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


    石之軒微微一笑,並不意外,放下手中書卷,出了馬車。


    隻見數十丈外,站立一位身穿白衫,肩披狐裘的絕美女子。


    那女子肌膚如玉,臉紗半掩中,一對秀眉斜插入鬢,雙眸黑如點漆,極具神采。


    此刻正眉目含煞,冷冷注視她。


    女子身後,站著一男一女,皆是神氣如火般的高手,正神情冷漠的看著石之軒。


    “玉研,不知你此來何意?”


    石之軒神色如常,淡淡說道。


    她對祝玉妍此來並不意外,自從四大聖僧被吳雨萱以一己之力擊潰之後。


    她就放棄了掩飾,回歸了河東裴家士子的身份。


    祝玉妍想必早就知道了此事,一直到現在才找來,想必也是不敢踏足京師。


    吳雨萱坐鎮京師之地,從沒現身人前,卻已然震懾天下。


    下至江湖蟊賊,上至祝玉妍這樣的宗師,乃至寧道奇那樣的大宗師!


    沒一個人敢踏足京師之地一步!


    “石之軒!我等了你半年,你終於出來了!”


    祝玉妍清冷的眸光看了石之軒一眼,淡淡說道:“五年前,你破了我的純陰體質,讓我無法突破天魔**十八層,之後便棄我而去,如今,總要給我給交代。”


    她一身白衫浮動,周身真氣蒸騰,殺意森森。


    “是嗎!”


    石之軒下得馬車,束手而立,讓駕車的仆人稍後,緩步走向祝玉妍等人。


    “那你與魯妙子,又怎麽說呢?”


    石之軒劍眉挑動,俊美的臉上浮現一抹冷笑:“莫不是想讓石某與魯妙子共侍一婦?”


    她話語間冷漠異常,踩踏過積雪逼近祝玉妍等人。


    “石之軒!我要殺了你!”


    祝玉妍氣的渾身發抖,青黑色的真氣驟然爆發,空氣卷起一股股暗流,如同羅網一般覆蓋周身空間。


    袖袍中長劍滑落,揚起道道罡風氣流直衝石之軒而來。


    她此時盛怒之下全力出手,青黑色的天魔立場揚起漫天的風聲嘶嚎,積雪衝天而起,威勢浩大!


    “一起出手!”


    站在祝玉妍身後的少女大喝一聲,與其身邊的女子同時暴起,隨著祝玉妍直撲石之軒而去。


    赫然都是頂尖高手。


    “唉!佛門倒下,正是我聖門崛起之時,石某真心不願殺你們。”


    石之軒雙手倒負,微微歎息一聲。


    祝玉妍雖然在江湖中與她其名,但一身武功一直差她一籌,更比說此時她不死印法大成,邁步大宗師境界。


    至於她身後撲擊而來的旦梅和邊不負,完全不放在她眼中。


    轟隆!


    祝玉妍身形一動,天魔身法站展開,姿態優美,猶如最美的舞蹈,讓人不自覺的沉浸進去。


    但長劍之上蕩起的劇烈罡風炸裂,卻有無盡的殺意暗藏。


    “玉研的身法,還是這麽漂亮!”


    石之軒讚歎一聲,青衫擺動間一步跨出十數丈,周身真氣吞吐流轉,循環不定。


    氣勢浩大強猛,卻偏偏又予人如虛似幻,模模糊糊的詭異感覺。


    “她的不死印法大成了!”


    祝玉妍心中一跳,咬牙冷哼一聲,長劍揮灑出漫天的劍影,撕裂漫天氣流,將石之軒籠罩在內。


    呼!


    石之軒的身影在半空中明滅不定,一道青色身影在祝玉妍的劍光之中遊走,宛如閑庭信步一般,姿態從容。


    “一日夫妻百日恩,此次我不殺你,你且去吧!”


    直到旦梅和邊不負撲擊而來,石之軒清冷的聲音才淡淡響起。


    隨後,在祝玉妍麵色震驚之中,滾滾氣流鼓蕩,石之軒白皙的手掌陡然探入劍影之中,一把將其鋒利的長劍握住!


    砰!


    垂在腰間的左手同時出動,似慢實快的一掌拍在祝玉妍的肩頭。


    “哼!”


    祝玉妍真氣鼓蕩,肩頭聳動,被石之軒一掌打出十數丈之外!


    “噗!”


    祝玉妍的臉紗滑落,吐出一口鮮血,本就白皙的臉龐,更加蒼白。


    她心中驚駭至極點,萬萬沒有想到,之前不過比她強上一線的石之軒竟然變得如此強大!


    自己幾乎是一招之內敗北!


    比之祝玉妍,對上撲擊而來的邊不負兩人,石之軒的手段就要暴烈的多!


    轟隆隆!


    狂暴的真氣湧動,石之軒的身影陡然凝實,如山如嶽一般的氣勢升騰而起。


    單掌一翻,將麵色驚駭的邊不負兩人打飛出去,落在地上大口咳血。


    “大宗師!”


    邊不負臉色劇變,心神為之顫栗。


    “邊不負!近日裏,本座得到一本秘籍,我思之想去,再沒有比你更適合修行它的人了。”


    石之軒持著祝玉妍的長劍,緩步走到邊不負的身前。


    唰!


    長劍陡然揮落!


    “啊!你!石之軒!啊!啊!”


