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方正在緊張有序地進行布控,公交車上,民工已經等了十分鍾,卻還不見警方將錢和車送到,已經顯得有些不耐煩了。


    他把槍口抵在梁飛的太陽穴上,對著不遠處的沈馨叫囂道:“怎麽還沒到,再這樣磨蹭,老子真要殺人了!”


    “你不要這樣著急,五百萬不是個小數字,我們還得從幾家銀行調拔,是需要一些時間的。”


    “不要跟老子耍花招,要不然老子現在就開槍殺了他。反正車裏有的是人質,殺一個夠本,殺兩個賺了!”


    “不會的,你耐心等待,錢馬上就會送到。”


    ……


    沈馨盡量跟歹徒拖延時間,不過,讓她感到奇怪的是,歹徒的情緒很是激動,相反,被歹徒劫持的那個年輕人,居然毫無緊張之色,甚至還朝自己眨眼笑了笑。


    這是……


    沈馨幾疑看錯,再定眼看時,發現梁飛臉上當真掛著笑意。


    身為刑偵隊長,沈馨經曆過很多次解救人質的行動。根據她以往的經驗,人質大都是很難保持鎮定的。


    但為何這年輕人雖然被當成人質,麵上不但沒有絲毫驚亂,居然還掛著淡定的微笑?


    難道,他有對付歹徒的辦法?


    沈馨不敢確定,但依眼下的危局,還不在自己的控製之中,自己絕不能輕舉妄動。


    剛才特警狙擊隊已經做出了報告,現在雖然已經安排了三名狙擊手埋伏好,但那歹徒的戒備心十分強,所選擇的位置在人群之間,把自己的腦袋藏得緊緊的,狙擊手們擔心傷到其他乘客,不敢隨便開槍。


    現在,唯一的辦法,就是等到錢款提到,歹徒下車時,才有可能將之狙殺。


    退一步講,如果狙擊不能成功,沈馨也已經在外圍布置了一道防線,歹徒就算駕駛車輛逃跑,也很難突破警方的防區。


    時間在一分一秒地流逝,再等了十五分鍾,一輛裝載五百萬現鈔的黑色轎車這才緩緩地開向公交車。


    民工讓司機將車開到指定位置,而後讓他下車,打開車門,將車內兩隻裝滿了鈔票的旅行箱打開給自己看。


    看到滿滿兩箱鈔票,歹徒的臉上頓時露出一絲貪婪的陰笑。


    而當他正準備押著梁飛下車之際,卻聽梁飛唇角一揚,突然湊近他耳邊輕聲說道:“大哥,這筆錢你拿不到的。”


    “你說什麽?”


    歹徒一驚,顯然一時間還沒有反應過來梁飛這句話的意思。


    “我是說這些錢你也隻能看看,就算有命拿也沒命花!”


    “你……你他媽敢咒我?老子打死你!”


    民工這才反應過來梁飛的話,氣怒交加地扣動扳機,對著梁飛的腦袋連開三槍。


    卡卡卡!


    槍膛裏傳來幾聲沙啞的撞針聲,卻是並沒有槍響。


    民工端著槍一陣發怔,梁飛卻笑嘻嘻地向他遞過來一排子彈,說道:“沒子彈怎麽殺人?你這智商真的太貧窮了,得想辦法扶貧才對啊!”


    “你……”


    看著挨個躺在梁飛手心裏那排子彈,民工驚得眼珠子都差點飛了出去。


    這些分明是他槍中的子彈,怎麽就莫名其妙地到了梁飛的手裏?


    民工心中的震驚赫然已達到極點,他想破腦袋也想不出來,梁飛什麽時候碰過自己的槍……


    突然想到這小子剛才移動槍口指著自己腦袋,硬要當人質時的場景,民工頓時大驚失色。


    難道……這小子竟然會魔術,隻用碰一下自己的槍,就能把子彈全給卸了去?


    “拿過來!”


    倏發情形雖然令民工大吃一驚,但他的心理素質還是極為強悍,迅速地反應過來,伸手就要去搶子彈。


    “還是我給你收著吧,你以後怕是用不上了。”


    梁飛又豈能讓他搶去子彈?右手一翻,那排子彈在車中淩空劃出一個優美的弧線,全部落進他的口袋裏。


    “媽的,你敢玩我!”民工大怒,伸拳就要去打梁飛。


    然而,梁飛又哪裏會給他這個出手的機會,民工的拳頭剛伸了過來,梁飛兩隻手已疾速探出,使了個擒拿的招式,將他製服。


    劫匪被製服,情況驟然逆轉,沈馨趕緊帶著一幫警察包圍上來,將那個還在嗷嗷怪叫的劫匪給押上警車。


    “大家都不要再驚慌,歹徒已經被製服,請大家依序下車,各自回家。”


    沈馨走上車來,開始安撫一車乘客的情緒。


    “這位先生,請等一下。”梁飛正要拉著方潔茹一起下車,沈馨忽然把他叫住。


    梁飛回過頭來,看著這位漂亮的女警官,臉上笑容燦爛:“沈警官,還有什麽事嗎?”


    “沒……對了,這位先生,能不能留下你的名字和聯係方式?你製服了歹徒,警方會給你一定的嘉獎。”


    沈馨看著梁飛,微笑著說道。


    “嘉獎就不必了,我這也是正當防衛而已。”梁飛微微一笑,搖搖頭後,便與方潔茹一道下了車。


    “先生……”


    對於梁飛的鎮定與身手,沈馨非常有興趣,見他走了,趕緊從車上追了下來。


    可還沒等沈馨走出幾步,突見她緊皺秀眉,雙唇緊咬,右手捂著肚子,滿麵現出極為痛苦之色地蹲在地上。


    “隊長,你怎麽啦?”


    沈馨的異樣讓眾警察一驚,急忙將之扶起。沈馨雖被扶起,但臉色卻是慘白如紙,額上早已痛得汗如雨下,似是在忍受著極大的痛苦。


    梁飛正欲離開,突然聽到身後發出的變故,回頭看時,發現沈馨臉色慘白,嘴唇紫黑,心頭不禁一驚。


    看她這種情形,竟然像是中毒,而是中的是一種極為罕見的蠱毒。


    怎麽可能,根據《神農經》中的記載,蠱是源自九黎巫族的一種巫法。


    這種巫法極為陰險霸道,大巫根本就不用接觸被害人,完全可以通過養蠱放蠱的方式,取人性命於無形之中。


    隻是,這種巫蠱之法,也隻是在曆史上有過記載,在現代社會中,已經無人見過。誰曾想到,梁飛今日看到沈馨的症狀,竟然與中了蠱毒症狀完全相同。


    施蠱之術,雖說是種巫法,但歸根結底,也是可以用中醫之術來解蠱除毒的。而且這種解毒之術,在《神農經》中也有詳細記載。


    更何況,看沈馨現在的症狀,所中的隻不過是種最簡單的蠱毒,想要為之解毒,並不算什麽難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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