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新煥沒有再遲疑,從袖子裏摸出獵人刺刀,另一隻手甩出腕刀,一腳踹開了包廂門衝了進去。


    裏麵的那個服務生被這突襲嚇了一跳,待反應過來的時候,沈新煥已經衝刺到了他的麵前。


    服務生立刻後退想與沈新煥拉開一段距離,但沈新煥的腕刀已經刺出,在服務生後退的同時一刀自上而下地劈砍下去。


    一條血痕在服務生的脖子至胸口處出現,不過幾乎是同時,這道傷口就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愈合。


    服務生後退幾步停住,一雙赤瞳亮起,嘴中尖牙也凸顯了出來,對著沈新煥說:“你是什麽人?”


    沈新煥怎麽可能有時間回答,而是立即進行了第二次進攻。


    他向一邊偏移以防止對方利用血統力量發動空氣尖刺,然後立刻向前反手握著獵人刺刀橫切,這一刀將是完全置對方於死地的攻擊。


    可是,服務生此刻已經亮起了赤瞳,在他眼中,灰白的世界裏一切運動都被放慢了數倍,所以沈新煥的攻擊自然被他所看穿。


    服務生主動向前,微側身一把抓住了沈新煥握著刺刀的手,冷聲道:“結束了,獵人。”


    不可見的尖刺還是貫穿了沈新煥的肩,服務生奪過刺刀鬆開了手,沈新煥就朝後倒在了地上,他剛準備利用腕刀反撲,結果又被服務生死死踩住手臂無法動彈。


    “你超勇的啊,居然一個人敢來這裏,”服務生嗅著空氣中開始散發的血液的味道,將手裏的刺刀扔到一邊,接著說:“說,你是怎麽找到這裏來的?”


    沈新煥咬牙忍著疼痛顧不上說話,他看向一邊,那些被催眠的人正看著沈新煥與服務生,仿佛在欣賞一處絕妙的演出。


    隻不過這些觀眾都是眼神空洞呆滯的木偶。


    沈新煥還能看見趙興,現在趙興是唯一的救命稻草了,但要喚醒他,似乎是困難重重。


    沈新煥這時想起了當初那位v.i.p.a.r.突擊隊的指揮官,他喚醒那個隊員的方式是利用疼痛,所以,沈新煥也隻能是孤籌一擲了。


    “表演落幕,觀眾該醒了。”


    沈新煥如是說,然後立即一腳踹倒了旁邊的一個玻璃圓桌。


    圓桌翻倒,桌上的空酒瓶紛紛向四周滾落,沈新煥趁服務生沒有反應過來,抓起一個滾過來的酒瓶,然後狠狠地朝趙興的方向甩了過去。


    當聽到清脆的碎裂聲後,沈新煥也因為再次用傷臂的原因,終於癱倒在地上。


    服務生對沈新煥的舉動無動於衷,他認為這是沈新煥本來要針對自己,可是又因為傷口的原因而打偏的攻擊。


    他繼續踩著沈新煥戴著輔助裝備的手臂蹲了下來,說:“別再費力氣了,最後一次問你,你是怎麽找到這裏的?”


    沈新煥看著服務生,嘲諷道:“幹嘛這樣問啊,你不是有一雙很厲害的赤瞳麽?用它來問我啊!”


    “你以為我不敢對你用催眠嗎?”服務生伸出手掐住沈新煥的脖子,說:“我隻是喜歡用這種會讓你更加痛苦的方式罷了!”


    “那你……可……能……要……失望……了……”沈新煥硬從喉嚨裏擠出這幾個字來回複服務生。


    “嗯?什麽?”服務生疑惑不解,但感官發達的他立即感到了身邊有所異常。


    他連忙轉頭尋找使他感到不安的源頭,然而他剛轉過頭,腕刀的劍型扁刃就狠狠地刺進了他的胸口,所帶來的衝擊力猶如古代騎兵衝鋒時手中的長槍一樣,將服務生徹底的帶離了沈新煥,然後重重地砸在一邊的地上。


    “抱歉啊新煥,是我大意了。”趙興將整個身體的重量壓在服務生的身上,冷靜的看著服務生說。


    “我問題不大,先解決掉那家夥吧!”沈新煥喘著氣回答。


    趙興聽後從腰後摸出獵人刺刀,將刀刃按在了服務生的後頸。


    隻是簡單的觸碰,就使對方的後頸皮膚發出像是冷水澆在熱炭般的“嘶嘶”聲,並且皮膚出現略微灼燒的痕跡。


    “現在有感受到疼了吧?”趙興開口問。


    服務生自然是疼痛的咬著牙,低哼一聲。


    “我問一句,你答一句,要不然,你會十分痛苦且漫長的死去,”趙興說著加大手中的力度,刀刃劃破服務生的皮膚,灼燒的痕跡愈發明顯,“那麽說吧,你們把這些人帶到這裏來是做什麽?總不會是覓食那麽簡單吧?”


