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斬碎諸天 ()”


    沒打起來,沒意思。


    九叔等人身在局中,自然樂得和平收場。


    孫錚很清楚,石堅那種人,之所以沒有當場發作,是因為沒有穩贏把握。等他下一次再搞事,肯定不會像這次這麽簡單。


    不過也沒關係,九叔心境突破之後,對道術和魔法的融合有了全新感悟,進步也快的讓人乍舌。


    加上九叔調教弟子也挺有一套,返回義莊之後,就把幾個師弟和一群徒弟拘起來,每天安排大量功課練習,努力提升自己陣營的實力。


    眾人拎著小心過了一段日子,九叔把大量自己感悟傳給四目和千鶴,他們兩個底子好,功底厚,又是同源同根,沿著九叔摸索出來的經驗就可以直接提升。


    至於小師弟茅山明,被九叔打入了秋生、文才那一堆,被拘著各種辛苦修煉,每天達不到預期目標不許收手。


    一直到重陽節,都沒見石堅那邊再有什麽反應。


    倒是前後有幾拔來找茅山明討賠償的,九叔拉他與人當麵對質,確認無誤,與人賠禮道歉,雙倍奉還。


    進入十月,秋風漸冷,又是個需要應付鬼魂的節日,寒衣節。


    過了初十,人們給故去親人燒過寒衣,鬼魂們的節日就宣告結束,下一次被放風就是來年清明了。


    這段時間,靈異事件也會相應減少,又是農閑季節,倒是很適合操辦婚事。


    九叔選了十月十六,兩個徒弟的喜事一起操持,還能應個雙喜臨門的口彩。


    十六當天,義莊外早早搭起百桌酒席,從天剛亮就有人陸續前來隨禮恭賀。


    百桌流水席由任老爺和鎮上聚香樓友情讚助,各種拿手菜流水似的往上送,不管是來隨禮的還是過路的,隻要入席就有一杯水酒喝。


    這次婚禮是雙喜臨門,秋生和董小玉依童養媳規矩,直接在家辦酒。而文才入贅有點像出嫁,任老爺一早親自上門來接親,剛進門說了幾句吉祥話,就聽門外酒席炸了街,各種大呼小叫。


    九叔和幾個師弟連忙出門查看,這一看,倒吸一口涼氣,臉色都不太好了,綴在最後的茅山明連忙跑進後院去喊孫錚。


    孫錚今天的角色,是董小玉娘家長輩。她想認義父,孫錚對這稱呼有些過敏,推掉了。但這個親爹的情分卻推不掉,畢竟她的新身體都是孫錚做的,說是再生父母一點不為過。


    自家閨女出嫁的好日子,居然有人上門來砸場子?


    頭一回當爸爸,這怎麽能忍!


    他都懶的走門,抬腳一跨,就上了房頂。


    隻見義莊前方,密密麻麻一群士兵,端著長槍短炮,將義莊圍了個水泄不通。瞧這陣勢,至少來了五百人!


    難怪把吃酒的鄉親嚇的跑了一大半,這年頭,有幾杆槍都敢做草頭王,能帶五百官兵出來的,至少得是個營長吧?


    九叔身為主人,當仁不讓出麵交涉。


    帶兵的是個麵相陰鶩的青年軍官,騎著一匹高頭大馬,滿臉不屑的四下打量。軍裝明顯與其他士兵不同,肩章什麽的非常誇張,唯恐別人看不出他的軍銜更高。


    了然,這就是個軍二代!


    九叔還沒開口,那青年軍官就先發了話。


    “九叔是吧?我知道你今天給兩個徒弟辦喜事,你的親朋故舊都來了吧?那正好!我就想看看,你們這種跳大神的到底有什麽能耐!”


    “這位將軍,不知林某什麽地方得罪過?”


    那青年伸馬鞭一指:“沒得罪我,我吃飽了撐的拿你消遣?你配麽?我這麽多兄弟閑得慌?你這裏,窩藏了一個很重要逃犯!”


    九叔一頭霧水:“將軍,我這義莊,上上下下不過十幾口人,個個來曆清白。這窩藏逃犯的話,從何說起?”


    “嘴硬是吧?行!”青年馬鞭一招:“我就讓你死個明白!”


    身後士兵裏,走出三個人來。


    打頭的,是大師兄石堅的兒子石少堅。另一個,是劍廬鎮雷老爺家公子雷鳴。最後一個最意外,是任老爺那個表侄阿威。


    這三個人聚一起,來為難九叔?


    石少堅的動機還能琢磨明白,可是那兩個,為什麽呀?


    壯著膽子的任發就在身後,氣的不輕:“阿威!你這畜牲,今天是你表妹的好日子,你要做什麽?”


    阿威一頂眼鏡:“表姨夫!你把表妹嫁別人就算了,可你卻選了那個文才!他長的還不如我呢……”


    啪!青年軍官馬鞭抽了過去:“閉嘴!有你說話的份嗎?”


    阿威捂臉退下,也不知道心裏咋想。


    青年軍官笑了笑:“自我介紹一下,我叫盧劍仁,我爹是盧天祥!”


    眾人驚了,盧天祥是本省督軍,真正的封疆諸侯,他的兒子,那就是本省的太子爺,難怪這麽囂張。


    可是義莊這種地方,怎麽招惹上督軍家公子?


