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太醫不過就隻是替別人做事,死了也不過就是個替死鬼。王善雅奉命帶人過去捉捕的時候,這人早就把家裏的人全給送走了,顯然是早就有準備。


    也因為這麽一個人,整個太醫院也被連累,天隆帝把太醫院的太醫都給摸了一遍底細,還不放心。


    林棟不關心這些。倒是最近他手下有個叫陸靖遠的年輕人近來名聲鵲起,對他似乎有威脅……


    不過有件事,他和林茜檀分開之後才想起來忘了跟林茜檀說一說。


    那姓韓的太醫服毒自盡,官差從他的身上搜索到一枚香包。****圖案。


    香包本身不過是叫人拿來賞玩怡情的東西,但是問題就在於,那隻香包所用的,是京中知名大家族忠義郡王府家傳的特製手法。


    林棟懶得回頭再說一遍,便將這件事情幹脆給放下不提。


    橫豎,忠義郡王府死不死的,也和他們姓林的沒有多大關係。再說,這事情就是他不說,也許也一樣會自己傳開。畢竟,忠義郡王府的名氣擺在那裏呢。


    幾個衙門聯手的審問,天牢之中多少人哭爹喊娘的?外麵的世界卻沉浸在新春喜慶裏,一牆之隔,兩重天地。


    忠義郡王府這時候還不知道,自己人在家中坐,鍋從天上來。他們家的名字被有關官員遞到了天隆帝跟前了。


    元宵在一片熱鬧裏來臨。天隆帝與民同樂,甚至親自登上城頭,陪京城百姓觀賞煙花燈火。城門樓一度人山人海挪也挪不動腿。


    滿城披紅掛彩。舞龍舞獅的,踩高蹺的,捏糖人的,滿大街的高興氣氛。無數孩童穿裙期間,頑皮搗蛋。


    林茜檀胳膊肘的地方剛剛回複一些,已經能夠自如使用。楚絳又提前邀約過,元宵這日,她先是在家中陪著林家長輩們簡單用過飯。等到時辰,就出門。


    不過一起出門的,卻並不隻有她一個人。


    楚絳是和忠義郡王府的公子池荀湊巧在街道口碰上,幹脆一起來的,再算上林家的林子榮和林子業。林茜檀數上她自己以及林碧香、林抒塵,總共也有六七個人。


    楚絳對於不能和林茜檀單獨相處,很是介意遺憾,林茜檀對他也很抱歉,不是她不想,而是臨時出了……一點點的意外。


    池荀會來,目的自然在林抒塵上。他把林抒塵的事給家裏一說,家裏自然是不同意聘林抒塵做的。他不肯妥協,元宵之夜甚至賭氣離家,跑來林家。


    而林抒塵是三房的人,池荀的目標是她。林子榮想在這中間為他牽線搭橋,就需要林茜檀的協助。否則以林抒塵的出身,可能連那道門也出不來。


    林茜檀想著幫人幫到底,就答應了。再說,她也有一些私心。有林子榮和池荀等人在,她總覺得,似乎更自在一些。


    至於林碧香,的的確確是中途插隊,硬擠進來的。不過有一句話怎麽說的來著,人不要臉,天下無敵。林茜檀不打算帶她,是她自己硬上了車子。她也沒辦法。


    四男三女分別坐了一輛馬車,四匹大馬,再叫上一群護院、丫頭、婆子和小廝跟隨,前前後後的,人數也不少。


    也不知道是不是因為天隆帝登上過城門樓的緣故,今年的元宵非但沒有受到外麵戰事的影響,反而還更加熱鬧。


    從東、西、南三個城門仔細數過來,人滿為患。除了京城本地的人,自然還有外地趕來的。


    林茜檀等人才走了幾條街,就已經因為在人群裏擁擠,而生出一些薄汗來。林茜檀慶幸自己穿了一件薄紗的流仙裙出來。


    林茜檀距離某人太近,對方身上濃重的脂粉味漸漸被熱汗揮發出來,熏得她在人群裏更加難受。林碧香究竟塗了多少脂粉?


