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沒有直接將真相披露出來,在揭穿那個秘密之前,他得讓她明白和認知一件事:他娶她,因為愛,而不是為了那些附加在她身上的利益。


    雲沁莞然一笑,唇線那麽優美的彎起:


    "咦,怎麽突然之間又告白起來。"


    語氣有些取笑之意。


    "別笑。"


    他捏捏她的鼻子。


    "好,不笑。"


    她救回自己的鼻子:"你可以繼續告白。我會認真聽著。甜言蜜語,從來是女人最愛聽的。"


    秦逍憐惜的看著她,拿她沒辦法,又揉了揉她的頭發,才道:"以前,喜歡你,無關乎男女之情。現在,你吸引了我全部的目光。也讓我清楚的明白了一件事..."


    "什麽事?"


    "以前的喜歡,僅僅是因為責任。那時,我有責任帶好你。教好你。在你還沒成年之前,管好你。"


    這話似乎有別的意思。


    雲沁想了想,好奇的道:"為什麽你會覺得我是你的責任。充其量,你隻是未婚夫,又不是家長!"


    秦逍扯了扯嘴角:"這裏自是有原因的!現在,我先不說這原因,我想告訴你的是:如果你不是沁兒,我一樣會被你迷住。如果你不是沁兒,也許會悔婚的人會是我。曆經二十一年,我終於知道什麽是我真正想要的:就是娶你,和你一起白頭到老。哪怕做一對平凡的夫妻,我也甘之若飴。"


    這話,說的煽情之極。


    "在這世上,權與利,是很重要,但你更重要。要是我身邊沒有你,縱然權傾天下,也沒了意義。巔峰之上,一個人俯望,無人分享,會寂寞。草棚裏,縱粗茶淡飯,兩個人相守,總歸還有一個完整的家。沁兒,我要一個家,有你有我有孩子。"


    他情誼款款的說著,那麽的真誠,那麽的認真。


    然後,他接著轉折:"但是國破家何在,昔日的滄國,已被西楚傾覆,那蕭恒,奪了江山,卻沒能治整,好一片大好河山,折騰的支離破碎,國將不國,家何以為家?南越國不可能成為我們永遠的棲身之地。"


    "我知道的!"


    雲沁靜靜聽完以後,接上話道:


    "你想複國。這些年來,你挖空心思的在南燕汲汲經營,便是想借南燕國的力量,收回失去的江山,雖然我不知道你一個金氏後人是怎麽成為秦家五爺的,但可以想像,這個過程必定艱苦。你心懷國仇家恨,自不可能陪我逍遙山林,既然我嫁給了你,自也不能置身世外。日後,縱有龍潭虎穴,我會陪你一起闖。"


    他投遞過來的眼神,流露出幾分欣喜,手指輕輕撫上了她的發鬢:"我知道,你不喜歡殺戳和戰爭。你一直期盼天下太平。"


    "期待是一回事,現狀又是一回。很多時候,我們不能和現狀一爭高下,大自然的法則,適者生存,自古以來,弱肉強食,我不想做弱者,隻能令自己強大,不為別的,隻為了保家保己保一方無辜的百姓。我是沒什麽大誌向,但你若心懷天下,想福澤萬民,那我舍命陪君子。"


    有誌氣的兒郎,絕不甘心退隱山要,秦逍生來就是爭雄天下的料,她不會為了一己之私,而斷他心頭之想,國仇家恨,總需要報,楚國的江河也需要有人來一統整治,未來的路,也許會有腥風血雨,但她相信,總有雨過放晴之期。


    秦逍欣喜的吐出一口氣,以前,總覺得她小,什麽事,他都替她扛著,那些血腥的事,算計的事,他都越過了她,如今,她終於願意卸下偽裝,與他攜手並列,願意與他團結一致,同舟共濟,去抵抗外麵的風風雨雨。


    以後,他的身邊,又多了一個可以一起出謀劃策的奇才。他們的複國大業何愁完成不了――


    夫妻同心,其利斷金。


    "沁兒,你能這麽想,我很高興。同時,我有一件事,瞞了你已很久很久,事到如今,我覺得是時候告訴你了。以前總覺得你不夠大,現在看來,你已經完全能擔當大任。那些往事,你該知道,那份重擔,我與你一起扛..."


    他握住她的手,重重的握了一下。


    雲沁眨了一下,直覺和他要說的事,很重要很重要,門,卻在這個時候突然開了,雲歌兒歡蹦亂跳的闖了進來,嘴裏直嚷著:"大父,娘親,你們在嗎?"


    "在!"


    雲沁應了一聲,已轉過了頭。


    秦逍張了張嘴,有點無奈,他還有很重要的事要說,偏偏問題就這樣生生被打斷了。


    而這一打斷,最終給他留下了一個不小的隱患。


    雲歌兒已經奔了進來,笑的燦爛的往雲沁懷裏撲了進去,將一頭大汗擦到了她身上:"喲,你這是在做什麽呀?鬧的滿頭是汗的!"


    "剛剛在練功呢!"


    雲歌兒吐吐舌頭笑,任由母親替她擦汗:"我和秦俠比試,險勝。他說甘願下風。秦彎彎在邊上看的臉都綠了!"


    滿口的嘻笑。


    秦家有兄弟姐妹五人,長子秦揚,二子秦豐,三子秦兆,四女秦珍,五子秦逍,這秦俠,乃是秦揚長子,今年十歲,自幼聰明,才智過人,亦文亦武,少年老成,乃是秦家小一輩拔尖的人物,將來前程不可限量;至於秦彎彎則是秦豐的掌上明珠,今年九歲,乃是一個鬼機靈,據說是秦先生秦夫人最最寶貝的孫女兒。


    "你這孩子,好好的比什麽試,要是傷到怎麽辦?"


