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等孫錚自己計劃出爐,鬼子就給他發來了邀請函。


    天還沒有亮,袁方就跑來砸門。不用懷疑,肯定是出了大事。


    麵色凝重的將手中電文遞給孫錚:“總部轉來的消息,第一組在上海遇到鬼子伏擊,11號重傷昏迷,其餘四人個個帶傷。經過地下組織營救,現在人已被秘密安置。12號和14號守護傷員。13號和15號繼續在外麵活動,吸引鬼子火力。”


    孫錚接過電文,確實有小隊暗語,消息無誤。


    袁方道:“根據我方收到的消息,小隊是得到筱塚義男的行蹤。刺殺時被對方設下的陷阱伏擊,幸虧地下組織負責人帶了人員增援,不然後果不堪設想。你也別著急,事情發生已經一夜,該發生的也都發生了。你就算能飛過去,也來不及阻止。現階段,沒有消息就是最好的消息。”


    李雪娟也匆匆追到前屋,聽到這消息整個人都不好了。


    孫錚擺手:“戰爭就是這樣,難免會有死傷。經曆那麽多次戰鬥,他們應該早有這個思想準備。老袁,距離咱們最近的機場在哪裏?”


    袁方想了想:“晉中有個機場,不過中央軍對咱們可不太友好……”


    “任適逸的地盤?”


    “對!”


    “給他發報,讓他準備一架運輸機,我到機場就馬上飛上海!”


    袁方臉都綠了:“他能聽?”


    孫錚冷笑:“他是少將,我也是少將。這點麵子要是都不給,我就給蔣委員長發電,讓他親自派飛機!不信了還,堂堂國府少將,一架飛機都調不動,老子發通電,扔了這頂破帽子!”


    袁方還想勸,看一眼那快要冒出火的表情,扭頭就走。


    孫錚靜靜坐著,李雪娟將壁爐火道開大,扔幾塊柴進去,屋子漸漸暖和起來。


    “我就特麽想平平安安過個年啊!”孫錚歎息一聲,將媳婦摟在懷裏溫存片刻,狠狠心,起身道:“你照顧好自己,我有預感,這次小隊被暗算,就是山本布的局。不然以小隊一慣的謹慎,不可能這麽輕易就上當。他們這是替我趟了雷,我得去!”


    李雪娟點點頭沒說話,默默盯著他離去的背影,長長歎息一聲。


    孫錚胸中怒火萬丈,腳步加快幾分。出山時,積雪殘冰很難落腳,大意下接連摔了好幾跤,這才慢慢冷靜下來。


    走出山外,已經中午時分。來到官道,放出一輛越野吉普,這玩意是旅遊時為了方便買來代步的,本來打算以後和媳婦二人世界時享用,現在也顧不上暴露了。


    一路疾馳,黃昏時分,越野車呼嘯著駛入晉中軍營。


    營門口,早有士兵在等候,孫錚也不廢話,伸手推開副駕駛車門:“上車帶路,去機場!”


    十幾分鍾後,越野吉普駛入軍用機場,毫不遲疑,一路駛進唯一亮燈的機庫。


    燈火通明的機庫裏,一群地勤人員正圍著一輛造型奇醜的運輸機忙碌,一臉肅穆的中央軍666旅旅長任適逸少將雙手環報,盯著這群地勤忙碌。


    嘎吱一聲刹車,吸引了大多數人注意。這輛渾身泥濘的吉普車,任誰瞄一眼都挪不開眼神,實在太漂亮了!


    孫錚有意搞個震懾,與那帶路軍官下車後,伸手在車頂拍了兩下,渾身是泥的越野車憑空消失。


    眾目睽睽之下,這麽離譜的事情,就那麽發生了!


    “oh,my god!”兩聲略顯誇張的英語在旁邊響起,原來是正在休息的飛行員,聽到車輛行駛聲,下意識的戰場反應,跑出來警戒,卻親眼目睹了這反科學、反常識的一幕。


    “你是怎麽做到的?”兩個美國飛行員幾乎異同聲發問。


    孫錚稍稍皺眉,一攤手,用英語回道:“不明白你在說什麽。”


    “車啊!車!那麽大一輛車,你是怎麽把它弄消失的?”


    孫錚一臉無辜:“什麽車?你是沒休息好,出現幻覺了吧?”


    “哇特?!”兩個老外對視一眼,我們都看見了,怎麽可能兩個人同時出現幻覺?再說,地上的泥印清清楚楚,總不是憑空來的吧?


    兩人還想問,孫錚已經上前和任適逸互相敬禮,問起了準備情況。


    兩個老外拉著剛才帶路的軍官,滿臉焦急:“李!你是坐那車來的吧?我看到了的,我看到了的!上帝作證,我真的看的很清楚,你就是從那輛神奇的車裏下來的。你別說你沒有!”


