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顏康將包惜弱扶上馬背,又跑過來跪在丘處機麵前,磕了三個響頭,匍匐在地道:


    “弟子糊塗,惹得師父生氣受傷,罪該萬死。”


    丘處機冷哼一聲,道:


    “你認賊作父,不是我徒弟,你走吧!”


    完顏康起身抱拳道:


    “師父明鑒,無論徒兒姓楊還是姓完顏,趙王爺終究對我有十八年養育之恩,這個賊字,徒兒卻是萬萬說不出口。便請師父寬限些日月,待弟子侍奉雙親,報答了養育之恩,便更名改姓,著布衣芒鞋,隨師父行走江湖,殺敵報國!”


    吳翟暗暗歎,完顏康這一手緩兵之計玩的好啊,麵對這麽難的一個死結,虧他在這短短半夜竟然想出了這麽個妙著,百善孝為先,丘處機再是不講理,反而是他的錯了。


    當日喬峰若有如此心機,卻也不用自刎於兩軍陣前了!


    果然,丘處機一時語塞,冷哼一聲,雙眼望天。


    馬鈺見完顏康雙頰紅腫,但雙眼含淚,神情虔誠,不由心中一軟,向丘處機道:


    “丘師弟,孝字當頭,此事不可迫他太緊。”


    丘處機沉吟片刻,說道:


    “也好,你且回府悉心練武,半月後隨我去嘉興!”


    他一生好強,到底還是放不下與江南七怪的比試,卻將馬鈺的勸慰當做一個台階下了!


    馬鈺長歎一聲,也不好多說。


    完顏康聞言大喜,說道:


    “弟子遵命!”


    又磕了個頭,起身來到包惜弱馬前。


    丘處機忽道:


    “這一位是彭連虎寨主,另外幾位的萬兒還沒請教。”


    彭連虎忍著傷痛,嘶啞著嗓子一一報了名。


    丘處機叫道:


    “好哇,都是響當當的字號。咱們今日打得憋屈,勝敗未分,可惜雙方都有人受了傷,看來得約個日子重新聚聚。”


    彭連虎道:


    “那再好沒有,不會會全真七子,咱們死了也不閉眼。日子地段,請丘道長示下罷。”


    丘處機心想:


    “馬師兄、王師弟中毒都自不輕,總得幾個月才能完全複原。譚師弟、劉師弟他們散處各地,一時也通知不及。”


    便道:


    “八月中秋,咱們一邊賞月,一邊講究武功,彭寨主你瞧怎樣?”


    彭連虎心下盤算:


    “全真七子一齊到來,而這張阿生武功深不可測,不知是敵是友,我們可是寡不敵眾,非得再約幫手不可。半年之後,時日算來剛好。趙王爺要我們到江南去盜嶽飛的遺書,那麽乘便就在江南相會。”


    說道:


    “中秋佳節以武會友,丘道長真是風雅之極,那總得找個風雅的地方才好,就在張五爺的故鄉吧!”


    丘處機道:


    “妙極,妙極。咱們在嘉興府南湖中煙雨樓相會,各位不妨再多約幾位朋友。”


    彭連虎道:


    “一言為定,就是這樣,還請張五爺倒時候做個鑒證!”


    吳翟暗道:


    “原來這射雕世界中,最會惹是生非的並不是江南七怪,而是這根攪屎棍丘處機,當真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這彭連虎倒是機智,一句話便將吳翟摘了出來,讓他做了中間人,免得他到時候又出來幫助全真教。


    邪魔外道果然是欺軟怕硬,丘處機與他們在伯仲之間,勝負未分,仍要約場子再戰,吳翟將他們一一重傷,卻連屁都不敢放一個!


    吳翟朗聲道:


    “好好好,難得各位大駕光臨,我做個東道有何不可!”


    彭連虎點點頭,著士兵們抬起梁子翁、沙通天、侯通海、歐陽克等人,完顏康向吳翟深深一揖,看了師父一眼,不敢多言,牽著母親的坐騎,一行人簇擁著完顏洪烈撥馬回府去了。


    馬鈺轉頭向吳翟行下禮去,說道:


    “丘師弟行事魯莽,今日若非張五俠仗義相助,我師兄弟三人性命不保,貧道多謝了!”


    吳翟淡淡一笑,回禮道:


    “馬真人客氣了!”


    此時天已大亮,吳翟不想再跟這些牛鼻子說話,遂將一枚金錠拋給小二,說道:


    “店家受驚了,權當是補償吧!”


    一手拉著韓小瑩,說道:


    “咱們走吧!”


    黃蓉問道:


    “去哪?”


    吳翟道:


    “去尋你馮默風師哥!”


    帶了黃蓉這個拖油瓶甚是不便,吳翟數次將黃蓉支開,不待行動,便又聽到她躡手躡腳的潛了回來。


    也虧得吳翟內功深厚,早有察覺,否則……


    黃蓉之母在生產她時困難產而死,是以她自小由父親養大。黃藥師因陳玄風、梅超風叛師私逃,一怒而將其餘徒弟挑斷筋脈,驅逐出島,桃花島上就隻剩下幾名啞仆,黃蓉從來沒聽年長女子說過男女之事,於閨房之事,卻是全然不知。


    每每見韓小瑩鬢釵紛亂,麵紅耳赤,都是好奇之極,私下盤問,常令後者羞不自勝,於是那“神奇內功”的修煉便落下了。


    好在黃蓉古靈精怪,這一路遊山玩水,倒其樂融融。


    這日來到長江邊上,已是暮靄蒼茫,隻見大江東去,白浪滔滔,四野無窮無盡,江水不絕流來,永無止息。


    三人豪氣頓生,橫遊渡江,已是朗月懸空。


    吳翟找些枯枝來生了火,韓小瑩取出包裹中衣服,各自換了,將濕衣在火上烤幹。


    小睡片刻,天邊漸白,江邊農家小屋中一隻公雞振吭長鳴。


    黃蓉打了個嗬欠醒來,說道:


    “好餓!”


    發足往小屋奔去,不一刻腋下已夾了一隻肥大公雞回來,笑道:


    “咱們走遠些,別讓主人瞧見。”


    吳翟拍了她一下,笑罵道:


    “卿本佳人,uu看書 .uukanhu 奈何做賊?”


    卻又奔過去,在窗台上放了一錠金子,又捉了兩隻公雞回來,三人向東行了裏許,這才停下腳步。


    黃蓉問道:


    “大笨蛋,你捉這麽多公雞幹什麽?”


    吳翟笑而不語,黃蓉也慣了,瞪了他一眼,便不再問。


    遂用峨嵋鋼刺剖了公雞肚子,將內髒洗剝幹淨,卻不拔毛,用水和了一團泥裹住雞外,生火烤了起來。


    這一路走來,吳翟和韓小瑩廚藝均差,黃蓉又甚是挑食,隻覺難以下咽,隻好承攬了烹飪的活計,吳翟二人也添了些口福。


    烤得一會,泥中透出甜香,待得濕泥幹透,剝去於泥,雞毛隨泥而落,雞肉白嫩,濃香撲鼻。


    吳翟揚聲道:


    “老叫花,你再不出來,可就遲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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