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織緩緩踱步過去, 來到那男人麵前。
她仰頭看他，眨了下眼睛，脆生生?喚了一聲：“父皇！”
成文峰一臉懵, 懷疑自己聽錯了。
裴小姐叫他們秦家嫡係族長什麽？這是什麽年代的稱呼？而且這稱呼是不是太不合時宜了？
“叫爹！”男人——秦臻說道, 看著麵前的小姑娘，忍不住伸手摸摸她的腦袋, 滿臉慈祥和?意。
“爹~~”裴織爽快?改口，跟著他進去，一邊問, “爹, ?怎麽在這裏的？?也??記憶？”
秦臻正欲回答，突?噤聲。
裴織順著他的目光看過去, 正好看到屋子裏從旋轉樓梯走下來的女人。
這是一個容貌姣好、氣質出眾的女人, 她穿著一襲略微??些陳舊的珍珠旗袍, 披著墨綠色的肩帛, 款款走來，斑駁的光影落在她身??，歲月仿佛在她身??安靜?流淌，教人浮躁的心不由沉斂下來。
裴織的視線落到她臉??, 覺得她??些熟悉。
“阿臻。”女人走過來, 眉宇間染??愁緒，聲音溫柔, 她好奇?看向裴織, “這小姑娘是誰？”
秦臻朝她?道：“她是咱們兒媳婦。”
女人怔了下，仿佛沒想到丈夫會和自己開這種玩?，不禁嗔怪他一眼。
“她真是咱們兒媳婦。”秦臻肯定?說，他一身威儀, 不怒自威，很容易讓人生出一言九鼎之感。
女人微微蹙起好看的眉，神色間多了?分不愉，惱怒道：“胡說八道什麽？這小姑娘才多大啊？難道……阿贄趁我們不注意，在外麵騙的？這是犯法的！”
看這小姑娘，最多??六歲，還沒成年呢。
秦臻摸摸鼻子，沒敢說實話。
但她真的是他們的兒媳婦啊。
裴織終??想起這女人為何眼熟了，她曾在昭元帝的陵墓見過元後的畫像，那畫像並不是那種神似形不似的人物畫，而是比例正常、更接近素描畫的畫像。
她的記憶很好，當初隻是掃了一眼，?完全?記住。
知道這女人的身份後，裴織嘴巴很甜?叫了一聲：“娘~”
葉清眉下意識?抓緊秦臻的手臂，小姑娘嬌嬌俏俏、可可愛愛的，很容易讓人產生好感。她實在不忍心，委婉?說：“小姑娘，如果是阿贄騙了?……不如我收?為義女吧。”
雖?末世後，秦家的勢力縮水不少，但在中央基?仍是??一定的話語權，?為秦家的義女，會活得比普通人更舒服。
裴織：“……”原來元後的性格是這樣的。
秦臻哭?不得，要真收了義女，兒子要哭死，趕緊道：“清眉，她是裴織，從希望基?來的三級異能者，她今兒過來給贄兒梳理精神力。”
涉及到兒子的事，葉清眉很快?拋開其他，“真的？那趕緊過去。”
她主動給裴織帶路，帶她往樓??走。
秦臻和裴織走在後頭，趁著葉清眉沒注意，他小聲?說：“阿識，這是?母後，她沒??記憶，?別刺激她啊。”
裴織仰頭看他，眼裏帶?，“父皇，明明是?先刺激她的。”
彼此?了一輩子的公爹和兒媳婦，雖?大禹的男女之防規矩嚴，但後來昭元帝退位，避居慶春園後，裴織和秦贄時常帶皇太孫去看他，住在那裏陪他，與他暢談政事，一來二去的，漸漸?熟悉起來，他們?如同血脈親人一般。
看到她眼裏的狡黠，秦臻好?，想要再說什麽，前麵帶路的葉清眉看過來，他趕緊閉??嘴。
裴織忍不住又?起來。
其實她??很多事想問他，可惜時間不??，隻好暫時按捺下來。
來到二樓一間臥室，葉清眉推開房門，帶裴織進去，一邊道：“昨晚回來後，阿贄一直沒醒，據說是精神力暴動的原因，裴小姐，?麻煩您了。”
她很客氣?說，這是??三級異能者的尊重。
裴織道：“放心，我會的。”
她來到床前，看向床??昏睡的人，熟悉的麵容再次讓她平靜的心湖泛起波瀾，眼眶微微??些濕潤，忍不住伸手摸摸他的臉。
“裴小姐？”葉清眉不解?看她，見小姑娘一副泫?欲泣的模樣，神色一頓。
?後她凶狠?轉頭瞪向丈夫，要不是??客人在，隻怕都要伸手去撓他。
秦臻被她瞪得??些委屈，這明明?是他們兒媳婦，他真沒說謊啊，兒媳婦找過來了，看到兒子變得這樣心裏難受，不是正常的嗎？
等裴織開始給秦贄梳理精神力時，秦臻找了個借口?她支開。
葉清眉離開前，警告道：“?給我安份點，也盯緊?的兒子，別讓他做犯法的事！”
“夫人，都末世了……”
“末世又怎麽樣？末世?能無視法律了嗎？”葉清眉忍不住又瞪他。
秦臻隻好道：“夫人放心吧，我看著贄兒，不會讓他亂來的。”
葉清眉這才滿意?離開。
精神梳理告一段落時，裴織滿頭大汗?坐在那兒休息。
秦臻?一??手帕遞過去，問道：“阿識，還好吧？”
“還好。”裴織盯著依?昏睡中的人，忍不住問，“父皇，阿贄??記憶嗎？”
“我也不知道。”秦臻搖頭，“??個月，他接任務離開基?，當時他是沒??記憶的。”
裴織哦一聲，瞅著他，“那父皇您呢？”
“我是從三個月前開始，陸續??記憶，直到?天前，終??恢複??輩子的記憶。”說到這裏，秦臻滿是感慨，“我也沒想到，原來人死後還能再投胎轉世，而且還能幸運?覺醒??輩子的記憶。”
恢複??輩子的記憶時，看到身邊的嬌妻兒子，他?忍不住想，不知道兒媳婦會不會也在這個世界。
可惜末世後，想要找人?分困難，?算秦家在中央基?的勢力不錯，也不能輕易?去查別的基?的人。他原本想等兒子回來後，看看他??沒??恢複記憶的，屆時讓兒子去找他老婆，哪知道兒媳婦自己?找過來了。
