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木衣撕開信封一看,卻原來是讓他近日去公安局報到一下,說上次尹珍父母的指控現在有了變更。


    楊木衣嘴角露出一絲微笑來,小尹珍的父母已經向他道歉了,想來這次去公安局卻是要取消對他的禁足令了。朱令顯然也是想到了一塊了,從楊木衣手中拿過拿過通告,冰冷的臉上也是露出了幾許溫暖的笑容。


    朱令心情大好,衝著楊木衣說道:“嗯,我先下去幫老周看會店子,你老實的呆在這裏,不許亂跑,好好休息知道麽,醫生說你現在身體還沒完全調理好,知道麽?”


    楊木衣無奈的躺在床上,任憑朱令將他身上的薄棉被小心的掖好角落,然後目視著朱令嫋嫋的離開房間。


    聽到朱令下樓的那“通通通”的腳步聲一直消失在樓底下,楊木衣才從床上坐了起來,望著窗外搖曳的綠色樹枝,心裏思索起上回沒有注意到的現象了,為什麽當錢先生在他周圍出現的時候,他會感到身體從心底透出一股陰冷來?思索良久,楊木衣隻能暫時將之歸咎於錢先生習練的那血巫大法太過黑暗了,而他不知道為什麽竟然能感應到。


    這根本不可能啊,靈力全失了就如同普通人一般,怎麽可能會感覺到呢,楊木衣心裏一動,心裏騰出一股希望來,難道那中丹田竟然不知不覺中自己恢複了一點?楊木衣靜下心來,試著去驅動身體內的靈氣,但是隨著胸口的一陣劇痛,楊木衣不得不停下來,看來這也不對。


    在楊木衣苦思糾結當中,原本就短暫的冬日白天就這麽過去了,隨著那敞開的窗戶傳來的陣陣香鬱的飯菜味以及那低低的私語聲,一天又過去了。


    吃過晚餐,楊木衣原本還打算出去轉悠一會的,看能不能瞎貓碰上死耗子般再次碰到錢先生,但是卻被朱令用著堅定的眼神給押上了小樓,關進了房間裏麵。


    渾渾噩噩的躺在床上,抬頭看著房間上麵吊著的吊扇,心裏不知道想著什麽。已經昏迷了三天三夜,再加上今天又是一個大白天,楊木衣根本就沒有絲毫睡意,可是朱令卻不管那麽多,甚至將他原本床頭放著的一本小說都給拿走了。


    楊木衣瞪著眼睛,聽著窗外的晚風吹拂樹枝發出的沙沙聲,腦海裏麵胡思亂想起來,當然想的最多的莫過於白穎的身影了。


    不知道過了多久,隻知道外麵原本還偶有幾聲犬吠也逐漸的消失了,原本還能依稀看見的吊扇也早就消失在了黑暗當中。


    突然房間門被輕輕的推開了,楊木衣扭頭望去,隻見開著的房門處依稀站著一個妙曼的身影。楊木衣小聲的叫道:“朱姐?”心裏卻不由的忐忑起這晚了朱令怎麽還跑過來了,難道是看自己有沒有蓋好被子?楊木衣心裏有些迷糊,倒也沒有其他不敬的想法。


    來人沒有做聲,隻是靜靜的走到了楊木衣的床前,帶來一股濃鬱的香味,初聞好似有點難受,但是越聞越覺得心曠神怡。楊木衣隻覺得腦袋裏渾渾噩噩的有些迷糊,隨手打開了床頭的壁燈。


    隻一看,楊木衣心裏立馬熱騰起來,驚喜的拉住了來人的手,溫柔的說道:“白穎,你怎麽來了?”


    細潤如脂,粉光若膩,朗目疏眉,絳唇映日,不正是楊木衣剛剛還在那裏苦思不已的白穎?楊木衣也不去理會白穎怎麽這晚上突然的出現在了自己的房間裏麵,將她拉在床頭坐下。燈下看美人,肌膚如水,巧笑嫣然,媚眼如絲,別有一番風情在其中。


    看到白穎不說話,就含情脈脈的望著他,楊木衣心裏不由的騰起一股最原始的欲火來,牽著白穎的手不由的在她的手心裏輕輕的撓動起來。白穎嬌嗔了楊木衣一眼,柔柔的說道:“壞人,你想幹什麽?”


