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還真的就是如同楊木衣等人猜測的那樣,花非霖竟然兔子吃起了窩邊草,竟然將小女孩母親剛生的嬰兒給偷走了,隻是他實在是氣運不佳,在離開的時候被小女孩的母親給發現了。花非霖懷中的孩子可是小女孩母親的寶貝啊,就是這個小男孩,甚至連對小女孩的關心都減少了許多,又怎麽甘心讓一個影子將她的寶貝給偷走呢,再一聯想到村子裏麵的男人們都去尋找起外地人了,那麽這個偷她孩子的人肯定就是那些外地人了。


    小女孩母親驀地一聲大喊,然後呼喊著眾人捉這個偷她家嬰兒的竊賊。如果是平日裏,以著花非霖的速度再加上這樣的一個晚上,他肯定能夠逃離掉,這個小孩子也就成了離奇失蹤的人口了,到時候隻要他再利用他的影響偽造上幾個故事,就說是附近有妖魔出現掠走了嬰兒,雖然小女孩一家人或許會很不甘心,但是最終卻也隻能是不了了之了。


    但是今天花非霖實在是氣運不佳,他先前喚起了群村的人替他尋找從洞中逃跑的楊木衣等人,現在村子裏麵被照的通亮,到處是人,而花非霖又是受了傷,雖然經過兩個嬰兒的治療已經稍微的好轉了,但是他受到的傷實在是太重了,一時半會根本就難以恢複,速度也打了一個折扣,於是悲催的花非霖撞上了幾個村裏人,然後就被堵住了。


    如果人少點,花非霖其實可以將他們給滅了的,但是拜小女孩母親的喊叫與追逐,看見他的人實在是太多了,如果全滅掉的話,估計這個村子也就被屠了。雖然花非霖現在對生死看的很淡,他也不在乎這些人的生死,但是這樣的一塊土地之上花非霖的吃穿全部都靠這裏的人了,現在的他沒有能力離開這裏出去,所以他真的很是苦惱。


    而隨著花非霖的被堵住,村裏的人越匯越多,就連那些被派到村子外麵探查的男人們也被呼喊著叫了回來,這片地方實在是不大,即便是用喊的,也能通知到遠方的親人。


    “花大師,你幹什麽,為什麽搶我家的孩子!”同小女孩的母親隻是在那裏哭叫不同,小女孩的父親很是嚴肅的問道,他很是莫名其妙,不知道花非霖為什麽要搶他的寶貝兒子,但是不管怎麽樣,花非霖的動作絕對不是友善的,所以小女孩的父親臉上一片青紫色,苗刀也拔了出來,在火紅的篝火之下散發著紅色的光芒。


    花非霖自己也是覺得有些鬱悶,但是他從來就沒有後悔的感覺,隻是鬱悶自己竟然被這樣的一群鄉鄰們給圍困住了,根本就沒有一點顏麵。


    花非霖並沒有太多的想法,他原本就是窩在村子裏麵等候著眾人的消息,相信有著這樣的一堆地頭蛇在這裏尋覓,很快就會有結果了。他看著村子裏麵那幫半大小子們在那裏折騰,心裏不喜也不憂,唯一的感慨就是這幫小子們長得太快太大了,要是都是剛出生那該有多好。


    在花非霖無聊的想著這些念頭的時候,突然他的鼻子聞到了一股淡淡的乳香,無比熟悉這個香味的他立馬就知道了這是一個剛出生的嬰兒的味道。如果是在平日裏,花非霖說什麽也不會動這村子裏麵的人的小孩,因為這裏是他的最後的家,也是他最後的一方淨土了,但是今天被兩個嬰兒勾起了他的欲望,再加上楊木衣等人的逃脫讓他心中怒火橫生,急切的需要一番發泄,而此刻的嬰兒就是他最好的目標了。


