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劉秀在後麵暗暗呼喚麗華的時候,坐在前麵篷車裏的麗華這會卻正和她的老娘鬥嘴哩——劉秀猜得不錯,這輛車還就是他當初救麗華母女時的那輛篷車。


    昨天下午,麗華的左眼忽然又突突猛跳了幾下。她不禁又一陣吃驚:啊?莫非我今天就可以看見那位白衣哥哥?!前幾天夢中的那位紅衣神人說“得遇夫婿,就在近期”——這個“近期”是什麽時候?最多也不會超過十天吧?如今四五天過去了,莫非就在今天?可是緊張期待了半下午,而且還出門到街上張望了幾趟,也沒見那個白衣哥哥的影子。帶著忐忑疑惑,當晚隻好睡下。可是睡下還不到一個時辰,忽然大哥回來了,不但急促地把她和母親叫醒,還把兩位嫂子還有侄子侄女以及弟弟等全叫醒,要大家趕緊穿衣起床,坐車去棘陽,說是莽軍要來莊中捉人。沒辦法,全家人隻好慌忙穿衣起床,然後上車,出莊,隻留下老仆人阿金叔看守在家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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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是出莊後不久,聽著牛蹄子踏在夜間土路上的撲踏聲,聽著車軲轆軋在地上嘎嘎啦啦的滾動聲,麗華突然想到,這個“近期”會不會是明天、後天呀?莫非自己的“得遇夫婿”是在離開陰家聚之後?莫非那個白衣哥哥現在就在棘陽城裏?而自己到那兒恰好就碰見他了?這很有可能啊,不然夢中的那位神人怎麽會說“得遇夫婿就在近期”呢?反正陰家聚短期內是回不來了,那隻能是在棘陽城裏了。這樣想了好一會,麗華才在牛車的顛簸晃動中,躺到早已睡著的母親身邊,慢慢進入了夢鄉。


    也不知過了多久,麗華又在顛簸晃動中睜開了眼。此時天早已大亮,母親也不知什麽時候睡醒,這會正坐在她的身邊,拿眼愛憐地看著她,老人的身子也隨著車輛的顛簸不住地晃動。麗華隨即坐起,拿手揉著眼說:“娘,您啥時候醒的?”娘說:“早醒了。誰像你沒心沒肺地睡這麽長時間?”麗華笑:“娘,我怎麽沒心沒肺了?”娘說:“這還用說?你都這麽大個姑娘了,到現在也沒個婆家;你要是有了婆家,還用隨著你娘到外麵躲兵避難麽?等啥時候回了家,說啥也得把你嫁出去!這麽大的姑娘,出了事咋辦?反正不管你願不願意,回頭找個女婿就把你嫁出去,你不同意也不中!”麗華聽了,暗想:按夢中那個神人所說的,我應該“就在近期”就“得遇夫婿”的,哪用再回家?便笑著對她娘說:“娘啊,您不用急。閨女昨晚做了個夢,夢見當初救咱的那個年輕人呀,披紅掛綠地和你閨女拜天地呢,他還跪在您麵前喊嶽母娘哩!這就是說,閨女這回不用回家就嫁出去了。”說罷捂著嘴格格格笑。老娘被逗得哭笑不得,拿手使勁一點閨女的眉頭:“你這個鬼丫頭,就拿這種瘋話逗你娘玩吧!”在外麵坐在車轅上趕車的小兒子陰訢聽了,也不由哈哈大笑。


    又不知過了多長時間,娘倆在車裏就著鹹菜各吃了一個涼饅頭後,牛車好像拐了彎。老娘拿手撩開篷口的棉簾往外看,見牛車果然拐彎駛上了一條寬闊的大道,就問陰訢:“小四兒,這到哪兒啦?”陰訢正一邊趕車一邊嚼著涼饅頭,聽他娘問就嗚裏哇啦地說:“娘,俺大哥說這是通往宛城的官道,前邊不遠就是唐子鄉。”娘說:“那離棘陽還有多遠?”“娘,我也不知道。”麗華則說:“娘,好像還有七八十裏。”“喲,還有那麽遠呀?這到了棘陽不又黑天咕咚了?”麗華說:“黑天就黑天,反正咋也不會讓你在這車上再坐三天的。”老娘又撩開篷簾喊:“哎,小四兒,你大哥呢?剛才聽著他好像在車後邊說話,怎麽這會沒音了?”陰訢說:“娘,俺大哥和鄧偉卿騎著馬在後麵站下了,說要在那兒等劉家人過來。”“等劉家人?這麽說劉家人也接了孩子大人走這兒了?”“可能是,後麵兩三裏有不少牛馬車輛。”老娘雙手合十說:“哎喲老天保佑,讓俺這老小娘兒們都平平安安吧。”陰訢則在外麵說:“娘,姐,剛才在路上聽大哥說,劉家人這回回家接老小的就是劉秀,當然還有其他人。”“劉秀?劉秀是誰呀?”“劉秀是誰不知道呀?他就是劉縯的親兄弟劉秀劉文叔,俺好幾天頭裏就聽說過這個人了,村裏人差不多都知道。”老娘說:“劉秀?這名兒咋這麽好聽呀?名字這麽好聽,小夥子肯定也長得好。”麗華則白她娘一眼說:“名字好聽人就長得好?哪有這個說法?再說,你咋知道他是個小夥子,沒準他孩子都倆仨了呢。”娘說:“反正娘覺得這年輕人長得不賴。”麗華說:“他長得好賴跟咱有啥關係?值得操人家那個心?”老娘又一點麗華的眉頭:“你這個丫頭,我就知道你還惦記著那個救你的年輕人,別的小夥子你連聽都不願意聽。”麗華暗笑:那當然。除了這個哥哥,誰也占不到你閨女心裏去。何況上蒼神人都托夢於我了,我堅信我在這兩天一定能見到那個哥哥的——上天,一定會安排我們兩個再相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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