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春先播放的是許靜嫻接受采訪的光盤。


    看著攝影機鏡頭切入自己的家裏,王石的心神立刻就被它吸引,他熟悉他家的那間房子了:擺在房的那張大木桌,他都記不清自己有抹過多少遍,而且木桌的四邊隻有一條邊是平整的,其餘三邊全都布滿了凹凸不平的小洞眼,如果在上麵做功課的話那就得小心了,因為稍不留意硬筆就會透過紙張在作業本上刻一個小洞眼。


    還有,桌旁的那張椅子坐人得掌握訣竅,坐上去就不能隨意亂動,那是因為椅子有個地方的鍥合出了問題,一動就會散開,然後要重新弄過才算穩妥,所以媽媽總是不它藏在不起眼的角落裏,後來聽說龔師傅已把它修好了。


    這時許靜嫻出現在鏡頭裏,還有鄒阿姨。


    王石一緊張就情不自禁的用上了異感。


    當然,異感不可能把放映機裏的許靜嫻的情況告訴他,卻使他意外的現雪春正用一種異樣的眼光凝視著自己。


    這些光盤雪春已看過不下十遍,為便於編導剪輯製作,她和錢瑛在濱河亦曾多次研究,裏麵的內容對她而言早就沒有了新鮮感,所以她的注意力並沒有放在光盤上,而是趁這段時間仔細的端詳起這個第一次走進她心裏的男孩子來。


    表麵看來,王石並沒有很大的變化,雪春卻憑著一種直覺,也許是作為記者的那種敏銳的觀察能力吧,她總覺得王石和以前有所不同,比方說,他好象察覺到了自己在看著他,羞死人了!


    被這樣一鬧,雪春頓時心亂如麻,她的思緒也開始混亂起來。


    幸虧王石沒有和女孩子接觸的經驗,隻以為雪姐是在關心自己,他也沒在意的轉頭看了雪春一眼,然後又繼續觀看相帶去了。


    “雪姐,怎麽沒見到師傅?”王石看完工友接受采訪的實況後問道“也沒看見舒姨,還有,工地上的那個女人我從未見過,這是怎麽回事?那女人竟口口聲聲說救過我,雪姐,師傅和舒姨沒事吧?”


    “石頭,你先別著急”雪春雙手抱胸著說“我聽你胡叔叔說過,他已經把龔師傅接出工地,還有,舒姨以被那個唐老板辭退,你胡叔叔趁機也把她接到了姚律師和田會計那裏,據說是讓她負責一個什麽工程的業務。”


    王石籲了一口氣,道“那太好了,本來我還擔心師傅不會答應出工地,這下可好了,胡叔叔果然有辦法。”


    雪春故意把對方心怡的采訪放在最後播放“石頭,我還去找過方姐,你要不要看看?”


    王石的臉一下子就紅了“雪姐,你放放看吧。”


    強壓下心的失落感,雪春幽幽說道“我先告訴你一件事,方姐聽說你進國家隊的事了,她一點也不怪你,還要你好好的踢球,好好的為國家效力,這些話在采訪時她不方便講,所以就托我轉告你。”


    王石聞言隻覺心一舒。


    他就知道方姐不是那種不知輕重的人,有了方姐的支持,他就更有信心來迎接即將來臨的無數次挑戰“雪姐,明天我有一場球賽,老師說這場球賽很重要,你能不能留下來看看?我覺得好象有很多話要跟你說似的,還有,四天後就是我十八歲的生日,老師特意準了我一天的假期,那天我想到北京城內四處逛逛,你能陪陪我嗎?不瞞你說,我長這麽大還沒遊過北京城呢。”


    雪春當然求之不得,說“沒問題,我可是在北京長大的,對了範老還在這裏吧?”


    “在,在,他老人家為了教我也在這裏住下了”王石不迭的點點頭說“他現在在球場上,莊總也在。”


    看完光盤已是晚飯時分,王石和雪春就一起下到了一樓的餐廳。


    一下樓,他們正好看到範老、莊蘭、徐清圍坐一桌。


    雪春拉了王石一下說“我們過去吧。”


    “不了,雪姐,我的座位在那邊”王石指了指靠窗的一張空桌說“我每餐都是單獨一個人在哪吃,老師說是為了方便訓練局的人安排飯菜,可以更好的補充我消耗掉的體能。”


    這個雪春倒是司空見慣。


    作為體育記者,她很了解運動員的這些難處“石頭,你能習慣這種生活嗎?我知道餐餐吃一些同樣的飯菜,吃久了會很反胃的。”


    王石笑笑說“我已經習慣了,好在我家裏的飯菜的花樣也不多,那時候我們家裏很窮,媽媽可沒有多餘的錢花在菜肴上。”


    雪春很想陪王石多聊幾句,但她這時卻看到徐清正在向她招手,示意她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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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況且,她亦很想向範老問個安,遂對王石說“我先到範爺爺那裏坐坐,等你吃完飯後我們在接著聊好嗎?”


