終於,太後作若無其事的樣子開口問碩塞道:“碩塞,哀家突然想起來,你額娘同索尼那位繼夫人是親姐妹來著?”


    碩塞不料太後突然有此一問,微微一愣,才點頭道:“回太後,是的。”


    太後聞言一笑:“那麽,你和雁姬幼時便認識的?”


    碩塞謹慎答道:“是的,臣的姨母待臣甚好,臣幼年時常去姨母家中拜訪,同雁姬也是自小認識。”


    太後點點頭,又瞧著淩雁道:“這麽說,你們二人,倒還是青梅竹馬來著,難怪瞧你們兩人關係這麽好。”


    淩雁不知太後的意思,有些納悶的點點頭,不知說什麽好,便隻笑笑。


    太後也笑笑,沒有繼續問,而是直截了當換了話題:“雁姬,你也不是年輕小姑娘了,哀家也不跟你避諱。如今你和離也有幾個月了,可有了什麽打算?”


    淩雁不解:“不知太後是指什麽?”


    太後繼續笑:“哀家也不拐彎抹角了。哀家最近常常與你說話,見你也的確是個有分寸亦聰慧的女子,再則你阿瑪的身份在那兒,你若再嫁也必不難,哀家也能同你做主。咱們滿族女兒也不需學那些漢族女子,那麽多繁文縟節。哀家喜歡你,你若是有什麽想法,盡管和哀家說說,哀家也能幫幫你。”


    太後說得這樣直接,淩雁倒有些愣住了。倒也不是害羞,隻是感覺很突然。難道真的是嵐煙的話讓太後以為她同碩塞有什麽了?那麽現在,太後究竟是試探還是真心撮合呢?


    淩雁這邊心裏翻江倒海的看向碩塞,碩塞那邊也被太後的話引出了萬千思緒,沉思了半天,也悄悄的抬眼看向了淩雁。兩人眼神一交匯,淩雁受驚連忙移開,心跳也跟著加快起來。


    再仔細一想,就她來到古代之後,根本也沒見過什麽其它男人,除了親人,隻有努達海和碩塞兩個。如今和努達海已經和離,那麽太後的意有所指,就應該是碩塞了。


    隻是,一來她還從未考慮過再婚的事情;二來她對碩塞雖然有些好感,但也並沒有就到了要嫁他的地步;再則,碩塞似乎對他前妻感情很深,會再喜歡別人嗎?


    淩雁被太後一番話引出了這麽多的想法,兀自理不清楚,一時竟忘了回太後的話。


    太後在上麵看著底下的二人都陷入了沉思,笑得越發的意味深長。等了一會,見淩雁還沒說話,便再次開口問她:“怎麽,想什麽這麽入神,還是不好意思說出口?”


    淩雁被太後的話一驚,這才回神,連忙道:“太後恕罪!”


    太後並沒有生氣,而是笑笑道:“沒關係,哀家恕你無罪,你就吧。”


    淩雁怔住,實在不知應該如何回答,而此時碩塞倒頗有些鎮定得看著她,仿佛在等她的答案一般。淩雁不想答,然而太後既然問話,就不容她不答。斟酌再三,她隻得回道:“回太後,雁姬還未想得過多,若是將來有了想法,定會告訴太後。”


    太後點點頭,但似乎對這個答案不是很滿意,又道:“你若是沒什麽想法,哀家可要為你做主了。”


    “這……”淩雁有些不太情願,即使她還未想過要嫁人,也不代表她願意讓別人決定她的婚姻。可是這是古代,太後的權威,不是她能撼動的。再則,她是和離之身,本就難嫁,太後為她做主,其實也是一種榮寵,提高她的身份,這樣就讓她更難拒絕。但是,真的要把自己的婚姻決定權交給別人嗎?


    太後這會兒也看出了淩雁的為難,她不知淩雁隻是不願被動,而是從另一個角度理解,以為淩雁其實有了什麽想法,沒好意思說,這下又怕太後給她指了別人,心裏後悔。太後這樣想著,也就原諒了淩雁的猶豫,笑著說:“你不必擔憂,哀家不會讓你失望的。”


    說完這句,太後便轉了頭微笑看向沉思的碩塞,打算問他些什麽。


    看到太後這樣,淩雁不由得再次緊張起來,總覺得太後似乎在想促成什麽。


    然而,太後終於還是沒能開口。因為,蘇麻喇姑突然驚慌失措的闖入了正殿。


    蘇麻喇姑手中拿著兩封信,一路直奔太後身邊,焦急道:“太後,不好了,出事了!”


    淩雁剛鬆了口氣,但轉眼看到那信,瞬間就想到了一個情形,連忙集中精神聽著蘇麻喇姑的話。


    太後見見慣了世麵的蘇麻喇姑也這樣緊張,不由得蹙了蹙眉,問道:“出什麽事了?”