    血光飛濺之中,邊不負抱著襠部慘叫連連。


    即使她內功深厚,也忍不住這種劇痛,在雪地裏來回打滾,額頭上青筋暴起。


    “此門葵花寶典,就送於你了!希望你能勤加苦練,萬萬不要辜負我的良苦用心。”


    石之軒看著慘叫連連的邊不負,柔聲開口道。


    邊不負與她和祝玉妍乃是一代人,為人最是好色,石之軒不知教訓她幾次。


    此次得到葵花寶典,自然不會忘記她。


    啪!


    石之軒自懷中取出記載葵花寶典的秘籍,丟在邊不負的身上。


    不理會邊不負的慘叫咒罵聲,向馬車走去。


    “石之軒!你既然已經邁步大宗師境界,何不一統我聖門,一舉壓下佛道兩門,甚至問鼎江山!”


    祝玉妍這時才恍惚回過神,看也不看邊不負一眼,高聲喊道。


    她麵色複雜中,還帶有點點的希冀。


    若是她肯回頭,一統聖門,自己情願一輩子跟在她身邊做一個小女人。


    踏!


    石之軒的身影一頓,她自然明白祝玉妍的意思。


    兩人數十年的感情,她又怎麽可能一點不念。


    “如今之天下,不是往日之天下,玉研,還是放下奢望吧。”


    石之軒一頓步之後,再次踏步走向馬車。


    她曾化身大德拜入佛門,深深知道,那四位老僧的可怕,更知道一舉將她們擊潰的高手,會是何等恐怖。


    即使她現在,也不想要麵對。


    更重要的是,她此時的目的,早已經從振興聖門,變成了武道之巔,破碎虛空!


    “石之軒!我一定會殺了你!”


    祝玉妍深深的看了一眼石之軒遠去的背影,露出一絲絕望癲狂。


    她深知,自己的武功再也不可能超過她了。


    “駕!”


    馬車緩緩行過。


    自始至終,石之軒再沒看祝玉妍一眼。


    ........


    嶺南,宋閥,宋家堡,磨刀堂。


    磨刀堂內有一個磨刀石,上麵寫著宋缺認為有資格和自己一戰的對手,“邪王”石之軒、“散真人”寧道奇都名列其上。


    全是名震天下的絕世高手,最差也是宗師級別的。


    宋缺一身白衫,端坐於磨刀堂中,修長的手指劃過掌中的“天刀”。


    這柄天刀是她敗於吳雨萱之手之後,回來所鑄造。


    代替水仙刀,成為她最強的兵器。


    在吳雨萱所帶來的巨大壓力之下,宋缺的刀法進展神速,不到十年的時間就將她此生的刀術盡數歸納成天刀八法。


    邁步大宗師境界。


    嗡嗡!嗡嗡!


    筆直的天刀在宋缺手指劃過的瞬間,顫動不休,發出陣陣嗡鳴聲。


    若想用好刀,必須先學磨刀,磨刀既是提煉刀魂,也是與刀培養感情。


    宋缺每日裏,極少演練刀法,隻是靜靜的端坐磨刀堂中,擦拭,感悟刀意。


    鏘!


    宋缺反手將天刀插入刀鞘,站起身來,走到磨刀堂正中,手掌拂過那麵巨大的青石。


    自從初習刀道,直至如今,宋缺已然不記得此石上曾經刻過多少名字。


    如今這些名字全都被劃去,磨刀石之上,唯有正上首,刻有一個名字。


    吳雨萱!


    “吳雨萱!”


    宋缺手指拂過這三個字,心中再次回想起曾與之交戰的那刻。


    發現,即使此刻的刀法大進,卻也未必可以敵的過當年的吳雨萱。


    更何況,這麽些年來,她在進步,那個恐怖的對手,或許比她進步還要更快。


    “大兄!”


    這時,輕輕的呼喚聲在磨刀堂外響起。


    自從宋智被送往大興,每有事情,都是宋魯前來通知她。


    “何事!”


    宋缺袖袍揮動,磨刀堂大門陡然洞開。


    “梵清惠,走了。”


    宋魯滿頭銀發,站在磨刀堂外,躬身說道。


    “走了,也好。”


    宋缺俊美無瑕的臉上微微有些黯然,歎息一聲說道:“此刻,想必她會很失望吧。”


    自四大聖僧盡數敗於大興之後,梵清惠已經是第三次前來麵見宋缺。


    而宋缺隻是避而不見,事不過三,想必,她不會再來了。


    “大兄身兼宋閥數十萬子民的安危,自然不能聽她所說,對抗朝廷。”


    宋魯苦笑一聲,自己這位族兄,雖然是個完美無缺的人,卻也難以邁過情關。


    若不是宋閥除去她之外無人能擔負起閥主之位,想必此時的她已經前去大興,與那位破碎大高手一戰了吧。


    宋缺微微搖頭,心下歎息:“此時之宋缺,已然不是當年行走天下的那位少女了。”


    “大兄,梵清惠走後,來了一位神秘的少女,囑咐下人將此物交給你。”


    宋魯反手自袖袍中取出一個黑色的小匣子,打斷宋缺的思緒。


    “神秘人?”


    宋缺一怔,皺起眉頭。


    “這匣子上,覆蓋一層奇特的真氣,根本打不開。”


    宋魯搖搖頭道:“以三叔接近宗師級別的真氣,也難以撼動匣子上籠罩的真氣。”


    “嗯?”


    宋缺來了興趣,說道:“你將匣子丟給我。”


    “是。”


    宋魯點點頭,一反手,呼嘯間將小匣子丟給宋缺。


    啪!


    宋缺隨手接過,發現匣子上籠罩著邪異的真氣。


    嗡嗡!


    宋缺並指如刀,真氣聚攏,將匣子上密布的真氣掃滅。


    “這股真氣是大宗師乃至更高層次的武者留下!”


