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嗡!”仿佛平靜的戰場被扔下了一枚炸藥,又仿佛狹小的空間飛入了一群蒼蠅,總之,隨著這批人影的突然出現,議論紛紛的聲音也隨之縈繞在了眾人的耳畔。


    而此刻,原來被圍困在陣法當中的這群宗教聯盟的年輕弟子們還並不知道陣法已經破除了,他們雖然或坐或站的處在那裏,但是卻依舊用著顯得虛弱疲憊的聲音在那裏討論著,討論著陣法外麵前輩高人們的故事傳說,也在那裏驚歎著釋為大師那歎為觀止的佛法修為。


    “阿彌陀佛,空性師弟,這些日子卻是受苦了!”還是釋為關鍵時候展露出了理智的一麵,他微笑呤呤的看著臉色有些幹澀的空性大師,兩人分屬不同寺廟,所用的法號輩分也不盡相同,所以幹脆的除了本門派弟子之外,外麵遊走的佛門弟子一般都相互稱呼為師兄弟了,當然年齡上有著較大差距的肯定就不能這麽稱呼了,不過佛門講究萬物皆空,這名號乃是身外之物,就算是不修口德也沒有佛門高人真的會將之放諸心上。


    空性大師的臉上不由的一陣喜色,這一幫年輕人看來是獲救了。空性大師走到釋為的麵前,朝著釋為行了一個佛門禮節,然後看著釋為有些顯得金色的臉色略顯慚愧的說道:“釋為師兄受累了,都是空性識人不明又貪功枉進,倒是差點害了這幫年輕的弟子,也連累了師兄了!”


    釋為與空性兩人在那裏很是平淡的說著,根本看不出先前緊張的局麵,仿佛兩人從開始到現在都一直是那麽雲淡風輕的在談經論道,不像是在詭異的陣法之內而像是在一間檀香嫋嫋的禪室之中一般。


    不過並不是所有的人都如同兩位高僧一般將事情看的如此的開朗,當陣法當中枯坐或者傻站著的一幫年輕人意識到陣法已經被破除了,自己等人獲救了之後。他們愣了幾秒鍾,原本嗡嗡的議論聲奇跡般的安靜了下來,仿佛如同大風暴來臨前的那片寧靜一般,轉瞬之間就爆發了,他們一個個大聲的呼喊著“師叔”“師伯”“長老”的稱號,然後飛快的朝著外麵那些他們看了很長時間很是想念著的人撲了過去,他們甚至都沒有意識到他們的眼淚不知道在何時已經濕潤了眼眶甚至流了出來。


    而那些個他們的師長們也意外的並沒有斥責他們的失態,臉上同樣流露出慈愛的目光,麵對著這樣一群大有希望的年輕人,沒有人能夠置身於外,冷眼旁觀的。當他們先前一群人麵對著那堵透明的空氣牆而毫無辦法的時候,他們的心中想的更多的就是被困在陣法裏麵的門內弟子往日裏的一舉一動,是那麽的親切,就連偶爾的幾次闖禍也被看成了是少年天性或者是淘氣調皮,此刻見到完好無缺的奔騰過來的年輕弟子們,他們一個個嘴角那抹燦爛的笑容是怎麽也掩蓋不住的。


    一番絮叨之後,終於還是回到了正題,雖然已經是星月同輝,但是眾人依舊沒有想要回去的打算,不管怎麽說,哪裏也比不得這裏,一大片的草坪四周空無一人,在這裏商量事情根本就不需要有太多的顧及,根本就沒有人會在這麽多高人眼皮底下埋藏潛伏,正是一個商量事情的絕好的地方。


    虛機子看著在一邊不溫不火的釋為與空性,終於還是湊了過去:“大和尚,別再敘舊了,給老道我說說,到底是怎麽一回事,你們怎麽會被困在這個陣法裏麵,這個陣法如此的詭異,到底是誰布置的啊?”


    空性大師臉上流露出一絲惋惜的表情,然後對著虛機子以及釋為說道:“都是冤孽,沒想到這一切竟然都是花非霖所布的局!”


