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白衣老翁揮揮手,蒼邁而又有力的說道:“你且放心,你妻子暫時不會有什麽大危險!你先起來,我有幾句話要問你!”


    衝虛聽了,不敢怠慢,連忙起身來,拱手說道:“不知老前輩有何話要問晚輩?”


    那白衣老翁打量著衝虛問道:“你是華山派的弟子?你師父是哪一個?”


    衝虛一愣,連忙說道:“老前輩你誤會了,晚輩衝虛並非華山派弟子!”心中暗道:“華山派除了古道長之外沒有善人,就算是給我磕頭求我,我也不會做華山派的弟子的!”


    那白衣老翁聽了一愣,疑惑不解的望著衝虛,又問道:“嗯?你不是華山派的弟子?”


    衝虛道:“晚輩不敢欺瞞老前輩,晚輩真的不是華山派的弟子!晚輩衝虛還俗前本是衡山天師教衝字輩的弟子!”


    那白衣老翁聽了又是一愣,點點頭,繼續問道:“原來你是天師教的弟子,不知尊師是天師教哪一位道長?”


    衝虛答道:“回老前輩的話,家師乃是不一道長!”


    那白衣老翁聽了點點頭,道:“原來你是不一老道的徒弟!”


    衝虛問道:“老前輩認得我師父?”


    那白衣老翁道:“幾十年前也有些交情!”說著歎了口氣道:“這都是幾十年前的事了,不提也罷啦!”說完伸手捋了捋頜下雪白的長髯沉默片刻像是在回憶什麽往事。


    衝虛不敢打擾,暗自想道:“這位老前輩說認得師父,怎麽我卻從來沒有聽師父提起過世間還有這等人物?”忽地又想到既然這位老前輩都說了他和師父認識都是幾十年前的事了,當時自己還未出生,不知道也屬正常。


    這時就聽那白衣老翁忽的說道:“這就怪了,你既非華山弟子,那你怎麽會華山派的武功?”說著話,略一停頓接著又道:“剛才你和那胖和尚打鬥時,我要是沒有看錯的話,你使得可是華山派的追風劍法?”


    衝虛聽了頓時明白過來白衣老翁緣何認為他是華山派弟子了,原來自己和少寺僧苦鬥的時候這白衣老翁全瞧在眼裏,不禁連忙拱手道:“老前輩有所不知,晚輩之所以會使華山派的追風劍法,實屬機緣巧合,乃是晚輩拜華山派以為真人所恩賜!”


    那白衣老翁聽了一怔,隨即滿臉疑惑的說道:“胡說!我聽聞那華山派的武功自古以來就是非本門弟子絕不外傳,何況這追風劍法乃是華山派的鎮派絕學,更是非本門有為後輩弟子不傳,你既不是華山派弟子,任何華山派弟子怎敢違背祖法派規而傳於外人?莫非……莫非你是偷學來的?”


    衝虛聽了大驚,連忙解釋道:“老前輩你有所不知,雖說我衝虛武功不濟,但也知道江湖規矩,偷學他人武功乃是天下人所不齒之事,我衝虛再不濟也不會做的!況且……況且……”


    那白衣老翁見衝虛吞吞吐吐,心中有氣,冷嗬一聲,道:“況且什麽?有話直說,何必吞吞吐吐,好不痛快!”


    衝虛聽了索性心一橫,道:“況且那幫華山派的道士除了古色殘古道長之外個個都是卑鄙無恥之人,縱是華山派的武功天下第一,我衝虛也絕對不會偷學的!”


    那白衣老翁聽了臉上顯出一絲不悅神態,冷冷的道:“既然你如此不齒華山派,那你怎麽又學了這華山派的追風劍法?”說著話臉上又顯出一絲鄙夷的神態,接著說道:“我看你也是一個心口不一,極為不實誠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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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衝虛聽了連忙解釋道:“老前輩你誤會了!”知道自己解釋不清,還不如索性把事情經過說給那老翁聽,便道:“老前輩,衝虛絕非那樣的人,老前輩你有所不知!這裏麵發生了很多事,且請老前輩慢慢聽我道來!”說完喘口氣,心中暗自捋了捋頭緒,便把自己遭遇柳眉殘等華山十三子以及古色殘贈他追風劍法的事原原本本講了一遍。


    那白衣老翁聽了,雙眼精爍的望著衝虛,將信將疑的問道:“你說的可都是真的?”


    衝虛道:“晚輩所說句句屬實,絕無半點虛言!更不敢欺騙老前輩!”


    那白衣老翁聽了神情古怪,憤怒中又含著悲傷淒涼,仰天長歎一聲道:“唉!華山派!華山派!怎麽這幾十年來淨出這等人才!哼——華山派幾百年的基業恐怕會毀在柳眉殘的手中了!”說完仰天一聲長歎。


    衝虛瞧了,心中暗自思量道:“瞧這老前輩的言談話語,舉止神態,像是和華山派有什麽淵源!不知這位老前輩到底是何人?”心中這麽想,嘴上卻不好問出來,隻在自己心中暗猜。


    這時又聽那白衣老翁又冷哼了一聲,咬牙切齒的罵道:“可恨柳眉殘身為華山派掌門,也算是武林一代宗師,卻不思修真悟道,卻醉心功名利祿,不顧華山派幾百年基業,甘做亂臣賊子的鷹犬走狗,助紂為虐以求榮華富貴!哼!可恥,丟人!真是愧對華山派列祖列宗!”


