努達海這一句話一說,屋內每個人都很是驚訝。


    塞雅沒想到新月會送她禮物,有些驚奇但又不好意思的看著努達海手中的盒子:“禮物?就是這個嗎?”


    珞琳這時也難得的轉過了臉,盯著努達海手上的盒子,似乎很想知道新月到底要送什麽禮物。


    碩塞雖然仍舊充滿冷冽的坐在那裏,但眼睛卻微微眯起,注視著的方向也是那個禮物盒子。


    至於淩雁,則被新月特意送給塞雅禮物這一句話刺激,猛然想起了原著劇情!


    原著裏,塞雅隻知新月是努達海的妾室,並不知驥遠曾對新月有情,所以被新月追求愛情的勇氣感動,甚至和新月成了好朋友。而新月也不亦樂乎的和塞雅交起了朋友,開開心心的接受著塞雅的崇拜和討好,塞雅每天翻箱倒櫃的從自己的嫁妝裏找出寶貝作為禮物送給新月,新月都心安理得的接受。最後塞雅在雁姬生氣後告訴新月自己不能再來找她玩了,新月便送了塞雅那條驥遠送給她的新月項鏈作為禮物。後來,這條項鏈惹得驥遠和努達海大打了一架,終於也讓塞雅知道了驥遠對新月的深情,甚至還讓驥遠從此自暴自棄,沉迷賭博!


    淩雁此時隻覺得心跳立刻加快,血液流動也加速了起來。她從沒想到,事情到了現在這樣,這條殺傷力巨大的項鏈還是重出江湖了!縱然現在驥遠不再深愛新月,縱然塞雅也並非絲毫不知驥遠和新月曾有過去,隻是,塞雅她現在懷有身孕,若是讓她瞧見受了什麽刺激……


    淩雁越發的不敢再想了,這樣的擔心讓她緊張得握緊了拳頭,一直緊緊的盯著努達海的動作。


    這番擔心,讓一旁的碩塞也看出了淩雁的不正常,不由得有些詫異的收回落在努達海身上的視線,悄悄伸出手來握緊了淩雁的手。


    如果要阻止塞雅看到那項鏈,應該什麽理由才合理;如果不阻止,那麽塞雅看到之後,要怎麽開解她,她到底會不會在意?淩雁心裏一直權衡著怎樣才是更合理的方式,太過在意也許也反而會令塞雅生疑;可不在意萬一釀成了不好的結果,她豈不是悔之不及。


    淩雁這般糾結不安,終是被碩塞深切的感覺到了。他也猜得到那禮物不簡單,隻是卻不知淩雁的打算。他緊了緊握著淩雁的手,無意中抬頭眯眼看了看門外,一個發現卻令他嘴角不由揚起一絲淺笑。


    盡量放低了聲音,碩塞微微俯身靠近淩雁耳邊,輕聲對她道:“不必著急,一切定然柳暗花明。”


    碩塞這麽說著,淩雁心裏鬆了下,眼睛卻絲毫不敢離開那禮物盒子和塞雅。


    塞雅這時已經笑著謝過努達海:“謝謝阿瑪和新月姨太的心意,如此,塞雅就卻之不恭了!”


    努達海也含笑將手中的禮物盒子遞給了塞雅。


    淩雁終於忍不住道:“等一下!”


    與此同時,還有另一個男子的聲音同時響起:“塞雅,不要接受!”


    這後麵的一聲大喊,蓋住了淩雁的之前的聲音,令所有人都不由得向門外看去。


    此時此刻,驥遠正風風火火的從門外進來,雙眼死死的盯著努達海手裏的禮物盒子,一臉的憤恨與暴怒。


    塞雅一見是驥遠回來了,連忙起身迎了上去,一邊走一邊道:“驥遠,你怎麽這麽早就回了,不是說要到中午嗎?”