    宋缺心中一稟,手掌被這股真氣反震的微微發麻。


    啪!


    宋缺心中思量著,反手將掌中的小匣子打開。


    以她的武功,即使其中有什麽機關暗器,也全然不怕。


    “這是?”


    宋缺皺起眉頭,隻見素黃的錦帛之上,擺放著一本嶄新的秘籍“神皇不二刀”!


    “神皇不二刀?”


    宋缺心中更為驚疑起來,問道:“她可有留下什麽話語?”


    “沒有,她什麽話也沒說。”


    宋魯搖搖頭,回答道:“她隻是將此匣留下,就飄然而去,下人追之不及,隻知道是一位身穿黑袍的少女。”


    “黑袍少女?”


    宋缺心中思量,不再言語。


    砰!


    宋缺袖袍展動將磨刀堂的大門關上,將這本秘籍自匣子中取出。


    無論來者是什麽人,留下秘籍是什麽原因,宋缺也無懼。


    呼啦啦!


    剛翻開典籍,宋缺就心中一震。


    “這門刀法!”


    她心中震動,這本秘籍如同其名,僅僅隻是記載了一式刀法。


    而其立意之高,刀法之高深,卻比她自己所創的天刀更為強大!


    “可惜!”


    宋缺意猶未盡的歎息一聲,放下手中秘籍。


    這門刀法強橫之處,自不必說,但卻隱隱有未盡之意,這本秘籍之上,好似隻有其三分精義。


    想來是書寫秘籍之人不曾將這門刀法練成之過。


    宋缺自然不知道,這門凝神級的武道秘法,能在普通紙張之上書寫其三分精義,已然是吳雨萱掌握識海之力的原因。


    若是普通的氣宗高手,連一分精義也休想刻錄於普通紙張之上。


    “不過,也足以!”


    宋缺淡淡一笑,清冷的眸子中閃過一抹亮光。


    有這門刀法之助,足以將她的自創的天刀八法推演到難以想象的境界。


    不但讓她看到破碎的曙光,甚至足以她挑戰那坐鎮於大興中那位如同神魔的破碎級強者,吳雨萱!


    .......


    吳雨萱決定布武天下之後,除了安排石之軒行走天下以及讓向雨田送神皇不二刀之外,也未曾多做安排。


    這本就是個漫長的過程,接下來如何演化,吳雨萱也預測不到。


    她每日裏打磨真氣種子,打磨穴竅,推演武學,默默積蓄。


    化身每日裏處理朝政,或安撫,或打壓,即使是對於一眾元氣大傷的世家門閥,也未曾趕盡殺絕。


    因為她明白,即使科舉在吳雨萱推行全國的活字印刷術之下,有了發展,但管理全國的人才還是遠遠不夠。


    是以,在世家門閥戰戰兢兢之下,大隋竟然比之楊堅在位還要穩定的多。


    轉瞬就又到了一年盛夏,烈日高懸,照耀大地。


    這日,向雨田自遠方歸來,進皇宮麵見吳雨萱。


    “咦?”


    寢室中,吳雨萱眉頭一挑,麵上浮現一抹笑意。


    起身走出寢室,負手站在寢室,含笑遠望。


    踏踏!


    向雨田著一身黑色勁裝,踩踏在白石鋪就的台階上,向吳雨萱走來。


    砰砰砰!


    無色的氣勁鼓動,數十丈之內,所有的物質都在顫動著。


    吳雨萱負手靜立,隻見向雨田,腳踏台階,昂揚而來,精神氣勢恢複到吳雨萱初見那樣。


    既使人感到她玩世不恭的本性,又兼有看不起天下眾生的驕傲自負。


    “恢複了?”


    吳雨萱淡淡開口,雖是疑問,語氣卻充滿肯定。


    向雨田花費五年時間,終於將這具肉身打磨到其全盛狀態,加之其從未顯露的鬼仙威能,即使吳雨萱也未必可以輕勝。


    “不錯!”


    向雨田嘴角含笑,人的心境依托物質而存。


    未曾恢複實力之前,每次見到吳雨萱,都有種低人一頭的壓抑感。


    而此時,她終於有了堂堂正正站立在吳雨萱麵前的資格。


    或許還是不敵,但毫無疑問,已經是同一等級,皆是觸摸到此世界極限戰力的強者。


    啪嗒!


    向雨田袖袍中一枚淡黃色的晶石滑落,落在手裏。


    “你一直想要的聖舍利!”


    向雨田絲毫不留戀的隨手一丟,甩給吳雨萱。


    “咦?現在怎麽舍得拿出來了?”


    吳雨萱隨手接過,不急著查看,反而似笑非笑的道。


    向雨田對這枚邪帝舍利的重視不言而喻,即使當年她最好的朋友燕飛,想要觀看,她都遮遮掩掩。


    吳雨萱幾次要她拿出來,她都藏著掖著,就是不肯。


    如今,突然見麵就丟過來,吳雨萱自然驚訝。


    “我聖宗曆代聖帝積蓄的元精已然全數被我消耗完畢,再也沒有一點用處了。”


    向雨田歎息一聲,麵上流漏出一抹悵然。


    自初代邪帝謝泊,在一座屬於春秋戰國時代的古墓內發現邪帝舍利之後,曆代邪帝,隻要非是橫死者,臨終前均依遺訓把元精注進舍利內,這亦成為邪極宗曆代宗主所選擇的辭世方式。


    而現在,數百年積累下來的真氣元精,已然全數消耗完畢。


    對向雨田來說,已然沒有任何作用了。


    “足以早就你一人,這枚聖舍利已然完成了你曆代宗主的願望了。”


    吳雨萱安慰了一句,低頭看向這枚邪帝舍利。


    這枚邪帝舍利滿布血斑,晶瑩斑駁,因其半透明的特製,可以看到其內微微放射的黃光。


    “進去談吧。”


    吳雨萱掃視了一眼邪帝舍利就將之收進袖袍,與向雨田踏進寢室。


    “可是驚雁宮快要現世了?”


