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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楚絳也是很少到這晏國公府來。


    王元昭居住這處,是他認祖歸宗之後,王善雅特意給了他,還叫他隨意改裝。


    他保留了他在小漁村時候的某些習慣。因而修繕這個院子的時候,刻意弄得四麵通透,以便於……隨時進出而不被人輕易知道去向。


    魏嘉音剛剛搬過來那幾天,也十分地不習慣這些。女人和男人自然不同,男人可以大大咧咧一些。但這漏洞太多的院子,對於保護一個女人的“貞操”總是不利。


    一棵樹上的果子也總有分好的和不好的。晏國公府也不是沒有品行惡劣的子孫。


    魏嘉音其實和王元昭提過王元暄似乎就在附近數次被她的丫鬟發現過,但由於這院落結構已經形成,王元昭也隻能是暫時叫人多盯著。


    魏嘉音看了看路口處來來往往的各家仆婢,當真不太弄得清這些都是府裏誰的眼線。


    魏嘉音吩咐過之後,丫鬟立刻去端著盤子,裝了果子送過去給客人使用,魏嘉音坐了下來猶豫要不要過去見一見客人。


    桌麵上一本小冊子,是魏家給她送來的。裏麵記錄的,全是晏國公府王家幾十年以來輕易不被人知道的小事。家裏收集了許久,到前幾天才給她送來。


    她也是翻了幾頁,才知道王家四小姐和三小姐的關係為什麽那麽差!


    算了,還是趁著現在有空,把這冊子拿來看一看。隻有熟知裏麵的事,之後在這偌大國公府內,才能如魚得水!


    丫鬟把點心送到書房那裏,隻見屋子裏的兩個人並不說話,隻是拿捏了棋子在下棋。


    王元昭主隨客便,叫楚絳執了黑棋。楚絳正落下一子,看見丫鬟進來,還瞥了她一眼。


    丫鬟是魏家人,有些不太看得上王元昭那樣的出身來曆,看得更多的,自然是楚絳。


    楚絳卻隻看了她一眼,就沒有再看她。仿佛她就是不起眼的灰塵。


    丫鬟從進屋,到離開,聽到的唯一的一句話是楚絳說的:“當日第一次聽說你,我還以為你大字不認識。”


    這話明褒實貶,王元昭聽了之後,卻半點不覺得生氣。


    王元昭淡淡一笑,夏三娘教出來的孩子,自然和別人不同。既要上知天文地理,還要能把一個普通漁夫扮演得像。


    他的遊泳功夫,是整個千石村裏最好的。


    丫鬟走了之後,他才回答道:“我卻是早就聽過你的大名了。”這並不是反諷,而是事實。他從還沒有離開小漁村的時候開始,外界的信息就都會被“客商旅人”過來住宿的時候“一不小心”就當成調侃閑聊的話說了。


    聽得多了,他當然就知道在京城有一個姓楚的人,被公主所喜歡,有可能會做駙馬。


    可眼下……


    楚絳身上衣褲全是紅色係,整個人看上去,顯得有些妖嬈。雖然新春期間穿戴得喜慶一些是人之常情。但楚絳並不是一個喜歡鮮豔顏色的人。


    這是吉服,是新婚的人經常使用的。


    說實話,從楚絳進來開始,王元昭就不動聲色在觀察他。他看上去有那麽點說不清道不明的不對勁。王元昭小心應付著他。


    楚絳卻像是真的隻是過來跟王元昭下棋似的,分出勝負便走。王元昭看著棋盤上麵黑子輸得一塌塗地的局麵,心道,楚絳……似乎有些心不在焉。


    所以他這過來,到底是幹什麽的?他不是瞎子,楚絳看了他的臉好多次。


    這種不對勁是從何處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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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王元昭不止一次想起,也就是從楚絳受傷起,他總能從他身上看出一些什麽來。他覺得有什麽像是要抓住了,卻又抓不住似的。給楚絳看診的軍醫也一再強調,楚絳身上隻是一些皮肉傷!