    “花非霖?真的是他!”釋為與虛機子雖然來到這裏之後兩人討論過覺得花非霖的可能性比較大,但是真正的從空性大師的嘴裏得出這個確切的消息還是讓他們很是驚訝,畢竟花非霖以前在眾人嘴裏的人品德行都還是很好的,甚至趨向於完美,都沒有人說過他半句壞話,都是急公好義樂於助人之類的好話。


    空性大師將事情的原委一一告知了釋為與虛機子,而此刻宗教聯盟的精英們也從他們的後輩弟子嘴裏知道了事情的真相,於是一幫子修為不淺的精英們一個個義憤填膺,怒氣值狂漲,一個個叫囂著要去找花非霖算賬,頓時,情緒變得很是激動起來了。


    如果說場上還有誰顯得鬱鬱不歡的話,那除了躺在地上沒人理睬的馬權之外,就隻有隨意坐在草地上的朱令了。自從看到了那些個花非霖親手書寫的文件的複印件之後,朱令整個人仿佛就被抽取了全部的力氣,同時也抽去了她所有的靈魂,朱令就那樣呆呆的站在那裏,什麽時候他們被困住了,什麽時候她腿麻了跌倒在了地上,再到什麽時候陣法被破了她都一直傻傻的站在那裏,茫然不知所措。


    旁邊的人原本對她癡戀著花非霖感到有些鄙夷,但是他們已經忘了不久之前他們還同著花非霖稱兄道弟打得火熱,根本就沒有什麽立場對朱令的心意做出任何的評判,他們一個個都不願意與朱令接觸,當然同時也與朱令異常的心理狀況有關,不過此刻見到朱令依舊是那樣一副失魂落魄心神失常的表情,人們感慨之餘也不由的感到一陣惋惜,這個世界痛苦的事不少,但是愛錯了人絕對是其中的大不幸。


    空性大師同著釋為大師以及虛機子道長講完,就一起來到了朱令的麵前,這幾天他對朱令仔細的觀察了一番,從剛開始朱令給他無法功教窩點的時候開始空性大師就觀察起她的為人來了,說來朱令絕對算得上是一個好女人,隻是她的心中完完全全的對花非霖不設防,將花非霖的形象擺放的太高,誰知道結果卻是如此的殘酷。


    空性大師安慰了朱令幾句,隻是朱令卻仿佛還沒有從沉浸的心事中醒悟過來,她茫然的眼神完全的失去了焦點,看的空性大師平靜的佛心都不由的有些漣漪。空性大師也看出了朱令此刻依舊還在牛角尖裏麵無法自拔,但是對於這樣的情緒他也是沒有什麽方法,說來朱令一直都是如此的人,認定的事情基本上都會一直走下去,一路走到底,沒有什麽奇遇她不碰到南牆是不會回頭的,當初她未婚夫的死去如此,後來愛上了花非霖如此,想來此次的事情亦會如此吧,恐怕隻有時間這一萬能的魔法才能讓朱令醒悟過來,但是需要多久恐怕就沒有人能夠知道了。


    空性大師同著釋為與虛機子小聲的說了幾句朱令的事情,然後就與兩人來到了躺在地上昏迷不醒的馬權麵前了,看著身上一片肮髒狼藉的馬權,更甚者他的身上還有好些鞋印,釋為與虛機子不由的皺了皺眉,看這個人陌生的氣息,似乎並不是他們這一邊的人,不過想來也不會是他們這一邊的人,不然不會任他躺在這裏也沒有人給他任何的醫治,就連空性大師也仿佛將之視為空氣。


    空性大師見到兩人目光之中隱含著責問的意思,臉上也不由的微微一紅,本來就算馬權是花非霖的人,是無法功教的死忠份子,但是以他們的地位而言,都不應該如此的對待他,但是非常之時行非常之事,如果不是有個馬權這人肉沙袋在這裏讓這幫年輕弟子們發泄他們心中的怨恨怒火,恐怕等不到宗教聯盟的人前來救助,他們自己就已經崩潰了,就算是此刻將他們救了出來,恐怕以後心中也會留下很大的陰影,這一生恐怕都難以再有寸進了,更不用說達到各宗派長輩們期待的高度了。


