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八味聽了歎了口氣,說道:“雖然說沒有千年參王做藥,他們倆人的的元氣也就是一時半會兒的難以恢複,但是楊兄你盡可放心,他們二人的性命倒是無憂的!”


    楊一鏢道:“他們受了這般重的傷,能得到李兄的醫治而活下來,已算是天大的造化了!至於元氣的恢複也隻能是慢慢兒的來吧!”


    李夫人歎口氣同情的說道:“可憐那倆小哥兒,年紀輕輕的遭這麽大的罪!”說到這裏恨聲道:“要說這幫華山派的道士的心也可真夠狠毒的!”


    李八味道:“江湖上傳聞華山派掌門人柳眉殘已經帶著同門投靠了燕王,正在為燕王做事!”


    楊一鏢聽了一愣道:“他們投靠了燕王?就是鎮守燕京的那個燕王朱棣嗎?”


    李八味點點頭道:“不錯!當年洪武皇帝封了二十多兒子為各地藩王,而當今的皇上卻擔心幾個有野心的皇叔可能要發難叛變,尤其是最擔心燕王朱棣,這燕王朱棣本來就野心勃勃,現如今當今皇上又要撤藩,因為削藩其實主要是針對他的,因此燕王正在四處招兵買馬,看樣子是要造反了!”說完不由得長歎一聲。


    楊一鏢是個粗人向來不喜歡過問朝廷的事,便道:“哎!李兄,燕王反與不反,那都是他們老朱家的事,咱們跟著操這份閑心幹什麽!”


    李八味知道和他說不明白,也就不再說了,隻是自己在心中暗道:“如果燕王要是真的反了,那天下的老百姓又要遭罪了!”


    牛思鬆不願聽姑父李八味和楊一鏢說這些,心中想著表妹李詩萍和林綠衣,便對李八味夫婦並楊一鏢道:“姑父,姑媽,楊伯伯,你們聊吧,我,我去找詩萍表妹去了!”


    這牛思鬆長相俊美,況且又是自己的娘家親侄兒,李夫人故此對牛思鬆十分的疼愛,早就有心把女兒李詩萍許配與他,這會兒聽了牛思鬆想去找女兒,心中很高興,便點點頭道:“去吧,鬆兒!”牛思鬆聽了朝李八味夫婦和楊一鏢施了一禮,轉身去找李詩萍去了。


    李詩萍拉著林綠衣跑出大廳,二人心中掛記衝虛和馬不平,便朝衝虛和馬不平的病房走去,二人邊走邊暗自心思道:“也不知他們倆醒了沒有!”


    林綠衣邊走邊問道:“哎!詩萍妹妹,你可別怪我說話不好聽啊,你那大表哥他……”聽到這,李詩萍咯咯一笑,打斷了林綠衣的話頭道:“我最討厭我那大表哥了!”林綠衣聽了笑道:“我看他輕輕浮浮的,不像個好人!”


    李詩萍聽了忍不住又是一陣咯咯嬌笑道:“林姐姐你說的沒錯,我那大表哥還真的不算是正經人,平日裏他油腔滑調的,要是見了漂亮的女孩子啊,嗬嗬嗬……他便走不動道了!”說著話李詩萍看看林綠衣壞笑道:“剛才你沒看見他那樣子嗎,嗬嗬嗬……你沒瞧見他那一雙小眼不知偷偷地看了林姐姐你多少眼呢!”


    林綠衣聽了不禁臉一紅,李詩萍打趣地說道:“看樣子,那小子準是看上林姐姐你了!”林綠衣聽了急聲道:“詩萍妹妹你淨胡說,看林姐姐我不打你!”說完伸手假意去追打李詩萍。


    李詩萍見了連忙嗬嗬嬌笑著逃跑,二人嬉笑打鬧著來到病房門口。


    林綠衣止住腳步輕聲對李詩萍道:“詩萍妹妹,咱們都小點兒聲,別把他們倆給吵醒了!”


    李詩萍聽了趕緊住聲,二人輕聲打開屋門,見衝虛和馬不平睡的正香,不禁輕輕一笑,李詩萍對林綠衣道:“林姐姐你瞧他們倆,睡得正香著呢,我爹爹說了為了好好養傷,少叫他們活動,藥裏放了安神助睡的藥物,服藥後不睡上個三五個時辰是醒不了的,他們服藥到這會兒才多長時間,此刻就是打雷恐怕也驚不醒他們的!”


    林綠衣點點頭隨手關上房門,和李詩萍並坐在衝虛和馬不平的身邊輕聲說起話來。


    牛思鬆出了大廳,四下裏看不著李詩萍和林綠衣心中著急,他以前時常來姑媽家玩的,對濟世堂的環境再熟悉不過的,便四下裏轉悠尋找李詩萍和林綠衣。


    李家的家人和丫鬟們見了他,都知道他是夫人的娘家侄兒,自然不敢攔管,任他在府裏四處轉悠。


    牛思鬆先到後院李詩萍的閨房看看,見李詩萍不在閨房,心中納悶,不知道李詩萍到哪兒去了,暗道:“她們那不成跑出去玩了?”想到這裏心中好不惆悵,暗罵自己不早點兒出來,便悻悻的來到前院想去問問姑媽知不知道她們到什麽地方去了,牛思鬆剛走到前院中,忽見小六子在院子裏,心中一喜暗道:“詩萍這丫頭平日裏最愛和小六子在一起瘋玩,嗯,小六子說不定知道她們去哪裏了!”想到這裏便伸手招呼小六子。


    小六子見牛思鬆叫他,連忙跑過來,對牛思鬆施禮笑道:“原來是表少爺!嘿嘿嘿……表少爺好,不知表少爺叫小六子什麽事啊?”


