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衝將他和舟濟商號,收集到的情報匯總後,都一一告訴了大家。


    當年蕭峰用計救走了張貞娘,致使高俅暫時不敢隨便動其父張教頭。


    如今太後駕崩,青年皇帝終於掌權,卻好大喜功,聽信讒言。


    遼國主動退兵,卻被奸臣誇大其詞,言是雁門關守將攜浩蕩皇恩,拚死奮戰擊退了遼兵。


    皇帝竟信以為真龍顏大悅,高俅便趁機彈劾張教頭是遼國奸細,並以偽造的來往書信為證。


    雖有眾多大臣知道這是高俅奸計,卻無人願意為區區一個教頭,去得罪高俅這個大敵。


    皇帝大怒之下,連辯解的機會都沒有給張教頭,便下令抄家,滿門秋後問斬。


    吳長老怒氣衝衝的問道:“那我們是劫法場呢?還是直接闖天牢?”


    陳鷹和蕭峰等人也看向林衝,滿眼都是詢問之色,畢竟林衝在京城官場多年,比他們都要清楚京城的情況。


    林衝道:“高俅這個奸賊陷害嶽父大人,說到底還是因我而起,必定會防著我來劫獄或是劫法場。”


    “在法場內外必是布下天羅地網等著我,而且問斬之時乃是正午,刑場又是在空曠之地,根本就無法藏身,就算是救到了人,恐怕也無法離開京城半步。”


    眾人都凝重起來,劫法場恐怕是行不通了。蕭峰問道:“那闖天牢劫獄又如何?”


    林衝歎道:“天牢和其他死牢不同,乃是天子下旨關押重犯之地。”


    “若是出了問題,沒有人能承受皇上的怒火,是以守衛是其他死牢的數倍,而且守衛都是精兵悍將。”


    “更有眾多皇室網絡的武林高手,和大內高手坐鎮,其難度不比劫法場容易啊。”


    眾人也糾結起來,到底是選哪種方法更好?


    林衝卻繼續道:“此次皇上還派了大內第一高手劉公公監斬,若是天牢出了事,他也脫不了幹係。”


    “所以無論是劫獄也好,還是劫法場,這個人都是我們最大的阻力。”


    吳長老不以為然的道:“區區一個閹人而已,不足為道。”其他人也多是不以為然。


    林衝道:“各位萬不可如此輕視於他,這劉公公的武功高到何種程度?我也不清楚。”


    “可是我曾聽過一件事,前太後有次出宮被人刺殺,二十餘刺客被劉公公一個人,半柱香之內便將刺客盡數滅殺。”這次連陳鷹和蕭峰都慎重起來。


    行刺太後,這可是驚天之舉,能做為此事刺客的人,非一等一的高手不可。


    而這樣的高手還是二十餘人,短短時間被一個人殺了,連一個都沒能逃掉,可見這劉公公真的是深不可測啊。


    陳鷹道:“那我們可以混進天牢嗎?”


    林衝遙遙頭道:“一個兩個人使足銀子探監倒是可以,人多了絕無可能。”


    “哪怕是高俅要去提審犯人,最多也隻能帶兩名隨從,還隻能在天牢審問,除非有聖旨在手,否則不能帶人離開。”


    “而且每天都有不同的口令,口令都是隨性而定,連發出口令之人都不知道下一個口令是什麽。”


    眾人也隻知道天牢戒備森嚴,卻沒想到森嚴致斯。陳鷹道:“那可曾派人探過監?”


    林衝道:“去過一次!我查到有個叫‘竇林生’的人,因為官場鬥爭落敗,被關押在天牢已近兩年。”


    “我怕引人生疑,便派人以探監‘竇林生’為名,進天牢查探過。”說著拿出一幅草繪地圖來。


    眾人一喜,也對林衝的心思縝密佩服不已。陳鷹問道:“那去探監的人呢?”