    屏退左右之後,吳雨萱問道。


    “七月十三,驚雁宮將重現於留馬平原某處,隻能短暫停留三個月,就會消失,錯過這次機會,就隻能等候下一次機會了。”


    向雨田滿臉沉凝的說道。


    她尋驚雁宮足有百年時光,也未曾得其門而入,此次機會,萬萬不能錯過。


    “還有兩個多月的時間,卻也不用著急。”


    吳雨萱把玩著手裏的邪帝舍利,淡淡說道。


    她的識海之力輕輕觸動邪帝舍利,果然,其內空空蕩蕩,什麽都沒有。


    但那些邪帝元精也隻能對破碎以下的武者感興趣,對吳雨萱自然是一點作用,吳雨萱更看重的還是這枚舍利本身。


    儲存別人的元精又哪裏有儲存自己的真氣來的好,在吳雨萱看來,這枚舍利,可以當做吳雨萱的一個外置丹田。


    平時積存真氣,若是等到戰鬥,或是開辟穴竅時使用,自然用處極大。


    “留馬平原何等大,兩個多月的時間,我還怕緊促。”


    向雨田搖搖頭,皺眉說道:“若不是此次出去碰到了一個雜毛老道,我早在月餘之前就回來了。”


    說著向雨田的浮現一抹怒意,顯然沒有占到便宜。


    “雜毛老道?是你之前說過的,那個紫陽道人?”


    吳雨萱眉毛一挑,說道。


    吳雨萱早在之前就曾向向雨田問起過當世的高手,而據她所言,此紫陽道人,就是一個破碎級別的高手。


    “不錯!就是紫陽老雜毛!”


    向雨田臉皮抽動,又帶著一絲幸災樂禍道:“這老雜毛未曾想到我修成鬼仙,被我打了一記狠的,短時間怕是不會出來了!”


    吳雨萱大略知道,其記憶中,據傳隋唐時期,天下第一勇士李元霸,其師傅就是紫陽道人。


    這紫陽道人應該就是道門隱藏的高手。


    說來可笑,她記得大唐雙龍中,佛門鼎力輔助李世民,可謂是無所不用其極,可最終大唐建立,道教卻是國教!


    這紫陽道人,絕對不是個簡單的人物。


    “道門!”


    吳雨萱若有所思的念叨兩句,站起身來。


    “道門與佛門不同,真正得道的,都遠避深山,等閑不會入世,與大隋無礙。”


    向雨田站起身來,皺眉道:“還是關注留馬平原之事吧!”


    “哈哈!”


    吳雨萱笑了笑,看著向雨田說道:“早在初春時節,我已經派遣楊素,史萬歲,魚俱羅,張須陀以及宇文拓五人領軍六十萬進軍草原,想必此刻已然有捷報傳來。”


    大隋積蓄十年,加之佛門搜刮的大量財富,吳雨萱早已起念攻打突厥。


    去年寒冬,又是大雪之年,已經被吳雨萱震懾的東突厥不敢入關,早已跟西突厥打的不可開交。


    吳雨萱與楊素略一商議,一致決定,打!


    一旦下定主意,吳雨萱幾乎盡起大隋可戰精兵,準備一戰平突厥!


    若吳雨萱所料不差,此時早已於草原上展開交戰!


    “你小子果然厲害,老夫都不得不服!”


    向雨田微微一驚後,滿是歎服。


    數百年來,漢人飽受異族欺壓,如今竟然可以直接打到草原,夷族滅國!


    即使向雨田數百年來,早已不太在意民族之分,也不由心生歎服。


    “兩月之後,啟程前往留馬平原,以數十萬大軍搜查,半月時間足以搜遍整個留馬平原!”


    吳雨萱微微一笑,負手站立。


    .......


    果不出吳雨萱所料,向雨田回京之後的不過十數天,邊關就有捷報傳來。


    邊關報捷的將士一路跑死數匹馬,踏進大興。


    一路大喊“大破突厥”直奔皇宮而來。


    吳雨萱於大朝會召見報捷將士,那將士神情激動的娓娓道來。


    楊素領兵六十萬,突入草原不久,就被突厥人發現,東西突厥擺手不戰,聯手對抗隋軍。


    奈何突厥內亂已經傷了元氣,而楊素所率領的隋軍又是巔峰狀態,一戰之下,以宇文拓,魚俱羅,史萬歲,張須陀四位強將,一舉踏破突厥軍陣。


    大敗突厥之後,楊素一麵留下張須陀鎮壓俘虜,一麵率軍前往突厥牙帳。


    之後一戰得勝,不但大破東西突厥的聯軍,更一舉踏破東突厥牙帳,僅於東突厥國師趙德言倉皇而逃。


    那將士前來報捷之時,楊素正一鼓作氣的前往西突厥!


    大勝!大勝!


    史無前例的大勝!


    自從異族踏破中原,數百年來,還是首次有軍隊橫掃草原!


