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天清晨,白曉天起了個大早,還未出房門,就聽見老遠處傳來了嘈雜的喧鬧聲,今天是三月之期最後一天,生死決戰之日就在明天。


    這三個月的潛修,白曉天不是閉門不出,就是躲到山裏,有時候,甚至連著好幾天都見不到人影。


    也正是因此,今天白曉天一下樓,櫃台前的老板娘便打趣了起來:“客人似乎很忙?整日行色匆匆,就連看人家的時間也沒有了。”


    白曉天微微撇頭,看了看櫃台前的老板娘,輕聲說道:“老板娘若是太閑了,可以去街上走走,這些天裏也不見客人上門,還不如出去看看,現在青陽鎮可熱鬧了。”


    年輕女子微微搖頭,輕歎一聲,臉色平淡地說道:“客人說笑了,我這店裏就我一人,離不開啊!”


    輕輕點了點頭,白曉天沒有在說什麽,依舊帶著個鬥笠,沿著小道走上了街。


    又朝著中心大街走去,所謂中心大街,也就是正對著上山道路的那條街。


    剛一走進街角,便看見四處的酒館裏坐滿了江湖門派之人。


    其中不乏一些隱世不出的古老宗門,天工一派竟也派出了幾名弟子,白曉天在街上緩步前行,不時朝著兩旁的酒館望去。


    期間也發現了不少熟人,比如千風以及那骨劍宗的少女、荊州穀的齒劍青年以及揚州穀的若玲、揚州白家白小二和他大哥白大。


    風鈴閣和九州穀的人也來了些,不過白曉天卻沒有看見秦揚以及花曦月他們。估計是不好露麵,潛藏在哪家客棧裏呢。


    大街上,白曉天一路走,一路看,忽然迎麵走來一青年,穿著個灰布短衫,一臉笑盈盈的。


    瞅見白曉天這身行頭打扮,連忙問道:“這位大俠,可是來觀看明日生死決戰的?


    跟我上去,我自小在青陽鎮長大,青陽山我熟的很,保準你找到個安全的地兒。”


    聽了那青年的話,白曉天有些迷糊,不由得開口反問道:“找什麽地兒?觀戰還要找個地兒嗎?”


    聞言,那青年像是條件反射一般,脫口而出:“當然了,且不說現在這青陽山魚龍混雜,到時候大戰起來,形勢瞬息萬變,搞不好就演變成兩派大戰。


    我們這些江湖散人最吃虧,若是被波及了,怕是隻能跟閻王喊冤了。”說到最後,那青年像是有些傷感,聲音都低了不少。


    白曉天輕輕點頭,裝出極為讚同的表情,接著說道:“不知這麽大的生死戰,有人開賭局沒有?”


    :“當然有的,而且還不止一家,不過最大的還是九州穀和風鈴閣兩家開的。


    畢竟他們財大氣粗,聲威名譽好,所以吸引的人也最多。”青年邊走邊說著。


    忽然,白曉天停下了腳步,臉上露出了一絲淺笑,悠悠開口道:“帶我去風鈴閣開的賭局,今天我要賭上一把。”


    青年似乎沒有感到意外,現在這賭局開得十分火爆,幾乎各大江湖流派以及散人都參與了進來,或多或少的都押了些。


    不多時,白曉天便來到了一個街角的賭坊,門前外麵隻簡單的掛著幾塊白布,透過縫隙,隱隱約約地可以看見裏麵堆滿了的人。


    剛一掀開白布,白曉天就聽見一牆角根有兩虎頭巴腦的漢子爭吵得麵紅耳赤。


    其中一光頭莽漢爭吵不贏,唉聲長歎,低吼道:“白老三,別怪我沒提醒你,押九州穀指定輸,到時候別哭著求我借酒錢。”


    另一漢子一聽,也頓時臉色一變,朝著身邊的光頭吼道:“老子要你管,青州白曉天的大名誰不知道,身為青州人,今天就算天王老子來了,我也要押九州穀勝。”


    光頭莽漢氣得直用拳頭砸牆,又接著歎道:“他在青州是有些名氣,可他的對手可是鬥笠人。


    兩人根本就不是一個時代的人,鬥笠人成名的時候,白曉天還不知道在那個犄角旮遝呢。


    再說了,你也知道現在的賠率,幾乎一邊倒向鬥笠人。”


    另一莽漢輕哼一聲,拿著一袋銀子便過去登記了。


    這時,白曉天也緩緩走了過去,看了看一旁擠滿了人堆,輕聲一笑。


    押自己這桌如此冷淡,以至於莊家都跑到另一邊去湊熱鬧了。


    又是微微撇頭,看了一眼身旁這身形比他還威猛不少的漢子,輕咳一聲,開口道:“你為何要押青州穀白曉天呢?這可是有些冒險了。”


    那漢子被這麽一問,頓時有些不悅,冷眼打量了白曉天一下,淡淡地問道:“你又為何來押白曉天?”


    輕嘶一聲,u看書 .uukash 白曉天不由得苦笑一聲,生死一戰,他肯定押他自己贏啊,這還用問嗎?


    一時竟也想不出怎麽說,總不能對他說他自己就是白曉天吧!隻好搪塞一句:“我相信他。”


    聞言,那漢子也是輕飄飄地來了一句:“我也相信他。”


    此時,莊家走了過來,打眼看了看桌前的白曉天以及那漢子,眼中流露出了一絲喜悅。


    望著那漢子手中的銀子,止不住的貪婪之色,連忙向那漢子問道:“你是來押青州穀白曉天的嗎?


    快下注吧,現在的賠率已經是一賠十了,若是勝了,那就翻十倍。”


    那漢子看著莊家狂熱地看著自己手中的一袋銀子,似乎有些發愣,又是一咬牙,才麵色一狠,把那袋銀子扔到了桌前,冷聲說道:“押青州穀白曉天一百兩。”


    那莊家接過銀子,稍微掂量了下,看都未看一眼,便連忙收下。


    隨即拿出一塊號碼牌遞給了那漢子,又拿出一本厚厚的賬本登記了信息。


    便看向了一旁戴著鬥笠的白曉天,問道:“你也是來押青州白曉天的?”


    :“當然。”白曉天淡淡的說道,隨即從懷中摸出了一塊金黃色的玉石,正是千風初見時送他的那塊龍王玉。


    那莊家隻一眼,便豁然地站了起來,湊近了身子。


    眼中露出了狂熱的目光,又忽然像是意識到自己有些失態,尷尬地輕咳一聲,重新坐回到座位前。


    尊敬地說道:“客人的物品太過貴重,稍等一會兒,我去把管事叫來,我等隻負責些小賬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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