    魏嘉音叫人送來的點心,王元昭是在楚絳離開之後,才想了起來,他們都沒有碰過。


    點心已經有些涼了。


    想到屋子裏還有一個他躲不過去的難題,王元昭不由有些頭疼。


    魏嘉音這幾日正在給他編製貼身的衣物。他現在身上穿得,都還是魏嘉音在他離京期間做的。


    手藝不如某人,卻也絕對算得上是上乘!


    他不由反省,自己是不是對她太過柔和了些?是不是凶一點,她就不會誤會自己的意思?


    到時候,總得找個合適的機會兩人一拍兩散,何必在一個沒有心的人身上浪費時間!他本來還想幫忙安排魏嘉音改嫁。


    魏嘉音可不知道自己的丈夫在打著這麽一個主意。


    她還在一邊翻閱小冊子,一邊跟自己的婢女商量著晚些時候廚房做些什麽菜式王元昭會喜歡。


    少女氣依然十分濃重的臉上,有著明媚而矜持的幸福笑容。


    她是先來的,就算是交情不的朋友,她也是不能夠相讓。


    “那油子菜、獐肉都是新鮮的,叫廚子處理了。”她說一句,婢女便應一句。


    “還有那道蔥爆羊肉,夫君看著也像是喜歡的,也做一道來。”


    婢女看她說了一通,像是沒有其他吩咐了。


    她又想到什麽:“對了,茜檀今早是不是給了幾尾南邊快馬加鞭送回的活海魚?”這事她忙中聽了一耳朵。


    婢女說,確實是有。


    王元昭回來時,為了轉移魏嘉音的注意,曾經誇大地說過閩州海邊各種各樣的魚鮮。


    魏嘉音當然以為他喜歡。


    婢女笑說:“說來也巧,廚房裏也剛托我問一問主子呢,說是那魚眼下看著都快受不住這北邊的寒冷,擱不了一天的。說是問主子怎麽處理好。”


    如此,魏嘉音叫人去跟王元昭說了說,王元昭應了聲,點了個清蒸的,這事便算是定下了。


    魚是從南邊送回來的,林茜檀可沒道理不給自己留。活蹦亂跳的大肥魚,林茜檀自己留一些或是現吃,或是剁碎了做了魚片魚丸封存。自然還給各家都送了一些去。這大冬天的,還能吃到新鮮的海魚,沒人不高興。


    楚絳不過是去了一趟王家,回家也不過是須臾的事。得知家裏吃魚湯,笑了笑,同樣也答應了。


    這天晚上,是他回來的第二天,卻依然沒有留宿在自己的屋子裏,轉而是離開去了書房。


    林茜檀雖然還是覺得心裏奇怪,但還是沒有說什麽。隻吩咐書房那邊的人仔細照顧著。天氣還冷。


    畢竟楚絳給出的理由實在通情達理得很:“你如今有孕在身,還是一人睡得好。我怕我在……會忍不住。”


    這話,還是當著錦荷那死丫頭的麵說的。


    這會兒,楚絳早就不在屋子裏,林茜檀道:“明日給書房添置三四個火爐子,地龍的火也燒得旺一些。”


    錦荷給林茜檀胡亂出主意:“主子可得盯緊了,誰知道姑爺是不是帶了個什麽美貌的漁女回來藏在書房裏?這男人呐……”


    錦荷其實是半開玩笑,楚絳的人品大家都看著。而事實上,楚絳以前也的確是這麽做的,林茜檀有孕,他自己潔身自好,最多就是去通房妾室那兒排解排解。可有些事情,也未必不會變化。