    林碧香自己也狼狽得後悔。


    幾個人先是來到了城東各種雜技表演、戲曲演唱十分多的一條街上。京城素來有名的景點——一座每年元宵時候都會專門堆疊起來的燈山,聳立高處。


    楚絳緊緊跟在林茜檀的後麵,與她一起看著這些美麗景色。這個時候的他,隻以為今後還有許多個這樣的元宵佳節和林茜檀一起欣賞,殊不知這機會,也就這麽一次罷了。


    他們做主子的在步行,自然有奴才開著馬車緊緊地跟在附近,以便於能夠隨時給主子提供服務。有買了什麽東西,也是隨時叫人穿過人群,送到車子上麵去存放的。


    人潮擁擠,出來玩的人卻都是反而開心得很。也許,這過年過節的……圖的就是一個熱鬧。楚絳貼心地給林茜檀擋住了旁邊人的衝撞,目光柔和。


    他早就迫不及待把夢裏那個他在外奔波一日回家有她備好熱湯熱菜的美好情景給實現了。


    “小心。”他們時不時停下腳步觀看舞龍表演,人群裏人擠人的,林茜檀被不知道哪裏伸出來的一隻手肘子突然給頂了一下,險些一個踉蹌摔了。是楚絳及時發現,扶持了一下。


    林茜檀說了“謝謝”。


    楚絳的眼神卻有些冷。


    林茜檀剛才背對別處,沒有看到。他卻是正好看到了,且還看得十分清楚。是林碧香使了眼色,叫她自己的丫頭裝作不小心幹出來的。


    她這是做什麽?想叫林茜檀出醜?


    或是幹脆就是,想叫她出一點事?


    林碧香就是想叫林茜檀出一點事。她就是見不得屬於自己的位置被林茜檀霸占著。


    誰不知道,每年過年過節的,總會出一些意料之外的踩踏事件?林茜檀怎麽沒有被人群給踩死?!


    楚絳冷笑。虧得他娘親還跟他說,林家還妄圖將林碧香這樣的貨色硬塞給他……


    *


    這些不過是一個小插曲一樣的事。也許是因為楚絳那一眼看過去,很有威懾作用,林碧香之後倒的確是老實了一些。可是心中又委屈,覺得楚絳不應該這麽對待自己。


    舞龍表演之後,便是遊行隊伍從那邊開進過來。各種各樣的表演人員依次經過,花樣繁多的節目引來一陣陣的叫好。由於表演的人盡心盡力,周圍的觀眾都很盡興。


    這樣一個熱鬧的日子,也不知道風光好一些了沒有?!


    林茜檀想到了還在昏迷養傷的風光。


    林茜檀親自到那個救助了霽月風光的人家看了一眼。霽月明顯好得多了。農戶一家費心照顧,林茜檀也不吝嗇珍貴藥材,前後將近一個月的工夫她已經恢複得極好了。


    是林茜檀叫她留著照看受傷明顯要重上許多的妹妹。


    還有鄭好……


    林茜檀想到鄭好,就會想起待梅。待梅被安葬下去已經有了小半年的工夫,她也好,錦荷也好,都會時不時就想起她。今日元宵美景,本該是待梅幸福地和新婚的丈夫一起出來逛街才對。


    可憑她現在手上的財力,卻沒辦法查到夏三娘的底細。查不到,其實就說明恰恰是有什麽被刻意掩蓋著不讓查到吧?


