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木衣不敢去想像這個惡魔會怎麽樣的做,對於一個沒有道德底線的亡命之徒而言,似乎也沒有什麽事情是做不出來的,楊木衣現在真的有些後悔,當時自己就應該直截了當的將楊坤正可能是花飛霖的事情說出來,不讓易哲小舅將白穎她們藏身的地方說出來。mianhuatang.info楊木衣更是後悔,當時自己沒有堅持下來,直接的讓兩個女孩子回去老家,也不會有現在這般的磨難,更不會被花飛霖給拿在手上。


    如果沒有白穎與蕭麗華在花飛霖的手上的話,哪怕對方以著楊坤正或者易雅馨來威脅他,楊木衣都可以理直氣壯的與花飛霖對峙,但是楊木衣真的沒有那份心去麵對這可能發生在白穎與蕭麗華身上的慘案。說他是大男子主義也好,說他對紅顏知己的關注更多也好,反正楊木衣不願意白穎或者蕭麗華遭遇到那樣的悲慘。


    甚至楊木衣心裏更是不堪的想著,如果花飛霖不僅僅隻是這樣的手段,將兩個女孩子弄成萬人譴責的對象的話,她們會怎麽樣。死有時候是一種解脫一種憐憫,如果花飛霖殘忍手段不給予兩個女孩子這樣的憐憫,讓她們背負著無盡的罵名在陽光底下被眾人戳著脊梁,那又怎麽辦?


    楊木衣臉上的肌肉一跳一跳的,微微的低著頭,鼻子裏發出“噗哧”“噗哧”的粗獷呼吸聲,右手微微的張著,手上那股麻熱的感覺提醒著他剛才給了花飛霖一個巴掌,但是這一巴掌卻是打在楊坤正的臉上。


    “嗯,這一巴掌帶勁,像個男人了!”花飛霖如是不屑的說著楊木衣,在他眼中心裏,楊木衣越是失態他越是興奮,一個不衝動的敵人是最威脅的敵人,但是這個敵人如果失去了理智的話,那麽他就要更有機會逃脫生存了,花飛霖很是高興終於在自己的不懈努力之下,楊木衣已經開始崩潰了。


    “不就一個巴掌麽?有什麽大不了的啊,來,這邊臉上再來一下。”花飛霖將右邊臉蛋也湊了上去,眼中滿是一種得意的色彩,“打起來很是爽吧,我也是這麽覺得的,你打我一下,我反正不吃虧,手上還有兩個女孩子,一人給上一巴掌,怎麽的也是賺了一巴掌。”


    楊木衣愣愣的,然後手機又響了起來,來電顯示著還是白穎的手機,楊木衣瞪著楊坤正,心底卻是有些害怕著接聽這個電話。花飛霖卻是怒了努嘴巴,看著楊木衣說道:“怎麽了,不接麽?不接的話我的手段更多哦!”


    楊木衣真的很恨自己怎麽沒有離開房間,又很是懊惱怎麽現在房間還沒有任何一個人走進來。楊木衣心裏很是害怕,這個時候如果有個人在一起的話,他的心裏也能夠安心一點了,可是剛剛花飛霖潛伏了下去,楊坤正的思維上來了,兩人在一起聊著家長裏短的,旁人知道楊木衣不想被人打攪,所以很是知趣的離開了這個房間,卻是沒有想到最後竟然變成了現在這個模樣了。


    楊木衣顫抖著手按下了接聽鍵,那頭沒有說話,隻是兩聲很是清脆的響聲,沒有其他任何的聲音,然後手機再次被掛斷了。楊木衣當然明白那兩聲脆響是什麽聲音了,剛才他的手下就發出過這樣的一聲,隻是沒想到這麽快就送了回來了,而且還是在白穎蕭麗華的臉上送回來的。