    楚絳回來,大家的眼睛都盯著看。看他連續四五天下來,全然不進林茜檀那屋子,陸陸續續就有了那麽一點議論聲了。


    林茜檀倒是沒覺得有什麽,可某些人可是樂壞了。


    比如江芷悅。


    好在年底的時候,府裏的奴才也被遣散了一部分回家去,她管理府邸事務又已經有了一些積威,這奴才們的嘴倒是還能控製得住。


    到了六七天的時候,林茜檀自己也忍不住多思多想一點了。


    年關到,休息了一段的江寧娘又把事務接了許多過去。府裏辦了豐盛的菜肴。到了大年三十這天,幾個做主子的,更是將府裏一些有頭有臉的人也都叫上,主仆一同熱鬧熱鬧。


    宮中照例是要舉辦宮宴的,到了時辰,楚家人一起進宮,在宮裏跟著皇帝一起熱鬧一番,再出來。等著塵埃落定時,跨了年,一群人全都酒意熏熏了。


    一家子的人裏頭,也就是一個林茜檀因為身上懷著孩子的緣故,是滴酒不沾的。也並不曾進宮赴宴。大年夜家家戶戶熱鬧,這種時候更是比對出楚家的冷清來。


    同樣,宮裏的一些熱鬧,她也沒什麽機會親眼目睹了。


    戎國使臣進京,重新表示臣服,居然借機鬥膽向天隆帝請求,請求將帝女錦華再次送去戎國為後。這樣的事,聞所未聞,天隆帝自然大怒。


    這事不用人打聽。楚絳自己便回來告訴林茜檀了。這事也沒什麽好瞞。大殿上那麽多雙眼睛耳朵,這事不出一兩日,準能叫大家都知道知道。


    林茜檀看他醉意濃重,知道他喝了許多。不然怎麽會忘了自己幾天之前說過的話,不怕自己忍不住了?


    林茜檀道:“陛下一定沒有答應吧?”


    這事,不過是戎國人跳梁小醜一樣整出來的鬧劇,天隆帝不會答應,朝中的大臣同樣也不會答應。


    林茜檀一邊扶著肚皮站起來,安排人伺候楚絳更衣。


    楚絳迷迷糊糊,也沒有留意自己是讓人伺候著去了淨房的,喝了酒,則不必非得洗漱,就是簡單擦了擦身子,林茜檀便讓他上了床。


    下人們也都鬆了一口氣地出去了,留了屋子裏的安靜給兩位主子。兩人分開一段日子,算是小別勝新婚。


    楚絳也許是因為喝了酒的緣故,神智上便有那麽點不清醒。他不太記得妻子還懷著孕,窸窸窣窣纏上來,自己在林茜檀身上上下其手了一會兒,不知什麽緣故,正當林茜檀要阻止他過界的時候,他自己停下了。


    林茜檀鬆了一口氣,慌慌忙忙整理自己的衣裳。


    之後,楚絳停止了動靜,躺了一會兒,自己睡了過去。


    林茜檀等了有一會兒,才動作輕柔地稍微翻了一個身,給楚絳蓋了蓋被子。他是怎麽了,那麽明顯的毛毛躁躁。


    一夜平靜無事地過去,可有些人,該嚼舌根說的,還是要說。楚絳不去林茜檀屋子裏睡,他們要說她失寵了。去了。有些人又要說楚絳不過是去點卯。


    一個大肚婆,有什麽好的?


    錦荷等人惱怒,倒是林茜檀勸她們不必將這些當真。


    *


    天隆十三年的春天,在一陣冗長的鞭炮聲中翩然而至,第二天一早,林茜檀就是被外麵的鞭炮聲音給弄醒的。楚絳還在睡著,林茜檀便沒有叫醒他。心想他前一天晚上也許太累,讓他多睡一會兒。順帶還幫他擦了擦額頭細汗。也不知他是不是做了什麽噩夢,額頭上一層的細汗,黏膩黏膩的。