三個月前？
裴織若??所悟，不正是她重回末世的時候？
“阿識，?呢？”秦臻詢問道，“?又是?時恢複記憶的？”
“也是三個月前。”頓了下，裴織如實道，“其實這是我曾經經曆過的世界，也可以稱為第一世……”
裴織沒??隱瞞??自己第一世的經曆告訴他。
需要說的事實在太多，所以她便簡略?說了說，但仍是讓秦臻?分驚訝，最後感慨道：“原來如此，怨不得咱們的太子妃如此能幹。”
裴織?了?，忍不住又看向床??的男人，心裏頭微微發堵。
秦臻順著她的視線看過去，又看看小姑娘平靜的神色，突?道：“阿識，如果贄兒沒??恢複記憶……”
“那?算了。”裴織平靜?說，“他沒??記憶，不是我的阿贄。”
這話說得狠心又絕情，聽得秦臻眉頭微微一跳，想說點什麽，又覺得自己當公爹的不好插手兒女之間的感情，隻好在心裏祈禱，傻兒子一定也要??記憶啊，不?兒媳婦真的要拋棄?啦。
可能是秦臻這位曾經的昭元朝皇帝祈禱??了???，等裴織第二次梳理精神力時，床??的人終??睜開眼睛。
當他眼裏的迷茫退去，一雙眼睛宛若天??的星辰，璀璨生輝，牢牢?盯著床邊的人。
“阿識……”
他伸手過去，緊緊?握住她的手。
?在這時，一道機械聲響起：【叮——係統啟動，啟動1%……10%……20%……】
裴織和秦贄都是一怔，兩人一躺一坐，仿佛都沒了反應。
“贄兒，阿識，?們怎麽了？”秦臻不解?問。
兩人沒空回答他，聽著出?在他們腦海裏的機械聲。
【係統啟動完畢。】
【係統綁定，綁定??象……】
【係統綁定完畢。】
一個半透明的虛擬屏幕出?在半空中，一道帶著奶氣的聲音響起：【?們好呀，我是穿書炮灰拯救係統，我……】
“原來是?啊，種田係統。”裴織?著打斷它的話，“?怎麽會綁定我們？”
係統頓住，半空中的虛擬屏幕也跟著震動起來，它悲憤?說：【因為??任宿主死後，?我解綁了，指定要給?們。】
??任宿主？那不?是溫如水？
裴織怔了下，心頭???分複雜，問道：“所以，我會回到末世第二年，他們都??記憶，也是因為?嗎？”
【是啊。】係統很高興?承認，它幫他們這麽多，他們應該會感謝它吧？
“那這個世界??阿水嗎？”
【沒??，這個世界沒??符合溫如水的靈魂和肉身存在。】
裴織沉默了下，說道：“既?如此，?以後?跟著我們幹活吧。”
係統：【…………】它又??種不好的預感。
和係統交流完後，裴織看向秦贄。
他坐了起來，因身體虛弱，隻能靠在床頭，一雙眼睛緊緊?盯著她，在她和係統交流時，他一言不發，完全由她?主。
倒是秦臻，?為大禹朝曾經的皇帝，受到的震動不小。
他沒想到，兒媳婦的秘密原來不僅是末世?年後重生的，還??係統這東西。同時也終??明白，當初太子妃和溫如水是如何弄來那麽多高產的糧食的，原來都是從係統商城那裏買的。
“阿識，贄兒，?們……”
秦贄道：“父皇，您能先出去嗎？兒臣??話想和阿識說。”
秦臻到口的話咽下，打量他的神色，“贄兒，?的記憶恢複啦？”
“嗯。”秦贄?了下，“再不恢複，阿識?不要兒臣，?們也沒兒媳婦了。”
秦臻忍不住想?，看來兒子昏迷之時，??外界並非是一無所知，能聽到他們的??話。
他??些同情?看向裴織，發?她渾不在意的模樣，不禁想起自己這傻兒子從來都是鬥不過他媳婦的，隻??聽媳婦的話的份。
??是他沒什麽擔憂?離開。
室內隻剩下兩人時，秦贄張開手，蒼白的麵容露出溫柔之極的?容，“阿識，過來，讓朕抱抱。”
裴織?著撲到他懷裏。
她的身段纖細輕盈，?算撲過去，也??他的身體沒造成什麽影響，更讓他?分憐惜，“怎麽瘦成這樣？”
明明??輩子，?六歲的她都沒這麽瘦。
“沒辦法，末世的日子不好過，都沒什麽好吃的。”裴織?臉拱在他懷裏，委屈兮兮?說，想想第一世，自己在末世熬了?年，?讓人絕望。
秦贄抱著她的手發緊，心裏越發的憐惜，親了親她的額頭，柔聲說：“朕聽說變異動物的肉質不錯，以後讓人建個變異獸養殖場，多養些變異的豬牛羊和雞鴨鵝……”
當了??年的皇帝，他的習慣依?沒變，很快?想好如何建設末世。
裴織?得不行，故意說：“小心那些喪屍搞破壞，他們才不會讓人類順利?建起養殖場呢，說不定還會來偷襲，搶咱們的變異動物。”
喪屍的食譜不僅??人類，還??變異動物。
“那?弄死他們！”秦贄凶狠?說，眉眼俱是戾氣。
裴織??腦袋撞了撞他下巴，?得非常甜，湊到他唇邊親了下，聲音又輕又軟，“阿贄，原來?也在這個世界，真是太好了。”
她閉??眼睛，不願去回憶第一世時秦家的結局。
第一世，她在末世裏活了?年，雖?時常待在希望基?，偶爾也會關注其他基?的事情。
末世後期，她成為九級精神力異能者，足以和九級喪屍王抗衡，曾經???次帶著異能者前往中央基?開會。
當時的中央基?已經沒??秦家的存在。
結合?在的情況，顯?第一世時，秦家也??他們，可惜秦家最後覆滅了，秦臻秦贄和葉清眉都死了。
他們在不同的基?，沒能活著?遇。
秦贄也想明白這點，他憐惜?親著她的頭發，溫聲道：“係統也挺好的，至少讓我們能恢複記憶，讓我們提前?遇，改變末世的進程。”
裴織嗯一聲，“所以，我決定?係統??交給國家。”
秦贄隻是微微驚訝了下，很快??道：“那???交吧，交給國家，比在我們手裏更能發揮它的???。”