    楊木衣牙齒咬的嘎吱響,但是卻是沒有任何的辦法對付花飛霖,他也很想扭過身子徑直的走出房間去,不與花飛霖有任何的交流,沒有了交流自然就不用害怕花飛霖會說出什麽話語來了。但是現在的他又不敢如此做,花飛霖的話語如同一根魚刺哽住在他的喉嚨,每當楊木衣的心裏有著那麽樣的離開的念頭的時候,總是會不由自主的想起花飛霖的話語,然後腦海中就浮現出白穎與蕭麗華一臉絕望哭泣的表情。


    楊木衣握著手機的手用力的緊了一緊,如果不是手機質量還不錯,換個蘋果之類的還真的就被他捏壞了,但是山寨機威武,磕核桃不下諾基亞,倒是並沒有被楊木衣給弄壞。楊木衣用力的呼吸著,平息著自己的怒氣,楊木衣必須將自己的情緒調和下來,不然的話,遇著花飛霖肯定會吃上不小的暗虧。


    楊木衣激動的情緒終於平息了下來,他瞪著花飛霖冷漠的問道:“你到底想怎麽樣?”


    見到楊木衣終於有了服軟的語氣,花飛霖開心的笑了,他對著楊木衣和藹的說道:“其實真的不用太緊張了!我是真的想要隱退了,你不知道這個江湖有多險惡,隻是繼續以著易雅馨的身體麵對眾人,實在是太危險了一點,我可不希望什麽時候就被人背後下了刀子了。所以我才想著要再找一個人換換生活!”花飛霖的話語顯得輕鬆了許多,那樣的口吻很是隨意,仿佛說的話語無比的真實一般。


    楊木衣卻是打心眼裏不相信花飛霖的話語,但是他也無力去反駁,楊木衣冷冷的問道:“你想怎麽樣直說!”


    花飛霖卻是根本不以為然,他不願意自己的節奏被楊木衣打斷了,而是徑直的繼續說道:“我和你說過了,隻要你放了楊坤正的這具回去,我就一定會離開你們,安靜的度過下半生,經過這麽多的風風雨雨,我也是真的累了。我想隱姓埋名,也隻有再用種魂了,可是缺少了在楊坤正身上的這一魂一魄,那種魂也用不了,所以我才如此的緊張。(.mianhuatang.info無彈窗廣告)隻要你成全了我,我可以放過你父親,你馨姨,還有白穎與蕭麗華那兩個姑娘我也可以全部放過。”


    見到楊木衣雖然有所心動,但是卻沒有下定決心,花飛霖繼續的蠱惑著楊木衣:“經過這麽多的事情之後,我也仔細的想了想,其實我和你們家也並沒有太大的糾紛,一切不過是當年的一些感情糾紛罷了,這麽多年過去了,你都這麽大了,你母親易茹雲也死去那麽多年了,我早就應該放下了。說起來,除了你母親的問題上我看著你父親不順眼之外,其餘的人和我都沒有什麽糾葛,甚至你小子,我看著還挺順眼的,如果不是你是楊坤正的兒子的話,我還真的很想收你做個徒弟呢!”花飛霖不停的感慨著,仿佛他的心裏真的如此想著一般。


    楊木衣也不知道花飛霖到底是不是真的就是這般的想,但是他此時也沒有其他的選擇了,隻能寄希望於花飛霖真的就是如此的想法,他是真的後悔了。楊木衣的表情微微的有些鬆動了,心裏麵有了一個念頭之後就會找出無數的理由來補充著自己的觀點,楊木衣的心動了,所以他才會有些踟躇,說起來,真的雙方剛開始的時候並沒有太大的仇恨,完全就是花飛霖一廂情願了,說不定花飛霖是真的就有些悔悟了,而且花飛霖說話很是合情合理,似乎並沒有欺騙他,至少從邏輯上是說得通的。


    楊木衣不知不覺之中心動了,雖然他先前打定主意絕對不聽花飛霖的任何話語,但是花飛霖時機實在是抓得太好了,趁著房間裏麵隻有楊木衣一個人的時候,先是用白穎的手機將楊木衣的整個人給定在了房間裏,然後又是一同甚至是有些下作的威脅,讓楊木衣的心神大亂,可是就在楊木衣以為他要付出巨大代價的時候,花飛霖卻是又拋出了一顆蜜棗,告訴楊木衣其實他並沒有什麽威脅,相反,他還可以幫助楊木衣恢複他往日裏那平靜的生活。