    衝虛見那白衣老翁神情激動,連忙勸道:“老前輩,華山派……”還未說完便被那白衣老翁揮手止住。


    那白衣老翁遠望了一會兒,低聲喃喃自語道:“好在古兒沒有和他們同流合汙,老夫也略感欣慰了!”


    衝虛聽了一愣,心中暗暗吃驚:“聽這老前輩的意思,莫非……莫非這位老前輩是……”


    這時就聽那白衣老翁對他說道:“既然如此,咱們也算是有緣!”說著歎了一口氣,接著道:“不過我瞧你那追風劍法練得卻不怎樣!”


    衝虛連忙回過神來道:“晚輩資質愚笨,不能領略追風劍法的神妙精絕之處!讓老前輩見笑了!”


    那白衣老翁擺擺手,道:“也不能這麽說,沒人指點你,你能把追風劍法練到這樣已經十分難得,看來你悟性不錯!”說完手一抖,一股強力吸起地上的碧玉尺,嗖的一聲響,早已撤劍在手。


    月光下寶劍晶瑩似玉,寒光四射,那白衣老翁忍不住朗聲讚歎道:“好劍!好劍!碧玉尺果然名不虛傳,好劍!小子咱們有緣,你瞧好了!這才是真正的追風劍法!”


    衝虛借著月色,隻見那白衣老翁一抖手中碧玉尺,雙足點地刷刷幾道劍光閃起。衝虛不敢大意,連忙集中精神,一邊細細瞧著那白衣老翁舞劍,一邊暗自在心中背記。


    那白衣老翁一邊瀟灑如仙一般的舞劍一邊朗聲頌道:“追風劍法,劍勢如風。陰陽張合,變化無終。劍法自然,成竹在胸。來去隨心,無影消蹤。飄渺虛幻,似虎如龍,人劍合一,氣貫長虹。劍在手而意在心,氣通周身……”


    衝虛聽了心中大喜,因為那白衣老翁所言正是古色殘贈他的那本追風劍法裏所載之語。衝虛不敢分神,細細觀看那白衣老翁演練追風劍法。隻見劍光閃閃,衣影飄忽,劍劍精絕,招招如神。


    那白衣老翁一口氣把追風劍法從頭到尾全部演練了一邊。


    衝虛從沒見過如此精絕的劍招,直瞧得眼花繚亂,目瞪口呆,他一邊心中暗記,一邊暗暗思量:“這老前輩劍法精妙絕倫,別說我天師教上上下下絕無一人能比的了,恐怕天下也再無第二人能有這般本事了!”


    那白衣老翁練罷收劍,麵色依舊,大氣不喘,問道:“瞧明白了嗎?”說著話遞劍與衝虛,道:“來,你來演練一遍試試!”


    衝虛接劍在手,憑著剛才所見,心中所悟,抖劍練起,自覺比以前自己所悟大有改進。


    練罷,那白衣老翁哈哈笑道:“你悟性不錯,隻是有些招式還是有些不到位,不過這也很難的了!隻可惜你不是我華山派的弟子!要不然定能發揚光大華山派!”


    衝虛這時心中已然明白眼前這位老人是誰,連忙上前叩拜道:“多謝旨老前輩指點,晚輩能得追風劍神旨老前輩親自指點,晚輩真乃三生有幸!旨老前輩指點之恩,晚輩終身不忘!”


    那白衣老翁正是位居華山派七英之三的追風劍神旨一劍。


    旨一劍哈哈大笑著扶起衝虛,說道:“你不必客氣,萬事皆講個緣法,既然我那劣徒能夠贈劍譜與你,說明咱們都是有緣分的,來趁著離天亮還有點時間,我再給你講講!來把你的劍再給我!”


    衝虛連忙感謝,uu看書.ukansu 雙手恭恭敬敬的把碧玉尺遞上前去。


    旨一劍接過碧玉尺,一邊揮劍在地上刻畫,一邊說道:“這追風劍法乃源自於陰陽五行與乾坤八卦!金、木、水、火、土乃是五行,所謂八卦者,乾坤震艮離坎兌巽,是指八個方位,乾金西北、坤土西南、震木東方、巽木東南、坎水為北、離火為南、艮土東北、兌金為西。乾天、坤地、巽風、震雷、坎水、離火、艮山、兌澤。乾三連,坤六斷,震仰盂,艮覆碗,離中虛,坎中滿,、兌上缺,巽下斷。”話音一落,手中的劍也隨即止住。


    衝虛借著月光細細一瞧,原來那追風劍神旨一劍在地上用碧玉尺寶劍畫出一張陰陽乾坤八卦圖來,乾坤震艮離坎兌巽八個方位字符皆都畫的仔細分明。


    這時旨一劍用劍指著地上的八卦圖道:“這追風劍法則正是依五行八卦方位走劍,虛中有實、實中有虛,真真假假,假假真真,真真假假,招招真假相依,劍劍虛實結合,令敵難辨真假,難分虛實,這才是追風劍法的精華。”說著又指著地上的八卦圖又給衝虛細細的講解一番追風劍法的要義訣竅,說罷方才把碧玉尺還給衝虛道:“你再依照我剛才說的再練一遍!”


    衝虛本來出身道家,對於陰陽五行,乾坤八卦之學自然十分熟悉,這會兒聽了旨一劍的講解,心中頓時豁然開朗,默默又把剛才所記得劍式在心中走了一遍,拔劍在手依法又練了一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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