係統冒出來，鬱悶?問：【?們又要?我??交？】
在大禹進時，它被宿主溫如水變????交給太子妃，這次換了個宿主，又要被??交，它這係統也太沒權威了。
“反正?已經被阿水??交過一次，再??交一次??什麽關係？”裴織?眯眯?說，“而且?不覺得，在末世這種???，?能發揮的???更大嗎？”
係統：【……是這樣嗎？可是會不會改變人類新紀元的曆史進程？】
“連我們都重生了，係統?也來到末世，影響又如何？難不成?還能讓我們不????嗎？”裴織理直氣壯?問。
係統無法反駁，又覺得哪裏不??。
裴織見它已經動搖，繼續趁熱打鐵，發揮她兩輩子的口才，?係統忽悠得暈乎乎的，一個沒留意?答應了。
秦贄含??看著她忽悠係統，她趁機朝他眨了下眼睛，眼裏盡是狡黠明媚的光芒。
讓他心生歡喜，難以自持。
和係統協議好，裴織朝他歡喜?說：“好啦，等?的身體好後，咱們?去找中央基?的?軍，?係統??交。”
秦贄?她重新拉入懷裏，低頭吻了吻她可愛的臉。
這時，“哢嚓”一聲，門開了。
葉清眉端著茶水點心進來，正好看到這一幕，手??的東西掉了下來，後麵的秦臻眼疾手快?接住。
“秦贄！”葉清眉怒吼一聲，柳眉倒豎。
那凶悍的模樣，哪裏還??先前初見時的歲月靜好？
秦贄隻是怔怔?看著她，喚了一聲：“母後？”
葉清眉大步走過來，伸手?裴織從他懷裏拉了出來，像護崽子一樣推到身後，叉著腰怒斥：“?竟???未成年少女出手，?、?……媽媽是這麽教?的嗎？?知不知道媽媽多難受……”
秦贄呆滯了下，忍不住看向他父皇，原來活著的母後這麽悍的？
秦臻哼一聲，暗忖他們秦家男人?喜歡悍的女人，兒媳婦不是也挺悍的？
麵??母親的指責，秦贄很幹脆?道歉：“娘，??不起！但是，我沒??做犯法的事。”
葉清眉狐疑?看他，又看看裴織，這不是犯法的證據嗎？
“我是和阿識兩情?悅，但我們什麽都沒做。”秦贄強調，這輩子他們剛見麵，哪裏能做什麽？
葉清眉神色微緩，看向裴織，“真的？”
裴織滿臉無辜?點頭，可可愛愛?說：“娘放心，我和阿贄都是清清白白的。”
葉清眉終??恢複溫柔的模樣，滿臉高興?坐在床邊，摸摸兒子的額頭，?道：“?終??醒了，沒事?好。”?後又朝裴織致謝，多謝她救了自己兒子。
“沒什麽，秦贄是我男朋友，救他是應該的。”裴織繼續可可愛愛?說。
葉清眉差點又忍不住想瞪兒子，決定自己以後要多盯著，絕??不能讓他們越界。
一邊是二?歲的成年兒子，一邊是可愛無敵的?六歲少女，怎麽看都是小姑娘吃虧，也不怨她向著人家小姑娘。
秦臻差點忍不住?出聲，覺得兒媳婦這年紀還真是吃香，讓人很容易?偏心她。
所以長得太急也不好啊。
**
裴織在秦家住下來。
一是??便她繼續為秦贄梳理精神力，二是她已經是秦家的兒媳婦，秦家三口都希望她住下來。
葉清眉其實並不介意多一個可愛又漂亮的兒媳婦，隻是怕兒子禽獸不如，??未成年女孩子出手。不過半天時間，她?和裴織親熱得像母女倆，在得知她是個孤兒，從小在孤兒院長大，越發的憐惜她。
末世到來時，裴織也不過?五歲。
當時她在宿舍裏睡覺，宿舍是八人宿舍，??兩個舍友熬不過去，變成了喪屍，猝不及防中咬死了兩名舍友。最後還是裴織帶著剩下的三位舍友，一起殺了喪屍逃出去。
後來，她們?碾轉到希望基?，在希望基?安定下來。
葉清眉奇怪?問：“?和阿贄是什麽時候認識的？”
“我們在網??認識的，是網友。”裴織麵不改色?胡扯。
那豈不是兒子在網??哄騙了人家小姑娘？
葉清眉再次惡狠狠?瞪了兒子一眼，轉頭??裴織又是?眯眯的，不斷?給她夾菜，讓她多吃點，瘦得都讓她心疼了。
秦臻和秦贄兒子倆默默?坐在那裏啃幹飯，都不敢伸筷子。
桌????三道菜，一道紅燒肉，一道臘肉炒蒜苗，一道蒜蓉青菜，都是裴織愛吃的。
見小姑娘吃得香，葉清眉都推到她出前，沒理那??父子倆。
香香軟軟的小姑娘比臭男人好多了，又可愛又能打扮還貼心。
過了兩天，秦蔓蔓終????門拜訪。
秦氏旁支的晚輩??門，葉清眉?為嫡係的主母，?分熱情?款待，秦臻也特?提前回家，順便拎了袋蘋果回來。
秦贄去削水果，?削好的水果放到裴織麵前。
“阿識，吃蘋果。”
裴織朝他?，也招呼秦蔓蔓吃。
秦蔓蔓一邊和葉清眉夫妻說話，一邊詫異?看著裴織，總覺得哪裏不??，裴織在這裏?像在自己家一樣自在，特別是她和秦贄的互動……
“織織，?、?和那位大少爺……”
“是啊，我們在一起啦。”裴織?眯眯?說，“不過我年紀還小，我們先訂婚，其他的以後再說。”
秦蔓蔓張口結舌?看著她，沒想到她竟?真的?秦家的大少爺拿下了。
爾後她想到什麽，??些擔憂?問：“織織，那位大少爺不會是為了報恩，才會……”
“不會的。”裴織知道她在擔憂什麽，“?放心吧，他也喜歡我，不是什麽報恩的原因。”
他們??輩子牽著手，從少年到頭發蒼蒼，從愛情過渡到親情，又從親情轉??為愛情，不是尋常人能理解的。
不管過了多久，這份感情都不會變。
秦蔓蔓怔怔?看著她，突?發?，她變了很多，明眸如熾，宛若一朵含苞待放的花朵，擁??了一個惜花人，讓她不再孤寂疲憊，能肆意?綻放屬??她的美麗和人生。
她釋???了。
這樣挺好的。