    軍官很無奈,不知道應該怎麽回答。索性一聳肩膀,修起了閉口禪。


    這讓兩個老外飛行員很是抓狂,不過畢竟是精英人士,很快就冷靜下來,隨即便明白了,那個當麵欺騙自己的家夥,就是傳說中的判官!


    “我明白了,原來報紙上說的都是真的!他確實有神奇的能力,卻從來不肯承認!”


    “哇!太神奇了,神奇的中國人,神奇的判官!”


    “我們就是要給他執飛嗎?哇哈哈,太榮幸了!”


    李姓軍官一頭黑線,老外的腦子還真和咱不一樣,這一會一個念頭,轉的真特麽快!


    任適逸向孫錚介紹情況:“你老弟的事,愚兄不敢耽擱。可咱晉中沒有能飛那麽遠的飛機,隻好向委座請示。委座接到電報,非常重視。從駝峰航線上,調了一架過來。委座說了,你老弟的事,就是現在咱們國府上下的頭號大事!誰敢馬虎,軍法從事!”


    老蔣還真舍得!


    孫錚表達了一個符合社會預期的感謝,隨後追問:“什麽時候能飛?”


    任適逸道:“在駝峰一線執飛,對飛機損害很大。咱們機場技師又對這種美國新機不太熟悉,所以進度稍微慢了些。幸好有一隊從陪都一起過來的地勤在幫忙,大家聽說是判官的事,都鼓足了勁……預計夜裏九點左右就能起飛。不過夜飛難度很大,還要躲避鬼子的防空炮,速度快不起來,希望老弟能理解。”


    理解理解,這麽一算,飛到上海大約是午夜到淩晨這段時間,也好。


    任旅長趁機安排了宴席,連兩位已經醒來的飛行員一起招待。孫錚沒啥胃口,不過還是沒有拒絕人家的美意。隻是席間兩個老外把注意力大半放在自己身上,讓孫錚多少有點不習慣。


    對於這些為中國抗戰出過力的“國際友人”,孫錚雖然不反感,但要說到如何感激,比起此進的國人,可就要淡的多了。他可不像別人那樣子,完全相信國府宣傳的那些,說什麽國際友人是抱著一腔熱忱,為了什麽正義無償無私的冒著重合危險跑來幫助中國。


    說到底,這幫人隻是一群為了錢的雇傭兵。他們確實在抗戰中出了力,但中美兩國為此也付出了足以讓他們不要命的報酬。所以說,這隻是一場交易,非要把它上升到情懷層麵,大可不必。


    此時的兩個老外飛行員,完全一副小迷弟看偶像的目光,讓孫錚有些迷茫。那幫外國記者到底都是怎麽吹的?回頭有機會得了解一下。


    夜裏九點半,地勤通知檢修結束,可以起飛。


    孫錚和兩個老外飛行員走上飛機,機內已有九名機組乘員在等候。這些人其中有兩個是機槍手,其餘七人則是從陪都一起過來的機修師。現在又要搭機飛回去。他們這些人,加起來要飛十幾個小時,中間停下還不是休息,而是檢修飛機。


    確實很辛苦,但這是戰爭年代。在中國這種落後國度,像他們這樣的技師還有許多,然而有飛機修的人卻並不多。能被選來出任務的更是少之又少。


    孫錚心裏多少有點過意不去,u看書ww.uukanshu等飛機爬升穩定之後,便給艙內九人每人贈了一塊手表。


    這是孫錚在逛奢侈品店時,用空間能力收錄了數百種腕表圖紙,經過空間優化後製作的頂級貨色。有空間不受限的材料加工能力,可以將腕表做的更薄、更精密,同時也更堅固。


    這枚表的外觀借鑒了百年靈係列的飛行表圖紙,表盤大,字跡清晰,針跡明顯,對比度高。表帶背麵還附帶了一塊高靈敏度指南針。對於從事飛行事業的人來說,簡直就是量身定製的最佳工具。飛陀功能和防水能力,更是甩脫時代數十年。


    順帶著,兩名老外飛行員也各送了一塊。這讓兩個老外歡喜的差點淩亂,孫錚明顯能感覺到飛行速度似乎快了那麽一點。


    出於安全考慮,飛行路線經過了慎密設計,主要是為了避過鬼子那些防空設施。因此,飛行距離就遠了許多,等飛機抵達上海附近時,已經淩晨三點十分。


    飛行員喊話:“sir!上海有防空炮,我們隻能擦邊繞飛!”


    孫錚表示理解:“到距離上海最近的地方,打開艙門就行,保持高度,避免被發現。”


    不一會,副駕親自跑來後艙,按下電扭,開啟艙門。


    孫錚將所有人挨個拍了一把:“保重!”一扭頭,撲出機外。


    副駕突然疑惑:“他帶降落傘了嗎?”


    其他人同時搖搖頭。


    副駕大驚失色,想說什麽,可一看其他人完全不在意,一副理所應當的模樣,突然咧嘴一笑,關閉艙門,搖著頭回了駕駛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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