    於是花非霖就動手了,他根本就沒有考慮什麽,直接就動手了,以他的念頭想法,從房子裏麵偷一個嬰兒那還不是小菜一碟麽,果然他得手了,唯一的差別就是花非霖被人給發現了,而且是全村人。這些義憤填膺的村裏人很是不明白和善的花大師到底是怎麽了,為什麽要偷阿東家的小孩。


    “花大師,你到底是為什麽要這麽做?”一個老人從人群中走了出來,站在了小女孩父親阿東的身邊,揮了揮手,原本沸騰的人群寧靜了下來,可以想見他的人氣與威望。此刻他的一雙眼睛淡淡的看著花非霖,眼神中透射著無比的智慧,也許因為眼界的問題見識少的人有時候會出一些常識性的笑話,但是絕對不要因此就看不起這些人的智慧,這個老人是這個村的村長,出了這麽大的事理所當然的要站出來。


    如果不是這裏實在是太過於狹小了,甚至於花非霖在這裏的所有生存必需品都得依靠這些村民,花非霖甚至都不想解釋什麽,就這樣一個一巴掌拍下去,以著他的功力對付上這些雖然強壯但是並無特殊功力的村民們來說,那簡直就和捏死一隻隻螞蟻沒有什麽區別,可是他卻不能這麽做,而且不到萬不得已,還不能夠將這裏的村民們給激怒惹火了,不然他去什麽地方再遷上這麽一批完全被他蒙騙壓榨的村民來啊。


    花非霖突然臉上露出了悲天憫人的神情來,他憐憫的看了一眼懷中的剛出生不久的嬰兒,鼻子微微的掀了掀,這味道真的是太好聞了。不過花非霖的這貪婪的表情隻是一閃而過,更多的是他的那悲天憫人的聖人形象。花非霖歎了一口氣說道:“村長,還有阿東兄弟,其實……其實我也不想這樣的,隻是我怕說出來,你們更加的痛苦,原本隻想著這個苦楚我一個人承受的,沒想到……”


    花非霖的表情實在是太富有迷惑力了,小女孩的父親阿東和她的母親都愣住了,不知道到底發生了什麽,為什麽花非霖會是如此的表情。小女孩的父親阿東性子很是急躁,打斷了花非霖的拖拖拉拉的話語:“花大師,到底是怎麽一回事,你快點說啊!”關係到他的寶貝兒子,怎麽可能不著急呢,要知道小女孩都快五歲了他們才有第二個孩子而且還是個小男孩!


    花非霖的腦海裏轉動了幾下,說道:“其實原本我真的不準備說出來的,說出來對你們並不是好事,阿東兄弟,你還是……還是當就沒有生過這個小孩吧,以後再生一個好了,我看你的麵相肯定是多子多福的。”


    如果是平日裏被花非霖稱讚多子多福,阿東肯定會喜上心頭,樂嗬嗬的喝上點自釀的米酒然後就和孩子她媽好好的做功課,但是今天的阿東卻一點都高興不起來。相反他很是暴躁,自己等人都急的跟什麽一樣了,可是這花非霖偏偏就是不說,如果不是往日裏花非霖的名聲在那裏,換一個人他肯定直接上去決鬥了,在這個村子裏麵,還保留著這樣的古老的風俗,解決不了的事情決鬥解決,生死無論。


    阿東呼吸急促的喝道:“花大師,到底是怎麽一回事,你快點說,不然……”阿東此刻也是急了,甚至於說話間都帶上威脅了,但是沒有人說他什麽,置身處地的想一想,恐怕換個脾氣再暴躁點的人,恐怕早就動上手了,畢竟孩子在這個封閉的小山村裏麵是最重要的。


    而村長也是在一旁說道:“花大師,你就別囉嗦了,趕緊說吧。”花非霖雖然在村子裏麵地位非常,但是村長的地位更是高上不少,而且在這件事情之上,怎麽看花非霖都占不上理,就更不用提村子裏麵各家各戶那些糾纏在一起的親屬關係了,雖然盡量不讓近親們結合在一起,但是整個村子才多大,才多少人,經過這麽多年的結合,就算是再偏遠的親戚也出不了五服,更惶提這個阿東與村長還是很親的侄子關係了,阿東的兒子才剛出生不久,出生的時候整個村子裏都送上了祝福,可是此刻卻是偏偏出了這樣的事情,怎麽能不讓他也跟著焦急呢。


