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多久婚宴也結束的差不多了,淩雁打發了驥遠過來尋嫻語。嫻語看到是驥遠來了,立刻眼神一亮,衝他揮了揮手示意自己所在。


    嫻語沒有和驥遠說自己遇到努達海的事情,隻拿出了一件特意為驥遠大婚準備的小禮物,便跟著他回去了前麵。這時,淩雁也送走了大部分賓客,然後便帶著珞琳、嵐煙和碩塞、索額圖,幾人一起離開了將軍府。


    二天,淩雁和珞琳早早的便起了床,等著驥遠帶塞雅過來。因為驥遠原本就已說好,成親二日拜完努達海和老夫人之後,就過來拜見淩雁。


    淩雁和珞琳都興奮不已。珞琳興奮的是塞雅終於變成她的嫂子了,有個那麽可愛的嫂子,她很喜歡。而淩雁興奮的,一是因為她才這麽年輕,居然可以當婆婆了,另一個則是她很想看看驥遠和塞雅成親後是不是關係更好了。


    其實婚期宣布後塞雅也常因被公主“召見”,而一起來淩雁這裏玩,自然也免不了要見到驥遠。淩雁早就發現了塞雅對驥遠是有些喜歡的,而通過這些日子的觀察,她也發現了驥遠對塞雅日漸滋長的情思。


    其實如果不是因為新月對驥遠造成的影響,驥遠說不定會比較喜歡嫻語。可是也許是因為新月在這種柔柔弱弱又溫柔順從的表象下,對驥遠造成的打擊太大了,所以當他遇到一個對他很崇拜,又很單純直爽的塞雅時,反而被她身上的簡單輕鬆所吸引了。


    塞雅和新月的最大不同就在於,新月愛哭,塞雅愛笑。如今,塞雅那種簡單而純粹的笑容,對於被家中發生的事情留下一些陰影的驥遠來說,是尤為貪戀的。所以,在同塞雅越來越多的交往中,驥遠也終於漸漸明白了自己所喜歡和需要的。


    淩雁一邊想像著驥遠和塞雅今日出現時會有的樣子,一邊欣喜等待。可是卻越等越著急,越等越失望,最後珞琳簡直忍不住要回將軍府問個究竟了。


    到了快午飯時間時,才終於有消息傳來。是驥遠的一名下人,悄悄的跑來,對淩雁匯報:“夫人,少爺讓奴才來說,他和少奶奶被老夫人扣下了,老夫人還發了狠話不許他們兩個來見您。少爺說他再想辦法,您今天就不要等了。”


    淩雁倒是沒想到老夫人竟然恨她到這種地步,竟不許兒子兒媳來拜見她。不過她也能夠理解,畢竟是她堅持要求和離,傷及了老人的顏麵。如今她再也算不得他們家的人,老夫人不許他們拜見也講得過道理。


    打發了那個下人離開之後,珞琳立刻表達了不滿:“奶奶怎麽回事嘛,為什麽不讓哥哥和嫂嫂來拜見額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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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淩雁不是古代人,對那些禮節類的事情並不是特別介意,便安慰珞琳:“當天見不到也罷,過幾日老夫人氣消了總能見到。反正我也不是從來沒有見過塞雅,更何況我們早已相處融洽,也不差這幾天的時間。”


    珞琳見淩雁這樣說,欲言又止,最終也沒再說什麽。


    淩雁這邊想得很是樂觀,卻低估了老夫人的打擊力度。


    一連幾天,驥遠和塞雅都沒來索尼府,直到驥遠恢複上朝,他才得機來淩雁這兒,一見麵就匆匆告訴她們:“額娘,塞雅被奶奶看得死死的,堅決不允許她來見你,我也不知道該怎麽辦了。”


    過了這許多天,淩雁也猜想到了這種結果,但還是很傷感。珞琳聽了自然也很生氣。


    驥遠又連忙安慰她們兩個:“額娘,我一定會盡快想辦法搬出將軍府,自建府邸的,到時我們就可以在一起了。”


    淩雁雖然也很想這樣,但慎重想想,還是勸驥遠道:“驥遠,這件事不必操之過急,一切要按部就班。”


    驥遠聽話答應。


    珞琳卻很不服氣,一氣之下跑出了房間。


    淩雁沒有多想,以為珞琳不過是找個地方發發脾氣,卻沒想到她竟然自作主張跑去找老夫人理論。


    結果自然不會很好,她的理論完全被老夫人無視,還把她大訓了一頓,順帶著也把淩雁數落了一番。最冤枉的是什麽都沒做的塞雅,也因此受了牽連,直接被老夫人禁足了。


    珞琳闖了禍,整日裏更是悶悶不樂,連兩位公主來找她玩也提不起精神。


    又過了兩天,努達海出征了。珞琳有些想去送送他,可是想起他做的事情,還有奶奶對她的訓斥,又頓時滿腹怒火。自己一個人在家糾結了半天,最終還是沒去。可是,那後半天她卻自己跟自己生了半天的氣。


    淩雁把珞琳的不高興都看在了眼裏,卻一時想不到辦法化解。這日索額圖和碩塞一起來找她,才終於讓她找到了妙法。


    淩雁最近見碩塞多了,也越發的自然起來,以前還常行個虛禮,客氣兩句,現在隻要相視微笑一眼,如同見到索額圖一般親切自然。


    索額圖來是向淩雁來辭行的,說是被派了皇差,過兩天要出京城去。淩雁靈機一動,想著讓珞琳去散散心,便問道:“你這次出去辦差,是去南邊嗎?”