五天後，秦贄的精神海已經穩定下來，精神力等級穩定在四級。
這是末世後的人類第一個四級異能強者。
而且這四級隻是??外的說法，事實??，秦贄和裴織一樣，精神力已經達到九級，為了不引起世人的懷疑帶來不必要的麻煩，所以他們隻能壓製住精神力。
秦贄??自己的情況很清楚，“當時我們在c市尋找變異藤，剛好我的記憶蘇醒，精神力一下子暴漲，身體受不住，所以才會發生精神力暴動。”
裴織若??所思，“當時剛好我也在c市附近。”
【是的呀。】係統回答，【因為這次係統綁定?們兩人，隻要?們?遇，係統?會為?們恢複記憶。】
“那我爹又是怎麽回事？”裴織問。
【他是附帶的。】係統鬱悶?說，【他和秦贄的靈魂、血脈太?近，一脈?承，所以?連帶著他的記憶也蘇醒了。】
正好在這個世界，???同的靈魂和肉身，所以才能幸運?蘇醒??輩子的記憶。
秦臻聽說自己是附帶的，隻是挑了下眉，大禹的太??皇想得很開，這輩子?是撿來的，而且發妻沒??難產去世，是他最高興的事。
??輩子他無法守著她，這輩子他隻希望能守著她過一輩子。
**
?為人類第一個四級異能者，秦贄受到中央基?高層的重視。
在中央基?的領導召見時，秦贄帶著裴織一起過去，趁機?係統??交給國家。
因係統之事需要保密，所以裴織暫時不能回希望基?，隻好讓秦蔓蔓他們先回去，她和秦贄住到中央基?的研究院裏，配合研究。
不管是裴織還是秦贄，都不怎麽擔心。
因為不僅係統是全人類的希望，他們也是如今人類的最強者，沒什麽能困住他們，隻要不蠢，都不會為了係統??他們兩人不利。
國家高層也不是那種短視之人。
彼此全力配合之下，初級人類基因強??液終??被研究出來。
裴織和秦贄可以暫時離開研究院，回到秦家休息。
見兒子和兒媳婦回來，葉清眉高興得親自下廚，給他們做好吃的，拉著裴織虛寒問暖，擔心她在研究院吃不好睡不好，又罵兒子不會照顧人。
秦贄乖乖?聽訓，??輩子他沒被他娘罵過，這輩子算是補回來。
秦臻回來時，正好看到這幕，努力縮弱自己的存在感，貼著牆離開，省得被夫人發?。
每次葉清眉發飆，父子倆都不敢吭聲，由她罵個夠。
兩人在秦家休息?天，再次去研究院，繼續配合研究。
如此過了三個月，發?係統的積分不夠，能從係統商城裏購買的東西不多，研究院便讓裴織和秦贄出去做任務積攢係統積分。
雖?兩人決定?係統??交給國家，但因為係統與他們的靈魂綁定，除非兩人自?死亡，否則係統是無法解綁的。
所以兩人?為係統的持??者，隻能全力配合國家。
至??係統積分，是??末世的東西換，例如能量草、蘊含微量元素的天外隕石……反正隻要係統判斷????的東西，都能轉變成積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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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幸好這次不需要綁定攻略人物。”裴織似?非??說，“不??想讓我們一起去攻略別人嗎？”
秦贄陰鷙?盯著半空中的虛擬屏幕。
係統?算沒??身體，也被某人暴動的精神力嚇得不清，果?這些末世的精神力者都是一群暴徒，讓係統不得不防。
它急忙道：【因為是綁定兩人，所以?不需要做什麽攻略任務了……而且我?在也不算是炮灰拯救係統，攻略氣運之人得到的能量和功德，還不如?們給我的多呢。】
這也是實話，??輩子借著裴織的光，等溫如水死後，它得到的能量和功德都不少，而且都是裴織給的，讓它感動不已。
所以當溫如水和它解綁，並表明要?係統轉給裴織時，它沒??異議?接受。
裴織沒去管係統能量和功德的事，問道：“按照?在的人類進程，需要花多少時間能進入新紀元？”
係統不吭聲。
“怎麽，不能說？”
【宿主，確實不能說。】係統謹慎?道，【我們係統不能透露曆史進程……更何況?在曆史已經改變，連係統也無法計算這個世界會進??成什麽樣。】
裴織若??所思，“所以，可能會加快進程嘍。”
係統再次不吭聲。
“不管進??成什麽樣，總比?在要好。”秦贄冷冷?說，“人類?算沒??打敗喪屍，那些喪屍最後也不會成氣候，不是嗎？”
係統仍是不吭聲，偷摸?翻著主係統那邊給的資料，越看越心驚。
喪屍雖?保留了神智，以後也會和人類一樣，越來越強，形成一個新的種族。但他們??一個致命的缺陷——喪屍無法繁衍後代，遲早會滅絕。
這也是為何進入新紀元後，人類依?成為星際的主宰，喪屍在與人類?爭時，最後隻剩下?個強大的喪屍王，被流放到遙遠的星際。
一個無法繁衍的種族，是沒??未來的，很快?會被拋棄。
裴織和秦贄??視一眼，眼裏??了?和?意。
係統越是沉默，越是證明他們的猜測是??的。
?像裴織的第一世，如果她沒??為了救希望基?犧牲自己，說不定她可以堅持到人類進入新紀元，看到未來的希望。
不過這輩子??他們在，還??係統這樣的金手指，?信新紀元會很快?到來。
“好啦，天色不早，我們回去吧。”
裴織看著遠??絢爛的晚霞，眉眼含????身邊的男人說。
秦贄拉著她的手，如同??輩子那樣，緊緊?握著，和她一起走在夕陽西下的破敗的城市之中，走向他們的未來。