    牛思鬆對著小六子微微一笑道:“小六子我來問你,你看沒看見小姐去哪裏了?”


    小六子知道小姐李詩萍平素不喜歡自己的表哥牛思鬆,但他也知道老爺和夫人有意將小姐許配給牛思鬆,想到這裏,他暗暗地略微一心思,覺得小姐再厲害也強不過老爺和夫人去,便嘿嘿笑道:“小姐她可能去病房裏了!”


    牛思鬆聽了心中一愣不解的問道:“什麽,小姐她去病房裏了,她……她……怎麽會去病房?”牛思鬆像是聽錯了似的,因為他曾聽姑媽說過,李八味曾經想教李詩萍一些治病救人的醫術,但李詩萍卻說什麽也不肯學,李八味叫她端藥到病房裏,她也是推三阻四的不願去,說什麽病房裏太髒,怕著上病。牛思鬆搞不明白這會兒李詩萍怎麽會去病房,忍不住皺了皺眉頭,對小六子說道:“好了,你忙去吧小六子,我知道了!”


    小六子對牛思鬆拱手道:“那我幹活去了,表少爺有什麽事盡管叫我就是了!”


    牛思鬆聽了對小六子微笑著點點頭,心中卻暗暗思索著:“詩萍著丫頭為何會突然去病房,難不成是有意的躲著我嗎?”想到這裏,牛思鬆心裏不禁感到一陣難受,暗暗歎息道:“沒想到她居然這般的厭煩我,竟然寧可去平日裏最不喜歡去的病房裏,也不願見我,哎——難道我在她心裏就這般的不堪嗎?”想到這裏心中更加的難受,呆立了一會兒忽的自言自語地說道:“表妹!你越是厭煩我,那我就越是纏著你不放!”說完轉身朝著病房走去。


    李詩萍和林綠衣悄聲竊語的談著女兒家的事,說道高興處二人禁不住開心的嗬嗬嬌笑,說道自己心中的私密事,又都嬌羞的紅了臉。


    林綠衣心中掛記著衝虛的傷,而李詩萍則心中擔心著馬不平的傷,兒女雖說竊竊私語著,但眼睛卻時不時的觀望衝虛和馬不平,關心之情正是不言而喻。


    牛思鬆三轉兩轉,來到東邊病房前,輕手輕腳的走到窗下,忽聽裏麵鼾聲大作,牛思鬆聽了心中不禁一愣,不知是何人這般的逍遙自在,不由得好奇心大起,輕輕戳破窗紙,張眼往裏一望,卻見一個身穿破道袍的老年胖道士橫臥在床上,呼呼地大睡著。


    那胖老道正是曲顛,原來昨日曲顛吃酒吃的醉了,倒在床上便睡,直至現在還未醒來。


    牛思鬆不認識曲顛,還以為曲顛是姑父李八味的病人,不由得臉現鄙夷之色,躡手躡腳的挨個聽了聽,也沒發覺李詩萍和林綠衣在,便輕歎一口氣,又躡手躡腳的朝西邊的病房走過去。


    正想挨個去偷看,忽然一陣如銀鈴般爽朗的嬌笑聲飄入耳中,雖然這笑聲細微的如蚊聲,但牛思鬆聽了馬上就知道這笑聲正是自己的表妹李詩萍發出來的。


    牛思鬆聽了這笑聲心頭一喜,暗道:“阿紅這丫頭,果然躲我躲到這裏來了!哼!不過你就算是如那孫猴子那般的機靈乖張,也逃不出我牛思鬆的如來佛掌!”想到這裏不禁低頭看看自己的手掌,暗暗一笑,暗道一聲:“這會兒看你們還能往哪裏躲!”想著便抬腳輕輕走到衝虛馬不平養傷的病房窗下,uu看書 w.uukansu.cm 四下裏看看無人,便放心大膽的立在窗下偷聽起來。


    李詩萍和林綠衣不知道牛思鬆正在窗外偷聽,還是無所顧忌的談說著女兒家的事。


    牛思鬆聽了心頭瘙癢,正要進屋去,忽聽得林綠衣話題一轉說道:“哎!詩萍妹妹你那大表哥經常來你家嗎?”牛思鬆聽了心中一動暗道:“我且先不驚擾她,且讓我聽聽她們私下裏說些什麽!”想到這裏又四下裏張望了一下,確認四處無人後便又屏住呼吸靜靜的聽起來。


    李詩萍聽了林綠衣的話後,道:“可不是嘛!哎!他以前是由我舅舅帶著來我家玩的,一年也就來個兩三回,可這兩年,他總是有事沒事的往我家裏跑,哼!林姐姐你是不知道,他有多煩人,哎!他真是煩死人啦!”


    牛思鬆聽了心中一愣暗道:“阿紅這死丫頭居然說煩我,真是氣死我了,我常從開封跑到你家來,還不都是為了你這個死丫頭嘛!哼!你還真以為我是想念姑父、姑媽嗎?”正想著忽聽林綠衣道:“詩萍妹妹,看來這裏麵有文章啊!”


    李詩萍不知林綠衣的話是什麽意思,便追問道:“有什麽文章啊?”


    林綠衣笑道:“以我看來,你那個牛家大表哥,是喜歡上你啊!故此才會隔三差五的上你家裏來的!”


    牛思鬆在窗外聽了暗暗點頭道:“這姓林的小姑娘倒也明白事理!”


    這時候,就聽李詩萍狠狠的“呸”了一聲,恨聲煩躁的說道:“呸!鬼才叫他喜歡呢,你瞧他那個樣!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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