    空性大師並沒有太多的解釋,不過很快的釋為大師與虛機子道長也醒悟了過來,他們也並不是迂腐的人,不然也不可能在數以千記的門派弟子中脫穎而出了。而且此事也不宜大肆宣揚,畢竟於他們宗教聯盟的正義臉麵有所違悖,兩人充滿深意的互視了一眼,然後充滿默契的扭過頭去,不再看向地上的馬權了。


    釋為與虛機子仔細的打量了一番在場的所有年輕弟子們,雖然一個個因為連日的饑渴顯得有些狼狽不堪,但是總體來說精神麵貌都還挺不錯的,一個個也挺是亢奮,脫困之後第一件事情並不是去好好的吃喝一頓大睡一場,而是叫囂著要去找花非霖算賬,看到他們依舊如此銳意的鬥誌,釋為與虛機子總算是放下了心來,就怕被花非霖這麽一頓折騰,將這幫年輕弟子們全部弄成了孬種,那才叫真的頭疼了。


    釋為見到一個個摩拳擦掌的宗教聯盟的成員,大聲的說著:“各位,大家稍安勿躁,既然已經知道了對方是無法功教,是花非霖,那麽後麵的事情就好做了,大家且好好的吃喝一頓,然後我們再去找花非霖。”


    釋為的話語讓一眾的年輕人立馬想起了因為興奮而暫時忘記了的空癟的肚皮了,馬上眾多的年輕弟子都不由齊齊的吞咽了一口口水,連連點頭應著,的確,報仇事大但是填飽肚皮同樣是件大事,皇帝還不差餓兵呢,不吃飽喝足,怎麽能夠在對陣花非霖以及無法功教的時候展露出自己的風采來呢,剛剛還滿門心思想著如何破陣突圍反省著自己從前的人生什麽地方做的不夠好的年輕人們一個個早將剛剛的思想拋諸腦後十萬八千裏了,此刻隻想著如何在自家長輩麵前好好的表現自己,那心思簡直就和幼兒園的小朋友拚命想得到小紅花回家向父母炫耀以期得到父母的讚揚一模一樣。


    宗教聯盟的這數十人喜笑顏開,正在那裏朝著中巴客車走去,看樣子今次卻是要超載了,不過在湘西這地方,縣級班車基本上沒有不超載的,就算是逢年過節,電視上那主持人一臉肅容的宣揚著拒絕超載堅決罰款,但是那也僅僅隻是對付一些開往省城的客車,而且人家上有政策下有對策,反正你不可能全路段監控吧,每將到一個監測點,他們就將超載的那部分扔到地上,讓他們步行一段距離,等到應付完檢查之後,再堂而皇之的拉上客車,就算是那些檢測員也視若未睹,畢竟他們在其中也是可以得到一份不菲的利潤,在這個時代,沒有人同錢過不去。


    卻是題外話了,隻說釋為大師同著一幫宗教聯盟的人朝著客車走去,他身上的手機響了,釋為大師並不是佛門CEO,他對手機這東西不是很敏感,如果不是此次出來為了方便所以才將宗教聯盟配備給他的手機帶在身上,不然他肯定不會在身邊放這麽一個有礙他修行的東西,所以他並沒有第一時間明白過來,不過他旁邊的一個弟子連忙小聲的提醒著釋為,釋為這才顯得有些手忙腳亂的從僧衣中掏出手機,不是很熟練的按下了通話鍵。


    電話那頭確實一個意外的聲音:“釋為大師,是不是很想我啊!”花非霖的聲音以前總是顯得如此的正義凜然,但是沒想到此刻卻是變得如此的陰邪,釋為不由的皺了皺眉毛,難道這手機效果這般的差,還是因為對方並不是花非霖?


