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冷禪怒吼一聲,運起全身功力,運轉闊劍,全力抵擋,漸漸地,雙劍交擊之聲慢了下來。


    如此高頻率的出劍,以李越強悍的身體素質,手臂也是發麻,真氣已不足一半,一劍點向左冷禪右手腕,左冷禪一拉闊劍,李越的長劍點在闊劍劍身上,借力一個後躍,退出圈外,呼出一口濁氣,運轉氣血,恢複發麻酸痛的右臂。


    這時,湯英鱷看到有機可乘,一躍至空中,一掌朝著李越腦門拍下。


    “哼!”


    李越不為所動,連眼皮都沒抬,身後的陳然冷哼一聲,身形鬼魅一閃,挺劍朝湯英鱷攻去,很快兩人鬥成一團。


    左冷禪得到喘息,忙運功恢複被凍僵的右臂,看下李越的目光滿是忌憚。


    李越沒有理會陳然與湯英鱷的激鬥,自己與左冷禪還沒完呢。


    右臂恢複,長劍一擺,又朝左冷禪攻去。


    左冷禪心裏暗暗叫苦,這李越就是個怪胎,身體強得可怕,根本不怕些微的反震力,劍法更是莫測,功力雖不如自己深厚,卻難纏至極。


    一咬牙挺劍與李越又鬥在一起,心裏暗道:“現在隻能與這小子拚功力,拚耐久了。”


    群雄看著場中兩對人,捉對廝殺,掌來劍往,有時劍氣縱橫,寒氣逼人,不禁得連連後退。


    李越與左冷禪纏鬥許久,心念一動,就明白左冷禪打的小算盤,長嘯一聲,喝道:


    “接我這招‘飛燕逐月’”。


    李越身形一晃從左冷禪身邊穿過,長劍切割向左冷禪,左冷禪忙舉闊劍格擋,李越則一穿而過,又折返回來,一劍更快的切向左冷禪背後。


    如此反複穿梭切割,李越身形越來越快,劍也越來越快,左冷禪漸漸抵擋不住了。


    “嘶”


    左冷禪左肩開了一個口子,唰的一聲,李越又從另外一邊穿過,一劍把左冷禪的右大腿開了一個大口……


    若是從空中看,左冷禪好像被七八個殘影圍著,來回縱橫切割。


    當李越力盡停下,左冷禪身上已經開了二十多個口子,鮮血直流。


    “呼,呼。”


    李越胸膛劇烈起伏,身體貪婪地吸收著新鮮的空氣。


    左冷禪闊劍駐地,半跪著,也是劇烈喘息,卻是站不起來了。


    “掌門師兄!”


    眾十三太保哇啦啦的圍了上來,林耀華一挺長劍站於李越身前,麵對眾多一流高手,麵無懼色。


    趙四海上前一步扶起左冷禪,看著左冷禪全身鮮血淋漓,忙手指連點,欲封穴止血,卻是傷口實在太多,實在不知如何下手,隻是點住幾個傷口較深附近的穴位止血,忙喝道:


    “快來人!止血!”


    嵩山眾人手忙腳亂的給左冷禪止血上藥。


    李越則忙著恢複真氣,剛才一招‘飛燕逐月’清空了體內僅存的真氣,好在李越現在修煉方法特殊,就這麽一會功夫,李越的玄冰訣已運行兩周天,恢複了兩成內力。


    “師兄,回來!”


    林耀華突然大喝一聲,喊回陳然,怕嵩山眾人突下黑手。


    本來陳然靠著辟邪劍法的迅捷詭異,已穩占上風,自信一百招之內取了湯英鱷頭顱,但一聽到林耀華的喊聲,毫不猶豫的虛晃一招,閃身退回李越跟前,與嵩山近十位太保對峙。


    ……


    “這是什麽劍法?如此恐怖?”


    “左盟主怎麽突然敗了?”


    “不愧是鬼劍!劍法當真如鬼神!”


    “以後誰還敢說李越是慫貨?”


    “剛才我還聽到你罵呢……”


    周圍群雄議論紛紛,驚歎李越劍法高超,功力不如左冷禪,卻憑著高超的劍法,擊敗左冷禪。


    寧中則靠近嶽不群,悄聲問道:“師兄,這李掌門用的劍法?怎麽有我們希夷劍法的一絲影子,還有衡山五神劍的芙蓉劍,甚至各派失傳的劍法都包含在內。”


    嶽不群搖搖頭,道:“我也不知道這是什麽劍法,應該是自創的,前麵他那招‘蒼龍出水’,就是上次殺死費彬的那招,最後這招‘飛燕逐月’,我也是第一次看見。”


    “李掌門這天賦實在是太高了!據說到現在,才入門四年多,就已經有如此的劍法,內功也是深厚,感覺我們這幾十年白活了!”


    寧中則不由地感歎到。


    天門道長與定逸師太看到李越獲勝,長出一口氣來。


    看到左冷禪血已經止住,趙四海,騰地站了起來,滿臉殺機,道:


    “各位師兄弟,今天絕不能讓這賊子下了嵩山!”


    “不錯,大家並肩子上,殺了這惡賊!”