    花非霖此刻已經有了想法了,他再次歎了一口氣說道:“我也不想這麽做的,我剛才經過阿東兄弟家的時候,突然之間心悸,你們知道我這道行的人基本上不會出現這種情況,一旦有什麽狀況那都不是小事。我當場算了一下,才算出我們村子將有一個大劫,甚至有滅村的危險,而禍根就是阿東兄弟這個小孩。”花非霖垂頭看了一眼懷中的肉香的小小嬰兒,不經意的吞咽了一口口水,現在的嬰兒對他的誘惑實在是太大了,不經意間就會讓他忍不住當場施術了。


    花非霖的話語讓村子裏麵的人大吃一驚,看著阿東夫婦的眼神也有些變色了,村子裏麵的什麽事情他們都很願意打抱不平,但是如果事情牽扯到了他們身上,牽扯到了村子的命運那麽一切就有不同了,甚至有幾個婦女悄悄的朝著身後挪動了幾步,生怕那個禍根會將災難降落到他們的頭上。


    花非霖的話語同樣讓阿東夫婦大吃一驚,他們的身子不停的顫抖著,很是為難。畢竟花非霖的積威之下很有話語權的,以往村裏麵有什麽事情需要動土婚嫁的都必須要等花非霖回來訂好日子才敢開土,沒有經過那些打倒一切牛鬼蛇神的年代,迷信思想在這個村子裏麵很是風行,此刻一聽到花非霖如此說他們的新生的寶貝兒子,難免他們的心裏麵就有了一個疙瘩,如果是個禍根那該怎麽辦?但是不管花非霖如何說,那畢竟是他們懷胎十月又曆經分娩之痛產下的小男孩啊,醫療環境很差的這裏每一次分娩都是一次生死交戰,那可是他們身上的一塊肉啊,可是此刻就因為花非霖的一句毫無根據的禍根就讓他們放棄這樣的一個傳宗接代的生命,無論如何他們也是做不到的。


    阿東夫婦很是糾結,一時之間不知道該如何是好,更甚至就是小女孩的母親阿東的老婆了,剛剛生下小男孩,受到了村民們的祝福,可是此刻卻偏偏被花非霖說成了是禍根,會給村子帶來滅頂之災。原本剛剛稍有恢複的身體一陣晃動,然後就要昏倒了過去,身下流出了老大的一堆鮮血,又惹得旁邊的一堆婦女連忙過來攙扶住,原本想將她給送回她家中的,但是阿東老婆死活不願意離去,她一定要知道自己寶貝兒子的結果。


    村長仔細的看著花非霖的臉部,花非霖的臉上滿是憐憫之色,可是村長隻是覺得缺少了幾分誠意,如果是別的事情,村長說不定睜隻眼閉隻眼就過去了,畢竟對方是花非霖;可是現在這件事情可不是小事,往小了說關係到阿東夫妻的一個剛出生的兒子的性命,往大了說那可就關係到整個村子的生存了。


    此刻的阿東夫妻在那裏顫抖著不知道該說些什麽,其餘的村民們此刻都閉上了嘴巴靜靜的等待結果,不管怎麽說都不是他們的親生骨肉,雖然覺得可惜,但是他們更是希望阿東夫妻能夠看開一些,放棄這個孩子,讓花大師給帶走了,反正不是自家的孩子。唯一能說的上話的大概就隻有阿東的伯伯村長大人了。


    村長有些猶豫的看著花非霖懷中的孩子,柔聲的說道:“花大師您有沒有算錯啊,要不您再仔細的算算!”說起來這樣做實在是不恭敬的,要麽不算要算就得相信,所以村長的話語變得很是誠懇小心翼翼。