她仰頭看他，眨了下眼睛，脆生生?喚了一聲：“父皇！”
成文峰一臉懵, 懷疑自己聽錯了。
裴小姐叫他們秦家嫡係族長什麽？這是什麽年代的稱呼？而且這稱呼是不是太不合時宜了？
“叫爹！”男人——秦臻說道, 看著麵前的小姑娘，忍不住伸手摸摸她的腦袋, 滿臉慈祥和?意。
“爹~~”裴織爽快?改口，跟著他進去，一邊問, “爹, ?怎麽在這裏的？?也??記憶？”
秦臻正欲回答，突?噤聲。
裴織順著他的目光看過去, 正好看到屋子裏從旋轉樓梯走下來的女人。
這是一個容貌姣好、氣質出眾的女人, 她穿著一襲略微??些陳舊的珍珠旗袍, 披著墨綠色的肩帛, 款款走來，斑駁的光影落在她身??，歲月仿佛在她身??安靜?流淌，教人浮躁的心不由沉斂下來。
裴織的視線落到她臉??, 覺得她??些熟悉。
“阿臻。”女人走過來, 眉宇間染??愁緒，聲音溫柔, 她好奇?看向裴織, “這小姑娘是誰？”
秦臻朝她?道：“她是咱們兒媳婦。”
女人怔了下，仿佛沒想到丈夫會和自己開這種玩?，不禁嗔怪他一眼。
“她真是咱們兒媳婦。”秦臻肯定?說，他一身威儀, 不怒自威，很容易讓人生出一言九鼎之感。
女人微微蹙起好看的眉，神色間多了?分不愉，惱怒道：“胡說八道什麽？這小姑娘才多大啊？難道……阿贄趁我們不注意，在外麵騙的？這是犯法的！”
看這小姑娘，最多??六歲，還沒成年呢。
秦臻摸摸鼻子，沒敢說實話。
但她真的是他們的兒媳婦啊。
裴織終??想起這女人為何眼熟了，她曾在昭元帝的陵墓見過元後的畫像，那畫像並不是那種神似形不似的人物畫，而是比例正常、更接近素描畫的畫像。
她的記憶很好，當初隻是掃了一眼，?完全?記住。
知道這女人的身份後，裴織嘴巴很甜?叫了一聲：“娘~”
葉清眉下意識?抓緊秦臻的手臂，小姑娘嬌嬌俏俏、可可愛愛的，很容易讓人產生好感。她實在不忍心，委婉?說：“小姑娘，如果是阿贄騙了?……不如我收?為義女吧。”
雖?末世後，秦家的勢力縮水不少，但在中央基?仍是??一定的話語權，?為秦家的義女，會活得比普通人更舒服。
裴織：“……”原來元後的性格是這樣的。
秦臻哭?不得，要真收了義女，兒子要哭死，趕緊道：“清眉，她是裴織，從希望基?來的三級異能者，她今兒過來給贄兒梳理精神力。”
涉及到兒子的事，葉清眉很快?拋開其他，“真的？那趕緊過去。”
她主動給裴織帶路，帶她往樓??走。
秦臻和裴織走在後頭，趁著葉清眉沒注意，他小聲?說：“阿識，這是?母後，她沒??記憶，?別刺激她啊。”
裴織仰頭看他，眼裏帶?，“父皇，明明是?先刺激她的。”
彼此?了一輩子的公爹和兒媳婦，雖?大禹的男女之防規矩嚴，但後來昭元帝退位，避居慶春園後，裴織和秦贄時常帶皇太孫去看他，住在那裏陪他，與他暢談政事，一來二去的，漸漸?熟悉起來，他們?如同血脈親人一般。
看到她眼裏的狡黠，秦臻好?，想要再說什麽，前麵帶路的葉清眉看過來，他趕緊閉??嘴。
裴織忍不住又?起來。
其實她??很多事想問他，可惜時間不??，隻好暫時按捺下來。
來到二樓一間臥室，葉清眉推開房門，帶裴織進去，一邊道：“昨晚回來後，阿贄一直沒醒，據說是精神力暴動的原因，裴小姐，?麻煩您了。”
她很客氣?說，這是??三級異能者的尊重。
裴織道：“放心，我會的。”
她來到床前，看向床??昏睡的人，熟悉的麵容再次讓她平靜的心湖泛起波瀾，眼眶微微??些濕潤，忍不住伸手摸摸他的臉。
“裴小姐？”葉清眉不解?看她，見小姑娘一副泫?欲泣的模樣，神色一頓。
?後她凶狠?轉頭瞪向丈夫，要不是??客人在，隻怕都要伸手去撓他。
秦臻被她瞪得??些委屈，這明明?是他們兒媳婦，他真沒說謊啊，兒媳婦找過來了，看到兒子變得這樣心裏難受，不是正常的嗎？
等裴織開始給秦贄梳理精神力時，秦臻找了個借口?她支開。
葉清眉離開前，警告道：“?給我安份點，也盯緊?的兒子，別讓他做犯法的事！”
“夫人，都末世了……”
“末世又怎麽樣？末世?能無視法律了嗎？”葉清眉忍不住又瞪他。
秦臻隻好道：“夫人放心吧，我看著贄兒，不會讓他亂來的。”
葉清眉這才滿意?離開。
精神梳理告一段落時，裴織滿頭大汗?坐在那兒休息。
秦臻?一??手帕遞過去，問道：“阿識，還好吧？”
“還好。”裴織盯著依?昏睡中的人，忍不住問，“父皇，阿贄??記憶嗎？”
“我也不知道。”秦臻搖頭，“??個月，他接任務離開基?，當時他是沒??記憶的。”
裴織哦一聲，瞅著他，“那父皇您呢？”
“我是從三個月前開始，陸續??記憶，直到?天前，終??恢複??輩子的記憶。”說到這裏，秦臻滿是感慨，“我也沒想到，原來人死後還能再投胎轉世，而且還能幸運?覺醒??輩子的記憶。”
恢複??輩子的記憶時，看到身邊的嬌妻兒子，他?忍不住想，不知道兒媳婦會不會也在這個世界。
可惜末世後，想要找人?分困難，?算秦家在中央基?的勢力不錯，也不能輕易?去查別的基?的人。他原本想等兒子回來後，看看他??沒??恢複記憶的，屆時讓兒子去找他老婆，哪知道兒媳婦自己?找過來了。
三個月前？
裴織若??所悟，不正是她重回末世的時候？
“阿識，?呢？”秦臻詢問道，“?又是?時恢複記憶的？”