    眾太保一聽,齊齊往前一步,向李越師徒三人逼來。


    李越睜開雙眼,冷漠地掃了幾人一眼,排開兩人,踏前一步,道:


    “有本事來,李某倒要看看,是李某先死,還是你們嵩山先死絕!”


    氣勢淩然,低垂的劍尖還滴著血,眾太保臉色大變,後退半步。


    卜沉臉色猙獰,喝道:


    “大家別怕,這賊子不過外強中幹,嚇唬人罷了,上!殺了他!”


    說罷,闊劍一震,一招嵩山劍法的‘柏木森森’,朝李越當頭罩下。


    其餘太保見卜沉出手了,紛紛抽出兵器,撲了過來。


    李越長眉一挑,臉罩寒霜,殺機盈然。


    “唰”的一劍直點當頭卜沉的右腕,卜沉隻能頓住身形,收招後撤,李越怎能遂他心意,一個寸步,整個人憑空快速接近,長劍點在卜沉來不及後撤的持劍右腕,順勢朝卜沉咽喉撩去。


    卜沉隻覺得右腕一痛,把持不住闊劍,眼前一花,森寒的劍意,刺激得他咽喉處雞皮疙瘩冒起,心中轉過一個念頭:“完了”,閉目等死。


    “叮”


    “當啷”


    卻是趕上來的湯英鱷,全力出劍,阻擋住了李越必殺一劍,救了卜沉一命,卜沉的闊劍掉在地上,當啷做響。


    李越長劍與湯英鱷的闊劍相擊,已借力退回原處,陳然,林耀華也是反應過來,挺劍攔住從兩側攻來的張敬超,司馬德。


    此時場中還有六個太保,分別是:湯英鱷,趙四海,沙天江,鄧八公,高克新,卜沉。


    陸柏與丁勉沒有出現,可能是傷勢還沒完全痊愈吧。


    李越長嘯一聲,長劍一震,撲向六人,此時他已受內傷,真氣也恢複不到一半,不敢再爆發類似‘蒼龍出水’,這些帶劍意的絕招,負擔太大,身體吃不消。


    卜沉右手腕被李越點傷,已拿不起劍,隻能退出圈外,隻剩五個太保,互相照應與李越鬥成一團。


    李越身法詭秘、靈動,長劍神出鬼沒,一套衡山百變千幻雲霧十三式,在他手裏使出,竟壓得嵩山派五大一流高手隻能被動防禦,已無還手之力。


    陳然、林耀華的辟邪劍法展開,招招凶狠,式式奪命,身法詭異莫測,也是壓對手在打。


    一時間,嵩山派七大太保,對李越師徒三人,竟全麵處於下風,再打下去,必有損傷。


    群雄看著鬥成一團的嵩山派與衡山派眾人,忍不住咂舌,李越已經夠驚人了,想不到,他帶來的兩個看上去不足十六歲的弟子,竟然也是武功高強,使的劍法更是邪氣森森、殺機重重。


    “道長,衡山那兩個弟子使的可是辟邪劍法?”


    方生悄聲問淩虛道長。


    淩虛道長一撚長須,凝重道:“看來,應該就是那辟邪劍法了。”


    “看起來威力似乎不錯,可惜走入了邪路,邪氣凜然。”


    此時左冷禪已經緩了過來,望著場中的打鬥,眉頭緊蹙。心裏想道:“這兩個年輕弟子使的應該是辟邪劍法了,年紀輕輕,竟然能壓著敬超師弟與司馬師弟打,據資訊堂的消息,uu看書uuanhu.om 這樣的弟子有十八個之多!當初沒有在意,真是大意了。想不到,衡山派已經強大到如此地步,再鬥下去,嵩山派很難討到什麽便宜了。”


    一念至此,左冷禪開口喝道:“住手!都給我住手!”


    聽到左冷禪喊話,嵩山五太保倒是想停手,可惜一直被李越壓著打,隻能勉力防守了,若李越不主動罷手,他們幾個也沒法,一不小心,就會死於非命。


    左冷禪看到李越並沒有停手的意思,心知再猶豫,自己的五個師弟定有折損,當即喊道:


    “李掌門,罷手吧!我們好好談談。”


    李越抽空瞥了左冷禪一眼,心想:“若我把這幾個太保全斬於劍下,嵩山派必然與衡山派不死不休,到時,日月神教趁虛而入,衡山派未必討得了好。”


    一念畢,李越身影一閃,退出戰圈之外,喝道:


    “都回來!”


    陳然與林耀華聞言,一劍逼退對手,也是閃身站於李越背後。


    眾嵩山太保鬆了一口氣,還真是命懸一線啊,皆用驚悸的眼神看著李越師徒三人,親自麵對這幾個怪胎,才知道那鬼神莫測的劍法有多恐怖。


    李越持劍抱拳一禮,道:


    “左盟主,想要怎麽談?”


    左冷禪喊他李掌門,眾目睽睽之下,自己也得給他三分薄麵,喊了一聲左盟主,畢竟現在衡山派還沒退出五嶽劍派呢。


    左冷禪環顧一圈,拱手團團一揖道:


    “各位前輩,掌門,李掌門,這裏不是談話之所,回大殿詳談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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