    吳雨萱龍顏大悅,下旨犒賞三軍。


    隨即將此消息通告大興全城,乃至整個天下。


    整個大興陷入一片歡呼之中,一切懷有別的心思的世家門閥駭然不已,小心翼翼的將不該有的心思放下。


    隨即天下轟動,無數士子,百姓放聲歡呼,更有些老人伏地大哭,慶祝這得之不易的大勝!


    而值此舉國歡呼之中,吳雨萱與向雨田一起,出了大興,跨馬前往留馬平原。


    踏踏!


    馬蹄聲急,揚起漫天塵土。


    “吳女俠,你的化身難道可以長久存在了?”


    向雨田縱馬狂奔中回頭問道。


    她自然知道吳雨萱有一門可以化出化身的神異武學,但之前不過隻能短時間維持罷了。


    但此去留馬平原可不是短時間可以解決的,若是皇帝消失幾個月甚至半年,大隋怕是要大亂。


    “還要多虧你的聖舍利。”


    吳雨萱催馬前行,聞言回答道。


    邪帝舍利其中曆代邪帝的真氣元精消散一空,卻正和吳雨萱的心意。


    她將足夠的精神力及真氣灌輸進舍利之中,由化身攜帶,足以大大的延長其存在的時間。


    “原來如此!”


    向雨田有些驚愕,沒想到邪帝舍利還可以這麽使用。


    “此去留馬平原耗時未知,是以為以防萬一,此行先去帝踏峰,慈航靜齋!“


    吳雨萱麵色淡漠,一夾馬腹,絕塵而去。


    “對那群長袖亂舞的尼姑,我還真有幾分興趣。”


    聲音還回蕩在官道之上,兩匹馬已經消失在官道的盡頭。


    .......


    帝踏峰,位於終南山深處,常年籠罩在一派白茫茫的霧氣當中,顯得格外的神秘,更兼有奇門陣法,是以,深處少有人踏足。


    但天下少有人知,這座帝踏峰乃是武林中聲名赫赫的聖地,慈航靜齋之所在。


    慈航靜齋,就矗立於帝踏峰頂,隱匿於白霧之中,弟子稀少,但每每派出一個,就能攪動天下風雲,沒有人敢小覷她們。


    自地尼著出慈航劍典,建立慈航靜齋,多年來,與魔門一脈爭鋒,日漸發展壯大,已是天下間最頂尖的正道大派,與靜念禪院一同把持天下正道。


    甚至,能夠左右天下大局,其勢力之大可見一斑!


    未曾想,有吳雨萱這樣一個人物橫空出世,不但一戰擊潰四大聖僧,佛門幾乎坍塌。


    如今之天下,靜念禪院已被拆除,高手弟子風流雲散,而慈航靜齋見勢不好,就封山。


    佛門之蒼涼,比之當年梁武帝時,相差何止十倍。


    “慈航靜齋!”


    吳雨萱與向雨田牽馬駐足於山腳,遙望雲霧朦朧之中的山巔。


    此時正值夏日清晨,又逢連綿細雨,這座帝踏峰,越發縹緲,恍惚好似洞天福地,仙人府邸一般。


    “端是好所在!”


    向雨田遙看雨色朦朧的帝踏峰,讚歎一句。


    “你沒來過帝踏峰?”


    吳雨萱隨手將馬匹栓在道旁大樹之上,聞言有些驚訝。


    “確是不曾來過。”


    向雨田一抖手,跟吳雨萱一前一後沿著陡峭的山路,緩緩行進。


    “地尼曾與我聖極宗一代邪帝相戀,其《劍典》就是地尼自道心種魔**中得悟而來,我宗曆代以來,都不曾過多的難為靜齋。”


    向雨田跟在吳雨萱身後,淡淡說道:“若是可以,稍稍放她們一條生路。”


    “嗬嗬!”


    吳雨萱微微一笑,不置可否。


    踏踏!


    她負手行走在蒙蒙細雨中,卻無一點雨水可以觸及她的身體。


    每每落在其身周,就好似碰到一股無形的氣勁一般滑落到一邊。


    她並不想妄開殺戒,穿越幾個世界以來,雖然手上人命巨萬,但她從不胡亂開殺,這是她心裏的一條底線。


    若是慈航靜齋的尼姑,可以安安分分的,吳雨萱當然不會下殺手。


    但尼姑不好好當尼姑,時不時的行走天下,撩撥天下英豪,美其名曰應情劫,簡直讓吳雨萱倒胃口。


    出家人,青燈禮佛便是,天下間的事,還是不要操手的好。


    “隨你。”


    向雨田搖搖頭,並未再度開口相勸。


    像吳雨萱這樣的霸烈性子,一旦決定的事情,根本不是旁人可以插手勸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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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踏踏!


    兩人的腳力何等之快,不過一刻鍾時間,兩人就來到山腰。


    遙遙看到上方山路上有個兩邊刻著“家在此山中,雲深不知處”的石牌匾,更遠的地方是七道木門,門上有蓮花紋飾的門環,最後是一道棗紅色的正門。


    以吳雨萱的眼力,已然可以看到雲霧繚繞中的慈航靜齋大殿,以及其上攜刻的“慈航殿”三個鎏金大字。


    淅瀝瀝!


    隨著淩冽的山風吹拂,朦朧的小雨漸漸稠密起來,萬裏蒼穹之上,有著大片的黑色雲層緩緩挪移而來,眼看就是暴雨來臨。


    呼呼!


