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常情況之下,能夠說出“別來無恙”這四個字的,必然都是老朋友。


    可是,當拓跋野聞言循聲來看時,卻見走過來的是一個器宇軒昂的中年人,奈何自己卻不是覺得麵生得很。


    “對不起,請問閣下是……”


    拓跋野盯著對方的臉看了半天,卻是依然還沒有認出眼前這位,到底是哪位別來無恙的舊相識,無奈之下隻得愕然相問。


    “哈哈哈……”


    那人聽罷也不回答,隻是依舊如前般發出幾聲狂笑。而後將手朝屋內一指,大笑道:“拓跋兄,不如我們先到屋裏說話?”


    “這……那好吧!”


    拓跋野雖覺並不認識眼前此人,不過聽他說話的聲音,倒似是有幾分耳熟悉,隻是一時想不起在哪裏見過一。


    眼下看到這中年人絲毫不拿自己當外人,拓跋野猶豫了一會,這才對他作了個請的手勢。而後又扭頭對忠叔說道:“忠叔,快備茶!”


    “不用!”


    誰料那中年人卻是衝著忠叔一擺手,同時又笑著對忠叔說道:“老人家,我有重要事情與你家主人相談,不知道你能否行個方便?”


    “這個……”


    忠叔聞言,徑將為難的目光投向拓跋野,他必須得保障拓跋野的安全。


    “沒事,忠叔你出去吧,不要讓任何人進來。”


    拓跋野也非常想要聽聽這個不速之客會給自己帶來怎樣的震撼,聽罷便向忠叔擺擺手,示意他出去。


    “那……好吧,少爺,有什麽吩咐,你盡管叫我。”


    忠叔無奈,隻得點點頭,帶上門退了出去。


    “好了,現在這裏隻有你我兩人,閣下有什麽話盡管開口。”


    目送著忠叔離開,拓跋野這才將目光投向這位不速之客,聽似客氣卻是語音冰冷地說道。


    “哈哈哈……連拓跋兄你都認不出我來,想必在這整個濱陽市,都不會有人認出我了。”


    看著拓跋野那故作嚴肅的臉,來者不禁又發出一陣大笑,而後用手將臉上一抹,抹去偽裝,露出真顏。


    “啊……是你!”


    一看到來者所露出的真實麵目,拓跋野頓時麵露驚色,嘴巴張得老大,實在難以置信地看著對方。


    而去掉臉上偽裝的那張臉,竟然是謝君豪!


    “怎麽,拓跋兄你沒有想到會是我吧?”


    看到拓跋野那滿麵震驚的樣子,謝君豪大為得意地往沙發上一坐,目光上揚,看向拓跋野說道。


    “是的,我確實是沒有想到,來的會是謝兄你。”


    一見來者竟然是謝君豪,拓跋野高懸的戒心這才放鬆下來。不過,他看向謝君豪的神色,還是充滿著疑惑之意。


    思索了一會,拓跋野這才沉聲向謝君豪問道:“謝兄,現在整個華夏都在通輯你,你竟然還敢來濱陽,我實在是挺佩服你的膽量的。”


    “嗬嗬……膽量不膽量倒是無所謂,我謝君豪混了這麽多年,還不至於這麽脆弱。”


    謝君豪眉宇之間透出一絲怪異地神色,旋即將目光投向拓跋野,說道:“不過,我這次冒險前來,還真不是隻為了我自己,我是來幫拓跋兄你來解圍的。”


    “幫我解圍?嗬嗬……”


    拓跋野聽罷,鼻下不禁噴出兩聲冷哼。


    雖然,這些年,在表麵上他與謝君豪兄長弟短,看上去很是親熱的模樣。而實際上,在生意場上,兩人一直是冤家對頭。


    隻不過,後來謝君豪將自己的事業中心,全部投入到毒品之上,這才減少了與拓跋野之間的明爭暗鬥而已。


    “拓跋兄你不要不在意,我說的是實話。”


    看到拓跋野那副絲毫不為自己所動的樣子,謝君豪的臉上不禁也是露出一抹冷笑,還沒等拓跋野反應過來,便悠然說道:“我想,忠叔就已經向你轉達了我的來意,我是為了梁飛而來。”


    “什麽?為梁飛而來……”


    拓跋野本來還是裝著一副淡定地樣子坐在沙發上,可是一聽到謝君豪這番話,卻是如同被焦雷劈中一般,猛地坐沙發上彈了起來,用一雙布滿著血絲的眼睛緊盯著謝君豪,難以置信地喝問道:“謝君豪,你這話到底是什麽意思?你怎麽知道……”


    “哈哈哈……”


    拓跋野的質問聲還沒有喝畢,便被謝君豪的狂笑打斷:“拓跋野,你不要忘了我謝某人是做什麽的。不錯,雖然我現在受到了警方的打擊,實力大打折扣,但我的情報網還在。在濱陽這點屁大的地方,還能有什麽事能夠逃得過我的耳目?”


    一邊說著,謝君豪的語意也赫然變得森冷而淩厲,站起來直視著拓跋野的眼睛:“如果我猜得沒錯的話,梁飛上次冒犯了拓跋兄你,令拓跋兄你大為不爽。因此很想讓梁飛那小子吃點苦頭,是嗎?”


    “……”


    謝君豪在直視著拓跋野的時候,拓跋野同樣也在直視著他。當兩人的目光觸碰到一起時,彼此間都能感受到了對方那骨子裏透出來的冷漠與傲然。


    不錯,兩個人都是叱吒風雲的大佬級別人物,又豈能沒有這樣的孤傲?又豈能在梁飛這樣的小子麵前低頭認輸。


    “哈哈哈……”


    兩人就這樣以目光對峙了好一會兒,而這次發出哈哈狂笑聲的,卻並不是謝君豪。


    拓跋野狂笑已畢,這才冷聲向謝君豪說道:“謝兄你說得對,我與梁飛確實有些過節。但這也不過隻是些小摩擦而已,後來經過雲老板的調解,現在已經完全解除了誤會。隻不過……”


    說到這裏,拓跋野故意語意轉折,故作停滯地看著謝君豪,傲聲說道:“據我所知,致使謝兄你落得如此下場的罪魁禍首,便是這個梁飛。其實,謝兄對梁飛的恨,恐怕遠甚於我之上吧?哈哈哈……”


    聽著拓跋野放肆的狂笑,以及其胸上那副狂傲的冷聲,謝君豪隻覺得自己臉上的肌肉正在劇烈地抽搐起來。


    拓跋野說得一點不錯,致使他落入今天這副田地的罪魁禍首,便是那個梁飛。


    如果不是梁飛一個接一個地協助警方搗毀了自己的毒品基地,他現在還是逍遙快活的隱藏大毒梟。手中有著用不玩的錢,身邊有著玩不盡的女人,日子何其自在!


    可是,再看現在,在國際警方的嚴查猛打之下,不但自己的基業被搗毀得差不多了。就連他自己也是如同喪家之犬般,惶惶不可終日。甚至連想要進入華夏一趟,也得偷偷摸摸地偽裝潛入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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