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將軍!你自己上坡來,我就告訴你我要什麽!”


    朱奇澗氣的吐血,我自己上去?豈不是送頭給你砍!你倒是想的美。


    “你究竟是誰?”朱奇澗懷疑對方身份,如果真是皇族,不應該這麽輕率殺皇族子弟,這是大明皇族應該有的覺悟!皇族子弟犯罪,隻能由陛下或者大宗正處置,旁人是沒有那個權力的。


    可如果不是皇族,卻還是在認出身份之後,仍然敢隨意殺人,這個問題就大了!


    孫錚低聲和趙、錢兩人交流,昨天初陣他就發現,這兩個速度快的不像話,全力發動,連人影都瞧不大清楚。難怪昨天那種陣勢下,他們一點都不驚慌,這是藝高人膽大。後來見到這四人的身手,他都覺得自己暴露手雷有點草率了。


    這也說明,平時與自己喂招拆招時,這兩個都是陪小朋友玩耍的態度,不然自己連人家衣角都捉不到。


    趙元福低聲道:“百步之內,他跑不了!”


    孫錚笑了笑:“山不就我,我來就山嘛。他不上來,咱們下去!”


    “既然將軍不肯上來,那我隻好下來與你麵談了。”孫錚帶著趙、錢二人緩步下坡。


    坡下,朱奇澗麵色數變,眼見對方漸行漸近,突然一咬牙,大喝:“全體弓手,放箭!”


    騎兵隊中,數十弓手頓時揚弓拋射,一陣箭雨罩向孫錚三人。趙、錢兩人配合默契,一左一右挾起孫錚,輕飄飄又彈回坡頂,甚至連方向姿勢都沒變,那通箭雨落在三人身前不遠處。


    孫錚挺意外這老貨的果斷:“大將軍不要那兩個兒子了嗎?”


    哼!朱奇澗翻身上馬,一臉橫肉亂抖:“本將軍兒子多的是,死了這幾個,還有十幾個!射箭,衝鋒,不必顧忌那幾個廢物!”


    馬隊緩緩組陣,慢慢向坡上包圍。


    孫錚大笑:“你砍那兩個家夥之前,就沒問一問,他們那麽多人,是怎麽輸給一群鏢師的嗎?”


    朱奇澗怒吼:“休想亂我軍心,全軍壓上,不留活口!每個人頭賞銀十兩!就算你真有震天雷,也得有命甩出來!”


    孫錚雙手輕輕一推:“你倆盯著他,別讓他跑了,老規矩!”


    趙、錢兩人有點發懵,什麽老規矩?咱們還有老規矩?啥時候立的呀?


    孫錚雙手一翻,各握一枚延時手雷,一個抖手就扔了出去。暗器手法,扔這個玩意確實不太美觀,根本掩飾不住。不過沒關係,能用就好。


    轟!轟!


    兩雷淩空爆炸,兩個方向當場就被炸出個小小缺口。


    孫錚一擊得手,毫不遲疑,雙手連揚,手雷不要錢一樣往外扔。反正連宿慧的說法都有,多幾件暗器算多大個事!


    現在內功傍身,手上力道也大,又有暗器手法技巧,真叫一個得心應手,百米距離想扔哪兒就扔哪兒。這可是送上門的殺戮點,錯過了得後悔大半年!


    現代碎片手雷,殺傷力極強。又被孫錚刻意控製落點,每次爆炸都能將威力發揮到極致。短短幾分鍾,就接連扔出三十餘枚,對上靠密集陣型集團衝鋒的騎兵,完全就是降維打擊。


    馬隊不過兩百餘騎,大半都壓進百米之內。這一場連綿不絕的大爆炸,直接就把這幫沒見過世麵的土鱉給炸傻了。戰馬瘋了一樣亂撞,運氣好的已經跑的沒了影,運氣差的直接摔落馬下,被踩死、壓死一大半。


    趙、錢兩人從一開始就盯著朱奇澗,聽到爆炸兩人也不意外,果然震天雷繞過了這位將軍,那是留著捉活口的。


    見他想催馬逃跑,暗青子招呼,直接給朱大將軍的戰馬放血,撲通倒地,把胖乎乎的朱奇澗牢牢按在馬鞍下,扯著脖子喊人救自己。


    眼前出現人影,卻不是他的部下。而是那兩個麵白無須的隨從,這兩個要不是宮裏人,他把眼珠子摳下來當泡踩!


