就是被欺負的命了!


    為了不讓父母擔心,吳天隻能忍著,可是每當想起那句話吳天的火氣就不打一處來,不知幻想了多少次,如果自己會散打、格鬥什麽的,非要狠狠教訓這幾個家夥,可那真的就是幻想。


    天生被欺負的命?


    吳天一腳將地上的易拉罐踢飛,借著這股勁大吼一聲:“老子不信命!”


    長長的吐了口氣,喊了句髒話,感覺痛快多了,但也就是下一秒,砰的一聲,吳天被砸了個正著,眼前一黑差點暈過去,好半天才回過神來,當下就要發作,誰亂丟東西……可是轉了一圈,別說人,連個鬼影都沒有。


    這裏是吳天回家的必經之地,每天走當然知道,旁邊有個樹林,另外一麵的遠處是個小遊樂場,在遠點就是建築工地,簡單的來說附近500米內,不會有任何建築,也沒有人影,但問題就在這,空空的根本藏不了人的地方,為什麽會有東西砸自己?


    借著落日的餘輝,吳天找到了罪魁禍首,一本厚厚的,很是普通的羊皮筆記,看起來確實有點土,現在文化用品店很少能找到這樣的本子了,隻不過仔細看了封皮後,氣的差點想丟掉。


    不是封皮怎麽怎麽地,而是那封皮的左下角有一個小字——命!


    連筆記本都諷刺我?


    吳天找了半天,始終沒辦法解釋這筆記是從哪裏丟出來了,要說有人從500米外丟來,還真就不信,況且就算遠處也沒人啊,天上?除非是飛機上掉下來的,吳天想不通,也不去想了,不就是本筆記麽,有,總比沒有的好。


    將筆記收好,吳天看天色晚了,腳下也加快向家中趕去。(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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