    雲沁輕輕微斥,不並喜歡她鋒芒畢露,這孩子啊,太不懂得收斂。


    "又不是我想比的!"


    雲歌兒馬上駁道:"是秦彎彎瞧見我和子淵練功,她和子淵說話,子淵不怎麽搭理,轉而跟我說話,正巧秦俠哥哥也來了,彎彎就讓秦俠和我比試一下,她說,秦俠的功夫如何如何了不得,所以我就想會一會人家的真功夫,結果,也就那樣...呀..."


    張狂的結果是被打了一下。


    "必是秦俠讓了你的...你那點功夫呀,還敢拿出來獻寶!"


    雲沁沒好氣的瞪她。


    "我最近很用心的在練功好不好?"


    雲歌兒一臉冤枉樣,回頭瞅跟過來的子淵:"子淵,你說,剛剛秦俠可能讓了我?"


    子淵微微笑:"歌兒,勝不嬌,敗不餒。遇事,戒驕戒躁..."


    "喂,我讓你作證,你又說教!"


    雲歌一跺腳,瞪他。


    子淵好脾氣的笑,閉嘴不語。


    秦逍勾起一朵明亮的笑弧,然後想到了一件事,昨夜母親說的:


    "雲歌兒留下便留下了,聽說她不肯改姓,依舊姓雲,那也是好。這孩子聰明,將來興許啊能和俠兒配成一對!俠兒雖才見過雲歌兒沒幾回,可他已經在我麵前讚了好幾次,說雲歌兒之才智,真是少見的厲害。看樣子甚為喜歡。瞧著他那個光景啊,便讓我想起小時候你一味護著沁兒那光景。真是像!"


    是啊,他和沁兒就是那麽過來的,兩小無猜,自幼長成,可雲歌兒青梅竹馬的可不止秦俠一人。將來的事,誰知道呢!


    "那你是怎麽打敗俠兒的呀?"


    秦逍饒有興趣的問著。


    雲歌兒轉而撲到了他懷裏,笑燦燦的道:"我就用一招..."


    小丫頭盡為詳細的複述了比武過程,講的那是眉飛色舞,有聲有色。


    時光如梭,一個上午的時候,就這樣匆匆過去了。


    秦逍陪著妻女在閨閣中閑話,享受著溫馨的新婚生活。


    近晌午,雲沁帶著雲歌兒去了雲家堡,秦逍沒去,臨出門時,段仁攔住了去路,報稟了一件事:"龍雋之醒過來了,我們必須有所行動。"


    是的,大滄的城池,怎能輕易被龍家的人,割讓了去?


    那塊肥沃的大地,生產著西楚三分之一的糧食和棉花,百姓家底最為富足,若是被割讓,那是莫大的損失,與龍家而言,那等於得了一方聚寶盆,龍家的實力會更加的強大。與西楚而言,不僅會是一種恥辱,更會大大的削弱國力,這可不是一件好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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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尤其現在,西楚的北方還在鬧災。


    這份損失,絕對輸不起!


    他要拿下的是一個完完整整的西楚國!


    秦逍深深的眯起眉,下達命令:"傳令下去,擒王計劃開始啟動!"


    短短不到半個月時間,雲家堡發生了兩件大事。


    第一件,這麽多來以後一直被人世人唾棄的七小姐,搖身一變,成為了雲中閣閣主,強勢歸來,而後,以閃電的速度,風光大嫁,那一場婚事,之隆重,之盛大,被記入了史冊。


    第二件,七小姐大婚當晚,九小姐遇害在燕樓,經七小姐細細排查,最後洗脫了燕娘的殺人罪名――大婚的第二天,雲家堡辦了喪事,堡主夫人因為生了惡疾,沒能親自主持女兒的葬禮,大公子瘋了,六小姐幽禁於外,根本不知雲家堡發生了這樣一個變故,大家都以為二公子會發飆,出乎所有人意外,二公子悶聲不吭。


    九小姐死後,一切從簡。三朝喪,下地。


    二公子在下喪日,就離開,趕去邊境辦公差,三公子暫代堡主一職,雲堡主閉門謝客,至於雲老太太,傷心之極,跪於佛堂,終日念經,以盼興家宅。


    閔婆婆畏罪自殺以後,雲佰萬曾問燕娘:


    "閔婆婆為何要殺依兒?你又為何要舍命庇護?"


    燕娘跪在那裏,咬著牙,久久不言語,末了,才道一句:"九小姐折辱妾,閔婆婆與之頂撞了幾句,失手誤傷。於是一錯再錯。"


    "那化屍水呢?你果真有這種東西?"


    "無!編造的!"


    "毒蜘蛛可不假吧!"


    "此毒為閔婆婆所有,妾不知!妾二十幾年深居堡內,從不與外人聯絡,如何能有這種毒?"


    雲佰萬到底有沒有信,不得而知,其最終的結果是,燕娘被禁足在燕樓,除了隨身侍候的春姑姑,任何人不得見。雲沁除外。


    晌午時分,燕樓內極為的安靜,守著燕樓的人,既有雲家堡的人,也有雲中閣的人,雲沁經得雲佰萬的同意,留下了兩個直聽命於她的人,以防止母親因為九小姐之死,而在府中受了委屈。(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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