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羨義正言辭嗬斥道:“練功之事哪有捷徑可言,無非是水磨功夫,累日積澱。倘若你真抱著這玩耍的心態,練功非得走火入魔不可。”像我這般天縱奇才可是不多,吳羨偷偷念道。


    趙敏嘟囔著嘴,鬱鬱不快說道:“你就是不想教給我,說這麽多幹嘛。”


    趙敏又望其一眼,說道:“你既然不傳我,那以後我有危險了,你一定要來救我。”


    吳羨點頭說一聲“妥”,又想起昆侖武家莊之行,悠閑感受著溫和的日光,懶散問趙敏道:“郡主,蘭花拂穴手你學的怎麽樣?”


    趙敏頓時有些窘迫,不好意思訕笑兩聲,耷拉著小腦袋說道:“還好啦,馬馬虎虎。”


    吳羨突然目露驚疑,聲音也不自覺加大幾分,“你不會沒什麽進步吧,我隻粗學那鷹爪擒拿手,是因為我手上功夫已然夠用,況且功夫在精不在多,故而隻撿兩三招特別精妙神奇的招式。”


    “你扭扭捏捏是為哪般,功夫又差,有一門絕學又不肯學習,我真是服氣,虧我專門為了你與武烈那老鬼交換。”吳羨有些頭疼摸摸腦袋,歎籲一口氣。


    趙敏略微有些不好意思,有些尷尬抿著嘴,還口道:“我有在練習好不好,隻是一人練武,猶如閉門造車,進境不大而已。”


    這一路走來,吳羨每日四更時分便起床練武,從未間隙,而趙敏若是興趣來了,便軟綿綿打兩遍“蘭花拂穴手”,再練練劍法,其餘早晨大多在睡懶覺。


    吳羨心中有些憂慮,自己哪能一直跟在趙敏身邊,而即便是她的屬下,也不是隨時隨刻都能相救,再加上趙敏想做的大事,得罪眾人已是必然,倘若不好好練功,保不定哪天就有危險。


    吳羨又想起原劇情,趙敏搶婚的橋段,不就差些被周芷若所殺。想到這裏,吳羨眼神略有古怪,幽幽望一眼趙敏。


    趙敏心有所感,轉頭一眼瞧見吳羨幽怨的眼神,手掌抬起杵在身前,有些提防之色,說道:“你的眼神好奇怪,幹嘛這樣看著我,我又沒有對不起你。”


    “嘿嘿,郡主,其實不論長相心計,你皆是上乘,似你這般優秀的姑娘,如果主動追我,我可以仔細考慮一下。”吳羨眉頭一直挑動,我這暗示夠明顯了吧。


    “呸。”趙敏輕啐一口,又說道:“別以為我不知道你想什麽,你就是貪圖我的美色,你想得美。”


    “不,郡主你想多了,我不僅貪圖你的美色,我還貪圖你的家財。”吳羨賤賤笑一下,很認真說道。


    ……


    天下無不散筵席,又五天時間,即便放緩了速度,仍然覺得時間飛逝,已至大都城外。


    吳羨頓時覺得心情一鬆,又有些不敢置信,這麽幾月來的任務完成了?也有些絲絲離愁別緒,不舍之情,縈繞於心間。


    大都城門口,氣氛著實有些沉默,兩人分別牽著馬,一步一步緩慢行走,就似踏在泥沼一般,又像是河水中被水草纏住雙腳,每走一步都極其費力,都極其沉重一般。


    “送君千裏終須一別,敏敏,我們就在此分別吧。”吳羨笑著說道,不過這笑容看來,好似有些勉強。


    “哦,好啊。”趙敏臉色平靜回答,沒有挽留,沒有惜別,便轉過身子向城內走去,吳羨駐足片刻,最後望一眼趙敏的秀麗身影,也便抽身往後走,兩人背道而行。


    趙敏走至了門口,回首一望,眼見吳羨牽著馬離開,眼中藏著複雜的情緒,嘴裏喃喃道:“這個膽小鬼,就這樣離開了。”


    清風徐來,吳羨心裏哀愁繁多也似蒲公英的花絨似的,風兒一刮白色花傘飄飛遠方,吹散落於大地,愁緒被清風帶走許多。


    吳羨有些留戀,停下步子,待回頭之時剛好見到趙敏秋水般的目光,吳羨心中有一種衝動,衝過去,抱住她,就這樣直到地老天荒、海枯石爛。


    望見周邊黑壓壓的人群,不少人排在門口等待進城,吳羨壓下心頭悸動,亦將喉嚨口的話語吞下,兩人默契一笑,趙敏朱唇輕啟,唇語說道:我等你。


    try{mad1(''gad2'');} catch(ex){}  吳羨臉色一囧,她在說什麽?頓時間又急又惱,望著即將順著人流進城的趙敏,難道她在說“我愛你?”唉,吳羨頓時心怦怦的跳,趕緊小雞啄米般快速點頭,仿佛哪怕慢上一秒,趙敏便轉身走了,再也看不見似的。