    林衝明白陳鷹的意思,說道:“小鷹你放心,他回來繪製這幅圖後,我便讓他離開了京城。”


    陳鷹點點頭,和眾人一起看著地圖,聽著林衝的講解。


    天牢分兩層,地麵一層關押的人罪行稍輕,地下一層關押的都是重犯。


    運氣不錯的是,那個叫竇林生的人,和張教頭一家都被關押在第二層,這才得以查探都一些虛實。


    從天牢大門一直往裏走,會看到一排往地下延伸的階梯,這就是通往地下牢獄的地方。


    地下牢獄很大,圖上隻劃出了一條彎曲的行走路線,其他地方都是空白。


    有個方框標注了竇林生三個字,在竇林生的方框往裏延伸一段,有兩個方框標注著一個“張”字。


    林衝道:“萬幸嶽父一家被關在竇林生不遠,才能確定他們的位置,不過從天牢門口到關押的牢門有不短的距離。”


    “從圖上標示來看,明著的守衛就已是三步一崗,五步一哨,暗處有多少還不知道。”


    蕭峰道:“我們有了地形圖,能如在遼國一般故技重施,找人挖地道進去救人?”


    林衝搖搖頭道:“天牢附近全是空曠的平地,還有眾多精兵巡邏,方圓數裏無人可以靠近。”


    “若要無聲無息的從數裏之外挖進去,恐怕一個月也不一定能辦到。”


    眾人沒想到事情會如此棘手,急性子的吳長風道:“這也不行那也不行,幹脆就直接硬闖算了。”


    陳鷹頷首道:“闖是一定要闖的,不過得先安排一番。”


    突然又問道:“林大哥你可查過,那個竇林生是什麽樣的人?”


    眾人不明白陳鷹為何突然問起別人來,不解的看著他。


    林衝回道:“這個竇林生本是濟州知州,下了大力想扳倒濟州通判廖玉昂。”


    “沒想到廖玉昂棋高一籌,反把自己給搭了進去,所有家產被廖玉昂賄賂了京中奸臣,最終被打入了天牢。”


    陳鷹道:“那他為人如何?”


    林衝哼道:“一個搜刮民脂民膏的禍害,與那廖玉昂乃一丘之貉而已。”


    陳鷹點點頭道:“那就好,既然也是該死之人,那就為我們做點供奉吧。”


    眾人一怔,紛紛問道:“可是想到了什麽妙計?”


    陳鷹道:“也算不上什麽妙計。”當即把心中所想說了出來。眾人都點頭,覺得這法子應該可行。


    陳鷹見大家都沒意見,說道:“那宜早不宜遲,越是臨近行刑的日子,守衛將越是森嚴,大家分頭行動,準備好後馬上就動手。”


    第二日晚,天牢外來了兩個提著食盒的人,還沒走近,便被一隊精兵攔住。


    隻見那兩人點頭哈腰一番,不著痕跡的遞過幾張銀票後,那精兵的領隊點點頭,又打開食盒看了看,便帶著他們二人來到了天牢門口。


    領隊和門口守衛低語幾句後,向二人招手示意。


    二人忙躬身上前,又是卑躬屈膝一番,u看書 .uuknshu 再次遞出一些銀票給守衛。


    守衛滿意的點點頭,又招來另外兩個守衛低語一聲,帶著那二人進了天牢。


    每過丈餘便有守衛分站兩旁,不足五丈便有一隊崗哨,二人不時掏出銀票開路,好半晌才來到地下牢獄的一間牢房前。


    引領他們進來的兩個守衛,等那二人再次送上銀票後。


    滿意的笑著點點頭說道:“你們倆快點!”便退後了兩丈左右,等著一會而帶他們出去。


    兩人等他們退後,便打開食盒,對著牢中還一臉不解的人道:“竇大人您受苦了,小人來看您了。”


    牢中人就是那竇林生,他沒想到短短時間就又有人來看他了,當看到食盒中的酒肉。


    眼冒精光的跑過來,伸手出來一手抓起一個雞腿,一手捧起酒壺,就大吃大喝起來。至於來看他的兩人是誰,已經不重要了。


    探監的兩人左右看了看,相互點點頭,其中一人突然猛力一掌擊出。


    剛猛狂暴的掌力擊落在牢門的鎖頭傷,鎖頭頓時破開,打開牢門抓起竇林生拉了出來。


    另一人同時暴起,雙掌拍向那兩個等著他們的守衛,使的竟然是“龍旋掌”,那兩名守衛還沒弄明白怎麽回事,就雙雙吐血倒地暈了過去。


    這二人正是易容改扮的蕭峰和陳絕二人,這是陳鷹的聲東擊西之計,表麵是救竇林生製造混亂,暗地伺機搭救張教頭一家。


    這邊的動靜,瞬間驚動了其他守衛,馬上有人反應過來,大聲喊道:“不好!有賊人劫天牢!”無數守衛湧動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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