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頃,火停了,炊煙也斷了,隻見那個窈窕的身影輕盈地走了出來,吳羨定睛一看,可不正是許久不見的殷離姑娘。


    殷離又去搬來一張方桌,隨即端來菜肴,吳羨躲在一側的草叢之中,都可以聞見撲鼻的飯香,心中不禁有些感慨,無忌兄弟真的好福氣,能有這麽賢惠的姑娘一直鍾情於他。


    殷離又來回一次,隻見桌上擺好了三副碗筷,金花婆婆突然彎著身子,右手搭在桌子上,劇烈地咳嗽幾聲,殷離連忙取來了藥,趕緊喂金花婆婆服下,關心說道:“婆婆,你不要緊吧。”


    金花婆婆臉色不變,目光忽然陰嗖嗖盯著殷離,隻冷冷道:“老毛病了,你這麽希望老婆子出事,好去和你的小情郎私奔嗎?”攫欝攫


    殷離平時雖是刁蠻任性的性子,但在金花婆婆麵前,她卻是有所收斂,金花婆婆將她從殷野王手裏救出來,又將她撫養這麽大,於她有天大的恩情。


    況且金花婆婆的手段,沒有誰比她更清楚了,她自己武功有一部分學至金花婆婆,故而她知道金花婆婆有多厲害、有多深不可測。


    殷離身子佇在原地,輕輕歎一口氣,目光有些複雜,說道:“婆婆,你知道的,我不是這個意思。”


    吳羨伏在山坡下長草裏,隱秘而又沉著不動,他看著殷離姑娘俏臉上有些委屈之色,心裏不免有些同情憐惜,蛛兒姑娘的日子從來都不好過,金花婆婆對她並不憐惜,從原著中殷離壞了她的事,金花婆婆便對殷離痛下殺手可知,金花婆婆雖然護短,卻是隻偏愛小昭一人,哪有心思多管一個殷離。


    再加上殷離偏執要強的性子,什麽事都由著自己的性子,這些年在金花婆婆手上,可沒少吃苦頭。


    金花婆婆冷哼一聲,眼睛裏神色一厲,嗬斥道:“還愣著幹什麽,還不把張無忌請出來,倘若將他餓壞了,後果你能承擔得起嗎?”巘戅戅


    殷離心裏有些無奈,心裏卻已經是感覺尋常了,金花婆婆一向喜怒無常、陰晴不定,說不清什麽時候高興,什麽時候又憤怒,有時候無緣無故對她發脾氣,也不是什麽怪事。


    更何況明日乃是金花婆婆的丈夫銀葉先生的祭日,每年到了這個時候,金花婆婆不論有什麽大事,一定會回靈蛇島待上一段時間,好祭奠她逝去的丈夫。


    可現今島上去了那麽多陌生的來客,金花婆婆一聽見他們的消息,臉色頓時蒼白如紙、失魂落魄,直到好半天才回過神來,隨後,她們便來到了這個隱秘廢棄的村莊,再沒有機會回去靈蛇島了,故而金花婆婆不開心,將氣撒到殷離身上,殷離也不和她計較。


    殷離輕輕喏了一聲,隨即上前叩響房門,輕聲喊道:“無……無忌……”殷離張開嘴,卻囁囁嚅嚅說不出口,她沉默半晌後,胸膛輕輕起伏,下定了決心喊道:“阿牛哥,快出來吃飯了。”


    張無忌一推開門,看向殷離的目光有些溫柔,他又看向金花婆婆,目光一下子冷了下來,張無忌不卑不亢坐了下來,直視著金花婆婆的蒼老的皮膚,鏗鏘說道:“金花婆婆,你以我義父威脅我,欲換取明教護教神功‘乾坤大挪移’,這件事我萬萬不能答應,否則義父即使回到明教,也隻會怨悔終生、日日愧疚。”uom仰不愧於天,俯不愧於地,他自己沒有做到,希望我可以成為他口中這樣的人’。”


    張無忌沉默半晌,又道:“我雖貴為明教教主,但本派護教神功自古往今來,從來隻有教主可學,卻不能逾權輕傳給外人。”


    “而且你說你抓到了義父,但你手中隻有一縷淡金色的頭發,其餘證物再沒有了,隻憑著單一片麵的證據,沒有親自見到本人,我如何能夠確定你不是誆我,再者我若將‘乾坤大挪移’心法口訣寫給你,你會不會將義父原原本本還給我,這些都是不得而知,我也不敢輕易相信你,除非你安排我和義父見一麵,我才可以仔細考慮,是否要和你做這筆交易。”


    吳羨聽在耳中,心裏有些感慨,張無忌確是有些成長了,經曆了這麽多事,他不再會被輕易蒙騙了。


    金花婆婆好像聽見什麽笑話似的,她又忽然間大笑起來,她早已經看穿了張無忌的小伎倆,張無忌無非是想先好語相勸,騙自己答應他的請求,等真的安排張無忌和謝遜見麵時,張無忌神功蓋世,謝遜寶刀未老,她一個人,如何能是兩人的對手。


    金花婆婆冷笑了一聲,又忽然間一拍桌子,殘忍說道:“你小子,要不是阿離為了你一再向我求情,現在金毛獅王謝遜,恐怕早成了一具骸骨,信與不信,全在於你,反正十日之後,若是沒有‘乾坤大挪移’的心法以作交換,我離開此處的時候,會告訴你謝遜所在何處,隻是待的那時,你去的時候最好備上一副棺材,嘿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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