    盧劍仁一指雷鳴:“這位雷廠長你們都認識吧?他從西洋買了一批機器,為本省承製軍械。但是前一陣,有個很重要的機械師,竟然棄職潛逃……”


    正在屋頂吃瓜的孫錚愣了:“尼瑪,這是衝我來的?!”


    你逼逼個屁!這世道,誰的拳頭硬誰說了算,上門來攪和我閨女的婚禮,還敢扣帽子坑我?


    我這暴脾氣!


    也懶得繼續往下聽,抬腿跨步,從屋頂消失,下一瞬就站在盧劍仁的馬頭上。


    盧劍仁嚇一跳,這人怎麽出現的?


    孫錚一把就把這小子揪在空中,反正手抽了兩個嘴巴子:“你這麽牛逼,你爹知道嗎?”


    盧劍仁嚇的魂不附體,嘴都不利索了:“你你你放開我!我乃督軍之子,堂堂少帥……”


    “帥你爹個蛋!”繼續大耳括子抽,幾下過去,牙被打掉一大半,臉都腫的沒法看:“還帥不帥啦?”


    “夠命啊……”盧劍仁兩手無意識的亂揮,眼神四下胡瞟,試圖喊人。


    有個護衛幾乎是下意識的,抬手就是一槍。這家夥也是個高手,這一槍來的又急又準,目標是孫錚眉心。


    距離不遠,又是倉促開槍,子彈瞬間就到了孫錚麵門,卻被一道光屏攔住,拘在麵前半尺的位置滴溜溜打轉。


    孫錚伸指輕輕一點,子彈原路飛回,正中護衛眉心,那哥們一聲不吭撲街。


    旁邊那些持槍士兵都嚇傻了,這年頭人都比較迷信,孫錚出現的太離奇,那是有神通的存在啊!


    槍打不穿,少帥又在他手上,這還怎麽搞?


    孫錚一個靈魂安撫,腳下戰馬打個鼻響,乖乖挺在原地,任他踩著。


    轉頭看麵如土色的雷鳴:“搭上督軍了?翅膀硬了?我救你父子翻身,你就這麽回報我?”


    雷鳴壯著膽子硬撐:“你快放了盧公子!仗著幾手障眼法能撐到幾時?盧大帥手上,有十萬大軍,個個有洋槍洋炮……”


    “蠢貨!”孫錚伸手一點,雷鳴被氣泡包裹,冉冉浮空:“障眼法?那就試試你的眼能不能看穿!”


    眾人眼睜睜看著雷鳴越飄越高,漸漸飄上雲層,再也瞧不清楚。


    阿威已經嚇到慫成一團,把頭埋在胸口,死活不抬頭。隻要我看不到你,你就看不到我。


    石少堅臉色數變,手中掐個法訣,愣是沒敢往外扔。


    孫錚一把揪起石少堅:“這些破事,都是你搞出來的吧?你爹為你,還真是下血本!”


    站在馬背上,孫錚一手拎一個公子,大聲喝道:“不想讓你家少帥死,繳械投降!”


    有個軍官壯膽出聲:“這位高人!我家少帥不曉事,衝撞了閣下,還清……”


    “你閉嘴!”孫錚言出法隨,一個魔法甩過去,把那家夥的嘴封住,唔唔著再也說不出話。


    “我數到三,還沒繳械投降,後果自負!”


    嘩啦啦,一陣亂七八糟的聲音,五百士兵齊刷刷扔下手中槍械。


    孫錚看著盧劍仁嗤笑:“這就是你的倚仗?洋槍洋炮?”


    “我爹,我爹……”


    “你爹是省督軍,uu看書 .ukanshu 所以你覺得自己可以為所欲為?皇帝都不敢為所欲為,你爹算個什麽東西?!”


    石少堅突然放聲大喊:“師叔!林師叔救我!”


    “這時候喊林師叔?晚了!”孫錚冷聲訓斥:“你們兩個,不是仗著自家老爹的勢嗎?今天我就教你們個乖!”


    話音未落,天上飄半天的雷鳴氣泡消失,以自由落體形態往下跌。


    啊啊啊啊……啪唧!


    眾目睽睽之下,直接摔成一灘爛肉,紅的白的濺開好幾米。散成這樣子,萬能膠都粘不好。


    但孫錚並不想就此放過他。


    石堅想算計小爺,能理解,多少算是有點仇嘛。


    盧劍仁想算計,可以接受,為了爭利嘛,畢竟一個兵器加工廠,對於軍閥的意義,不言而喻。


    唯獨這個雷鳴,算計小爺,無法接受!


    小爺對你有恩呐,上次幫你家解決難題,又提供新模版,你當麵言語衝撞,都沒和你計較,你就這麽回報?


    恩將仇報,禽獸不如!


    一道赤紅色靈魂鎖鏈繞著那灘爛泥一勾,雷鳴的靈魂麵色淒慘,呆呆的被勾入魔法陣,直接在陽光下顯形。


    扔個靈魂安撫過去,雷鳴打個激靈,左右一看,自己還在氣泡中,長鬆了一口氣,扯著嗓子求饒。


    “仙長饒命啊,我知道錯啦!”


    聲音淒慘無比,但清清楚楚的響徹全場。


    登時間,鴉雀無聲。


    我滴個天爺爺,這把人弄死還不算,連魂魄都逃不過他的手!


    犯到這樣的神人手上,怎麽辦?


    有人能趕緊拿個主意嗎?等著救命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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