“也是三個月前。”頓了下，裴織如實道，“其實這是我曾經經曆過的世界，也可以稱為第一世……”
裴織沒??隱瞞??自己第一世的經曆告訴他。
需要說的事實在太多，所以她便簡略?說了說，但仍是讓秦臻?分驚訝，最後感慨道：“原來如此，怨不得咱們的太子妃如此能幹。”
裴織?了?，忍不住又看向床??的男人，心裏頭微微發堵。
秦臻順著她的視線看過去，又看看小姑娘平靜的神色，突?道：“阿識，如果贄兒沒??恢複記憶……”
“那?算了。”裴織平靜?說，“他沒??記憶，不是我的阿贄。”
這話說得狠心又絕情，聽得秦臻眉頭微微一跳，想說點什麽，又覺得自己當公爹的不好插手兒女之間的感情，隻好在心裏祈禱，傻兒子一定也要??記憶啊，不?兒媳婦真的要拋棄?啦。
可能是秦臻這位曾經的昭元朝皇帝祈禱??了???，等裴織第二次梳理精神力時，床??的人終??睜開眼睛。
當他眼裏的迷茫退去，一雙眼睛宛若天??的星辰，璀璨生輝，牢牢?盯著床邊的人。
“阿識……”
他伸手過去，緊緊?握住她的手。
?在這時，一道機械聲響起：【叮——係統啟動，啟動1%……10%……20%……】
裴織和秦贄都是一怔，兩人一躺一坐，仿佛都沒了反應。
“贄兒，阿識，?們怎麽了？”秦臻不解?問。
兩人沒空回答他，聽著出?在他們腦海裏的機械聲。
【係統啟動完畢。】
【係統綁定，綁定??象……】
【係統綁定完畢。】
一個半透明的虛擬屏幕出?在半空中，一道帶著奶氣的聲音響起：【?們好呀，我是穿書炮灰拯救係統，我……】
“原來是?啊，種田係統。”裴織?著打斷它的話，“?怎麽會綁定我們？”
係統頓住，半空中的虛擬屏幕也跟著震動起來，它悲憤?說：【因為??任宿主死後，?我解綁了，指定要給?們。】
??任宿主？那不?是溫如水？
裴織怔了下，心頭???分複雜，問道：“所以，我會回到末世第二年，他們都??記憶，也是因為?嗎？”
【是啊。】係統很高興?承認，它幫他們這麽多，他們應該會感謝它吧？
“那這個世界??阿水嗎？”
【沒??，這個世界沒??符合溫如水的靈魂和肉身存在。】
裴織沉默了下，說道：“既?如此，?以後?跟著我們幹活吧。”
係統：【…………】它又??種不好的預感。
和係統交流完後，裴織看向秦贄。
他坐了起來，因身體虛弱，隻能靠在床頭，一雙眼睛緊緊?盯著她，在她和係統交流時，他一言不發，完全由她?主。
倒是秦臻，?為大禹朝曾經的皇帝，受到的震動不小。
他沒想到，兒媳婦的秘密原來不僅是末世?年後重生的，還??係統這東西。同時也終??明白，當初太子妃和溫如水是如何弄來那麽多高產的糧食的，原來都是從係統商城那裏買的。
“阿識，贄兒，?們……”
秦贄道：“父皇，您能先出去嗎？兒臣??話想和阿識說。”
秦臻到口的話咽下，打量他的神色，“贄兒，?的記憶恢複啦？”
“嗯。”秦贄?了下，“再不恢複，阿識?不要兒臣，?們也沒兒媳婦了。”
秦臻忍不住想?，看來兒子昏迷之時，??外界並非是一無所知，能聽到他們的??話。
他??些同情?看向裴織，發?她渾不在意的模樣，不禁想起自己這傻兒子從來都是鬥不過他媳婦的，隻??聽媳婦的話的份。
??是他沒什麽擔憂?離開。
室內隻剩下兩人時，秦贄張開手，蒼白的麵容露出溫柔之極的?容，“阿識，過來，讓朕抱抱。”
裴織?著撲到他懷裏。
她的身段纖細輕盈，?算撲過去，也??他的身體沒造成什麽影響，更讓他?分憐惜，“怎麽瘦成這樣？”
明明??輩子，?六歲的她都沒這麽瘦。
“沒辦法，末世的日子不好過，都沒什麽好吃的。”裴織?臉拱在他懷裏，委屈兮兮?說，想想第一世，自己在末世熬了?年，?讓人絕望。
秦贄抱著她的手發緊，心裏越發的憐惜，親了親她的額頭，柔聲說：“朕聽說變異動物的肉質不錯，以後讓人建個變異獸養殖場，多養些變異的豬牛羊和雞鴨鵝……”
當了??年的皇帝，他的習慣依?沒變，很快?想好如何建設末世。
裴織?得不行，故意說：“小心那些喪屍搞破壞，他們才不會讓人類順利?建起養殖場呢，說不定還會來偷襲，搶咱們的變異動物。”
喪屍的食譜不僅??人類，還??變異動物。
“那?弄死他們！”秦贄凶狠?說，眉眼俱是戾氣。
裴織??腦袋撞了撞他下巴，?得非常甜，湊到他唇邊親了下，聲音又輕又軟，“阿贄，原來?也在這個世界，真是太好了。”
她閉??眼睛，不願去回憶第一世時秦家的結局。
第一世，她在末世裏活了?年，雖?時常待在希望基?，偶爾也會關注其他基?的事情。
末世後期，她成為九級精神力異能者，足以和九級喪屍王抗衡，曾經???次帶著異能者前往中央基?開會。
當時的中央基?已經沒??秦家的存在。
結合?在的情況，顯?第一世時，秦家也??他們，可惜秦家最後覆滅了，秦臻秦贄和葉清眉都死了。
他們在不同的基?，沒能活著?遇。
秦贄也想明白這點，他憐惜?親著她的頭發，溫聲道：“係統也挺好的，至少讓我們能恢複記憶，讓我們提前?遇，改變末世的進程。”
裴織嗯一聲，“所以，我決定?係統??交給國家。”
秦贄隻是微微驚訝了下，很快??道：“那???交吧，交給國家，比在我們手裏更能發揮它的???。”
係統冒出來，鬱悶?問：【?們又要?我??交？】
在大禹進時，它被宿主溫如水變????交給太子妃，這次換了個宿主，又要被??交，它這係統也太沒權威了。