    “擴充人員,增加我們的數量!”服務生受不了折磨回答。


    “你們怎麽可能隨便大規模的增加數量?難道說,你們最近有什麽大的行動?”趙興推理著說,又問,“你們是獨立的體係,還是有依靠的其他血族勢力?”


    問到這兒,沈新煥心中猛地一震,他想起之前在醫院天台的時候,蘇晨沐曾對他說,她的家族會對遠楓市增加人員的事,這兩者之間會不會有所聯係?


    這次的詢問沒有得到答案,趙興皺著眉,手一轉立起刺刀,使刀尖朝下對抵在服務生的脖子上,沉下聲問:“我去,你是在騙我吧,嗯?”


    而服務生卻大笑了起來,直至歇斯底裏的狂笑:“你們!今晚別想著能夠活著出去!”


    接著,這服務生居然自己一抬頭撞上了趙興的刺刀刀尖,自傷口處迅速開始自燃起來,趙興連忙起身,吃驚的看著這一切。


    “我去,這家夥居然寧願自裁也不願意供出背後的勢力。”趙興愣了一會兒後說,然後才擦了下臉上的血跡,那是剛才沈新煥扔出的酒瓶砸出的傷口。


    沈新煥抓緊時間包紮自己肩部的傷口,同時問:“他們背後的血族勢力我們可能今天是無法查清的,不過,我們應該怎麽對付外麵那群血族?”


    趙興快步走到門口將門反鎖住,然後從風衣裏拿出無線電裝備佩戴好,說:“我們暫時呆在這吧,畢竟還有一屋子的人呢總不能丟下不管,先把這些人喚醒,我嚐試聯係一下冬雪姐。”


    沈新煥點頭,從地上爬起來,開始挨個喚醒包廂內裏其他仍然陷在幻境中的人。


    “對了,剛才怎麽就突然失聯了?要不是我發現不對勁,這會兒我們估計已經陰陽兩隔了。”沈新煥問。


    趙興在門前檢查著手裏展開的折疊手弩,道:“那會兒是出現了突發狀況,有個服務生過來和我搭話,為了不暴露我就摘了無線電,事發突然,所以抱歉了新煥。”


    說著,對沈新煥歉意的笑了笑。


    “那董磊呢?”沈新煥問,但剛說完就在被催眠的人群裏發現了董磊。


    “我們是前後進來的,他們的確是專挑孤身一人的人下手,我的計劃沒有錯,”趙興解釋說,“說不定剛才再過一會兒,你也會被邀請。”


    “我就怕這一段時間裏出事啊。”沈新煥回答著叫醒了最後一個客人,所有十幾個客人都從不同的幻境中醒來,迷茫的看著周圍,似乎這裏才是幻境。


    “都醒一醒啊各位,”沈新煥拍了拍手,試圖讓這些人的注意力集中一點。


    “誒?大……大師?”一聲迷迷糊糊的詢問傳來,董磊揉了揉幹澀的眼睛看著沈新煥,似乎覺得自己還在夢中。


    沈新煥笑著拍了下董磊,說:“難得你還記得我啊,都說了別讓你亂跑,你還跟著別人走。”


    董磊一時尷尬,不知道說什麽話好。


    “行了,新煥別鬧了,你讓這些客人都清醒過來,”趙興整理著自己,然後雙手握著折疊手弩,似乎要出去的樣子。


    趙興接著說:“我這邊還是聯係不上冬雪姐,所以我去外麵試一下,順便看看外麵的情況。uu看書ww.uuansu我沒回來之前你留在這裏保護他們,ok?”


    沈新煥覺得氣氛緊張起來了,點頭示意自己明白,然後同樣佩戴起無線電耳機,說:“放心吧,我畢竟也是獵人了,會保護好他們的。”


    趙興點頭,也不知再說什麽好,就衝沈新煥笑了一下後閃身離開了包廂。


    另一邊,沈新煥也著手開始布置了起來。


    他需要的是能夠在倘若戰鬥爆發後能夠撐到趙興回來的防禦設置,還好,這個包廂隻需要守好門就行了,所以沈新煥招呼董磊幫自己將兩三個沙發頂在門後來做到一定的阻擋作用。


    畢竟這裏是包廂,酒水冰塊什麽的應有盡有,當所有客人依靠著加冰的酒水徹底清醒過來後,看著屋子裏一片狼藉,並且屋裏還站著一個身上有傷,滿臉殺意的沈新煥後,心中不免有些害怕,本來就恐慌的心情讓他們都隻好靜靜地聽沈新煥安排。


    “各位,我話說多了你們也不會懂,但是,這家店把你們帶到這來的都是些怪物,”沈新煥義正言辭的說,“不管你們信不信,這家店本身就是十分危險的地方,這一點,這位董先生可以證明。”


    一邊的董磊連忙應和著說:“沒錯,他沒有說錯啊,這店裏真的不安全啊,你看我們剛才不就是直接陷入幻覺了嗎!”


    盡管如此,依然有些客人滿臉複雜的看著沈新煥,不過,莫名其妙的突然說這些,無論是誰也不會輕易相信。


    正當沈新煥打算進一步補充時,包廂外麵的過道中突然傳出了巨大的響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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