    吳雨萱兩人剛剛走到石碑前不遠,兩道身影拉扯勁風,攔在兩人身前,確實兩個少女女子。


    這二女相貌清秀可人,身著白色衣裙,提著長劍,卻是不見半點出家人的模樣。


    兩名女子看吳雨萱兩人一路自雨中漫步而來,卻衣衫不沾半點濕跡,一身氣勢更是不同凡人,雙手抱拳,沉聲道:


    “來客止步,前方乃是我靜齋門庭之所在,旁人不得擅入。”


    “你們齋主何在?讓她出來見我!”


    吳雨萱長眉挑動,這兩個女子的身手不弱,在江湖上也算得上一流,卻不想隻是慈航靜齋看守門戶之人。


    但即使是頂尖高手,吳雨萱也不看在眼裏,稍稍訝異,就開口說道。


    “大膽!哪裏來的狂徒,膽敢跑到這裏撒野!”


    聞聽吳雨萱此言,兩個女子心中警惕大作,長劍陡然出鞘,直刺吳雨萱而來。


    呼呼!


    勁風淩冽,在漫天雨幕之中拉出兩道長長的劍光。


    “嗯?”


    吳雨萱皺起眉頭,袖袍展動,呼嘯的真氣狂湧,將兩個女子打落泥濘之中。


    “噗!”


    兩個女子頓時口噴鮮血,身子好似爛泥般軟倒在泥濘之中動彈不得。


    “慈航靜齋就是這麽教你們的?”


    向雨田皺起眉頭,覺得這兩個女子實在太過,動輒就出辣手。


    “我們齋主剛去,你等竟敢上前鬧事,我靜齋不會放過你們的!”


    其中一個女子銀牙緊咬,冷聲說道。


    “齋主死了?”


    吳雨萱微微有些驚訝,但也未曾多想,踏步走向兩人,徑直向慈航靜齋而去。


    天下無時無刻不在死人,慈航靜齋的齋主死了,也算不得什麽。


    除了兩位女子攔截之外,吳雨萱兩人一路想來,未曾有其她阻攔,一路走過七重木門,來到慈航靜齋門前。


    “不好!有敵人來臨!”


    大門處,兩位身穿青色衲衣的女尼遠遠看到吳雨萱兩人,眼皮跳動,陡然發出一聲長叫。


    靜齋每有客來,都是由前方兩位弟子迎來,若是隻身到來,必然是敵人!


    鏘鏘!


    隨後兩道長劍伴隨著真氣滾動,出鞘直刺。


    吳雨萱兩人剛剛走到朱紫大門之前,兩道劍光破空而來,罡風呼嘯,出手間青光綻綻,遮蓋風雨,向吳雨萱兩人刺來。


    轟!


    吳雨萱淡淡一笑,手掌抬起,緩慢的自空中拂過,屈起中指,猛然彈出。


    錚錚!


    隨著錚錚兩聲,兩柄長劍脫手而出,劃破重重雨幕,飛落山澗,不見蹤影。


    轟!


    隨後,吳雨萱衣袖扇動,滾滾罡風炸裂,兩位女尼麵色狂變中被狂猛的力道擊出十數丈之外,砸破了靜齋的朱紫大門。


    滾落在雨地中,大口吐血,一身筋骨盡斷,好似爛泥一般軟倒在地,神色駭然不已。


    沒有理會兩位被她震飛的女尼,神色冷漠的上前一步,淡淡開口:


    “梵清惠何在,出來見我!”


    滾滾聲波震蕩,瞬間將整個帝踏峰峰頂覆蓋在內,方圓數裏之內,再無其她雜聲,漫天的風雨聲都被全數壓下。


    咻咻!咻咻!


    不過瞬息時間,一道道真氣呼嘯,震落漫天的雨水,來到靜齋大門之前。


    一個個或穿青色衲衣,或穿白衫羅裙,神色冷冽的看著吳雨萱。


    “未知兩位何以強闖我靜齋大門,傷我門人子弟?”


    一位身穿青色衲衣的絕色麗人,踏步而出,麵色平靜的看著吳雨萱兩人開口。


    她心下沉重,隱約之間,以其劍心通明之境界,能感受到門外兩人身上如淵似海一般的恐怖力量。


    竟然都比其曾見過的四大聖僧以及寧道奇還要強大!


    尤其是正對著她的那位黑袍跨刀少女,其一身氣勢之強,遠遠超出平生所見的任何人,給她一種好似麵對山嶽一般的感覺。


    “梵清惠?”


    吳雨萱未曾回答,眸光明滅,打量著麵前的這位絕色麗人。


    一身劍氣精純,容姿絕倫,長發垂腰,神聖中帶著些許靈動,端是絕色佳人。


    吳雨萱知道,像大唐世界之中,這些神功,隨著修行,不但能改善其氣質,更能使其容貌變得更加完美。


    陰癸派和慈航靜齋就是其中的佼佼者,每代傳人都是當時絕色,顛倒眾生的絕美麗人。


    “正是貧尼!”


    梵清惠雙手合十,回答道:“敢問閣下,此來靜齋何事。”


    她心中苦澀,何時起,慈航靜齋都會被人打上門來了。


    “本人吳雨萱,此來,是來遣散靜齋。”


    吳雨萱環視四周,數百位清秀的佳人,微微歎息一聲:“卿本佳人,奈何為尼?”


    這一瞬間,吳雨萱下了決定,如此多清秀絕倫的女子,即使放在宮中充當侍女也是極好的。


    吳雨萱!


    吳雨萱!


    梵清惠心頭一震,心頭苦澀更濃。


    其身後的一眾女尼更是神色大變,忍不住握住腰間長劍,心中激蕩之下,真氣湧動不休。


    吳雨萱這個名字,在普通武林人士之中,算不得什麽,很多人甚至聽都沒聽說過。


    但對於慈航靜齋以及武林中的頂尖高手來說,這個名字蘊含的涵義堪稱恐怖。


    一人踏破突厥四十萬鐵騎,並擊殺突厥大宗師武尊畢玄,一人擊潰四大聖僧,三死一廢!