    趙敏心裏仿佛吃了糖一般,眉裏眼裏全是笑意,淺笑嫣然、萬物失色,吳羨果真get到意思,趙敏又一步三回首,戀戀不舍、流連忘返,最終進了城門,消失在吳羨眼中。


    趙敏這一走,吳羨便覺得心裏空空的,任何事都提不起興趣,仿佛失了神一般。


    又行了片刻,吳羨走在小道之上,小路隻有兩尺左右寬,周邊樹林陰翳林立,遮蔽了天空的暖陽,故而環境更顯壓抑,路上很多碎石,並不好走,而於吳羨來說,這般寂靜無人的環境卻是恰好,更足以發泄心中的離愁別緒。


    吳羨一個人緩步走在路畔,張開嗓子、鬼哭狼嚎歌道:“如果當時吻你,當時抱你,也許結局難講。”


    吳羨豪爽飲一口酒,精神頓時抖擻,眼前一亮道:“這酒,爽。”


    “嗯?”忽而樹枝顫動一下,又猛得一聲落地之響,眼前有一精瘦老頭,花白頭發,最醒目便是那一個酒糟紅鼻,又紅又亮,很是刺眼。


    老頭眯瞪著眼,睡眼朦朧,又用那烏黑的手掌抹抹眼睛,便湊過身子來,嬉笑著說道:“小夥子,美酒借我喝一口。”說到這裏,那老頭雙眼直直看向酒葫蘆,還吞咽一口唾沫,仿佛這酒是瓊瑤玉液,看來很是饞人一般。


    吳羨看向這個邋遢的老頭,簡直與當年李老頭沒有差別,隻是這老頭更加頑皮和詼諧,而李老頭多了幾分穩重和隱忍。


    吳羨心中生起幾分憐惜與敬意,遞出葫蘆,說道:“老先生,你別喝完了,給我留上一口。”


    “嘿嘿。”老頭一手擲壺力千鈞,醉步高提酒壺,酒壺斜而下,一股股清泓酒水涓涓細流,叮叮咚咚就進了老頭肚裏。


    “哈哈,真是好酒。”那老頭喝了美酒,仿佛吃了靈丹妙藥一般,神態清醒、氣勢高昂。


    老頭還過酒壺,似想起什麽,小指伸入耳朵中掏一下,頗有些邋遢說道:“小後生,你那曲兒著實難聽,實在不堪入耳。”


    “不過其中的悔別之意倒是清楚,你若真是不舍,現在就去吻她,就去抱她,也許亦是不晚。”老頭作為過來人,吳羨又頗合胃口,便好心腸提點道。


    吳羨被老頭這麽一說破,即便恁厚的臉皮,也有些不好意思,摸摸腦袋,訕笑兩聲說道:“我的事並無什麽,不過一些小煩惱,還未請教先生名諱。”


    “老朽我不過是一個醉酒鬼,在江湖之中隻有區區薄名,醉了一輩子的‘千杯不醉’司徒千鍾是也。”司徒千鍾嘿嘿一笑,說道。


    吳羨便拱手說道:“司徒前輩鼎鼎大名,不拘小節真性情,小子吳羨,仰慕前輩已久,今日有緣相見,不勝榮幸。”


    話雖這樣說,然司徒千鍾名聲吳羨雖然聽過,可卻並不是什麽好名聲,無非是在哪裏喝醉了酒,又惹了麻煩,壞了事。


    “嘿嘿,老夫名聲自己還不知曉嗎,哪用一個小輩阿諛奉承,不過老夫與你有緣,又喝了你半壺酒,也便請你喝一盅,讓你小子長長見識,不知你小子給不給麵子。”司徒千鍾雖說“哪用你一個小輩阿諛奉承”,可吳羨一番誇讚,他覺得顏麵有光,喜笑顏開說道。


    “求之不得。”


    “司徒前輩,咱們往哪兒去。”吳羨跟在司徒千鍾身後,本以為隨意在一家酒肆裏喝了酒就是了,哪知司徒前輩經過幾家酒肆也不停步,反而往南方越走越遠,像要長途跋涉似的。


    “滄州,我有一瓶珍藏百年的窖酒,不妨讓你小子見識一番。”


    吳羨心中有些不願,吳羨又非酒癡,怎麽可能不遠千裏隻為品嚐美酒,便想要開口委婉拒絕,卻又見到司徒前輩熱情高漲、情緒高昂,頗有與吳羨忘年之交之感,一時之間,難以抉擇。