    驥遠看到塞雅過來,臉上的表情終於有些緩和,聲音稍稍溫和了一些對她道:“塞雅,你快回去坐好。別管我為什麽這麽早就回來,我若不這麽早回來,你豈不是被人戲弄被人羞辱了還不知情!”


    驥遠這句話一說,除了淩雁,所有人都愣住了。


    塞雅有些不解,怯怯道:“你這是說的什麽話,我,我怎麽聽不懂呢?”


    驥遠這時頗有些憤怒難以自持,情緒也有些控製不住,對塞雅說話時聲音仍然帶著怒氣:“你隻要慢慢看著就懂了!珞琳,你把塞雅扶回去,坐好。”


    珞琳這時也很不解,但見驥遠突然發火,又見淩雁悄悄衝她搖頭示意,便也不再多說什麽,聽話的去扶了塞雅回去坐好。


    而一旁的努達海,見驥遠回來就這樣大呼小叫,將他和新月的一番好意這樣曲解,頓時就怒從心來,克製了許久,還是忍不住起身衝驥遠道:“你這是什麽意思!我誠心誠意的帶來新月對塞雅的一番心意,是新月萬般不舍下才割舍的一份禮物,你居然這樣誤解我們,這樣侮辱我們的心意!你,你太讓我寒心了!”


    “我讓你寒心?”驥遠冷笑,“你有心嗎?新月有心嗎?你們若是還有心,又怎麽會把這份禮物拿來送給塞雅!”


    驥遠的憤怒和指責,令努達海愣住了,繼而則是一股熱血衝上了頭頂,他氣憤不已的指著驥遠道:“你這個逆子,你居然這樣說你阿瑪!你有看到這份禮物是什麽嗎?你有想到新月要怎樣割舍才能送出這份對她那麽重要的禮物嗎?你居然說我們沒心,如若不是我們真心的想請求你們的諒解,我又何苦會出現在這裏!”


    努達海被驥遠的怒罵傷到了心底,他這樣低聲下氣的忍受著下人的白眼,忍受著兒女的白眼,放低身段來送他們禮物,請求他們原諒,竟然還被怒罵說沒有心!努達海隻覺得自己從外到內的心涼。難道真的除了額娘,就沒有人能夠寬恕他曾經犯下的錯誤,還要將他現在想要認錯的心思踩在腳底嗎?


    努達海的反駁,頓時刺激的驥遠也暴跳如雷了:“我一看到這個盒子,就知道這裏麵裝得是什麽!你們分明是居心叵測……”


    驥遠幾乎氣得想要上去和努達海打一架了,好在淩雁已連忙起身走了上前,拉住了他,打斷了他的話。


    驥遠被淩雁擋著,忍不住急得對淩雁道:“額娘,你不要拉著我,我和他沒什麽好說的,我要把他打出咱們家去!”


    淩雁這時也知道了碩塞所說的柳暗花明的意思,事實上看到驥遠回來之後,她就放下了擔憂。出於對驥遠的信心,她溫柔的笑了笑,輕輕拍了拍驥遠的胳膊,認真的瞧著他搖了搖頭,輕聲道:“驥遠,別動怒。你的憤怒額娘都了解,隻是,現在你好好的想想,是生氣重要,還是有什麽人更重要。”


    屋裏的幾個人都很是不解淩雁說出的話,隻有驥遠,在淩雁的認真注視下,漸漸平息了怒火。沉思了片刻,驥遠終於恢複了往日的沉穩。瞪了努達海一眼,又瞧了瞧正在那邊坐著,眼睛卻一眨不眨的盯著他瞧,擔心的不得了的塞雅,驥遠衝淩雁深深的點了點頭,沉聲道:“額娘說得對,跟那種人生氣不值得,我還有更重要的人要在乎。”