    甚至於,她其實已經委婉地問過王元昭,居然就連王元昭這麽一個親生的兒子,都說不出一個所以然……


    夏三娘要查,不過眼下也許可以先和陰槐算算霽月風光的賬。


    一聲賣餅郎的吆喝將林茜檀呼喚回來。林茜檀往聲音處看去,沒注意賣餅郎,倒是看見一個令她有些驚奇的人。


    元宵佳節,秦樓楚館的姑娘們自然也不甘落後。林茜檀居然在河麵上看見了她曾經的丫頭晴川,正衣著暴露著在畫舫上攬客……


    林茜檀沒那麽多菩薩心。


    遊行隊伍過去之後,他們這一行人也走到了差不多另一條街道上,已經看不見穿行京城的內河。


    說來也巧,他們逛著逛著,逛到了她自己的首飾店裏去。


    一行人之間並不能算是關係很好的親友,走在路上同行遊玩氣氛也很微妙。每個人心裏也都有些自己的心思……


    自己的店鋪,林茜檀自然沒有什麽興趣多走多看。林碧香也顧不上跟她找事,她幹脆無聊得,趁著沒誰注意她,去了店鋪二樓的走廊上,對著外麵燈紅柳綠的張望……


    楚絳隨時留意她,跟了過去。


    林茜檀還沒在憑欄前麵站住,楚絳的聲音已經在後麵傳來。


    “表妹怎麽不看首飾?是不是不喜歡這一家店,要不要換一家?”楚絳說著,已經負著手背走到林茜檀的跟前。


    林茜檀笑,這話讓她怎麽接。誰會在自己家驚歎裝修布置!


    不過楚絳的動機不過是想和林茜檀多說一些話。當然不會把自己注意放在這上麵糾結。


    林茜檀一副不愛答的模樣,他也不糾纏著這麽一個問題。轉而又說起了其他。京中近來又有哪些趣聞……林茜檀其實比起成日在外忙碌的楚絳還要熟悉太多。


    楚絳說,林茜檀聽,直到另外幾個人發現他們不在,找了出來。


    他們這一路過來,已經買了許多東西了。


    一群跟著來的丫頭婆子小廝手上,哪個不是抱著一點重量?


    林茜檀買得最少,她的丫頭反而是最輕鬆的。


    遠遠的,林茜檀又看到了個不算熟的熟人。一個容貌醜陋的小姑娘,正堵截路人兜售她的鯉魚燈……


    林茜檀剛剛要開口告訴楚絳這家店的老板是她,就被林碧香突然給打斷了。


    楚絳不免覺得,有那麽點兒遺憾。


    表妹剛剛明顯就是想跟他說什麽,話都到了喉嚨口了,林碧香來得也太不是時候了!


    林碧香像是不知道自己的出現不是時候一樣,故意擠入林茜檀和楚絳中間的位置。


    “姐姐和表哥在這裏做什麽?”林碧香沉迷在這家店漂亮的首飾裏,一時沒有留意林茜檀的動靜,倒是被她鑽空子,和楚絳去到這沒人地方,也不知說了多少不知羞恥的話……


    林茜檀看她那模樣,就知道她心裏一定沒有在想她什麽好事。


    所以她也不必給林碧香留什麽麵子:“我們‘親’表兄表妹的在這兒說話,和你有什麽關係?”很明顯,林茜檀加重了的,是話裏的那個“親”字。


    林碧香便浮現惱怒的神色。


    是啊,她和楚絳的所謂表兄妹關係,其實不過是蹭了林茜檀的。她親表哥,是陰槐!不像林茜檀,和楚絳的的確確就是“親”的。


    她當然不清楚,楚絳和林茜檀,同樣也不是有什麽血脈聯係的表兄妹。


    林茜檀不由想到楚絳那個親生的爹來。隻可惜無緣一見,不知是何許人物?


