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星,過來。”沈母笑著對他招手。


    沈與星還搞不懂這是什麽情況,順從地坐到沈母的身邊。


    “這些都是專門為你請來的六位家教老師,各科的都有。”沈母笑眯眯地說完,又輕咳了一聲,看向坐在沙發另一側的一人:“還有這位……是你爸請來的心理醫生。”


    沈與星詫異道:“心理醫生?我爸出什麽毛病了?”


    都看心理醫生了,不會是被他給氣的吧?


    沈母:“不是你爸,是你。”


    沈與星瞪大眼睛:“我?”


    他不可置信地指著自己,臉上寫滿震驚,半天才發出悲憤的聲音:“……憑什麽!”


    憑什麽有病的是他!


    難道這就是報複嗎?


    沈母安撫他:“你先冷靜一下,你爸在樓上處理公事,很快就下來了。”


    沈與星氣不過,撇下客廳的眾人,直接上樓敲響了沈肅林的書房門。


    隻是剛敲完他立即就後悔了。


    見到他爸之後該說什麽,他其實還沒有想好。


    夢中的一切還曆曆在目,沈與星滿心的愧疚尚未消散,他現在隻想和父親搞好關係,彌補之前的過錯。


    沒等他想好怎麽說,麵前的門便開了,西裝革履的沈肅林一臉嚴肅地站在門後,顯然是剛從公司回來還沒來得及換衣服:“回來了?”


    明明隻是很普通的一句話,可隻要聯想到夢中沈肅林最終也沒能對他說上一句‘回來了’,沈與星就感覺一股酸意直衝鼻尖。


    沈肅林剛打開門,就看見自己的傻逼兒子瞬間紅了眼眶,用帶著哭腔的聲音問:“爸爸,您看我得個什麽病比較合適?”


    沈肅林:“……”


    沈肅林原本隻是懷疑兒子有病,現在他更堅定了自己的想法。


    明明在不久前他還和沈與星爆發了一場大爭吵,本以為這次見麵雙方的氣氛依舊沒能緩和,卻沒想到沈與星猶如幾十年沒見似的對他尤為親熱,就差抱著他撒嬌了。


    看著沈與星滿臉的孺慕情深,沈肅林被惡心得起了一身的雞皮疙瘩。


    沈肅林:“再這樣看我,我就把你的腿打斷。”


    沈與星捧心:“沒關係爸,我還能留著手給您捏捏肩。”


    沈肅林:“……”


    沈肅林非但沒感動,還認定他是受了什麽刺激,好好的一個人怎麽可能短期內變成了這樣。


    以前是逆子,現在是孽畜。


    他打定主意要讓心理醫生給沈與星好好看看。


    心理醫生姓韓,算是給沈與星留點麵子不讓他在那麽多老師麵前丟臉,沈肅林把韓醫生給請到了書房裏。


    “韓醫生您給看看,這孩子是不是這兒出了問題?”沈肅林指指腦袋。


    韓醫生微笑道:“沈先生,我和沈公子單獨談談。”


    沈肅林點頭,暫時離開書房。


    韓醫生剛在沈與星麵前落座,沈與星便懇切道:“醫生,我爸也挺不容易的,你就隨便編個啥病哄哄他。”


    韓醫生:“?”


    韓醫生無奈道:“沈公子,我是心理醫生,不是江湖騙子。”


    “我明白我明白,但我真的沒毛病,你看也看不出什麽。”沈與星說:“我爸是生意人,講究一個物有所值,你肯定很貴吧,既然我爸把你請來了,那一定得讓他回本,讓他高興高興。”


    聽他說的這麽振振有詞,韓醫生險些就被他繞進去了:“話不是這麽說的,你得了病沈先生怎麽會高興?”


    沈與星:“那咱打個賭?”


    來前韓醫生便已經聽沈肅林說過沈與星近來的種種表現,而現在從沈與星的言談舉止來看,韓醫生心中已經有了幾分打算,但還有最後一點需要確認,也不妨配合配合他:“怎麽賭?”


    沈與星神秘一笑。


    “躁狂症?”沈肅林皺眉:“那是什麽?”


    韓醫生道:“簡單來說,就是患者時常會情感高漲,對身邊的事物和人都產生極大的熱情,思維也會更加靈活,精力旺盛,各種活動增多,還容易被激怒。”


    沈肅林點頭:“原來如此,你這麽一說,好像確實是這樣。”


    沈與星啥樣沈肅林還不了解,從沈與星要請家教老師開始他便覺得奇怪了,如今聽心理醫生一分析,他深覺如此,果然是有病。


    沈肅林道:“真是太好了。”


    韓醫生愣了一下……難道還真和沈與星說的一樣?


    沈肅林難得露出一點笑容:“請你來真是請對了,這樣吧,不用給他治了。”


    韓醫生:“?”


    韓醫生忍不住問:“不好意思,我能問問是為什麽嗎?”