    王石也不在意的轉身往自己的座位走去。


    這些天來,他已經習慣了在這張桌子上吃飯,而且服務員也刻意的在吃飯的時候讓這張桌子空下來,久而久之,凡在金帝呆過一段時間的人都了解了他的這個習慣。


    等他坐下,曾維佳即走近說道“王石,今天這頓還是老樣子,隻是牛肉的份量多了些,訓練局的人說你要全部吃完。”


    “沒問題”王石笑道“我正好肚子餓了。”


    這邊範老也示意雪春坐下說“雪丫頭,你回來了?正好有事找你。明天的比賽我和莊蘭都不方便在球場上觀看,聽徐清說你調到電視台去了,你能否想個辦法讓我們在三樓的播映室也能看到比賽?就象電視現場轉播一樣。”


    徐清也接過話茬說“我們在球場四周都安裝有攝像機鏡頭,而且直接連接到了三樓的放映室,但是你應該知道這種視鏡都已固定下來,它有它的缺陷,無法做到時刻跟上某一位球員具體說是跟上王石的行動,我們擔心萬一有什麽狀況出現會措手不及的。”


    雪春沉呤片刻說“辦法是有的,我們可以叫人帶著長鏡頭攝影機到球場拍攝,不過這種攝影對攝影員的技術要求很高,那種攝影機我雖然會使用,但自問做不到巨細無遺,最好是請電視台的專業攝影師來協助。範爺爺,這是怎麽回事?明天的比賽很危險嗎?要不我們可以讓裁判盯緊點,一有狀況就終止比賽。”


    範老歎道“問題是我們不能這麽做,不然比賽就失去意義了。我們從各地調來了一批因嚴重犯規而停賽的球員來參加今天的比賽,其目的就是為了讓王石適應足球隊上最為肮髒的一麵,因此明天這場球賽的裁判不好當啊!一方麵,他要時刻注意王石的情況;另一方麵,他又必須給那些停賽球員提供犯規的機會。”


    雪春對足球並不陌生,她知道這一關是王石必須闖過的,不免就為王石擔足了心事。


    範老見她沒有說話,知道這已是她能力範圍之外的時,想了想問“雪丫頭,你們電視台的台長是誰?記得我退隱前好象是龍洞國在做副台長,他現在怎樣了?”


    “現在他就是台長”雪春高興的說“您認識他最好了,有他幫忙,一切都沒問題的。”


    範老也高興的說“是嗎?他做台長了?你能聯係到他嗎?”


    “現在電視台的人應該都已經下班回家了,不過我有他的手機號碼,我這就找找看”雪春從包裏拿出手機撥通了電話“喂,龍台長,您好,我是雪春,我現在在金帝俱樂部,範老找您有點事。”


    範老接過手機說“龍台長嗎?都做台長了?也不通知我一聲,今天我找你是有事相求啊!”


    龍洞國大感意外。


    範老退隱已近六年,在這六年裏,媒體仍對這位曾在綠茵場上叱吒風雲的傳奇人物保持著極度的關注,但他自退隱後就一直深居簡出,使媒體有著無從著手之感。


    而今天,他竟主動找上了自己,這就使他有些喜出望外“是您呀!請您還是叫我小龍得了,您說說看,有什麽事隻要我能做到,我一定辦,聽說您已經複出,我正想找個機會去拜訪您呢。”


    範老直入主題的道“我們遇到了一些困難。小龍,事情是這樣的,明天有場球賽,我和莊蘭又不方便在場內觀看和指導,所以想找你借兩個人在場內攝影,至於設備,雪春說要那種長鏡頭的攝影機,而且要能與金帝放映室的設備相連,讓我們在放映室內就能看到球賽的任何細節,在人選方麵,請你謹慎考慮,一定要靠得住才成。”


    龍洞國毫不猶豫的說“沒問題,我親自帶人來,也順便拜訪您老,對了,是不是要馬上辦?”


    範老笑道“那當然,請你們來金帝時化化妝什麽的,我聽說現在有很多人在金帝外麵盯著呢。”


    收線後龍洞國立刻找來兩名經驗豐富的攝影師,還有一名安裝技術員。


    他先宣布了保密原則,然後帶齊設備、化妝成設備維修人員大搖大擺的把車開進了金帝的車庫。


    早有金帝的工作人員協助他們卸下設備。


    龍洞國下車即吩咐手下配合金帝的技術人員安裝設備線路,然後對迎上來的範老說“範老,您好,這幾個人都靠得住,攝影技術也不錯,我沒誤您的事吧?哎喲,莊總,徐董,你們好。”


    見諸事順遂,範老老懷大慰,連聲說“沒有,沒有,小龍,沒想到六年不見,你還是老樣子,做起事來雷厲風行,一點沒變啊!”