    楚絳這一睡,便是到了中午,就連一大早新年的活動也被他跳了過去。


    他到了中午的時候醒來,發現自己躺在正屋裏,就嚇了一大跳,再看屋子裏沒有人,便知道林茜檀大概是在外麵的哪裏忙著什麽。


    他第一個動作,是立刻掀開棉被,看了看自己身上,雖說上麵身子露著膀子,可底下的大長褲卻好好地掛在身上。


    他舒出一口長長的氣來。


    他起來,自然有人伺候。


    他不動聲色,把手裏一撮什麽,趁人不備,扔去了地上,可即使如此,整理床被的丫頭仍然在枕頭縫隙處,打掃出了一些小毛發來。


    林茜檀青絲一向濃密,這些自然不會是她的。


    床被除了有一些褶皺,再沒有其他痕跡,有心之人看在眼裏當然也就清楚,前天夜裏,屋子裏的兩人無事發生。想想也是,懷著身孕呢。


    大年初一的晚上,楚絳依然是去了書房之中睡覺。


    *


    大商朝雖然取得了對戎國戰爭的勝利,但戎國人對此並不甘心。


    新年宮宴上一通鬧劇雖然無疾而終,不過也算是間接惡心了錦華一把了。


    錦華公主當時就在宮宴上。她是忍了再忍,才沒有把餐盤掀起來打在對方頭上的。


    誰都知道,錦華公主雖然回國,但實際上戎王未死,她仍然是名義上的戎國王後。以往她在京城,這些事大家是睜隻眼閉隻眼,戎國使者不過是點破了而已。


    戎人提出以她的婚事來讓兩國“重修舊好”,根本就是空手套白狼,戰場上打不過,就在別處找補找補。林茜檀聽說那戎國使者,還一度在宴會上挑釁楚絳。


    錦華在宮宴上受了委屈,天隆帝和陰薔又都是泥菩薩過江自身難保,自己都還有煩心事,哪裏有空聽她傾訴。


    大年初六,林茜檀聽說錦華公主找上門來,以看望她為名,登堂入室。林茜檀讓人去將公主請來。


    錦華和林碧香、江芷悅之流不同。再怎麽落魄,也是帝女。真要鐵了心豁出去,不要臉起來,不說天下無敵,起碼……賴著不走,林茜檀都不好隨便送客。


    林茜檀和錦華之間隻有不快,看著坐在自己麵前的錦華,林茜檀含笑著想著,應該怎麽把錦華給打發出去。


    她困了。


    錦華又不是真心來關心林茜檀和她肚子裏的孩子,和林茜檀哪裏有什麽話好說的。她就坐在那裏,一副好像楚絳不回來,她就不走的模樣。


    林茜檀陪她有一句沒一句地說著話,不一會兒,錦荷這個不嫌事大的,幹脆禍水東引,把江芷悅給忽悠了來。


    有江芷悅在,屋子裏的氣氛像是好了許多,但也就那樣。


    比起林茜檀這個“除了幾箱銀子,沒有娘家依靠”的表嫂,江芷悅顯然更忌憚錦華這個出身尊貴,卻又為了心中所愛,不惜破罐破摔的公主。


    敵人的敵人就是朋友,林茜檀無奈地看了錦荷一眼。江芷悅這麽一來就火力全開的,一副明晃晃不把錦華看在眼裏的樣子。


    初生牛犢不怕虎。


    錦華被江芷悅暗暗譏諷得心裏惱怒,在心裏給江芷悅記上了一筆,隻是眼下她是在楚家,她不希望給楚絳留下過於不好的印象。


    三個女人一台戲,錦華始終也沒能在楚家等到楚絳,倒是受了一肚子氣,到了傍晚不得不離開。公主府的馬車經過,附近某處茶樓二樓雅間靠窗處,一人看著底下剛剛從他家那路口開出來的豪華馬車,道了句:“回去吧。”


    不是楚絳,又是誰。


    楚絳那麽明顯的躲避,錦華看得出來,林茜檀也看得出來,江芷悅卻看不出來。她還滿心篤定楚絳一定是看膩了林茜檀,嫌她懷孕不能服侍。


    姓林的又是個善妒的,自己懷孕,還要霸占男人,真是不要臉。


    哪裏像她,要什麽有什麽,賢良淑德,溫文賢惠,家族裏雖然暫時處於低穀,但他們江家已經勾搭上五皇子殿下,東山再起肯定也就是這一兩年的事。


    這麽一想,又有些抱怨楚絳了。


    這大過年的,怎麽不在家裏好好歇息呢?總是那麽往外跑,叫她怎麽見到他?又怎麽進而表現自己的優秀一麵?