    楊木衣低頭看著趴在他懷中的白穎,嘴角露出一絲壞壞的笑意:“我要問你呢,半夜跑進我這麽一個單身大男人房間,到底想幹什麽啊,引誘我犯錯誤啊?”不等白穎回答,重重的吻在了白穎的嘴上。


    白穎似乎對這吻有些陌生,等到楊木衣吻了很久,才開始熱情的回複起來,楊木衣原來感到淡淡的不舒服,轉念一想,或許是白穎這晚了一個人溜來,心裏有些緊張,或許是兩人之間上一次接吻已經有段時間了,或許……管他呢。


    看到嬌羞無力的躺在他懷中的白穎,楊木衣再次在她嘴上狠狠一吻,溫柔的說道:“今晚給我吧!”


    白穎睜開了緊閉著的雙眼,在楊木衣臉上仔細的看了許久,雙頰如飛,慢慢的閉上了眼睛,身子微微顫抖著,微微的點了點頭:“你關上燈。”


    楊木衣搖了搖頭:“不,我想仔細的看清你。”白穎媚眼如絲,飛快的瞥了一眼楊木衣,然後閉上了眼睛不再說話,隻有越來越激烈的顫抖證明著她心底的那份激動。楊木衣將手撫向了白穎那潔白無瑕的身軀。


    戲調初微拒,柔情已暗通。低鬟蟬影動,回步玉塵蒙。轉麵流花雪,登床抱綺叢。鴛鴦交頸舞,翡翠合歡籠。眉黛羞頻聚,唇朱暖更融。氣清蘭蕊馥,膚潤玉肌豐。無力慵移腕,多嬌愛斂躬。汗光珠點點,發亂綠鬆鬆。方喜千年會,俄聞五夜窮。留連時有限,繾綣意難終。


    等楊木衣再次睜開眼睛的時候,已經是第二天中午了,楊木衣緊了緊懷裏,卻是一床棉被,分手往旁邊摸去,卻是悄無一人。楊木衣搖搖頭,眨眨眼,那近中午的太陽還是有些晃得他有些睜不開眼睛。


    “白穎,白穎!”楊木衣大聲的呼喊著。


    很快,房門就推開了,一個曼妙的身影走了進來,楊木衣先是滿臉興奮但隨即又黯淡了下來,進來的並不是白穎而是朱令。


    朱令看到楊木衣的臉色變幻,垂頭在自己身上打量了一番,然後冷冷的問道:“怎麽了?”


    楊木衣臉上又浮現出了笑容,對著朱令說道:“朱姐,請問……嗯,我想問一下我女朋友現在在哪裏?”


    朱令看著楊木衣的眼神有些奇怪,問道:“女朋友?”


    楊木衣臉上閃過一絲羞澀:“她昨晚來的,今天我醒過來的時候就不知道去哪了,朱姐你知道麽?”


    朱令一愣,下意識的回答道:“沒有啊,昨晚上沒有人進來啊,我都沒有開過門。”然後突然捧腹大笑起來,指著楊木衣笑道:“哈哈,我說你怎麽這晚了還沒有起床啊,原來昨晚上做了一晚的春夢啊。”


    楊木衣拍拍自己的腦袋,臉上露出一絲尷尬來,難道真的是一番春夢,那可真是丟死人了。可是楊木衣又有些懷疑了,那太真實了,白穎那身體白穎那聲音都是那樣的真實,想著想著,楊木衣不由的有些癡了。


    朱令輕輕的一拍楊木衣的腦袋:“別再想了,下來吃飯了。”然後扭頭往樓下走去,楊木衣不時還能聽見她傳來壓抑不住的撲哧的笑聲。楊木衣心裏暗想沒想到朱令也會有這麽開懷的時候,不過他心裏又有些尷尬了,這下麵子可是丟到了外婆家了。


    楊木衣磨蹭著在樓上許久,終於在朱令喊道第三遍的時候鑽下了樓梯,一臉的豬紅,走到飯桌上垂著頭埋頭吃飯不敢抬眼望朱令與老周。


    “怎麽了,沒事吧?”老周和藹的聲音在楊木衣耳邊響起。


    楊木衣臉色更是紅赭,低著頭說道:“沒事,沒事。”耳邊又傳來了朱令那壓迫的笑聲。


    老周疑惑的問道:“怎麽了,朱令,小楊發生什麽事了麽?”