    驥遠這樣一說,淩雁便更加的放心了,再讚賞的衝他笑笑,拍了拍他的肩,便走回了座位。


    碩塞在一旁一直看著淩雁,見她回來,再度伸出手自然而然的握住了她,兩人相視笑笑,便安靜的坐在了那裏。


    努達海自淩雁走出來之後,視線便一直膠著在她身上。看著她仍然優雅美麗的身形,看著她依然溫婉端正的笑容,看著她隻是輕聲幾句,便安撫了暴怒的兒子,令兒子心悅誠服,心底再次泛上無邊無際的愧悔。雁姬,是那樣一個美麗大方的女子,那樣一個溫良賢淑的妻子,那樣一個智慧聰敏的母親。當初,他怎麽就被蒙蔽了雙眼,覺得她不再美好不再善良了呢?他究竟做了什麽,逼得這樣一個溫良隱忍的女子,不顧一切的要同他和離的呢?


    努達海這樣悔悟著,看著淩雁走回碩塞那裏,看著他們二人之間的甜蜜,再度在心底泛起濃濃的酸意。


    隻是,這種嫉妒的情緒沒有持續多久,他的思緒和視線便被驥遠拉了回來。


    驥遠這時已走回了塞雅身邊,輕輕握住她的手,認真而深情道:“塞雅,有件事情你一直知道,我也並沒有隱瞞過你。我們曾經認真的探討過,你也相信我,是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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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驥遠這麽沒頭沒腦的幾句話,要放在平時,塞雅是肯定聽不懂的,就好像珞琳,這時就沒有聽懂。然而今天,看著驥遠真摯的目光,聽著他的話,夫妻間的默契終於產生了作用,塞雅幾乎立刻就想到了驥遠所指的事情,並且深深的點點頭,笑著說:“嗯,沒錯,我相信你!”


    驥遠聽到塞雅這句話,便也笑了:“那好,你隻要相信,便不會被任何人影響到。所以,別在意我曾經愚昧而年少無知的過去,好嗎?


    所有人都靜靜得看著他們二人,塞雅認真的點頭。


    驥遠聽到了塞雅的保證,便含笑起身回望著有些莫名的努達海,不再氣憤,不再發怒,平平靜靜的道:“好了,你把禮物拿來吧。”


    努達海有些發愣,下意識的將盒子遞給了驥遠。


    驥遠接過之後,卻是看也不看他,轉身蹲在塞雅麵前,輕輕的打開了盒子。


    塞雅的眼睛在看到盒子裏的新月項鏈後,慢慢的睜大,然後有些不解道:“原來是個新月的形狀的項鏈啊,有什麽特別的含義嗎?”


    塞雅不知典故,但旁同樣看到項鏈的珞琳卻完全清楚,她登時就皺緊了眉,瞧著努達海道:“阿瑪!你太讓我失望了,我還以為你是真心來道歉的,沒想到,你居然……”


    “珞琳,讓我說。”驥遠抬手擋住珞琳,溫和的打斷她,繼續認真抬頭望著塞雅道,“塞雅,這條項鏈,是曾經的我,在新月過生日時,和克善一起買了送給她的。雖然名義上是克善所送,但誰都知道這是癡傻的我在借花獻佛。我不去猜測新月將這項鏈送給你的原因,但是,我隻擔心你,別為這些過去而受影響,而怪罪我,好嗎?”


    驥遠這樣坦誠的交待這一切,令塞雅心中一片溫柔。雖然驥遠待她很好,他們在未成婚時,也曾聊起過關於新月的事情,可是聽到過那個故事的她,偶然之時,還是會懷疑驥遠是不是還對新月有些念念不忘。所以如果不是此時此刻,驥遠這樣坦誠,這樣的專注得關懷著她,她真的無法肯定,自己看到那串項鏈的反應。會傷心,會難過,會懷疑,會生氣,一切都可能會。不過,現在,一切都不會了。


    如果不是大家都在場,塞雅真的想撲到驥遠的懷裏緊緊得抱住他,大哭一場或者大笑一場。不過此刻,她隻是甜甜得笑著,對驥遠道:“你放心,我隻相信你,隻相信我們現在很幸福,其它我一概不管。至於什麽新月項鏈的,咱們也不必去管它。”


    驥遠也笑著點頭:“沒錯,這什麽勞什子項鏈,我早就忘到腦後了。現如今既然人家還了回來,就任我們處置了。塞雅,你看,你想怎麽處理?”