    索額圖不知淩雁意思,點頭道:“是啊,姐姐有什麽事?”


    淩雁笑笑:“不知道你的差事會不會太忙。如果可以,你能不能帶著珞琳出去轉轉?珞琳她最近不太高興,出去走走可以散散心,也長點見識。”


    淩雁一直認為旅遊是既可以放鬆心情,也可以增長見識的好辦法,然而古代女子不比現代,不能自由出行,但現在難得有索額圖去辦公事,如果不是太重要機密的事情,帶上珞琳應該還是可以的。


    索額圖聞言,立刻和碩塞相視一眼,兩人一同笑起來:“當然沒問題。姐姐,其實我來找你除了向你辭行,也是想請你和珞琳跟我一起出去玩玩的。”


    淩雁這才恍然,笑了笑,但還是搖搖頭道:“我就不去了。努達海已經出征了,你和珞琳也不在這,我再走了,獨留驥遠一個人太孤單了。”


    碩塞微笑勸道:“驥遠都已經成家立業了,也是大人了,再說還有我跟姨父在,你無需擔憂。”


    淩雁知道碩塞和索額圖也是為她著想,想讓她一同去散散心。但她還是輕輕搖頭,拒絕了。


    其實淩雁也挺想去旅遊的,隻不過她的確有很擔心的事情,所以不得不留下來。這件事情,便是努達海參加的戰爭。


    按照原來的世界,努達海這一仗是會輸掉的,甚至他還會想要在戰場上自殺。之所以活了下來,是因為新月跑到了戰場上去找他,在他自殺的那一刻找到了他,阻止了他。而如今故事因為淩雁的存在被改變了那麽多,她也不知道努達海是會繼續戰敗,還是會贏;如果戰敗,被關在宮裏的新月無法去戰場的話,他還會不會活下來。


    正因為存在著這樣多的不確定性,她必須得留下。她不會、當然也沒能力去管努達海的死活,但是如果發生了什麽,作為努達海的兒子,驥遠肯定會傷心難過。所以她必須留在他身邊安慰他,而把珞琳支出了京城,也是希望她能暫時遠離那些消息,不然等不好的戰報傳來,她也隻會一直活在擔驚受怕裏。


    索額圖和珞琳也走了,半個月後,淩雁擔心的事情就初露端倪了。


    驥遠開始每天從朝廷續續的帶回努達海最新的消息,這些消息一天比一天壞,驥遠的臉色也一天比一天壞。開始是折損,後來是連連戰敗,接著是激戰七日七夜,副將軍納南陣亡,三萬大軍僅剩了數千人,退守於黃土坡一帶,等待支援。


    戰況越來越不好,驥遠也愈發的擔憂,好在他從來不在淩雁麵前隱瞞什麽想法,也方便了淩雁多開導他。而碩塞也說朝廷正在準備派軍支援,驥遠總算放下了一些心。


    驥遠平靜下來之時,才覺察自己在淩雁麵前過多得提了努達海,又表現的那樣關心,便又向淩雁道歉。淩雁其實早就想到,父子天性,這是必然,當初她那樣恨父親和三者氣死了母親,得知父親生了很嚴重的病時都會擔心不已,何況現在努達海還並沒有娶到新月。但是對於驥遠向她道歉,淩雁還是很開心的,畢竟知道了兒子更在意的還是自己。


    朝廷關於援軍的派發還未定論,但不好的消息卻依然傳來,驥遠繼續在擔心和放心的狀態裏徘徊著,淩雁偶爾也忍不住在心裏猜測這次戰爭的結果,然後慶幸如今珞琳不在,不用這樣焦心的等待。


    除了關注努達海的消息,淩雁現在又多了一個差使,就是進宮陪太後說話。


    太後出於種種原因,如今很是喜歡同淩雁說話,甚至還賜了她一道可以隨時入宮求見太後的口諭。每隔幾天便被召見一次的概率,使淩雁如今儼然成了太後跟前的紅人。這特別優待的恩寵,經淩雁分析,應該大部分是來自太後對現在權勢越來越重的索尼的倚賴和拉攏,另一小部分才是源自太後真的挺喜歡和她說說話。


    在太後那兒時也不盡隻淩雁一人,除了經常遇到的嵐煙和嫻語,偶爾也會遇到些妃嬪。見得人多了,淩雁在太後麵前受寵的傳言也就傳了起來,於是終於有一天,她在到達宮門後,遇到了等在那裏的克善、莽古泰和雲娃。(全本小說網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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