“反正?已經被阿水??交過一次，再??交一次??什麽關係？”裴織?眯眯?說，“而且?不覺得，在末世這種???，?能發揮的???更大嗎？”
係統：【……是這樣嗎？可是會不會改變人類新紀元的曆史進程？】
“連我們都重生了，係統?也來到末世，影響又如何？難不成?還能讓我們不????嗎？”裴織理直氣壯?問。
係統無法反駁，又覺得哪裏不??。
裴織見它已經動搖，繼續趁熱打鐵，發揮她兩輩子的口才，?係統忽悠得暈乎乎的，一個沒留意?答應了。
秦贄含??看著她忽悠係統，她趁機朝他眨了下眼睛，眼裏盡是狡黠明媚的光芒。
讓他心生歡喜，難以自持。
和係統協議好，裴織朝他歡喜?說：“好啦，等?的身體好後，咱們?去找中央基?的?軍，?係統??交。”
秦贄?她重新拉入懷裏，低頭吻了吻她可愛的臉。
這時，“哢嚓”一聲，門開了。
葉清眉端著茶水點心進來，正好看到這一幕，手??的東西掉了下來，後麵的秦臻眼疾手快?接住。
“秦贄！”葉清眉怒吼一聲，柳眉倒豎。
那凶悍的模樣，哪裏還??先前初見時的歲月靜好？
秦贄隻是怔怔?看著她，喚了一聲：“母後？”
葉清眉大步走過來，伸手?裴織從他懷裏拉了出來，像護崽子一樣推到身後，叉著腰怒斥：“?竟???未成年少女出手，?、?……媽媽是這麽教?的嗎？?知不知道媽媽多難受……”
秦贄呆滯了下，忍不住看向他父皇，原來活著的母後這麽悍的？
秦臻哼一聲，暗忖他們秦家男人?喜歡悍的女人，兒媳婦不是也挺悍的？
麵??母親的指責，秦贄很幹脆?道歉：“娘，??不起！但是，我沒??做犯法的事。”
葉清眉狐疑?看他，又看看裴織，這不是犯法的證據嗎？
“我是和阿識兩情?悅，但我們什麽都沒做。”秦贄強調，這輩子他們剛見麵，哪裏能做什麽？
葉清眉神色微緩，看向裴織，“真的？”
裴織滿臉無辜?點頭，可可愛愛?說：“娘放心，我和阿贄都是清清白白的。”
葉清眉終??恢複溫柔的模樣，滿臉高興?坐在床邊，摸摸兒子的額頭，?道：“?終??醒了，沒事?好。”?後又朝裴織致謝，多謝她救了自己兒子。
“沒什麽，秦贄是我男朋友，救他是應該的。”裴織繼續可可愛愛?說。
葉清眉差點又忍不住想瞪兒子，決定自己以後要多盯著，絕??不能讓他們越界。
一邊是二?歲的成年兒子，一邊是可愛無敵的?六歲少女，怎麽看都是小姑娘吃虧，也不怨她向著人家小姑娘。
秦臻差點忍不住?出聲，覺得兒媳婦這年紀還真是吃香，讓人很容易?偏心她。
所以長得太急也不好啊。
**
裴織在秦家住下來。
一是??便她繼續為秦贄梳理精神力，二是她已經是秦家的兒媳婦，秦家三口都希望她住下來。
葉清眉其實並不介意多一個可愛又漂亮的兒媳婦，隻是怕兒子禽獸不如，??未成年女孩子出手。不過半天時間，她?和裴織親熱得像母女倆，在得知她是個孤兒，從小在孤兒院長大，越發的憐惜她。
末世到來時，裴織也不過?五歲。
當時她在宿舍裏睡覺，宿舍是八人宿舍，??兩個舍友熬不過去，變成了喪屍，猝不及防中咬死了兩名舍友。最後還是裴織帶著剩下的三位舍友，一起殺了喪屍逃出去。
後來，她們?碾轉到希望基?，在希望基?安定下來。
葉清眉奇怪?問：“?和阿贄是什麽時候認識的？”
“我們在網??認識的，是網友。”裴織麵不改色?胡扯。
那豈不是兒子在網??哄騙了人家小姑娘？
葉清眉再次惡狠狠?瞪了兒子一眼，轉頭??裴織又是?眯眯的，不斷?給她夾菜，讓她多吃點，瘦得都讓她心疼了。
秦臻和秦贄兒子倆默默?坐在那裏啃幹飯，都不敢伸筷子。
桌????三道菜，一道紅燒肉，一道臘肉炒蒜苗，一道蒜蓉青菜，都是裴織愛吃的。
見小姑娘吃得香，葉清眉都推到她出前，沒理那??父子倆。
香香軟軟的小姑娘比臭男人好多了，又可愛又能打扮還貼心。
過了兩天，秦蔓蔓終????門拜訪。
秦氏旁支的晚輩??門，葉清眉?為嫡係的主母，?分熱情?款待，秦臻也特?提前回家，順便拎了袋蘋果回來。
秦贄去削水果，?削好的水果放到裴織麵前。
“阿識，吃蘋果。”
裴織朝他?，也招呼秦蔓蔓吃。
秦蔓蔓一邊和葉清眉夫妻說話，一邊詫異?看著裴織，總覺得哪裏不??，裴織在這裏?像在自己家一樣自在，特別是她和秦贄的互動……
“織織，?、?和那位大少爺……”
“是啊，我們在一起啦。”裴織?眯眯?說，“不過我年紀還小，我們先訂婚，其他的以後再說。”
秦蔓蔓張口結舌?看著她，沒想到她竟?真的?秦家的大少爺拿下了。
爾後她想到什麽，??些擔憂?問：“織織，那位大少爺不會是為了報恩，才會……”
“不會的。”裴織知道她在擔憂什麽，“?放心吧，他也喜歡我，不是什麽報恩的原因。”
他們??輩子牽著手，從少年到頭發蒼蒼，從愛情過渡到親情，又從親情轉??為愛情，不是尋常人能理解的。
不管過了多久，這份感情都不會變。
秦蔓蔓怔怔?看著她，突?發?，她變了很多，明眸如熾，宛若一朵含苞待放的花朵，擁??了一個惜花人，讓她不再孤寂疲憊，能肆意?綻放屬??她的美麗和人生。
她釋???了。
這樣挺好的。
五天後，秦贄的精神海已經穩定下來，精神力等級穩定在四級。
這是末世後的人類第一個四級異能強者。