    江湖之中,不拘小節,吳羨思索清楚,便張口拒絕,司徒千鍾雖然性格奇怪,卻也並非不通事理之人,吳羨一番解釋,司徒千鍾倒也理解。


    try{mad1(''gad2'');} catch(ex){}  後吳羨往西方而行,準備先回黃州休息,待一年之後,去驚神峰相救張無忌,並非真要一年,此時六大派可能已經有所約定,隻是不知什麽時候上光明頂,吳羨與張無忌約定時間也已快至,若無吳羨去幫助,又無陰險狡詐的朱長齡拉動劇情,不知張無忌哪年哪日下山。


    但想來由於主角光環,劇情的推動,張無忌不會缺席如此盛宴。


    而假如張無忌不下山,又有誰去拯救明教,誰於萬安寺全救六大派,難道是吳羨麽?吳羨胸腹之中可並無什麽大誌向,武功足以浪跡江湖,銀錢也夠花費,已然滿足。


    況且張無忌本身心地仁厚,又與明教淵源頗深,外公是白眉鷹王殷天正,雖然天鷹教脫離了明教,然打斷骨頭連著筋,張無忌義父金毛獅王謝遜,明教四大法王之一,張無忌本就是根正苗紅明教中人。


    後來又受滅絕三掌,救了五行旗之人,光明頂又逼走成昆,光明左使楊逍、青翼蝠王韋一笑、還有明教五散人無不承其恩情。


    光明頂密道之中,機緣巧合之下習得乾坤大挪移,一躍而成武林中絕世高手,實力無人可擋,孤身攔下六大派等人,二次相救明教眾人。


    張無忌與兩大法王有親,又多次相救明教高層,本身心地仁厚,又是絕世高手,明教眾人一拍即合,擁張無忌為明教之主,張無忌一當教主,天下歸心,眾人盡服。


    仔細想來,明教中人為了這教主之職爭鬥許久,白眉鷹王怒而下山,創立天鷹教;五散人與楊逍爭奪,亦是紛紛立誓不再上光明頂;山上當以光明左使楊逍地位最尊,然其除了手下天地風雷四門,哪還有其他人聽他號令。


    吳羨沒有那個機緣去做明教教主,吳羨除了武功精妙,可能可以服眾之外,其他之處並無優勢。


    吳羨與光明左使楊逍不熟悉,光明右使範遙又是個潛伏者,四大法王與紫、白兩大法王打過照麵,可絕沒有什麽好關係,五散人、五行旗更是從未見過,絕沒有那個福分重走張無忌的道路。


    倘若吳羨真做了什麽明教教主,那又該如何行事,一則投靠朝廷,明教教眾宗旨便是驅除韃子、恢複山河,眾人固然不願投降朝廷,吳羨便會被眾高層架空,成為一個光杆司令,再說吳羨身為炎黃之孫,亦是接受不了投效朝廷,uu看書 .uukahu.cm 況且還會身敗名裂,引眾人非議,所以這個方法避而遠之的好。


    二則身為明教教主,當以身作則,事事皆與朝廷作對,但想起那美豔動人的郡主趙敏,吳羨若真是一次次壞她好事,不得被郡主記恨,那就奇怪。


    回過神來,吳羨瞥見司徒千鍾亦醉步跟在身後,也要往西邊而去,吳羨張口就來:“司徒前輩,您也要往西邊去?”


    司徒千鍾咧嘴笑著,而後回答道:“你小子不願意喝我的酒,我去找別的朋友。”司徒千鍾話中並無惡意,全是打趣的語氣,


    吳羨又再三道歉,以表歉意,自己先答應司徒前輩,後麵又出口拒絕,司徒前輩不和自己計較就是恩情。


    後來一番交談才知曉,司徒前輩的朋友是丐幫弟子,而且身份地位還不低,是丐幫七袋弟子,已然快是丐幫高層。


    吳羨心頭一跳,丐幫如今式微,自己一套睡夢羅漢拳和回夢心經,皆是丐幫後世前輩賢人武學,吳羨心中感念丐幫恩德,不論自己亦或是老乞丐,都受過丐幫庇護。


    吳羨想起成昆師徒欲控製丐幫,先殺幫主史火龍,後又命什麽癩頭黿劉敖假冒幫主,好實施他的一些列陰險歹毒的手段。


    倘若真教成昆這樣做了,那麽丐幫威名更減,必教天下英雄恥笑,吳羨若是外人,丐幫之事不好管,即便出手相助,也是吃力不討好,當即下定,重回丐幫。


    而回到丐幫,也是存了一分別的心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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