    被撈起來往坡上拖,朱奇澗還不忘記擺譜:“你兩個好膽!不過是皇家家奴,竟然以下犯上,殺害皇室骨血。待我見了皇侄,自有話說!”


    好家夥,這位還比皇帝高一輩。


    撲通一聲被扔地孫錚腳下,這位皇帝長輩,已經徹底破罐子破摔了,不但沒有被人拿了現行的慚愧,反而擺起了皇室子弟的譜。


    “你是哪一支的晚輩?敢行如此骨肉相殘的惡事,就不怕連累你家大人,被皇侄削爵奪祿嗎?”


    嗬嗬,孫錚露出個燦爛純真的笑容:“你就那麽確定,我一定是皇家子弟?”


    “若非皇家子弟,旁人借他個膽!”朱奇澗輸了局,反倒放的開了,大咧咧坐在草地上:“既然栽在你手上,是殺是剮,劃個道道來吧!”


    有種!孫錚豎個大拇指:“倒是有幾分血性,隻希望能保持到最後,不然,我會很失望的!”


    草坡下,被炸到膽戰心驚的騎兵們,見到主子被擒,又被四大高手一通追殺,場麵迅速被控製。


    所謂的精銳騎兵?也不過是看著漂亮一點而已,遇上降維打擊,連還手之力都沒有,隻能淪為待宰羔羊。這一次,打掃戰場的時候,原本的十幾個俘虜成了主力,昨天還是戰友同胞,一夜功夫關係就變了……


    十五個戰俘現身說法,勸解那些傷員,千萬不要大聲嚎叫,不然連掙命的機會都沒有。那位爺,聽不得人哭喊。


    果不其然,沒一會功夫,鏢師們收到命令,先把那些傷重不起的戰馬都補刀。一幫新俘虜看的心裏直抽抽,每次對方眼神瞟過來,就覺得是想放自己的血。這頓嚇,什麽傷都強忍著不吭聲,幸好隨身也帶著傷藥,趕緊互相包紮,別讓那小爺瞅著。


    朱奇澗被扔到兩個兒子旁邊,父子相見毫無喜悅,隻有相看兩生厭。朱奇澗恨這幾個貨成事不足敗事有餘,惹來個煞星把自家連窩端。兩個兒子更恨這無情老爹,竟然下令不必顧忌兒子死活,要連兒子一起殺!虎毒還不食子哩,堂堂皇室貴胄,連這點人性都沒有嗎?


    爺仨大眼瞪小眼,氣乎乎各自撇頭到一邊,誰也不理誰。


    孫錚看著那群乖巧如羊的俘虜,感慨萬千:“如果邊軍的戰力是這個樣子,那就難怪小王子敢年年入寇。一個個披金掛銀,uu看書 ww.uuknsu 打扮的花裏胡哨,結果一上陣就拉稀。連一個敢反抗的都沒有!真是讓人失望。”


    錢雙喜苦笑道:“不敢瞞小爺!真正的邊軍,還不如這些人。除了那些將領的家丁親衛,大多數的士兵,都是跟著湊數的!自土木堡之後,軍中情景一年不如一年,一代不如一代。聽說如今好些個軍戶,根本就是衛所長官的農奴、佃戶,甚至有人窮的連件戰襖都置不起……”


    孫錚神色黯淡:“有錢的,卻養一群馬匪倒過頭來害人!百姓節衣縮食,繳糧納稅,是希望朝廷能保護他們的安危,能給他們一個太平的生活環境。可是辛辛苦苦換來的是什麽?這幫畜牲隻顧自己痛快,卻不知這等惡行,所帶來的惡名,全都要被朝廷來背,要陛下來背!”


    趙元福輕聲問道:“那這位鎮國將軍,怎麽處置?”


    “這種殘民之賊,還留著等過年嗎?”


    趙、錢兩人對個眼神,又勸:“早前戰陣上交手,死便死了。如今既已拿了活的,是不是交給皇爺去處置?憑眼前這些證據,足夠削爵奪祿的了。於這等皇室血脈來說,削了爵,比殺了還難受哩。”


    孫錚搖頭:“就咱們皇爺那個菩薩性子,說不定哪天哪位娘娘幾句軟話,又把爵位還回去了。你指望這幫畜牲能悔改?不會!他們隻會變本加厲!更加殘暴的害人,以彌補他們自認為的損失!”


    啊?真往死裏弄?


    會不會犯忌諱?


    孫錚冷聲道:“怕什麽?民不舉,官不糾。隻要沒人知道,那就是天下太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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