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候楊玄璬很尷尬,楊玉環更尷尬。


    特別是這種被眾人盯著看,還相當貪婪時,她真的如坐針氈了。


    門邊並不熱,可楊玄璬叔侄倆都流汗了。


    “李郎君,玉娘隻是喜好,不敢妄言與倚蘭大家相比。正巧這些天身體不適,今日掃大家興了,等玉娘真的學有所成了,定讓她為各位賢良起舞。”


    楊玄璬最終還是決定推一推,最起碼把自己的意思亮明了。


    而且,楊玄璬也很聰明,推辭的抬頭直接就是李郎君……


    話說,這算是官方的慶功宴,他楊玄璬來都算沒資格了,這李贄算什麽?


    楊玄璬雖然不敢直接質問,倒不是說不能話裏點一下。


    可人家李贄根本不吃這套。


    “哦,看來傳聞不可信。原來玉娘隻是喜好呀。那正好,今日倚蘭大家在場,玉娘喜好,倒也能讓倚蘭大家指教指教。”


    楊玄璬的火這次是真有點壓不住了。


    誰都聽出來他已經是明著推辭了,還這般不依不饒……得有多大仇呀。


    當然,沒人會仗義執言。


    徐義…~徐義有心替楊玉環過這個坑,隻是他發現李贄每說一句話,都要往他這邊看一下。


    有什麽坑等自己跳嗎?徐義不敢肯定。


    但是,徐義的表情很不輕鬆。


    “徐義,那個是不是上次堵著玉娘讓跳舞的那人呀?”


    李贄步步緊逼,讓楊玄璬進退兩難。來參加宴席的,哪怕是跟楊玄璬交好,這時候也不敢忤逆李贄……人家是留守的親侄子。


    所以,整個場麵很安靜,就是看熱鬧的也不會在這時候起哄。


    誰能想到鶯娘會……鶯娘好像不在乎這些。


    “嗯,鶯娘,這話不應該這時候說,這樣說了,好像人家李公子是專門為難楊參軍一樣。”


    “這不合適,好歹楊參軍是河南府的人,李公子就是留守的家人,也不能為難河南府的人。別瞎說,李公子不是這樣的人。”


    徐義真的感激鶯娘的另類思想了。這話說的太及時了。


    “府尊,留守,鶯娘久居終南山,不喑世事,見諒!”


    徐義還是想苟著,不想在這場合跟李嵩正麵剛。


    一邊承著鶯娘的話,化解一下尷尬,同時也致歉。


    徐義覺得,鶯娘這樣一摻合,應該算是給大家都留麵子了。


    畢竟,自己也自嘲了,俺們是山野之人,不懂規矩…~


    “徐將軍……”


    “你算什麽東西?一個奴婢,也敢在這場合胡言亂語!”


    河南府尹正準備借坡下驢呢,可李贄惱怒了。


    因為,鶯娘的話,很明確的告訴大夥,他就是曾經攔著人家楊玉環跳舞被拒絕了。


    甚至也不難想通,這楊玄璬能來參加宴請,恐怕也是這李贄想羞辱楊玄璬和他侄女。


    再想想李贄曾經向楊府提親被拒……


    所有的事都貫通了,誰都會明白這是李贄在借機羞辱楊玄璬。


    所以,李贄惱羞成怒了,甚至忘記了自己是在打斷河南府尹說話。


    “你又算什麽東西?居然在這場合喧囂?誰給你權利了?”


    徐義也不顧什麽河南府尹尷尬的張著嘴了,直接頂了回去。


    徐義已經準備苟著了,並且也致歉了。可李贄居然辱罵鶯娘……


    徐義憋不住了。


    鶯娘也憋不住了。


    鶯娘不會罵人,可她會揍人,剛聽到李贄臭嘴噴糞,鶯娘跪坐的姿勢沒動,人卻就那樣站起來了。


    徐義在說話的同時,也趕緊拉住了鶯娘:“鶯娘,這時候不適合打打殺殺的,想揍人也不是現在。”


    反正已經站起來了,反正這場合已經攪亂了。


    徐義索性就沒再往下坐,帶著鶯娘和崔穎向前一步:“府尊,下官以為這是偵辦大門藝被刺案的慶功宴,所以下官來了。”


    “隻是沒想到居然是無聊的借勢壓人,借機羞辱他人的鬧劇。”


    “早知道下官就以身體不適為由不來了。不過,現在還早……府尊,下官身體不適,先行告退了。”


    徐義本來真不想鬧翻了,也不想攪和了這個場子。


    畢竟名義上這是為偵辦大門藝被刺案的慶功宴,畢竟他現在還不足以抗衡李嵩,畢竟他的原則是想苟著。


    可形勢真的不由人。第一個沒想到楊玄璬會被宴請,還帶著楊玉環來了。


    第二個沒想到,李贄會在這種場合侮辱官家的小娘子。


    更沒想到的是,鶯娘在那個時刻會說出那樣的話,偏偏還被李贄針對了。


    所以,整個事情的發展就推著徐義走到了這步。


    說幾句惡心徐義的話,徐義或許能忍,可說鶯娘,徐義不能苟著。


    他好歹是個男人。


    或許他就是不做什麽,鶯娘也不會記怪,問題是他過不了自己的心。


    再說了,徐義本來就正想著幫一下楊玉環的,李贄這樣把苗頭轉自己身上,倒是正合適。


    再怎麽說,他徐義才是這次慶功宴的主角,是偵辦大門藝被刺案的首功。


    把苗頭接過來,uu看書 .ukan還不是因為楊玉環的原因,正合我意。


    徐義說完,連看都沒看李嵩和李贄那邊……反正這已經算是鬧翻了,何必再維護那點臉麵?


    崔家不是說過年是個坑嗎?這也快過年了。


    也就是說,李嵩也不過是秋後的螞蚱,蹦不了幾天了。


    徐義還是把崔升說的那個過年後,當作自己的底氣了。


    徐義就這樣拽。


    說了句推辭的話,也沒管河南府尹是不是準許,扭頭就要往外走……


    “徐將軍既然身體不適,那就早些回去休息吧。”


    河南府尹估計也是被李贄打斷說話有點不痛快,沒去看李嵩鐵青的臉色,向著徐義斜過去的身體說了一句。


    唉,也挺為難的。


    別看就這麽簡單的一句話,河南府尹能說出來,就代表著立場了。


    徐義都沒想到的。


    為此,徐義又扭回身,很鄭重的向河南府尹施禮:“下官感謝府尊恩準。下官告退。”


    這個禮必須得有。


    就是崔穎,這時候也隨著徐義一起向河南府尹施禮了。


    當徐義三人走到門口……


    徐義這時候很想叫上楊玉環一起走,可真的沒什麽理由。


    這個楊玄璬,難道不懂什麽是趁機嗎?還傻乎乎的愣著。


    估計他是被李贄和徐義的爭鋒相對搞暈了。


    “玉娘妹子,上次邀請你做客,你多有不便,不知今日玉娘妹子可有空?”


    就在徐義不知道怎麽提醒楊玄璬和楊玉環時,身邊的崔穎開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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