    就連江芷悅的丫頭也有些受不了自己主子,大冷的天,不在屋子裏待著,非要拉了她們這些無辜的人出來一起喝西北風。


    指著別人都看不出來她這是要攔截楚絳呢,非要裝模作樣在那裏看什麽迎春花。


    最後,反而是林茜檀派人去跟楚絳說了句,叫楚絳回來把人弄回屋子。這種天氣,誰還在外麵?弄出了病……江寧娘還不是把賬算在她的頭上。


    這也是楚絳從南邊回來之後,第二次睡在屋子裏。


    說得,卻是江芷悅的婚事。


    “你幫著看一看,有沒有什麽合適的,叫她盡快嫁了吧。”楚絳說。


    江芷悅不過比林茜檀小個一歲,如今都十八了,江家上下為什麽不給她看人,司馬昭之心路人皆知。


    楚絳心裏升起惱怒。


    不過是道德綁架他,逼他把人收下罷了。從前如此,江家家勢衰敗之後,更加是如此。


    林茜檀笑:“這你是找錯人了。”


    楚絳又不是不知道她和江芷悅是什麽關係,她找的人,江芷悅能點頭?


    再說了,她如今還在孕中。


    楚絳眉頭皺起,像是在忍耐著什麽情緒似的。林茜檀捕捉到了這情緒,隻當作沒有看出來。


    “但這事,母親是不會插手的。”楚絳道。


    楚絳抱著林茜檀躺在床上,斷斷續續的,又說了一些話。


    不一會兒,兩人相擁著躺下,沉入了夢鄉。


    林茜檀畢竟是在孕中,比較嗜睡。不一會兒就睡得很沉了。黑暗中,楚絳睜開了眼睛,看了看身旁的人一眼,漆黑的眼睛裏,閃過看起來痛苦不堪的神色。似乎想去觸碰眼前的人,卻到底瑟縮著不敢,終究還是放棄了似的把手收回,再次閉眼。


    楚絳回京以來,總是不在家中。別人或許不清楚,楚漸卻是十分了解兒子。他從小就喜歡林茜檀這個沒有血緣關係的表妹。


    他曾經還玩笑般問過他為什麽喜歡她,他當時回答他說,“就是喜歡。”


    小時候的林茜檀,不如現在這樣,出落得像一朵花似的,也有些木訥不討喜。但兒子就是喜歡她。


    可現在,千山萬水地把人娶到了,怎麽能夠突然就冷淡了起來?


    俗話都說小別勝新婚,楚絳的行為,實在是有些可疑之處。


    楚絳清楚自己的舉動和以往差距實在太大,肯定會引起注意的,所以他出門的時候都比較小心謹慎,免得有人發現他是去哪裏。


    過了年初,uu看書 .uukanu.om便是元宵,楚漸為了給兒子兒媳製造“和好”的機會,特意提出要去看花燈,翻過了年,前一年那樣的蕭條景象總算好了些,過年大街上,也有人了。


    說是要去看花燈,林茜檀也有些期待。


    她自從懷孕以來,盡量避免出門,有個機會出去,哪怕是被團團圍住在車上隻能遠遠地看,那也是好的。


    楚絳聽說之後,也隻是點頭答應了一下,並不反對。


    同一個時候的王家,魏嘉音也在和王元昭說起外麵的燈會:“去年前年都沒怎麽熱鬧,今年總算可以樂一樂。”


    王元昭道:“那便去。安排幾個人帶著,我也放心。”


    “你不去?”魏嘉音一下子就聽出來。


    魏嘉音心裏一冷,他不去,她還去個什麽勁?


    王元昭盡量讓自己的笑容看起來柔和些:“嗯,我有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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