    楊木衣清晰的聽到了朱令嗆住了的咳嗽聲,以及她喝水的聲音。良久,朱令那喘息聲停了下來,對老周淡淡的說道:“嗯,沒什麽,隻是小楊長大了罷了。”


    老周頓了頓,然後恍然大悟般,聲音中帶著幾絲笑意:“嗯,沒什麽的,長大了麽,很正常,是人都要長大的。”


    聽到兩人的調戲,楊木衣也認命般的抬起頭來不理會兩個無良的人,狠命的夾起桌上的菜來,話說他今天真的很餓,已經吃完了三碗飯了,但是還是覺得餓,比他平時的飯量已經足足的高出了一倍來。


    老周看著楊木衣,突然說道:“小楊,你有沒有哪裏不舒服啊,臉色不是很好啊。”


    聽到老周這麽一說,朱令也仔細的打量了一番楊木衣的臉色,認真的點頭說道:“嗯,先前光看你那羞澀的小模樣去了,沒有注意到,你的臉色還真的很難看呢。看來要好好補補才行。這樣,晚上我給你燉隻母雞,雖然比不上周老夫人的土雞湯,但也還湊合著。”


    楊木衣不理會兩人,匆匆扒完飯,回到了樓上,下午計劃去公安局裏一趟,中午的時候還是休息休息,好像有點累了。終於楊木衣忍不住的還是跑到了衛生間裏麵對著鏡子仔細的看了看自己的臉色,老周和朱令還真的沒有騙他。


    發黃的臉上沒有了往日那紅潤的光澤,眼睛似乎也有些黯淡,連嘴唇都顯得幹幹的,幹燥得上麵不少的嘴皮都白了起來,似乎隨時會飄離開他的嘴唇一般。自從上次被胡巧娘放到之後,楊木衣就沒有再照過鏡子,自然而然的想當然認為是三天昏迷導致的,但是老周與朱令卻是知曉這是昨晚過後才發生的,從醫院回來的時候楊木衣的臉色可是好看多了,但是他們也沒有講,所以楊木衣也就沒有放在心上了。


    躺在床上,楊木衣的腦海不禁又想起了昨晚上白穎那嬌嫩的身軀,壓抑的呻呤,鼻尖似乎還能聞到白穎身上那如麝如蘭般的幽香呢。楊木衣心裏一熱,掏出手機給白穎打了個電話。


    白穎也是剛吃完了午餐,正在房中休息呢,聽到手機鈴響,連忙跑過去接聽起來。楊木衣與白穎先是一陣甜言蜜語,然後心頭一熱,將昨晚上做的春夢告訴了白穎,隻聽得白穎麵紅耳赤,有心要製止楊木衣的話語,卻又忍不住的想要聽下去。


    最後白穎輕輕的啐了楊木衣一聲,兩人又甜言蜜語了許久。最後的時候,白穎突然說道:“如果……如果你真的,真的想要的話,那……那下次,下次我都給你。”然後不理會楊木衣,掛斷了電話,覺得手中的電話似乎如同一團炭火,炙烤得她心慌意亂,又不忍丟下去,緊緊的攥在手裏,不時的輕輕的捶打著她的胸口。


    而楊木衣則愣愣的拿著手中的手機發呆,良久才醒悟過來,臉上露出激動的笑容,雀躍的撲在床上,抱住那床薄棉被,仿佛抱著的是昨晚上那風情萬種的白穎,唔唔的吻個不停。


    下午的時候,楊木衣的臉色要好多了,他拒絕了朱令的陪同,一個人手持著那張公安局的通知單走進了公安局。


    公安局裏麵人來人往,人聲鼎沸,不時有大呼小叫聲送入楊木衣耳中。楊木衣問了一個女警自己該去什麽地方找誰,那女警看了一眼楊木衣手中的通知單,然後用著鄙視的眼神望了一眼楊木衣,用手一指房間盡頭,然後不理會楊木衣,抱著一堆的檔案資料匆匆的朝著一間房間裏麵走去了。