    蘇麻喇姑看了眼兩邊坐著的淩雁和碩塞,對太後道:“回太後,是新月格格。”


    太後沉聲道:“無妨,你說就是。”


    蘇麻喇姑這才再次急忙說:“回太後,剛剛玲瓏派人去找新月格格,結果在她的床上隻發現兩隻枕頭和兩封信。奴婢派人四處找過了,都沒有發現新月格格的蹤跡!”


    “什麽!”太後震驚了,“這好好的一個大活人,能藏到哪去了?你再派人去找,就是掘地三尺,也要把她給哀家找出來!”


    這時淩雁想到那信,便給碩塞遞過一個眼神,碩塞領悟,對太後道:“太後,不如先月格格的留書吧!”


    蘇麻則連忙遞上信:“太後,這兩封信,一封是給您的,一封是給小世子的。”


    太後接過其中一封,沉了沉氣道:“你派人接著去搜,然後去把克善叫來,把另一封信給他看。”


    太後說罷,便撕開了信封去看信了。淩雁和碩塞在一旁無所事事,太後沒說讓他們走,他們便隻有等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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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淩雁此時其實已經基本確定,新月應該是如原著一般逃跑去了戰場,隻是她卻仍舊大吃一驚。因為她實在想不通在這戒備森嚴的深宮內,新月究竟是怎樣得知努達海戰敗的消息,又怎樣逃出去的。


    原著中寫新月私奔去戰場時給太後留了一封洋洋灑灑的長信,把自己和努達海相愛以來的一切都交代的清清楚楚的,而現在太後雖然早已知道他們的私情,但新月留的那封信依然是洋洋灑灑的好幾頁。


    太後一頁頁認真的翻看著,眉間越皺越緊,看得淩雁越發的緊張起來。


    而此時克善也被蘇麻喇姑帶來,看著給他的那封信了。


    新月留給克善的信很短,隻有薄薄的一張紙,克善隻看了幾秒,便瞪大了眼愣了會,然後便哇哇大哭起來,一邊哭還一邊喊著:“你們騙我,你們都騙我!姐姐她不要我了,她說她要去戰場上和努達海死在一起!她要和努達海一起死,她不要我了!嗚嗚嗚……”


    克善這一喊,現場所有人都驚住了。早已猜到的淩雁也做出了一副震驚的表情。


    而上座的太後,聽到克善的話,驚得一下子站了起來,對於新月的長信也不再去仔細看了,而是迅速翻到了最後。隻瞧了一會,太後就忍不住大怒道:“好一個努達海身陷危難,願到戰場與努達海一同粉身碎骨!她還真當自己癡情剛烈,哀家則是棒打鴛鴦的無情人了!這麽不識好歹、膽大包天,當真以為哀家就奈何不了她麽!”


    太後發怒中一把推下了桌上的茶杯,摔了一地稀裏嘩啦。


    淩雁幾人見太後盛怒,都不敢應話,卻越發的凸顯的克善的哭鬧聲響亮煩人。


    太後瞧著克善旁若無人的大哭,立刻氣得大怒道:“來人!”


    外麵幾個宮女太監連忙應聲進來。


    太後指著克善道:“把他給哀家拉出去,還有他那兩個下人,一並送回去嚴加看管。要是再有哪個跑去了戰場,小心你們的項上人頭!”


    太監宮女們連忙戰戰兢兢的應著,拖走了還在哭鬧的克善。


    殿上終於安靜了,但太後的怒氣卻並未消散。


    太後大聲對蘇麻喇姑道:“看來哀家管這後宮還是管的太鬆了,打擊之下竟還有人敢給新月傳遞消息。如今她能逃了出去,足見這後宮還是有長了本事的人的,居然連哀家的命令也敢違抗!蘇麻,你立刻給哀家派人去查,哀家要立刻知道新月已經走了多久,走了什麽路線。最重要的,哀家要知道究竟是什麽人這麽大膽,敢放她出宮!”


    蘇麻喇姑領命派了人去後又回了來,俯身對太後道:“太後,奴婢想起一件事,不知和新月格格這事兒有沒有關係。”


    太後側頭看她,眼中利光一閃:“你講。”


    蘇麻喇姑沉聲道:“今天奴婢在宮門處瞧見了皇貴妃的馬車,皇貴妃前日奉皇命前去大覺寺禮佛,今日才回。而前些日子,皇貴妃也被罰去雨華閣抄經……”


    蘇麻喇姑說到這裏,意思已然很清楚了,太後的眼神也越來越深沉,握著信的手攥得死緊。


    終於,她鬆開了手裏的信,扔到地上,然後對碩塞和淩雁道:“你們二人回吧,哀家看來要去貴妃那裏走一趟了!”(全本小說網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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