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安富貴人家的閑事,是在長安流傳最快的。


    也就在徐義跟陳玄禮、高力士閑聊的那一陣,整個長安已經將徐義做產婆·······也不是,應該是徐義做產鉗就產婦的故事傳開了。


    這時候,人們又一次想起了徐義,這個神策軍的統領,他本來就是一位醫者,是孫神仙的傳人。


    原本因神策軍風生水起,又因火器的原因沉寂的徐義,再一次站在了長安的風頭上。


    “這個徐義······”


    當高力士跟聖人奏報陳玄禮家裏發生的事後,聖人隻是這樣簡單的幾個字。


    有些事,並不是聖人就沒有聽聞,有些事,也不是真的就如表麵的那樣,有些情緒,也不是都真的表露。


    徐義跟楊玉環,到底是怎樣一回事,聖人讓高力士關注了,高力士也不敢隱瞞,實事求是的講了。


    這兩年徐義乃至神策軍的沉寂,就是聖人故意為之,甚至一味的擢升王忠嗣,也是有冷落徐義的意思。


    可是,兩年多,徐義不曾有過異動,就是楊玉環也未曾為徐義求過一次情,這樣聖人也疑惑了。


    崔穎還如以前一樣,時常來看望楊玉環,真的有點親同姐妹的意味······或許是自己真的想多了。


    就連楊玉環那個本家兄長,聖人都有封賞了,就是故意避開徐義。可一樣是沒有任何反應。


    “看看吧,瞅機會讓神策軍外出也對,到底這火器之利是如徐義所描述,還是入諸多軍伍所奏報,還需要驗證呀!”


    高力士聽到這,心裏禁不住緊了一下:這本是自己和陳玄禮根據如今徐義的狀況,準備建言聖人的,準備還徐義人情的。


    徐義推了,誰想到聖人居然真的有這樣的想法。


    高力士這時候不是想著自己和陳玄禮失去了一次還人情的機會,而是在想:聖人該不是知道了自己和陳玄禮的想法吧?


    “這幾年,關於火器,對於地方節度使,都奏報的是勞民傷財,對征戰無關。均認為無非是因為新奇,出其不意,才有了神策軍能所向披靡。並非火器就優於箭矢長刀······”


    隨著聖人說下去,高力士才算放了心。


    “隻是這徐義······放哪裏合適?朕還是需要知道火器與傳統武器的利弊,這需要戰事來驗證······”


    “算了,過一段再說吧!”


    聖人結束了自己的喃喃自語,高力士本來······算了,不開口最好了。


    王忠嗣向聖人辭去了河東和朔方節度使的職位,本來高力士就是替徐義看中了這個職位,看來聖人已經有安排了。


    作為聖人的貼身人,高力士最應該做的就是想聖人所想,急聖人所急,自然不會忤逆聖人的意思。


    不過,如此看來,徐義的外出要成定數了。


    徐義也感覺到,自己有可能要外出任職了。


    陳玄禮和高力士是什麽人,徐義很清楚。今天他倆能談起這方麵的問題,也就是說,在聖人那裏應該是在醞釀這件事。


    對於整個王朝個節度使對於火器的議論,徐義也是有所耳聞的,所謂新奇,所謂出其不意而成就了所向披靡等等,徐義也是聽說了。


    或許,聖人會讓自己外出任職,以驗證火器到底是不是真的是國之利器。


    “恐怕我要外出了······”


    回到府上,徐義就跟家裏人隨口說了這麽一句。


    “外出?你是說聖人會讓你出外做官?”


    “嗯,應該是這樣。”


    “義郎,要外出嗎?不行妾身跟玉娘說一聲,她深受聖人寵愛,說不定可以周旋一二。”


    崔穎也滿意現在的生活,實在不想徐義出外做官。


    她知道,一旦徐義出外,鶯娘是肯定要跟隨的。而自己作為主母······就是自己有出外的條件,也很有可能需要留在長安。


    不管是出於讓聖人放心,還是整個王朝的慣例,自己都是要留在長安的,包括自己的兒子。


    “我的職位,繼續在長安幾乎沒有任何再升遷的可能,一個武將,武侯,一直留在長安,除了像陳玄禮那樣有擁立之功的,就是聖人的義子王忠嗣,也是要在邊疆建功的。”


    “至於找楊玉環······且等等吧。我的意思是,最好能在聖人決定讓我外出時,讓楊玉環幫忙謀個好差事,好地方······”


    兩三年,楊玉環對徐義的升遷不聞不問,這本身就是一種異常,還是讓人懷疑的異常。


    可以說是徐義滿足於現狀,無欲無求,但是,如果徐義真的要外派了,楊玉環還對這個所謂的朋友沒有任何討要人情的狀態,那就是此地無銀三百兩了。


    徐義斟酌了,考慮了,還是覺得應該相對正常一點,像正常關係一點才說的過去。


    越是避諱,越容易引起懷疑。


    於是,徐義再一次在長安,在朝廷活躍起來了。


    這一次的活躍,徐義就像變了一個人,不再是因為折騰,u看書 ww.ukansh.om也不是因為推陳出新的新奇,而是一種隨波逐流和同流合汙的活躍。


    不管是跟著李光弼和薛嵩混武將的圈子,還是陪著崔渙參加文官的飲宴,甚至就是玉真公主的邀約,也是頻頻參加。


    作為一個後世人,徐義腦子裏有太多能讓這時代的文人雅士驚歎的做法了,不管是詩文還是嬉戲,都絕對是每一次宴席中的中心。


    徐義知道,關於他的任用,聖人絕對不會輕易做出決定的,這可能需要長期的醞釀。


    像徐義這樣高階的武將,還是掌控一軍的將領,曾被稱為國之利器神策軍的統領,動用時絕對不會那麽簡單。


    而自己出外,家勢必是需要留在長安的,徐義不能再繼續特立獨行了,不能再繼續做一個孤臣了。


    火器已經不神秘了,神策軍在眾人眼裏也泯然眾人了,徐義也就沒必要再在聖人眼裏做一個孤臣的樣子了。


    自己出外做官,長安是必須留下人脈的,必須要給家裏疏通整個長安行為的障礙······


    “力士,可曾是與徐義說過出外任職的事?”


    “回大家,還是陳玄禮那件事時,老奴與陳玄禮像建言大家,以此還徐侯人情,不過,當時他拒絕了。”


    高力士沒有隱瞞。


    “你們還是小瞧徐義了,他成長了,已經是一個合格的成熟的能臣了。對於出外做官,如今朝廷對火器的議論,他也知道自己該出外了。”


    “想以此還人情······他又怎麽應下來。也罷,過了今年吧,找個合適的位置,放出去看看,朕需要了解火器的真實戰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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