    當世至強,破碎級的大高手!


    “阿彌陀佛!”


    梵清惠雙手合十,眉眼低垂,道:“我靜齋已然封山數年,吳小姐還要趕盡殺絕嗎?”


    她強行壓下心頭驚懼,話語中滿是苦澀。


    “哈哈!封山?”


    吳雨?


    ?聞言大笑,幽幽目光看了一眼梵清惠道:“那麽,去年你三次去見宋缺,是去幹什麽?談情說愛嗎?”


    她著宇文拓建立的情報係統或許算不得完善,但像宋閥,帝踏峰等重要的地方,自然不可能不納入監測之中。


    梵清惠自慈航靜齋封山之後,不但前去拜訪宋缺,寧道奇,更曾聯絡以李淵為首的關隴貴族,其心可誅!


    她自以為隱秘,實則都在吳雨萱的掌握之中。


    她此來慈航靜齋,自然不是無緣無故的。


    “老朋友敘舊而已,吳先生也要插手?”


    梵清惠慌而不亂,強忍心中不安,淡淡開口。


    “果然是謊話連篇,半個字都信不得!”


    吳雨萱聞言搖搖頭,這群尼姑的臉皮厚度是有的,吳雨萱都自愧不如。


    當下踏前一步,黑袍在風雨中獵獵作響,周身氣勢升騰,吹拂的漫天風雨倒卷,一臉淡漠的道:“今日之後,再無慈航靜齋!”


    慈航靜齋的弟子雖然隻有數百人,但據吳雨萱所看,多是一流之上的高手,還有兩位宗師高手,若是連帶梵清惠,已然是三位宗師高手。


    等閑大宗師都隻能退避,但吳雨萱卻完全不放在眼裏。


    “是選擇束手就擒,還是由我動手!”


    吳雨萱長發飛揚,周身罡風暴烈,無盡風雨中,滾滾氣浪在空中蕩起層層漣漪波。


    “此時皆是貧尼一人所為,與靜齋無關!若閣下放我靜齋一馬,貧尼願一力承擔!”


    聽到吳雨萱所說,梵清惠心知再無法善了。


    但慈航靜齋數百年的傳承,卻萬萬不能毀在自己手裏。


    她雙手合十,低念一聲佛號,一副任吳雨萱處置的樣子。


    “齋主!萬萬不可!”


    “師姐,跟她拚了!”


    “清惠,我靜齋斷不能受人侮辱!”


    梵清惠的話音剛落,身後大門前數百慈航靜齋的弟子呼和著,進逼而來,將吳雨萱兩人團團圍住!


    即使所有靜齋弟子都有聽聞吳雨萱的威名,但若是讓她們坐視齋主被人帶走,那簡直是奇恥大辱!


    鏘鏘!


    數百長劍出鞘,森寒殺氣衝天而起!


    “住手!”


    梵清惠臉色一變,衲衣揮動,攔下身後的弟子。


    她為慈航靜齋當代行走,比靜齋的所有人更知道身前的那位黑袍少女的恐怖。


    那是一人破軍,橫掃無敵的人物,一旦發怒出手,靜齋今日定當血流成河!


    “齋主!”


    “師姐!”


    “清惠!”


    在一眾靜齋弟子勃然變色之中,梵清惠一步步走到吳雨萱麵前,青絲拖地,跪倒在吳雨萱麵前:


    “隻要吳先生放過靜齋,清惠隨吳先生處置。”


    多少武林中人眼中的仙子,連天刀宋缺都拜倒裙下的慈航靜齋的仙子,就這樣跪倒在吳雨萱麵前。


    淅瀝瀝!


    蒙蒙細雨打濕了她青色的衲衣,美好的身段若隱若現。


    青絲遮蓋臉龐,聖潔中帶著絲絲楚楚動人。


    這種場麵,是個少女,都難以無動於衷。


    “以身飼魔?”


    吳雨萱心中陡然閃過這麽一個念頭。


    看著一眾慈航靜齋弟子憤怒的眼神以及跪伏在雨中的梵清惠,嘴角勾起,似笑非笑。


    這個場景是這麽的熟悉,和她所知的碧秀心與石之軒,秦瑤和龐斑,似乎如出一轍。


    真的是傳統?


    以身飼魔?


    “嗬嗬!”


    吳雨萱淡淡一笑,環視所有的靜齋弟子,冷冷歎息一聲:“你一個人,怎麽夠?”


    鏘!鏘!


    吳雨萱的話音剛落。


    “你也太狂妄了!”


    “受死!”


    站立於梵清惠身後的幾位風韻猶存的中年尼姑登時大怒,心知再沒有什麽好說。


    當下腳下轟然一踏,周身真氣湧動不休,長劍陡然當空一劃,分刺吳雨萱左右!


    轟隆隆!


    罡風震爆,兩柄青鋼長劍上,吞吐的劇烈劍芒劃過長空,真氣震蕩,將周身的風雨橫推倒卷。


    在一陣鬼哭狼嚎一般的空氣震爆聲中,直刺吳雨萱而來。


    赫然是兩位宗師級的高手,一生劍術修為不在楊素之下!


    “還是要手下見真章!”


