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見一群的武林人士從外圍了進來,將逍遙侯、靈鷲和雪鷹攏在中間。


    “逍遙侯,今日你插翅難飛。”其中一人朝逍遙侯提刀喝道,“你若自行了斷,我們還可留你一個全屍。”


    “笑話!天大的笑話!”逍遙侯仰頭長笑,眼底閃著點點陰霾,“就憑你們,也想取本侯的性命嗎?”


    “若是老夫呢?”熟悉的聲音從人群後方傳來。中間的武林人士自動給那人讓出一條道路。逍遙侯定睛看去,可不是無瑕山莊莊主連如令是誰?


    “原來是無瑕山莊莊主。”逍遙侯略微含笑的嘴角彎成冷冷弧度,“連如令,你用盡心思布下此局,就是為等本侯自動送上門。隻可惜,本侯早已洞悉你的計謀。”說話間,自負的傲光在逍遙侯眼底逸動,“可惜,可惜啊!哈哈……”


    “你錯了。”連如令笑得一臉的高深莫測,“老夫早就知道你不會親自前來。你看看他,”連如令朝一旁的靈鷲頷首道,“他身上的,可是什麽。”


    逍遙侯一驚,扭頭看向靈鷲,這才發現他袖子口粘著一些金粉。


    靈鷲順著逍遙侯投來的目光忙低頭看去,驚見袖子上的粉末後,臉色大變,“這,這是怎麽回事?”


    “老夫若不假意被你所傷,你怎麽前來刺殺老夫?”連如令一手捏著胡須笑道,“你不近身,老夫又豈有機會在你身上下這金粉,好叫你帶我們一路來到這逍遙窟。”


    聞言,靈鷲當即臉色青一陣,白一陣,難看至極,“師父,弟子,弟子……”


    逍遙侯抬手製止了靈鷲的話語,朝連如令冷聲道,“不愧是無瑕山莊莊主,倒叫本侯自歎不如。”聽著似是謙讓,然而話意裏隱著的濃鬱殺戾卻是一聽既出。


    “好說,好說。”連如令隻當沒聽出逍遙侯話中的深意,拱手笑道。


    逍遙侯目色一沉,起掌朝連如令拿了去。頓時整個山洞陷入一陣混亂的纏鬥中。靈鷲和雪鷹雖是少年,然而盡得逍遙侯真傳,也能勉強應付那些跟來的武林人士。


    逍遙侯和連如令兩人從洞內一路打至洞外。一陣颶風刮過,揚起無數塵土飛揚彌漫了兩人視線。


    逍遙侯從腰間抽出一把軟劍朝連如令直直刺了去,連如令往後退開一步,避閃之餘右手繞著逍遙侯的右臂將劍奪下,左手拂過他的肩頭往他胸口的大穴點了去。


    逍遙侯縱身往後一躍,身形一閃,瞬間化成一股黑色的液體朝連如令纏了去。連如令忙抓過手中軟劍側身刺向迎麵撲來的黑色妖物。那黑液在空中閃了一閃後,自連如令背後現身,猛地從他胸腔一竄而過。連如令頓時噴出一口血柱,反手將劍插入那黑液還來不及收回的末端。


    隻聽見一陣淒厲的慘叫,那黑液溶在地上奮力扭動著。連如令忍著胸口劇痛上前,起劍再次狠狠插了下去。那濃稠的黑液頓時扭曲了幾下後緩緩攤開成稀釋的一片,漸漸溶入了黃沙地底,


    見逍遙侯已死,連如令再也撐不住地往後踉蹌退了數步,身子倒地不起。


    這邊靈鷲和雪鷹被其他武林人士圍攻。靈鷲本已受傷,雪鷹又被逍遙侯打了一掌,兩人好容易強撐了數百招後,竟再也不能力敵。尋了個空隙,靈鷲掏出懷中剩餘的一枚煙霧丸扔了出去。趁著迷煙籠罩之際,拉了雪鷹往洞內深處跑去,瞬間消失了蹤影。


    見靈鷲和雪鷹逃脫,其他人正欲提劍再追,隻見一人喊道,“快來啊!”


    原來是連如令重傷倒地,隻剩了一口氣在鼻尖徘徊。


    那些人哪裏還顧得上靈鷲和雪鷹,忙朝洞外湧了去,七手八腳將連如令抬回了無瑕山莊。


    而蕭十一郎和連城璧被扔在石壁後麵,聽著外麵發生的一切,隻知道響了很長一段時間的兵刃碰撞聲,然後就突然沒了聲息。連城璧聽到了連如令的聲音,卻不知他跟逍遙侯大戰後重傷倒在了洞外。還以為此一役結束後,那些人都跟著連如令一起離開了。


    兩個人在山洞待了許久,也未見有人再過來。連城璧倒覺還好,隻是蕭十一郎受傷頗重。隨著時間一點點流逝,連城璧側目瞟向蕭十一郎時,隻見他臉頰泛著一層淡淡紅暈,整個人昏昏沉沉,已處在半昏迷之間。


    連城璧心下一驚,想要去察看他的傷勢,無奈穴道被點,隻是僵在原地幹著急。


    又過了些許時候,連城璧隻感覺口幹舌燥得厲害。肚子也咕嚕咕嚕地叫了起來。實在別無他法,連城璧隻好閉目養神,好多留些氣力。洞內寂靜無聲,聽不到一絲聲響。也不知過了多久,連城璧緩緩睡了過去。朦朧中,似乎有人將自己輕輕抱起,往外走了去……


    迷迷糊糊睜開雙眼,首先映入眼簾的,是司馬相那張儒雅俊逸的臉龐。


    “城璧,你醒了。”見連城璧轉醒,司馬相鬆了口氣,扶他起身。


    “是你。”連城璧驚見司馬相,蹙眉道,“是你救了我?”