    塞雅歪著腦袋想了想:“嗯,我反正是不想看到它,要是每天看到個新月項鏈,豈不是每天都想起新月,提醒著我你喜歡過新月?不行,不僅我不能看到它,你也不能看到它。”


    “那我們把它扔了好了。”驥遠提議道。


    珞琳也插嘴:“我看,還是直接砸了算了,一了百了。”


    驥遠這時眼睛一亮,讚賞不已的對珞琳道:“對,珞琳說得對,砸了它一了百了。”說著,他便把手裏的項鏈連盒子一起遞給了珞琳,“珞琳,哥哥就把這個任務就交給你了,你去和淩柱一起,把這項鏈砸個稀巴爛吧!”


    珞琳被驥遠誇獎,頓時笑容綻開:“沒問題,哥哥你就放心吧!”


    這邊兄嫂妹三個人已經定了項鏈的命運,那邊的努達海卻有些不滿了。


    在聽到驥遠和塞雅的對話之後,努達海也突然發覺了這項鏈送得是何其的不合理,都怪他隻想著能見驥遠一麵,便也沒有深思。驥遠罵他沒有心,他此時當真是啞口無言,但凡他能稍微的再多考慮一番,便不會把這條項鏈送出手。


    隻是,無論他們這份禮物送得怎樣的不合宜,他們的出發點絕對是好的,所以,他怎麽可以忍受驥遠他們要當著他們的麵,把新月那樣珍重又珍重的禮物拿去砸掉!


    努達海心底有著深深的懺悔,可他還是忍不住出口製止:“不可以,你們不可以把這項鏈砸掉!塞雅既然不要,那麽我們收回好了,這畢竟也是克善送給新月的生日禮物,你們怎麽可以把它砸掉!”


    努達海這話一出口,本來無視他的幾個孩子都再度憤怒了。


    珞琳和驥遠幾乎立刻就想上前指著他的鼻子罵起來,淩雁想著努達海畢竟是他們的父親,即便他們有理,也不想看兩個孩子繼續忤逆父親,便自己開口道:“努達海,我有兩句話想說,不知你願不願聽。”


    淩雁一開口,驥遠和珞琳便停下了,而努達海心裏頗有些驚喜的轉身看著淩雁,沉聲道:“雁姬,你但說無妨。”


    淩雁淡淡笑笑:“當初這禮物送出之時,驥遠和克善都有份是沒錯,可禮物屬於了新月,新月既然送出,就表示不再在意這送禮人的情意。何況,送出的禮物,便沒有收回的道理,所以驥遠也從未向新月討回過這份禮物。而如今,新月既然將禮物送給了塞雅,如何處置,當歸塞雅決定,你也斷然沒有要回的道理。你認為,我說的可對?”


    努達海被淩雁說得無言以對,深感尷尬,頓時隻想趕緊離去,隻得點點頭道:“既是雁姬如此說,那就隨他們處置好了。我的禮物已經送出,也無其它事情,便先告辭了。”


    驥遠這時則冷笑看著努達海道:“不送。”


    努達海尷尬的甩袖離開,在他快跨出門去之時,碩塞卻突然以閑適的語氣開口:“與其憤怒兒女為何不解苦心,不若想想送禮之人的居心。”


    碩塞的話說得雲淡風輕,聽到努達海的心裏,卻是陡然一驚。


    送禮人的居心,送禮人的居心。這項鏈原本是驥遠所送,新月知道的是最為清楚,難道她再送還塞雅,當真是有什麽居心不成?


    想到此,努達海的心裏頓時亂得如同一團亂麻,幾乎腳步踉蹌的離開了驥遠府。(全本小說網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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