甸水縣城外三裏處,一座被泥土與樹葉掩蓋的枯井邊。


    郭永齡、李寤生、劉氏、郭珣、孫老板、於老板、杜夫人、沈榮以及數十名道國天兵,齊齊聚在枯井旁。


    “開始挖吧。”李寤生說道。


    於是,十多個甸水縣百姓扛著鋤頭、鐵鍬就挖了起來。


    兩年過去了,日曬雨淋之下,枯井的泥土早已非常堅韌厚實。


    十多個百姓一直挖了兩個時辰,才終於挖進了井內。


    “找到了。”突然,井內傳來一聲呼喊,眾人連忙走上前去。


    “快,放下繩索木板。”李寤生說道。


    不多時,一具隻剩骨頭的屍骨被固定在木板上,豎著吊了上來。


    當屍骨放平,掃去上麵的泥土時,劉氏直接暈了過去。


    身後的仆人連忙扶住劉氏,而郭永齡卻臉色開始逐漸發白。


    眼前這個屍骨恨嬌小,一看生前就是女子,他又看了一眼自己的兒子,發現他此時渾身發抖,汗流浹背,而且眼睛根本不敢去看那屍骨一樣。


    這一下,郭永齡知道眼前這個死者和自己兒子有關了,哪怕沒有找到屍骨,光是縣令沈榮出來作證,就已經足夠證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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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混賬東西!”郭永齡一巴掌扇在了郭珣的臉上。


    郭珣一個踉蹌翻倒在地,郭永齡大罵著:“你簡直丟盡了我郭家的臉麵!”


    似乎罵著還不過癮,郭永齡又上去踹了幾腳:“畜生,你怎麽能幹出這種惡毒事情來!”


    郭永齡又大又罵,不過他很快就被道國天兵給拉開了。


    李寤生上前勸慰道:“郭翁息怒,如果處置郭珣,道國自有法度。”


    說完,李寤生手一揮,一隊道國天兵直接上前,將郭珣抓了起來。


    “不!你們放開珣兒!”劉氏此刻猛然驚醒,連忙衝了過來。


    她身邊的仆人連忙攔住,但劉氏仍舊大吼大叫:“你們放了珣兒,他還隻是個孩子啊。”


    “老爺,你說句話啊!”


    “我們出錢,我們賠錢!”


    聽著劉氏的大喊大叫,李寤生突然道:“對了,這還有個共犯。”


    “抓起來。”李寤生大手一揮,兩名道國天兵直接上前去抓劉氏。


    劉氏身邊的仆人想要阻攔,道國天兵毫不客氣,直接一刀把這些郭家的忠仆砍翻在地。


    當劉氏自己也被抓起來的時候,她終於慌了,也顧不得兒子了,一個勁的喊道:“老爺,老爺救我。”


    郭永齡見狀,連忙想要開口,卻被李寤生攔下:“道君敕命,法不容情。郭翁,準備續弦吧,這個人怕是進不了你郭家祖墳了。”


    “啊!!!!”聽到李寤生的話,劉氏瞬間崩潰地尖叫了起來。


    “郭永齡,你這個沒良心的,我為你郭家操勞半輩子,你要不救我你就不是人。”


    try{mad1(''gad2'');} catch(ex){}  “你們放開我!”


    “郭永齡,你這個慫包!”


    “爹爹,救我啊。”


    郭永齡聽著老婆和兒子的哭喊、叫喊,一時間也是老淚縱橫,他連忙朝李寤生看去。


    剛想開口,李寤生卻直接背過身去,表示不想聽他說話。


    郭永齡一瞬間隻覺得天昏地暗,鬱氣填胸,直接一口血吐出,整個人立刻暈倒了過去。


    李寤生見了,連忙道:“快,把郭翁送回府中醫治。”


    接著他又道:“把這些罪犯押回去,將繡娘屍骨抬回道觀停放,點上長明燈,另外去小田村請她的父母過來認屍。”


    繡娘的父母在繡娘的屍骨前哭暈了過去,老兩口就這一個女兒,也再沒有別的子嗣。


    小田村的百姓也都趕來給老兩口幫忙,第二天早晨,老兩口找到了李寤生,要求把繡娘屍骨帶回去埋葬。


    李寤生自然同意,而且還特地置辦了一副棺材,然後小田村的百姓一起為繡娘的屍骨穿上衣服,放進了棺材裏麵。


    臨行時,哭的眼眶紅腫的老兩口來到李寤生麵前,用抽泣的語氣對他說道:“郭員外是個好人,縣裏、村裏的路、橋都是他修的,遇到荒年還給我們送糧食,我們老兩口已經沒希望了,如果...如果郭員外也隻有這麽一個兒子,還請道長饒他一條性命,讓他以後給郭員外送終吧。”