    林茜檀樂於氣一氣林碧香,卻也知道林碧香不過是代表另外的幾個人上來叫他們下去。也不多說。


    幾人從店裏依然出去,繼續順著城東街道陸陸續續往南移動,東街有熱鬧,城南卻有不少特色美食。林茜檀對店鋪掌櫃裝作和她不熟的快速反應,十分滿意。


    街道上熙熙攘攘,人群眾多,不知不覺就到了很晚的時候。


    幾人遊玩了一晚上,早就疲累。月上中天,也不急一時,於是來到一處路邊攤子上,正要坐下。


    同樣是麵對攤子,幾人的態度也不一樣。兒郎們大體都是無所謂的,林抒塵雖然覺得大庭廣眾之下公開坐在路邊吃東西好像不妥,卻也客隨主便。至於林茜檀,哪裏會在意。


    也就隻有林碧香一個,覺得這路邊攤子配不上自己了。


    攤子旁的大木杆上,一方碩大而破舊的旗子,正迎風招展。一個“李”字是在告訴眾人,這兒,是一個老字號了。


    林碧香偏偏一副嫌棄十足的樣子。站在那兒要坐不坐的。見到其他人都陸續找了位子坐下,她終於忍不住開口說了一句:“那兒不是有個店,咱們為何不去那裏?”看那長條凳子,何等粗糙?


    沒什麽人理她。


    隻有忠義郡王府的公子池荀見林家人一副她愛吃不吃的樣子,替她覺得尷尬,出口說了一句什麽。


    林茜檀也隨後出聲了:“八妹妹若是要去那邊的‘高檔’茶館,自己去就是,不用勉強和這邊湊一處的。”


    林碧香恨恨地瞪了她一眼,心裏再多不甘,也隻能是選擇坐下。


    李記的攤主見多了林碧香這樣的客人,倒是見怪不怪。這幾位公子小姐,一看就都是大戶人家。一上來就把他的攤子包場……


    他心裏雖然下意識因為自己祖傳的手藝麵點被人看不起而不悅,卻是絕不敢表現出來的。


    林碧香心有不甘地在那兒坐下來,等著上吃的。李記的混沌、鍋邊糊都十分不錯。物美價廉。在京城裏十分有名氣。


    錦荷負責點單,林碧香因為心裏有怒氣,就根本也不在乎吃的是什麽,隻說了一句:“和表哥一樣。”


    錦荷於是十分“好心”地提醒老板:哪幾碗幾碗的,多放一點辣,還順便把自己隨身攜帶的“好東西”亮了出來……


    這老板同樣也見多了這些豪門貴族私底下彼此算計的把戲,他一個也惹不起,本來是要拒絕的。可架不住錦荷拿了三個碩大的銀元寶出來,晃瞎了他的眼睛……


    錦荷嘻嘻笑:“老板看清楚了,這裏可有三百兩,你在這兒幹了大半輩子,最多就是賺了其中一個零頭是不是?”


    那老板便在心中接話道,何止。


    他在這兒幹這個幹了半輩子,他幾個祖宗更是幹了一輩子。父傳子,子傳孫。一碗混沌一文錢,就是幹一年下來,也不一定賺得到三四兩……


    錦荷時間也不多,隻長話短說了:“我給你這東西,不過就是一些叫人腹痛難忍的。你多放些辣遮遮味道!你如果怕,你幹完這事,隻說出門探親,出去躲一躲,過個個把月的回來,何愁這老字號的名聲受影響?”也不怕林碧香萬一想起來,跟他算賬。


    攤主也不是個囉嗦的人,當即生怕錦荷反悔似的,收了銀子飛快掂量掂量重量,回頭便往林碧香的餡料裏,加了別人幾倍的辣!


    錦荷回到林茜檀身邊,林茜檀乘人不備,捉了錦荷便問:“你剛剛和攤主嘰嘰歪歪了什麽呢。”


    錦荷又不是喜歡和陌生人閑聊八卦的人。


    錦荷嘻嘻笑道:“果然瞞不住主子你。”