    司馬山莊與無瑕山莊素來交好。連如令也曾有意讓大城璧八歲的司馬相和自己孫兒結為異性兄弟。怎奈二人皆不願意,此事也隻好暫且作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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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怎麽會在逍遙窟?”司馬相笑得溫和隨意,“若不是我聽從家父之令前去查看,也不會發現你了。”


    提及逍遙窟,連城璧這才想起蕭十一郎,忙問道,“跟我在一起的,還有個人呢?”


    “你是指那少年?”司馬相一愣,隨即回神道,“他在偏院休息。怎麽?”


    “我去看看他。”連城璧起身道,“畢竟他是為救我才受的傷。就當是還他的情,以後,也不會再和他有所牽扯了。”


    “好。”司馬相扶著連城璧道,“你去見過他後再來,我有話跟你說。”


    連城璧腳下一頓,側頭看向司馬相,“很重要嗎?”


    意外地,司馬相認真點頭,“很重要。”


    “那好。”連城璧停步道,“你說吧。”


    “不,”司馬相輕笑搖頭,“你還是先去見見那少年吧。”或者這一別,再無相見的機會了也說不定。


    連城璧狐疑地瞅了司馬相一眼,還欲再問,又想起以司馬相這等世家公子的身份,定不會說出毫無頭緒的話來。思忖再三後,連城璧點頭道,“好。”


    司馬相欲要派人扶連城璧去偏院,被城璧一口婉拒。自己雖是身子還有些虛弱,卻還不至於連路也不好行走。


    朝著司馬相所指的小院走了去。進門後見蕭十一郎正躺在床上,雙目緊閉,似乎隱忍著痛楚般,連城璧伸手推了推他,“喂,你醒醒。”


    見蕭十一郎半晌未有反應,連城璧正欲起身,一雙手忽然伸過來將城璧抱住,“你是在擔心我嗎?”


    連城璧這才反應回神,蕭十一郎早已醒來,不過是假意忍痛罷了。當即一掌推開蕭十一郎道,“放開我。”


    蕭十一郎悶哼了一聲,雙眉微然一蹙。抱著連城璧笑道,“你若不是擔心我,怎會醒了就來見我。”


    連城璧被蕭十一郎抱著無法掙脫,既氣又惱,怒道,“你先放開我。我不過是見你為救我而受傷,否則你是死是活我也斷不會過問。”


    “你剛才推了我一掌,現在我全身都痛得很,沒力氣鬆手。”蕭十一郎笑嘻嘻道。


    “狡辯。”連城璧奮力掙開蕭十一郎的手,低吼道,“你傷好了便速速離開。從此我跟你各不相幹。”


    “我自然是要離開的。”蕭十一郎坐起身,撫平著衣袂道,“玉兒,你跟我一起走吧。”


    “做夢。”連城璧霍然站起身,往門口走去幾步,頭也不回地道,“蕭十一郎,你既非斷袖且又年少,日後,必能遇見心儀的姑娘。”頓了頓,連城璧話亦有話道,“她才是你要誓死相守的一生。不要再和我開這種玩笑了。”


    見連城璧忽然說出這麽一番嚴肅而正經的話來,倒不像是自己平日認識的那個稚嫩孩童,蕭十一郎怔然一愣,道,“你又從何斷定我日後會遇見心儀的姑娘。”自嘲般笑笑,蕭十一郎接著道,“我當然不是斷袖,也不會跟你開這種無聊的玩笑。”隻是對你,我也說不清是什麽感覺。好像跟情愛無關,卻又舍不得放手。蕭十一郎在心中補充道。


    “蕭十一郎。”連城璧回頭看著他,挽唇笑道,“你素來是愛玩的。可別為這個賠了自己的心進去。趁早認清了,才是上策。告辭。”說罷,起步便要離開。


    “玉兒。”蕭十一郎忙出聲喚道。總感覺連城璧這一走,似乎從此天涯相隔,永無再見之日。


    雖然蕭十一郎對連城璧多番戲謔,似假非真,然而那點點滲透的感覺,卻在不知覺間悄然流入心底……


    連城璧腳下一頓,微微側頭瞟了蕭十一郎一記,隨即邁步徑直離去。


    走至前廳,連城璧對早已等候許久的司馬相道,“他若想離開,請你盡管放行。到時自會有人前來接他。”


    “好。”司馬相點頭應允。遲疑片刻後,開口道,“城璧,有件事,我想必須得讓你知道。”


    連城璧抬眼看向司馬相,以眼神詢問。


    司馬相直視著連城璧的目光,長歎出一口氣道,“你爺爺,連老莊主他,已與昨日去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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