    花非霖並沒有如同他預想的那樣大發雷霆之怒,而是真的就再次伸出左手,拇指與其他四根手指不斷的掐算了一番之後,閉目歎息的搖了搖頭,那樣的神情真的是讓人肝腸寸斷。


    阿東想要衝過去,卻被旁邊的鄉鄰們給死死的拽住了,阿東大聲的喊道:“花大師,您再算算,再算算!”聲音中有著說不出的恐懼之意,更是帶著哭音,旁邊的人看過去,阿東夫婦臉上都布滿了淚水,讓人看了一陣心酸。旁邊的鄉鄰們卻也隻能寬慰的說道:“阿東,別衝動,算了,反正你們夫妻倆都很年輕,不久之後就會有孩子出生的,幹脆就當孩子夭折了吧。”醫療衛生很是落後的這裏,小孩養大很不容易,夭折那也是常常發生的事情,可是即便是這樣,花非霖一脈還是死死的守著最大的秘密,一直穿梭在兩個世界的他還是對著這裏的村民們撒謊說著外麵的世界還是那樣的充滿了殺戮與野蠻,還是隻有這一片世外桃源才是人間的樂土。


    “不知道花大師將怎麽對待這個孩子呢?”村長此刻卻是隻能擺正自己的心態,暫時的忘卻那個被花非霖抱在懷中的孩子不是他的侄孫,而是一個陌生人,他隻能希望花非霖會將那個小孩給撫養長大,或者是用秘術將小孩給篡改命運,最壞也就是將這個可憐的孩子給帶出這個淨土,讓他在外麵的戰亂的世界裏自生自滅。


    花非霖強忍住心中的狂喜,臉上依舊是那樣的一番悲天憫人的表情,他搖著頭歎息道:“這也是命啊,如果我不被發現的話,阿東夫妻就不會受這樣的折磨了,但是還是被人給發現了。這個小孩實在是一個大禍根,不能留下的,我知道你們自己是肯定下不了手的,隻有我來當這個壞人了,我會讓他毫無痛苦的死去的。”


    “孩子!我的寶貝啊!”原本就瀕臨崩潰的小女孩的母親聽到花非霖如此的說法,心中最後的一絲希望也破滅了,忍不住的大聲的哭訴了起來,那聲音真是催人淚下,杜鵑啼血猿哀鳴也莫過於此了。


    花非霖看著小女孩的母親說道:“阿東老婆,你還是節哀順變吧,忘了這個孩子吧。”然後花非霖對著村長說道:“村長,我拜托你們的事情還請不要忘記了,幫我把那些外鄉人找出來,我看孩子變成禍根說不定跟那些外鄉人有關係呢!”村長沉聲的應到了,雖然事情似乎有些不是很清晰,但是事關到整個村子居民的生存,就算是有所懷疑那也隻好犧牲掉阿東的孩子了,不過經過這樣的打擊,原本眾人還很是熱心參與進來的尋找外鄉人的活動也變得沒那麽激情了,眾人仿佛都如同泄了氣的氣球一般蔫蔫的了。


    “媽媽!”一聲帶著哭泣聲音的女童聲大聲的響了起來,然後一個身影從角落裏麵竄了出來,一把抱住了阿東的老婆。阿東的老婆感受著那撲著她大腿的小女孩熟悉的氣息,也想不到被鎖在倉庫的女孩是如何跑到這裏的,一陣悲苦從心而發,不由的抱著小女孩大聲的哇哇哭了起來。


    “花非霖,你這個畜生,又準備害人了是不是!”一個特殊的聲音從角落裏麵傳來出來,除了花非霖這三個字能聽懂之外,其餘的話他們都聽不懂,但是聽到這個聲音花非霖卻是臉上一喜,對著角落說道:“沒想到你們竟然還敢出現在這裏,真實不怕死,好,好,有種!”


    說話的正是他遍尋未果的楊木衣!然後緊接著,他就看見了從黑暗角落裏麵依次走出來的讓他充滿恨意的四人了。(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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