而且這四級隻是??外的說法，事實??，秦贄和裴織一樣，精神力已經達到九級，為了不引起世人的懷疑帶來不必要的麻煩，所以他們隻能壓製住精神力。
秦贄??自己的情況很清楚，“當時我們在c市尋找變異藤，剛好我的記憶蘇醒，精神力一下子暴漲，身體受不住，所以才會發生精神力暴動。”
裴織若??所思，“當時剛好我也在c市附近。”
【是的呀。】係統回答，【因為這次係統綁定?們兩人，隻要?們?遇，係統?會為?們恢複記憶。】
“那我爹又是怎麽回事？”裴織問。
【他是附帶的。】係統鬱悶?說，【他和秦贄的靈魂、血脈太?近，一脈?承，所以?連帶著他的記憶也蘇醒了。】
正好在這個世界，???同的靈魂和肉身，所以才能幸運?蘇醒??輩子的記憶。
秦臻聽說自己是附帶的，隻是挑了下眉，大禹的太??皇想得很開，這輩子?是撿來的，而且發妻沒??難產去世，是他最高興的事。
??輩子他無法守著她，這輩子他隻希望能守著她過一輩子。
**
?為人類第一個四級異能者，秦贄受到中央基?高層的重視。
在中央基?的領導召見時，秦贄帶著裴織一起過去，趁機?係統??交給國家。
因係統之事需要保密，所以裴織暫時不能回希望基?，隻好讓秦蔓蔓他們先回去，她和秦贄住到中央基?的研究院裏，配合研究。
不管是裴織還是秦贄，都不怎麽擔心。
因為不僅係統是全人類的希望，他們也是如今人類的最強者，沒什麽能困住他們，隻要不蠢，都不會為了係統??他們兩人不利。
國家高層也不是那種短視之人。
彼此全力配合之下，初級人類基因強??液終??被研究出來。
裴織和秦贄可以暫時離開研究院，回到秦家休息。
見兒子和兒媳婦回來，葉清眉高興得親自下廚，給他們做好吃的，拉著裴織虛寒問暖，擔心她在研究院吃不好睡不好，又罵兒子不會照顧人。
秦贄乖乖?聽訓，??輩子他沒被他娘罵過，這輩子算是補回來。
秦臻回來時，正好看到這幕，努力縮弱自己的存在感，貼著牆離開，省得被夫人發?。
每次葉清眉發飆，父子倆都不敢吭聲，由她罵個夠。
兩人在秦家休息?天，再次去研究院，繼續配合研究。
如此過了三個月，發?係統的積分不夠，能從係統商城裏購買的東西不多，研究院便讓裴織和秦贄出去做任務積攢係統積分。
雖?兩人決定?係統??交給國家，但因為係統與他們的靈魂綁定，除非兩人自?死亡，否則係統是無法解綁的。
所以兩人?為係統的持??者，隻能全力配合國家。
至??係統積分，是??末世的東西換，例如能量草、蘊含微量元素的天外隕石……反正隻要係統判斷????的東西，都能轉變成積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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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幸好這次不需要綁定攻略人物。”裴織似?非??說，“不??想讓我們一起去攻略別人嗎？”
秦贄陰鷙?盯著半空中的虛擬屏幕。
係統?算沒??身體，也被某人暴動的精神力嚇得不清，果?這些末世的精神力者都是一群暴徒，讓係統不得不防。
它急忙道：【因為是綁定兩人，所以?不需要做什麽攻略任務了……而且我?在也不算是炮灰拯救係統，攻略氣運之人得到的能量和功德，還不如?們給我的多呢。】
這也是實話，??輩子借著裴織的光，等溫如水死後，它得到的能量和功德都不少，而且都是裴織給的，讓它感動不已。
所以當溫如水和它解綁，並表明要?係統轉給裴織時，它沒??異議?接受。
裴織沒去管係統能量和功德的事，問道：“按照?在的人類進程，需要花多少時間能進入新紀元？”
係統不吭聲。
“怎麽，不能說？”
【宿主，確實不能說。】係統謹慎?道，【我們係統不能透露曆史進程……更何況?在曆史已經改變，連係統也無法計算這個世界會進??成什麽樣。】
裴織若??所思，“所以，可能會加快進程嘍。”
係統再次不吭聲。
“不管進??成什麽樣，總比?在要好。”秦贄冷冷?說，“人類?算沒??打敗喪屍，那些喪屍最後也不會成氣候，不是嗎？”
係統仍是不吭聲，偷摸?翻著主係統那邊給的資料，越看越心驚。
喪屍雖?保留了神智，以後也會和人類一樣，越來越強，形成一個新的種族。但他們??一個致命的缺陷——喪屍無法繁衍後代，遲早會滅絕。
這也是為何進入新紀元後，人類依?成為星際的主宰，喪屍在與人類?爭時，最後隻剩下?個強大的喪屍王，被流放到遙遠的星際。
一個無法繁衍的種族，是沒??未來的，很快?會被拋棄。
裴織和秦贄??視一眼，眼裏??了?和?意。
係統越是沉默，越是證明他們的猜測是??的。
?像裴織的第一世，如果她沒??為了救希望基?犧牲自己，說不定她可以堅持到人類進入新紀元，看到未來的希望。
不過這輩子??他們在，還??係統這樣的金手指，?信新紀元會很快?到來。
“好啦，天色不早，我們回去吧。”
裴織看著遠??絢爛的晚霞，眉眼含????身邊的男人說。
秦贄拉著她的手，如同??輩子那樣，緊緊?握著，和她一起走在夕陽西下的破敗的城市之中，走向他們的未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