    雖然楊木衣意誌堅定,但是隻要是有有思想的人就會有他的弱點,有他的破綻。花飛霖老精的抓住了楊木衣的破綻,讓楊木衣現在是欲罷不能了。


    “我想你也該從你的外公外婆那裏聽到了武當那個牛鼻子老道的威名了吧!”見到楊木衣雖然意動了,但是卻還沒有行動,花飛霖連忙的推上一腳,繼續的說著,“那老道士實在是太厲害了,雖然我從他的手下逃了一條性命,但是我可以直接告訴你,我整個人都被他打成了重傷,現在已經是毫無還手之力了,不修養個一年半載的,根本就不能動武。現在外麵不斷的有人找我,不僅僅是江湖中人,就是那些平民百姓,也是拿著個報紙大街小巷的亂竄,我還是見機跑得快才沒有被人發現,但是絕對躲不了太久的時間,所以我必須要離開這裏了。”


    花飛霖誠懇的對著楊木衣勸說著,他的話語裏甚至還夾雜著一點點的哀求,楊木衣和曾見過花飛霖有過這樣的時刻啊,再一聯想到昨天外公外婆同他所講的話語,楊木衣的心裏更是信了幾分了。


    不過楊木衣還是不敢完全的相信花飛霖,誰讓花飛霖以前實在是太沒有信任了呢。楊木衣擺了擺手,好奇的看著花飛霖:“我怎麽信得過你呢,要是我將你給放回去,你卻是來一個失蹤匿跡,我去什麽地方找你啊。再說,要是你反悔了,出手傷了甚至是害了眾人怎麽辦?你要知道,我是絕對信不過你的。”


    花飛霖自然知道楊木衣信不過自己,就是他自己也信不過自己,就算是有那麽一秒鍾他真的是有些後悔了,但是當這些籌碼人質真的全部在他自己的掌控之下的時候,那一秒鍾的悔意也早就消散得無影無蹤了。現在的花飛霖確信隻要是操作合適,楊木衣絕對會將他給放走的,雖然花飛霖有那麽一瞬間想著是不是真的就如了楊木衣的意,暫時的退讓一番,但是最後他也沒有打定這個主意。花飛霖心裏麵是琢磨著走一步算一步,走到哪算哪,如果能夠在逃脫之餘還收點利息,那是最好了,如果實在是辦不到,那也隻能是君子報仇十年不晚了。


    花飛霖想了想,對著楊木衣說道:“我看不如這樣,你放了我,然後跟隨我一起去找易雅馨的身體,還有白穎蕭麗華她們兩個怎麽樣。有你這樣一個‘高手’在一旁看著,我總不可能還能夠耍出什麽花招來吧。”花飛霖這也是沒有辦法的辦法了,他是知道,如果不退讓一點,楊木衣絕對不會退讓的,而楊木衣他們可以等待,但是他是沒有時間來等待了,每多過一分鍾他就更多一分被發現的幾率。


    楊木衣還是有些踟躇,花飛霖不由的有些跳腳了:“你是不是個男人啊,這般的囉嗦,如果不是我實在是沒有好機會,你以為我願意你參合在裏麵啊。易雅馨的身體廢了,而這身體卻是連你這個兒子都打不過,你所忌憚的不就是易雅馨麽,如果不信,你可以再去問問其他宗教聯盟的那幫偽君子,他們肯定會告訴你現在易雅馨的身體狀況的。”


    楊木衣點了點頭,卻是沒有離開房間走出去,關於花飛霖與宋真人的打賭,以及最後花飛霖的逃脫,宗教聯盟的人已經是在那裏大書特書了。雖然最後花飛霖死裏逃生逃出了一條小命,但是整個過程之中,花飛霖都被壓製住,而且還顯得很是諂媚,最後還是受了重傷,這件事情被傳的沸沸揚揚的。甚至於最後算起來宗教聯盟這方打賭失敗了也不怎麽被人重視了,在宗教聯盟的許多人眼中,這個結果無疑是最好的結果了,雖然輸了,但是那名聲不是他們身上,得由武當以及宋真人來承擔。