    吳雨萱微微一笑,身子陡然後退數丈,避開兩道劍光。


    主動退進所有靜齋弟子的包圍之中。


    “吳小子,你自己解決吧。”


    向雨田搖搖頭,以吳雨萱的武功,這些慈航靜齋的弟子,哪裏是對手。


    腳下一點,身形鬼魅般消失在一眾靜齋弟子的包圍之中。


    “所有靜齋弟子,布慈航劍陣!”


    一位少女女子一把將跪伏在地的梵清惠拉起,厲喝一聲。


    她心知,像吳雨萱這樣破碎境界的大高手,唯有當年地尼祖師留下的劍陣才能有一搏之力!


    “是!”


    所有的弟子聞聲不在按耐,呼嘯著拉出道道劍光。


    紛紛挪移身形,站定方位,結陣一方劍陣,劍光掠空,道道劍光璀璨,淩厲肅殺,交織出一道覆蓋百丈的巨大劍網!


    劍光閃動,交織而成的劍光閃動不休,將漫天的風雨割裂,覆蓋吳雨萱而來。


    而一擊不中的兩位宗師級尼姑,更是雙眼含煞,呼嘯著穿梭於劍網之內,伺機出劍。


    “無論你是什麽樣的高手,與我靜齋為敵,就要付出代價!”


    兩位宗師級尼姑青色衲衣呼呼而動,厲聲說道。


    “靜齋弟子!殺!”


    一聲大吼中,所有靜齋弟子陡然發動,無數道劍光橫空而來,交織出的森寒劍網向吳雨萱撲擊而來。


    “不值一曬!”


    吳雨萱眸光幽幽的掃過劍陣,看著周遭圍殺而來的淩厲劍光,眸光深處閃過一絲不屑。


    轟隆隆!


    狂猛的罡氣爆裂出滾滾橫推數十丈,將漫天的風雨吹得倒卷。


    吳雨萱的身體氣血一個瞬間勃發到了極點,右腳轟然下榻!


    帝踏峰存在無數年的青石陡然爆碎開來,拳頭甚至是頭顱大小的碎石統統在她一腳踩踏、震蕩之下彈跳而起,在一道道尖銳的破空聲中,四向飛射!


    “接拳!”


    吳雨萱麵色冷漠中冷冷開口,


    跨步,


    五指捏起,


    衝拳,


    再簡單不過的一記衝拳,在吳雨萱的手中使來,勢強力猛,聲勢絕倫,狂暴的不可思議!


    周身的氣流滾動中,空間蕩起一連串的漣漪四向擴散開來。


    空氣好似變成鏡子一般,裂出一道道細小的裂痕!


    轟!


    一道道肉眼可見的環形衝擊,自吳雨萱的拳印上如同波浪一般湧動而出。空氣中帶起陣陣雷鳴一般的悶響!


    鏘鏘!


    劍網剛將四散爆射的碎石攪碎,就迎來吳雨萱恐怖到難以想象的拳力!


    那兩位宗師級尼姑臉色震怖,在她們的感應中,一層無形的震蕩力湧動,空氣中到處都是如同雷炸一般的跳動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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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殺!”


    兩人止不住的厲喝一聲,長劍揚起轉動劍陣,無數劍氣衍生,匯聚在半空之中,好似一條龐然劍龍,擎無數劍氣洪流,赫勢迎擊而上。


    兩人的心中一片慘然,吳雨萱這一拳的力量實在超出兩人的認知,劍陣匯聚而起,一擊之力足以擊殺大宗師,卻沒有半分把握擊殺麵前這個恐怖的少女。


    轟隆隆!


    巨大的聲爆音,比起天空中響徹的雷音還要巨大凶猛!


    肉眼可見的圓形波紋力場在吳雨萱的拳印橫砸在劍氣長龍之上的瞬間,陡然擴散出去!


    這股波紋所到之處,空氣出“僻僻啪啪”的細碎炸響,數丈之內的空間劇烈顫動著!


    砰砰砰!


    一連串的炸裂聲響徹一片,撲擊而來的劍網,劍龍,陡然在吳雨萱這一拳的震蕩之下,全數爆碎成漫天的碎片!


    轟!


    首當其衝的兩位宗師級女尼,連哼都沒哼一聲,就被吳雨萱一拳打爆!


    在恐怖的震蕩力之下,連同身後靜齋最為強橫的十數位弟子,化成漫天的血色肉塊飄散!


    之後數百位弟子更是在一陣陣筋骨碎裂聲中,全數飛落出去。


    吧嗒!吧嗒!


    無數的血肉碎片掉落在地,在越來越大的雨水中,擴散成數十丈的血色幕布。


    血腥味久久不散!


    恐怖!恐怖!


    一招之內,數百位一流高手的佩劍全數被震裂成碎片,手掌血跡斑斑,筋斷骨折!


    兩位宗師,十數位頂尖高手,被打成漫天的碎片,死無全屍。


    淅瀝瀝!


    嘩啦啦!


    一時間,整個帝踏峰頂陷入了瞬間的死寂,僅餘漫天的風雨聲,以及偶爾想起的炸雷聲。


    “師祖!”


    “師姐!”


    “魔頭!納命來!”


    短暫的沉寂之後,臉色呆滯的一眾靜齋弟子回過神來,紛紛發出悲鳴聲。


    更有些雙眼垂淚,雙眼仇恨的撲向吳雨萱。


    “住手!”


    一直沉默的梵清惠突然厲喝一聲,阻住一眾神情崩潰的弟子。


    再次走到吳雨萱身前,再次跪倒在地。


    “吳小姐,慈航靜齋願意聽候處置。”


    呼嘯的風雨中,滿頭的青絲遮蓋了她的苦澀的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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