    “花非霖?”釋為不確定的聲音讓周圍頓時變得安靜了下來,眾人怒容滿麵,如果花非霖站在對麵,恐怕他們立馬不管三七二十一直接衝上去幹個痛快了。


    “嗬嗬,釋為大師,你不是有些話想同我說麽?怎麽,沒有嗎?”花非霖的話語之中有著很特殊的韻味,讓釋為的心中感到莫名萬分,不知道花非霖是什麽意思,難道他竟然已經知道自己這方已經知道了他是無法功教的教主的事情了?不過不應該啊,這裏並沒有誰通風報信給他啊,而從這幾天花非霖的舉動來說,他雖然知道宗教聯盟一方對他有懷疑並且有調查了,但是沒有確切的證據肯定是不會去動他的,怎麽會突然的跳將了出來呢?


    釋為還在那裏沉思,一時之間卻是不知道該如何回答,花非霖的聲音繼續傳出來:“嗬嗬,既然大師已經找到並且救出了那幫小子們,想來也已經知道了是什麽事情了,大師作為一個佛門高人,竟然還有不敢說實話的時候麽?”


    花非霖的話嚇了釋為一大跳,這邊才剛剛將這幫年輕人給救出來,沒想到那邊花非霖就已經知道了,難道有人一直在監視著他們麽,但是怎麽就沒有人察覺呢,自己這方帶過來的人都絕對可靠,就算是往日裏同花非霖有幾分交情的人麵對這樣的大事件的時候都知道哪些話該說哪些話該吞到肚子裏麵,更何況此刻已經事情明朗了,更不可能有人偷偷的給花非霖通風報信了。


    釋為將視線投向了一旁的大山之中,難道有人藏身遠處用著望遠鏡一直觀察著他們麽,不過話說回來,如果真的有人藏身在大山叢林之中遠遠的監視著自己一方,那還真的沒有什麽辦法能將他們給揪出來呢。


    “嗬嗬,大師不用找了,那時找不到我的人的。大師莫非忘了現在身處的地方可是非霖我多年經營的地盤,怎麽可能沒有一點點的防備就仍由大師等人在我的地盤裏麵四處亂竄呢?”仿佛當麵看著釋為一般,電話那頭的花非霖洋洋得意的說著,這句話卻是讓釋為大皺眉頭,他剛剛隻是眼神微微的動了動,腦袋都沒有動彈,而花非霖卻第一時間知道了他的小眼神並且還迅速的說了出來,這不由的讓釋為覺得有些鬼神莫測的感覺。


    “還有,釋為大師如此好意生怕非霖有什麽意外,特意還安排了兩名高手在暗地裏保護非霖,原本非霖還真的挺是感謝大師等人的一番好意的,但是沒想到這兩名高手手段卻實在是差勁了點,竟然一不小心就昏睡了過去,本來非霖想著這是在野外,要是被野狼惡狗之類的發現了那可就不妙了,想著我們也是相識一場,非霖也隻好將他們送到了鎮子的廣場之上了,隻是行動之中手下的人不小心將他們的衣物給弄掉了,想來現在應該引起了一番議論吧,恐怕大師回來的時候得到警局裏麵去領人了。好了,非霖還要準備準備好好的招待大師一行人,就不再叨嘮了。”花非霖很是迅速的將手機掛斷了,隻聽得釋為大師一片愕然,不知道花非霖到底是準備做什麽。


    但是釋為很快就醒悟了過來,他的臉上難得的一片青紫,剛才花非霖的話裏透露的意思,恐怕是他們派去監視花非霖的人出了意外,似乎還糗大了。釋為閉上眼睛沉心靜氣了一番,等他再次睜開眼睛的時候,他的情緒已經穩定了下來,又是那樣一副不悲不喜的表情了。


    釋為環顧了一下四周的宗教聯盟兔死狐悲的人群,正待要說些什麽,突然他眼中光芒一閃,指著其中一個宗教聯盟的年輕弟子說道:“你過來!”(未完待續,如欲知後事如何,請登陸www.qidian.com,章節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閱讀!)(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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