    錦荷於是飛快說了一下她大概幹了什麽,見林碧香看過來,閃身跑了。


    林茜檀不免覺得好笑。


    這事雖說不是她授意,但她倒是並不反對。這一路上林碧香沒少惡心她,錦荷就是不動手,她也打算等回府之後給點顏色。


    眼下錦荷不用吩咐,自己就知道給林碧香的吃食裏加料,倒是也好。


    就是不知道回去之後她要貼補錦荷多少錢了。


    攤主動作很快,十幾碗熱騰騰的、品種不一的吃食很快就被端了上來。攤主按著吩咐,將特地標記了的那一碗,給了林碧香。


    林碧香渾然不知錦荷當著她和她丫頭婆子的麵前就敢坑她,意思意思吃了小半碗,就嫌棄一樣丟了湯匙不吃。


    一邊上,楚絳卻是吃得還算習慣。


    幾人在外頭逛了一圈,又吃了宵夜填飽肚子,早就想回去。於是眾人休息了一會兒,依然上了車子,往回走……


    林茜檀看林碧香一路上也沒怎麽特別不適的地方,心中有些好奇林碧香那肚子怎麽沒動靜。又猜想是不是那攤主收錢不辦事,根本沒有按照錦荷的話去做。


    殊不知戲在後頭。


    等到林碧香回府之後肚子發作起來,想著與攤主算賬。那攤主早就收拾包袱走人了。


    *


    元宵當夜,京城裏是必定會鬧騰一個通宵的。他們回去的路上,街道上依然熱鬧擁擠得車子也不好走動。林茜檀心裏有那麽一股疑問浮現了起來。這年元宵,街上的人會不會太多了一點?


    這種古裏古怪的感覺,說不清道不明,林茜檀也無法形容。她好像是想到了什麽,又像是沒有想到似的。隻是畢竟夜晚不早,馬車一開進巷子,就安靜下來。周圍光亮打進車裏,斑駁著光點。


    車窗子開著,隻楚絳和池荀偶爾說話。林子業一整晚安靜得簡直有些可疑。


    回去之後,林碧香本來正要沐浴,卻忽的就被突如其來的一陣腹部劇痛灼燒起來,驚嚇得一院子的人趕緊去稟報了陰薇。陰薇又火急火燎地去請了宮裏的太醫。太醫院最近正因為之前被天隆帝整治了一番而不敢隨意到臣子家看診,林碧香受了好大一通罪才把太醫等來。


    陰薇氣壞了,反應卻不慢。問了一遍,跟著林碧香出去的那些人將林碧香半日下來吃進去的東西仔細數了一遍,竟然一時半刻也不知道是哪裏出了問題!


    等到她們想破腦袋想出一個結果,大街上還有什麽李記攤子?


    就在陰薇把注意力放在女兒身上的時候,林子業從林茜檀那裏借了盤纏銀子,再次不告而別,往北而去。陰薇發現了想去追的時候,早就不見了兒子的蹤影。


    天隆十二年正月,元宵才剛剛過去不到幾天,雍州就爆發了有組織的反商複夏動亂。


    且這一波,還像模像樣。僅僅幾日,就迅速占據了附近的城池。林子業這個時候北上,陰薇一個做母親的,不擔心就見鬼了。


    天隆帝反而是用這個做理由,再次在朝廷上提出親自平叛。朝中對於此,意見並不統一。


    清流一派反對,算得上是忠君愛國。uu看書 ww.uukansh 主要起了分歧的,是那些世家。


    天隆帝兩度北上。一次小勝,一次因為意外而大敗,花的銀子不都是跟他們討?怎麽會在朝上局勢這樣的情況下,還想到親征?


    對於陰韌而言,他首要思考的目標,卻算是知道天隆帝目的究竟是什麽。


    究竟單純是想這麽做,借著這事做跳板?還是說,是故意離開,漏出破綻,意在關門打狗?!


    林茜檀聽說之後,當時就對認真思考這個問題的王元昭說,是他們想得太多了。


    “你這算是聰明反被聰明誤嗎?”林茜檀這麽跟王元昭說。


    王元昭看向她,等她解答。


    林茜檀道:“陛下不過是一心念著把戎國打下來僅此而已罷了。”


    自然還和前兩次一樣,那些大臣哪有那麽容易就鬆口。朝上爭執了兩天,一時沒有結果。王元昭告訴林茜檀,軍中有些動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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