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侯,皇甫惟明錯失石堡城,三郎讓本宮問問,徐侯可有出外之意?是否能接任河西節度使?”


    貴妃娘娘造訪,迎進內宅,就在徐義想避險離開時,楊玉環卻這樣直白的問徐義。


    徐義一下子居然失神了。


    不是相傳楊玉環不怎麽摻和政事嗎?怎麽會有這樣一問。


    “徐侯莫要驚訝,三郎知道本宮與徐侯交好,也是在乎徐侯意見,讓本宮先幫忙問問······畢竟是我的親舊,三郎還是在意的。”


    “若不想去,本宮就幫你推了。不過,三郎說了,神策軍如今的地位尷尬,徐侯又是武將,多年不曾征戰,三郎就是想擢升,也是挺為難的。”


    “所以,三郎先讓本宮問問,徐侯屬意何處,就是調整也是可以的。”


    徐義驚訝的不是自己要出任河西,在皇甫惟明攻打石堡城失利時,徐義就知道自己很可能要出外了。


    這一年多,地方節度使沒有出現空缺,也就沒有徐義任職的機會。


    如今皇甫惟明征戰有勝有敗,加上自己曾經玩過石堡城一次,自己出任河西的可能性很大。這點徐義有準備。


    徐義沒準備的是,楊玉環的心境變化。


    可以看得出,楊玉環是真的變了,真的開始她風華絕代了,如此的輕拿輕放······


    開口閉口都是本宮,人家已經真的當自己是貴妃了······這話也不對,本來人家楊玉環就是貴妃。


    徐義有點失落。


    “有勞貴妃娘娘,臣謹遵聖人之令。至於出任何地,朝廷需要臣出任何地,臣就出任何地。”


    這一刻,徐義覺得自己挺沒趣的。


    一直以來,從楊玉環做了壽王妃,再到楊玉環被聖人看中,徐義一直想著自己是一個守護者,算是對得起楊玉環對自己的那份情感。


    結果······


    或許這才是正常的人生吧。


    或許這才是楊玉環的本性使然······她本來就是屬於榮華富貴的,就像自己當初說過的:她是自己消費不起的奢侈品。


    就像鶯娘斷言:楊玉環做不了徐家的主母。


    如今的楊玉環,恐怕認為自己是找到的最佳的歸屬了,真正的琴瑟和鳴了。


    也罷,徐義到底還是冷靜了,也清醒了。


    當初,自己不就是想要這份淵源,為自己能在這個朝堂遊刃有餘嗎,不就是想攀上楊玉環的這高枝嗎,不就是想抱這大腿嗎。


    至於中間出現的那些意外,也隻能算是意外了。


    現在好像是在往自己所想的方向發展,沒有什麽失落的。


    “徐義,你是不是不滿意?若是這樣,本宮就幫你推了。”


    楊玉環好像也感覺都了徐義的神情和態度,還是多問了一句。


    “臣不敢,臣乃是大盛武將,神策軍受聖人節製,自然是遵循聖人旨意行事。”


    徐義這是真心話,可在楊玉環聽了,或許會有其他的意味了。


    “徐侯,三郎很好的,有什麽要求盡管說,本宮能幫你絕對會幫你的,畢竟······畢竟你曾經幫過本宮,三郎還是認可的。”


    “承蒙貴妃娘娘記掛,臣真的無所謂。”


    徐義說完,沒有再繼續這個話題,使眼色,讓崔穎把話題轉移了。


    心裏有點不舒服,不想再繼續說這些。徐義都不知道自己的不舒服從哪來的,就是有點憋悶。


    隨意的說了幾句,徐義就借招呼客人的借口出去了······


    或許是因為貴妃娘娘的光臨,也或許是聖人封賞了徐義的次子,徐義再一次在朝堂上有存在感了。


    就次子出生時的祝賀,都超過長子出生的規模了。


    幾乎整個朝堂,大多數都有賀禮,哪怕是太子一係和李林甫一係,都有賀禮送達。


    而徐義,在賓客離開後,卻獨坐在書房,兩眼無神的看著屋頂,自己都不知道為什麽會這樣,莫名其妙的就鬱悶了,就心情低落了。


    按說,不管是楊玉環做壽王妃,還是做貴妃,對於徐義而言,都沒有站在道德高點。


    而且,徐義從一開始,就明白楊玉環的軌跡,就是要走上風華絕代的,偏偏今天自己就心情低落了。


    難不成是自己看出了楊玉環和聖人之間的情感交融,琴瑟和鳴讓自己吃醋了?


    徐義也懷疑這點,可徐義很清楚,自己跟楊玉環的所有,都算是意外,除了自己早年的故意幫忙算是有謀算的。


    怎麽都不該真的有什麽情感和不舍的,偏偏自己就是不痛快了。


    “徐義,我做了點點心,就是你教我的那些,嚐嚐······”


    鶯娘進來了,自己的書房,也就是鶯娘這般隨意進出。


    “一口一個本宮,她楊玉環都忘記曾經咱家幫她的時候了,u看書ww.uuanshu.cm 在咱家也擺出一副貴妃的架勢,給誰看呀?”


    鶯娘一邊給徐義擺那些點心,一邊嘴裏絮叨著。


    “此一時彼一時,人家本來就是貴妃,就應該自稱本宮,這無可厚非的。”


    “原來你明白呀?我以為你受不了她在你跟前擺架子呢?”


    鶯娘這話讓徐義一下子清醒了······或許,自己並不是真的在意什麽情感,而是受不了楊玉環此時跟自己的地位轉換吧。


    徐義想了想,似乎自己一下子順氣了:“又什麽想不明白的?這是事實。就聖人寵信楊玉環的勁頭,咱家有這份淵源,也算是受惠了,也必定要受惠的。”


    徐義這樣跟鶯娘說,似乎也是在跟自己說。


    不確定楊玉環怎樣跟聖人說清她與自己的關係,徐義覺得似乎聖人要放下自己跟楊玉環的瓜葛這件事了。


    或許應該放下了。


    “那你還鬱鬱寡歡的,讓潁娘擔心。”


    “潁娘擔心了?”


    “當然了,這些話都是潁娘讓我說的······”


    也是,鶯娘那會琢磨這些事,倒是潁娘······估計這些娘潁娘應該是已經適應了楊玉環的轉變吧。


    徐義從楊玉環進宮,就一直回避著跟楊玉環的見麵,避免著出現讓人懷疑的場景······倒是自己著相了。


    徐義在楊玉環提及出外時的情緒變化,或許是當時在場的人都能感覺到的。


    可誰又能真正的理解徐義情緒變化的原因?就是楊玉環也誤解了。


    這不,皇甫惟明回京,河西節度使並沒有讓徐義就任,而是王忠嗣兼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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