圓形建築內,竟是六個巨大的圓形書架,依次排列,形成六道圓環,而書架之上則是擺滿了一本又一本古籍,無數本書籍又按照流派劃分,分門別類地整齊陳列著。每一列書架又寫有詳細的分類名稱。


    許是年歲久遠,鮮豔的朱漆已變成了暗紅色,一些古籍的封頁也早已脫落、破損。


    壁頂之上刻畫著一道先天太極八卦陣,透著水藍色光芒的深海夜明珠鑲嵌在陣法之中,散發著柔和淺藍色光暈。


    圓形建築中央,擺放著一個圓形木桌、一張四角破舊的板凳、一盞散發著淡黃色火焰的火燭、還有書桌上幾本隨意擺放的書籍。


    四人一走進圓形建築,便迎麵撲來一道古籍紙頁散發的油墨味...


    “幾位,抱歉,此地有些簡陋”阿羽順手整理了一下書籍,而後朝著一道小門走去。


    白曉天沒有說話,一路跟著阿羽,穿過小門,又朝甲板下走去,一條一眼望不到頭的長廊左右兩邊裝著無數道小門,然而白曉天卻沒有來得及打開門。


    一路直走,不知走了多久,但似乎始終望不到盡頭,白曉天甚至覺地這條長廊貫穿了整座雲舟。


    直到一條十字口出現,阿羽左轉走了幾步,而後打開了一道小門。


    “幾位先坐會兒,我去拿酒來”身穿淺藍色長袍的阿羽朝著門外走去。


    房間內空間,似乎比白曉天想象的要寬敞許多,莫約長五丈、寬三丈、高兩丈。


    然而坐的東西卻是十分簡陋,就隻幾張蒲團隨意擺放著,其中一張甚至都已出現了兩個大小不一的破洞,布麵也是灰黑破舊。


    “啊~~~”突然,雲舞一聲尖叫,引得三人的目光瞬間齊轉。


    “這是什麽東西...”雲舞顫抖的雙眸中露出一分恐懼、九分驚奇,不禁後退好幾步。


    三人也是緩緩圍了過來,靠近牆壁一側,一個一丈長、三尺寬、五尺高的水晶柱體內,一雙慘白色的眸子射出一道凶光,似劍一般鋒利的瞳孔直攝心魄。


    水晶柱體內,一條宛如蛟龍的蟒蛇頭上長出兩個小角,黑白相間的鱗甲條紋清晰可見,正睜開冰冷的雙瞳,盯著闖入的四人。


    “應該是某一類奇異物種”白曉天盯著冰晶柱體上刻印的符陣,凝聲道。


    “這是黑紋魔角蟒,在這兒已經有很多年了”阿羽從門外走進來,看著圍在水晶柱體的四人。


    “剛才嚇我一跳,怎麽把這種東西放這兒?”雲舞回眸看了阿羽一眼,眼裏露出一絲震驚。


    “我也不清楚,暮雲老頭把它放在這兒很多年了”


    “據他說,是從大荒深處抓回來的”阿羽把三壇杏花酒放在木板地麵上,淡淡道。


    “大荒...”白曉天輕念一遍這兩個字,仿佛充滿了什麽奇異色彩。


    大荒深處,究竟有什麽...


    白曉天似乎明白當初帶自己進雲澤之時,為什麽齊雲老祖和林三胡子會那麽小心翼翼的,或許不是林三胡子怕死,而是大荒深處真的有什麽不可描述的奇異之物。


    “別管那些了,來嚐嚐杏花酒”阿羽隨意一笑,給馬三、雲舞、白曉天一人遞上一壇酒。


    “阿羽,為什麽沒有我的?”花曦月嘴角露出一絲疑惑,開口問道。


    “當然是因為你患了一種非常罕見的病症,身體虛弱,不易飲酒”阿羽麵帶淺笑,雙眸散發著柔和的目光。


    “.....”輕輕一言,花曦月不由得苦笑一聲,沒想到眼前這少年竟隻如此短的時間便看出了端倪。


    “如果我沒猜錯,應該是血術造成的吧”


    “你的氣血已經虛弱到了極點,隻能依靠純陽之血來維持最後的清醒”


    “但這並不能徹底根除血術造成的傷勢,依靠純陽之血隻能是暫時的辦法,所以你們來找暮雲老頭,希望他出手相救”阿羽盤坐在一張蒲團之上,一手斜撐著腦袋,無聊地說道。


    “.....”


    房間內久久沒有一絲聲音,三人被阿羽的話徹底震驚,若不是親眼見識,他們根本不可能相信一位十幾歲的少年有如此見識,尤其還是一位天境少年。


    “你是如何知曉這些的?”白曉天開口問道。


    “很簡單,隻要多讀書,自然可以讀到這些內容”


    “關於血術的詳細記載,應該是在《奇藥雜記》第七篇,裏麵詳細寫到了血術的誕生以及病症之狀”


    “不過這本書是暮雲老頭十三年前寫的,uu看書 wwuuknshu裏麵有太多玄乎的內容,有些甚至隻是妄加猜測,甚至是胡編亂造”阿羽說到這兒時,語氣中充滿了不屑,對於著書的嚴謹態度似乎不言而喻。


    言語中不加修飾的對這本書的貶斥之意,具體也不知道是對這位著書者--暮雲老頭有些貶斥,還是唯獨對這本書...


    “那你可知如何醫治此症?”白曉天按捺住內心的震驚,接著問道。


    “額...”


    “暮雲老頭什麽都寫了,但唯獨沒寫破解之法”阿羽輕歎一聲,無奈地擺了擺手。


    “.....”


    “.....”


    輕描淡寫的一句話,讓四人升起的希望火苗又瞬間熄滅,心情不由得沉重一分。


    普天之下,如果連暮雲山人都不知道如何醫治此症,那他們還能去往何處求醫。


    雖然林三胡子可能有這個本事,但就連白曉天這位親師侄都不知道林三胡子在哪兒,如何尋得到他。


    “曉天,你也別太擔心,這麽多年過去了,或許暮雲山人又找到了破解之法呢,一切都未成定數”雲舞眼裏閃過一絲憂思,對著白曉天說道。


    身為白曉天的大姐大,雲舞自然是能深切體會到曉天沉重的心情,似乎單是談起血術二字,都能牽動白曉天的心神。


    這些天來,他一直緊繃著心弦,雖然表現得毫不在意的樣子,但心裏卻無時無刻不在牽掛著,直到此刻似乎一切都快要有結果時,才最是讓人煎熬的時刻。


    “.....”白曉天輕點了點頭,臉上裝出一分笑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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