    而且更重要的是花飛霖重傷,一段時間裏肯定是沒有反抗之力,這對眾人捉住花飛霖,並且從他的嘴裏得出“種魂”這樣一門功法更是有信心了。雖然大家名麵上不這麽說,但是他們彼此交談的時候,那樣的神色還是告訴了楊木衣答案。楊木衣也基本確定花飛霖嘴裏麵所說的都是真的了。


    不過楊木衣還是有些疑問,他並不理會花飛霖的氣急敗壞,小心點絕對不會出問題的,更何況對象還是花飛霖。楊木衣有些疑惑的問道:“我隻是懷疑,你怎麽就一點也不緊張我呢,按照你的說法,我絕對是能夠威脅到你的人,你怎麽可能讓我跟你一起去你的老窩呢!”


    花飛霖對著他翻了兩個大白眼,然後才說道:“我能不緊張麽?不過我緊張有個屁用啊,現在這個時候,如果還有人願意與我有交易,那也就隻有你了,畢竟我的手上的人對其他人來說都不算什麽,但是對你而言,不管是那兩個女孩子還是楊坤正還是易雅馨,都是很重要的人。我相信並且確信,隻要不是我作出任何的傷害他們的事情,我們之間還是可以對話的,不是麽!”


    聽到花飛霖如此的埋怨,楊木衣的心裏倒是更相信了幾分。花飛霖說的沒錯,現在形勢對花飛霖來說很是危險,分分鍾都有可能被人發現。而如果不是楊木衣,是其他人找到他的話,肯定就是各種沒完沒了的折磨,一定會千方百計的要從他的嘴裏得到“種魂”的功法,這就叫匹夫無罪懷璧其罪。至於楊木衣,則不會重視這些,至少對於楊木衣而言,他對這門功法根本就沒有任何的想法,他隻想將自己的親人以及紅顏知己安全的救出魔掌之中。


    “而且,我相信,如果我願意從易雅馨和楊坤正的身上出去,另尋,你也絕對不會有意見不是麽!”花飛霖對著楊木衣如此的說著,楊木衣連忙的搖著頭:“嗯,我沒有意見。”其實楊木衣的心底還是有著那麽一絲的不忍的,花飛霖這般的做的話,那肯定會有一個新的受害人,但是事關自己的親人,至於其他人什麽的,那就不是他所能夠控製的了,與素不相識的人相比,楊木衣更加的重視自己的親人們的安危。


    “既然如此,那我們說定了,你去看一看周圍的情況,如果有好時機,我們就出發吧!”花飛霖見到楊木衣終於妥協了,臉上也露出了笑容,直接著指使著楊木衣去周圍觀察情況了,他對自己被捆在這裏一點都不在意了,倒是很是緊張著迅速的離開這裏去與另一個自己會合了。


    楊木衣深深的看了花飛霖一眼,然後才對著他說道:“我希望你記住你剛才說的話語,如果我發現你有什麽東西隱瞞著我,我絕對不介意我們一起去死的,你應該知道我的性格,瘋狂起來可是什麽都做得出來的,就算是注定要死,我也會讓你魂飛魄散之後再自殺了罪的。”


    花飛霖臉上的笑容微微的一僵,但是很快就恢複了常態,他點著頭說道:“大丈夫一言九鼎,既然說了就會做到的,你放心好了。隻要你幫了我,我絕對會放了她們的,而且從此以後,我們恩怨兩清,我是再也不會出現在你們麵前的了。”


    楊木衣哼了一聲,然後推開房門走了出去,不少宗教聯盟的人四散著在各處,不停的交頭接耳著,這裏的大部分人都是在等待著易家的消息,真真假假的有著不少各處花飛霖的消息,全靠著易家派人去甄選了。大家也不著急,花飛霖的傷情不是能夠迅速康複的,而這信息也就不過是這一兩天就能夠得到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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