    公安局裏麵鬧哄哄的,雖然平時也是很熱鬧,但是絕對不比現在,雖然對外麵口徑一致說那些小女孩是自殺的,但是他們自己心裏還是有些明白,這種事情一件兩件甚至三件發生可能是偶然,但是短短時間連續發生了八起,還不包括那僥幸沒死成的小女孩,就絕對不可能是偶然事件了,再加上這件事情已經是鬧得沸沸揚揚,不少的媒體天天盯著這裏,上級的壓力也是越來越大,所以整個公安局裏現在是人人加班,費勁心思尋找線索,高負荷的運作已經讓不少民警抱怨不已了。


    當然,這些事楊木衣是不會知道的,他隻知道這公安局裏麵太忙了。楊木衣走到先前那女警指的小房間門口,敲了敲門,裏麵傳來一聲“請進”,楊木衣走進去,隻見房間裏麵坐著四五個人,而兩個民警則坐在辦公桌前不停的詢問著並記錄著檔案。看到楊木衣走進來,其中一個民警揚了揚眉頭,用手一指房間裏麵的沙發椅子:“你先等會。”然後就不理會楊木衣,繼續的問起他麵前的那人的問題來。


    楊木衣靜靜的坐在沙發上,就覺得有些累,頭不停的點著,似乎隨時將要睡過去一樣。民警問完了那個人的話,招呼那個人走後,大聲的喊著楊木衣:“坐在那裏的那人,到你了!”依稀聽見有人在喊著什麽,楊木衣抬起頭來,看到民警似乎在對自己說話,用手指著自己的胸口,楊木衣問道:“警官,是叫我麽?”


    民警翻了翻白眼,這些天他們忙得要死,別指望他會有好心情:“不是你,難道我叫鬼啊。快過來,你後麵還有不少人等著呢!”楊木衣朝著前麵走去,扭過頭一看,果然他後麵不知道什麽時候又坐了四個人了。


    楊木衣坐在民警麵前,將手上的那張通知單遞過去,民警接過去仔細的核對了一下,對楊木衣說道:“經過我們對事件的調查,尹珍小女孩是死於自殺,所以他父母對你的指控也就無從說起了,前幾天他們也已經向我們說明了原因。所以,現在起對你的所以限製都取消了,你可以隨時離開晉城了。還有,你有權對尹珍的父母提起民事訴訟,起訴他們給你造成的名譽損失以及這幾天滯留的經濟損失,當然,我們還是希望你們雙方能夠私底下和解此事。”沒有想到這民警雖然心情不好,但是辦起公事來還是有鼻子有眼的。


    楊木衣搖了搖頭:“我沒什麽可起訴的。”民警長長的鬆了一口氣,要是再發生楊木衣起訴事件,肯定又要調檔案,對於現在的他們來說那簡直是雪上加霜。民警臉上露出一絲笑容:“既然這樣,就請楊先生在這裏簽下你的姓名就可以了。”


    楊木衣走出公安局,隻覺得天空是那樣的藍,雲朵是那樣的白,空氣是那樣的清新。雖然楊木衣知道自己是無辜的,可是在公安局那裏有著那樣的一份“禁足令”在那裏,總覺得人是不完整的,現在“禁足令”取消了,心裏也有種海闊天空的感覺。


    晚餐吃的是朱令熬了一下午的燉母雞湯,楊木衣在朱令的勸說下喝了足足三大碗,將整鍋雞湯喝得個幹幹淨淨,不過別說,楊木衣喝過雞湯之後,覺得精神振奮,今天一天的疲憊都似乎消散得無影無蹤了。


    夜深了,楊木衣也有些乏了,慢慢的進入了夢鄉。房間的門輕輕的被推開了,一個嬌柔的身軀走到楊木衣的床邊,輕輕的推了推床上的楊木衣。


    鼻尖聞到一股好聞的香香的氣息,楊木衣費力的張開眼睛,隻見一個身影靜靜的坐在他的床邊。楊木衣低呼一聲:“是誰?”打開床頭的壁燈,隻見白穎端莊的坐在他的床頭,似笑非笑的望著他。(未完待續,如欲知後事如何,請登陸www.qidian.com,章節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閱讀!)(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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