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小院依舊傳來歡笑聲。


    “梅兒,你可要跟叔叔好好解釋,急著結婚是你的主意。”


    柳從文臉頰通紅,醉態百出倒在桌子上,嘴裏還嘀咕結婚之事。


    一名體態豐滿、姿色動人,一雙桃花眼含著羞澀,坐在從文身邊,低頭望衣裙的就是梅兒。


    “梅兒你說啊?你怎麽不說話?”


    柳從文嘴裏嘀咕,雙眼早已睜不開。


    “從文,你喝多了,我扶你回去休息。”


    柳從文臉頰通紅,傻笑著。


    “好,休息吧。”


    話畢,徹底醉過去。


    五人是以輩分順序坐下。柳從文夫婦坐在下首,上首是羅和刀、兩側是楊鼎和樊紹。


    楊鼎見狀使個眼色,示意師兄跟他一起。


    “弟妹我們扶從文去休息。”


    兩人同時站起,扶起從文朝主屋走去。


    梅兒雙手抓緊衣裙,嬌羞的將腦袋埋進胸口。


    “我記得你小時候,還那麽點大,轉眼間都跟我一樣高了。”


    羅和刀氣色紅潤,沒有半分醉意。


    梅兒一聽,對方不是來問罪,暗自鬆口氣。


    “我還記得小時候,叔叔給我買冰糖葫蘆吃呢。”


    羅和刀嗬嗬一笑,露出些許回憶。突然,神情嚴肅起來。梅兒半天沒聽見回話,抬頭望去。見他一臉嚴肅,不知怎麽回事,有些慌亂,眼淚瞬間溢滿眼眶。


    “梅兒,有句話幫我轉告從文,就說他父親在西域辦事,可能需要些年,如果收不到書信,也別著急。”


    梅兒一聽,頓時喜笑顏開。


    “好的,叔叔。”


    伸手抹去眼淚,坐在那裏也不敢動彈。


    “我也該走了,勞煩你照顧好從文,今後有什麽事,盡管到長安四大城門,去打聽一位姓程的,別人問你‘是什麽人。’就把這塊玉佩拿給他看。”


    說完將信物遞給梅兒,對方嬌羞的抬起頭,接過玉佩又快速低下腦袋。半天沒聽見聲音,抬起頭時羅和刀已經不見身影。


    急忙開門查看,發現楊鼎二人也不知所蹤。慌忙奔進主屋,發現從文睡在床上。枕頭旁放著一枚信封,落筆,從文拆。


    三人翻城牆而去,朝西方繼續前行。一路走走停停,天空微亮時,已經走出原州城範圍。


    “踏踏”馬蹄聲從四周傳來,楊鼎眉頭一皺,暗道。


    “不好。”


    有人埋伏在此專門等候他們,兩旁樹林裏湧出兩批人,將前後路堵截。


    急忙擺出姿勢以備偷襲,前後兩方各約五十人,加起來百餘人有餘。不用說就知道是群英坊高手。


    “哈哈,我就知道你們要去西域,特地在此恭候。還是那句話,把樊紹交給我們,你們二人可安然離去。”


    趙三飛眼神裏充滿怨氣,笑的卻很猖狂。


    “突圍出去,不要戀戰。”


    羅和刀盯著眾人,楊鼎恭敬的將黑刀奉上。二人同時拔刀,朝前方衝去。


    趙三飛露出一絲邪笑,特意放慢速度落在最後。百餘人手持斧鉞鉤叉,刀槍棍棒蜂擁而上。楊鼎一刀劈出,斬斷對方武器,一腳將其垛飛。那人被擊飛出去,撞倒兩三人。


    其餘人一驚,


    “好大力氣。”


    不敢在大意,前後左右十人將其圍住,擺出一套十方陣。雙眼一掃,便知破綻在哪。直接揮刀劈出,沒想是對方故意露出的破綻。


    兩人同時出手,拿刀劍砍向他後背。前方一人長槍戳來,左右兩旁又有人持刀看守,要看他如何應對。


    他腳下生花連踩六步,六刀劈出將六人斬傷在地。剩餘四人一驚,什麽時候出的手?對方這麽一愣,又是四刀落下。


    霎時間,已有十幾人倒在地上。群英坊高手嚇得魂不附體,紛紛退讓開來。楊鼎沒有猶豫,朝前方突圍而去。羅和刀和樊紹前後被幾十人圍攻,速度才慢了些。


    說慢才十餘秒不到時間,此次前來的豪傑,哪一位在江湖上不是郝郝有名。三人往前走,眾人往後退。眼看對方有意消耗,羅和刀不在等待,斬出一道刀氣。


    “走。”


    三人縱身一躍,突出重圍。圍堵在前方的高手,被刀氣斬的東倒西歪。不知是否是羅和刀手下留情,竟沒一人被斬殺。之前倒下十幾人,也隻是受了一些無關緊要的傷。


    趙三飛露出一絲恐懼,當時看的清楚,二人用刀出神入化。若不是配合著某種刀陣,恐怕刀刃一出,數十人便倒下了。


    “帶上受傷的兄弟回去療傷,其餘人和我上馬去追。”


    一名身穿青衣,麵貌秀氣的中年人,平靜的開口。


    眾人反應過來,u看書uanshu 發現三人已經遠去羞愧不已,這些年忙於享樂,已經忘記刀口上舔血的生活,不然絕不會讓對方傷了十幾個兄弟,還能安然離去。


    “師父,他們好像沒追上來,要不稍作調整再繼續前行?”


    楊鼎看著樊紹臉色煞白,有些擔心。


    “正好有個破廟,我們進去歇息。”


    破廟之前應該供奉土地公和土地婆,後來年久失修,土地婆雕像便倒了。就剩下一尊完好的土地公雕像,其餘東西已經不見蹤影。


    楊鼎扶樊紹坐在地上,有些自責。


    “哪裏受傷了?”


    樊紹咬著牙,哼唧一聲。


    “背後。”


    他有些好奇,背後哪有傷痕?急忙撕開衣服,發現後背映著一條血印。一看就知道是刀傷,當下一驚。


    “師父,您看。”


    羅和刀早已注意到,雙目一沉。


    “穿刀門。”


    穿刀門?


    “這是什麽門派?”


    羅和刀掏出金瘡藥遞給他,走到一旁陷入沉思。


    “穿刀門,是一種以暗殺立派的武林門派。此門派訓練手法特殊、殘忍,卻以詭異聞名於大唐。如同你看見的,一刀劈出,不傷人衣服分毫,卻能劃開對方血肉。”


    “據說達到登峰造極,一刀下去直到對方流血身亡,都不一定知道自己是怎麽死的,看手法隻是穿刀門小輩,否則小紹不會如此痛苦。”


    楊鼎暗自一驚,沒想到世間還有如此奇特刀技。原本有些張狂心態,也開始收斂。感慨一句,“人外有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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