    龍洞國笑道“這還不是向您學的?以前與您合作就使我學到了很多,不然我哪能跟得上您的工作進度呀!一晃六年過去了,您退隱後我曾多次去府上找過您,也沒別的事,隻是想找您聊聊,沒想到您的家人一聽說是電視台的就一律婉拒了。”


    “那段事跡他們被記者們纏怕了”範老歉然道“所以一聽是電視台的當然不讓你見我了,小龍,你吃晚飯了嗎?”


    龍洞國應道“不瞞您說,我們真還沒來得及。”


    範老轉對徐清笑道“徐董,貴客臨門,就看你的了。”


    徐清忙說“我這就去安排,龍台長,請隨我來。”


    飯後,雪春悄然而至“龍台,您好,我是雪春。”


    端詳了雪春半晌,龍洞國親切的說“小雪,你的工作做得不錯啊!連我也是沾了你的光才能進到這裏,不錯,的確不錯,老奉這次真沒看錯人,電視台在東京的采訪我決定由你來主持,人也隨你挑,怎麽樣?願意把這個擔子挑起來嗎?”


    雪春也不推脫,隻是充滿信心的說“謝謝您信任我,我也相信自己有能力完成任務,我不會讓您失望的。”


    龍洞國欣慰的說“見你這麽有信心,我更加放心了,看來你還知道很多情況,能否透露一點給我聽聽呀?”


    偏著頭想了想,雪春狡狤的說“龍台,您都進來了,我想範老不會再瞞著您了,他老人家知道的比我多得多了。”


    龍洞國恍然的拍拍額角說“不錯,小雪,你很聰明呀!我這就找範老去。”


    龍洞國一走。一起吃飯的兩位攝影師和那名技術人員強把雪春留下來說“雪小姐,你可能還不了解我們,不過你可以去電視台上上下下打聽打聽,我們的技術可是數一數二,請你考慮考慮,決誤不了事的。”


    雪春笑道“我不用去打聽了,龍台把你們調來就是相信你們的技術,何況如果我沒記錯的話,這位寧師傅該是錢瑛那一組的吧?我們還一起去過濱河市呢。”


    那位寧師傅連忙不迭的點頭,心裏卻暗暗決定回電視台後一定得找錢瑛商量,憑錢瑛和雪春的交情,看來這趟日本之行是去定了。


    王石現在的生活很有規律:晚飯後先是一個多鍾頭的自由活動時間,然後是兩個鍾頭的理論課或是去三樓放映室觀看各種比賽的錄像。當然,看錄像時還得有人在旁講解,等這兩個鍾頭過完,一天的訓練亦算是結束了。


    為了應付第二天的訓練,保持充沛的體力,餘下來的時間王石就隻能是上bsp;這天晚上,王石夢見了方姐,她還是那麽漂亮,那麽好看,象個女神似的,她親口對王石說她一點也不責怪他踢足球了,王石就趁機把自己的愛慕之心告訴了她,方姐卻沒有回應的就突然不見了。


    接著王石又夢見了雪姐,雪姐二話沒說就幫著他到處尋找方姐。


    找著找著,王石的眼裏總是閃現出雪姐那傲人的身材,還有雪姐那充滿野性誘惑的眼神和嬌釅,在她感到身體的yu望將要衝破道德的堤防時,突然現自己處身在球場上練球,身體自然衝動的男性特征使他感到很不方便,異感卻告訴他方姐和雪姐就在球場邊嗔怪的看著他,他心一激淩張嘴想要解釋什麽時,就突然的從睡夢清醒過來。


    回憶起這個奇怪的夢,王石覺得有些莫名其妙,無緣無故怎麽會做上這樣的一個怪夢來呢?


    這時天已微亮,轉頭看看床頭的鬧鍾,都快七點了,他連忙起床漱洗。


    平時王石總把鬧鍾調到五點半,但是凡有比賽的那天,他就不用做那兩千米長跑的體能訓練,所以他今天不用這麽早就起床,不過既然已經醒來,他就起了床,他可不想養成戀床的壞習慣。


    收拾妥當,王石來到餐廳一眼就看見了範老。


    他連忙緊走幾步說“老師,您好。”


    範老正在用早餐,見王石走近便示意他坐下說“今天的球賽有一定的難度,而且還有受傷的危險,你千萬要注意安全,我和莊蘭會在放映室內看著的。”


    王石沒在意,說“老師,今天是與哪支球隊比賽?我好象從未見過您這麽緊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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