    “既然得這個病能讓他乖一點,那就病著吧。”沈肅林深深覺得如果沈與星真能保持現在這種狀態,倒也不算太壞,和以前比起來可要省心多了。


    他和韓醫生交談的地方正好在二樓的走廊,低下頭就能夠看到樓下大廳裏正在和六位家教老師見麵的沈與星,堪稱彬彬有禮,儒雅有加,完全看不到從前二世祖的模樣。


    他已經聽沈母說過沈與星最近在努力學習,看來這個病對於他的轉變確實很大。


    而這一幕無疑讓沈肅林無比欣慰,這也正是他一直都想看見的。


    不過沈與星畢竟是他唯一的兒子,沈肅林還是有些擔憂地問:“這小子應該不會病死吧?”


    韓醫生已經被父子倆奇特的腦回路給驚住了,下意識回答:“不會,隻需要按時吃藥,讓他的情緒維持在相同的水平線……”


    “那就好。”沈肅林放心了,親自將韓醫生送到家門口。


    看到韓醫生離開,沈與星悄悄揚起嘴角。


    他早料到沈肅林會對現在的他更滿意些,畢竟沈肅林最大的願望就是他能成為一個足以繼承家業的接班人。


    他要改變家人對他的固有印象,而讓韓醫生告訴沈肅林他如今的轉變是因為得了病,便能很大一部分概率打消沈肅林的疑慮。


    沈與星倒不覺得這個計劃會失敗,他了解沈肅林。


    至於以後,還是以後再說吧。


    現在坐在沈與星麵前的,是沈肅林為他請來的六位家教老師。


    沈肅林物色的老師水平自不用說,每一位老師的課時費用也更是貴到離譜,看在錢的份上,沈與星也會對他們尊敬有加。


    根據安排,他接下來一個月將會輪流上這六位老師的課,絕不會讓自己閑下來。


    這也是沈與星自己要求的,要是想在一個月後的考試上驚豔四座,他就得不眠不休的學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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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隻要考得比謝綣好,他就能狠狠地對他陰陽怪氣了!!


    真正的陰陽人,就是做著陰間事,驚豔陽間人。


    為了活命,這一切都值得!


    那一刻,沈與星的眼中迸射出激烈的火花。


    謝綣下課後去了一趟醫務室,拿上遺忘在那裏的藥,離開時腳步一頓,往某處看了一眼。


    目之所及是被疊的整整齊齊的被子,仿佛從沒有人在上麵待過。


    醫生溫聲詢問:“還有什麽東西忘了嗎?”


    “沒有。”謝綣徑直離開。


    第二天上課沈與星姍姍來遲,這節剛好是喬水湘的數學課,她什麽也沒問就讓沈與星回到自己的座位上。


    課後蔡旭文例行來朝拜沈與星,看到他眼下兩個大大的黑眼圈嚇了一跳:“星哥,你昨晚幹嘛去了?”


    “別提了。”沈與星打了個哈欠:“連夜給我的三個小號上了分。”


    實際上他昨晚和家教老師補習到了淩晨兩點,但這種事他是絕對不會讓蔡旭文知道的。


    蔡旭文一臉羨慕:“太牛了星哥,改天也帶帶我唄。”


    話剛說完他就想起了不久前和沈與星一起打遊戲時被滿場追殺的噩夢,但是想改口也來不及了,沈與星一口答應:“行啊,不過最近不行。”


    接下來他每天的時間都被安排的滿滿的,別說打遊戲,吃飯洗澡都得掂量掂量。


    因為昨晚睡得太晚,沈與星支撐了一節課就撐不住了,倒在桌上呼呼大睡。


    他這一覺直接睡到了放學,壓得他手臂都快麻斷了。


    為了不崩人設,這種白天睡覺晚上學習的日子維持了好一段日子,沈與星感覺自己再也沒看過講台上的老師長什麽樣子。


    謝綣回過頭看到的就是這樣一幅場景,沈與星枕在雙臂上睡覺,額前的頭發被壓得淩亂,唇角還掛著一抹詭異的晶瑩。


    隻是不得不承認,即使是睡覺流口水,沈與星這張臉也是好看的,很容易就讓謝綣想起醫務室的那個下午,微風輕拂下床上閉著眼的少年。


    ——現在閉著眼的少年睡得太香,口水流到了桌上。


    謝綣不忍直視地轉回去。


    最近要債的人沒再上門,所以謝綣難得睡了個好覺。


    身上淤青的地方塗抹過藥後已經好的許多,隻是偶爾碰到的時候還是會有點疼,不過這對謝綣來說根本不算什麽。


    他低頭寫著自己省錢買的練習卷,沒發現已經醒過來的沈與星不知何時來到了他的身旁。


    “大學霸,偷看我啊?”沈與星冷不防出聲。


    謝綣神色不變,也沒有回應他。


    沈與星:“你不承認也沒關係,有紙嗎,借我擦擦。”


    男生從來不會自己帶紙,隻有女生和謝綣這個潔癖才會常年在桌肚裏備著紙巾,沈與星不好去找女生要,就隻能來問謝綣。


    謝綣沉默一瞬,然後抽了張紙給他。


    沈與星接過後擦了擦嘴角,也沒說謝謝,在謝綣的練習卷上瞅了一眼,離開前扔下一句:“下一題選c。”


    謝綣微微一頓,低頭看向下一題。


    果然選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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