    李寤生見老兩口到了這個時候還在為別人考慮,長歎一聲,這種事在京城是見不到的,人人都為了自己的利益爭執不休。


    難怪道君說‘百姓最是淳樸、善良’,現在看來,道君所言不虛。


    但這麽淳樸善良的百姓,怎麽能讓他們受苦,讓那些惡人逍遙呢?


    “好,我會考慮的。”李寤生親自把老兩口送出道觀,目送他們離去。


    然後回過身來,麵色一黑,然後回到自己案前開始寫結案書,“沈榮、孫程、於冰、杜樰、劉氏、郭珣等人,應判斬首之刑,即同其餘案件,一同送往太一城,報道君批核。”


    整個甸水縣,不可能隻有繡娘這麽一樁冤案,在李寤生來的這幾天裏,就已經查出了十幾樁冤案,抓了數百人,甸水縣的監獄都快關不下了。


    而對待這些人,查清之後李寤生隻有一個想法,那就是死刑斬首。


    但他不能隨隨便便殺人,必須把所有案卷和處置文書送到太一城,給張玉鸞複核批示,畢竟人命大於天,需要最高程度的尊重。


    與此同時,全國各地的案卷都源源不斷地送到太一城。


    而天下各地的修士,也都在張玉鸞的旨令下前來太一城朝拜、登籍。


    然後他們就被張玉鸞任命到各處緊要部門,來處理各地的事情。


    當全國案卷通過太一城各道宮職司的分類整理後,全部匯聚到了張玉鸞的麵前。


    張玉鸞坐在大殿內,眼前是堆積如山的案卷文書。


    他盤坐在上首,雙目微閉,神念掃過一份份案卷文書,然後用法力不斷地在那些案卷文書上麵畫出一個又一個猩紅的‘√’。


    try{mad1(''gad2'');} catch(ex){}  每一個‘√’都代表著一百條人命,而現在張玉鸞已經畫了不止上千個‘√’。


    “殺,對於這些貪贓枉法,殘害人命、販賣人口、為禍鄉裏的惡徒,無論罪過大小,隻要參與了就必須殺。”


    “殺得人頭滾滾,殺得血流漂杵,殺得天下人一百年內,不敢觸犯我鈞天道國刑律。”


    隨著一份份被打了紅‘√’的案卷發還,全天下正式開啟了對那些惡人的處決。


    尤其是原來的十方國官員和當地的惡紳,這類人殺的最多。


    其中最少的是百姓,全國隻有一百多個助紂為虐、為虎作倀的百姓被殺。


    而官員從京城到地方,從朝廷到府縣,有十萬九千人被斬首。


    而惡紳、土匪、強盜、惡霸、從事人口買賣以及一些殘害女性生意的商人、雇從等等等等,足有五十多萬人。


    殺殺殺!為了厘清這數百年來無數平凡百姓的冤情,他毫不猶豫地朝著那些罪犯和惡人揮起了屠刀。


    隨著張玉鸞一個又一個‘√’畫出,鈞天道國各地殺的人頭滾滾,血流成河。


    但伴隨著血腥的殺戮,整個鈞天道國的境域內,卻天地為之一清。


    以前一個百姓出門,不僅要擔心豺狼虎豹,uu看書 uukanshu 還要擔心土匪、流氓、強盜,還要擔心人販子、小偷,還要擔心官兵劫掠,還要擔心惡紳欺壓,還要擔心官府強征勞役...


    但隨著近百萬顆人頭落地,數百年來的陰暗一掃而空。


    百姓們現在出門,除了隨時可以看見路邊懸掛的昏官、惡紳、強盜、土匪、罪犯的人頭外,隻需要擔心山林裏的豺狼虎豹。


    現在的鈞天道國,人與人之間非常的和平,哪怕是吵架,都非常斯文,絕不敢動手。


    “必須強力打擊地方惡霸、地痞、無賴,不允許民間有任何私人暴力的出現,徹底還天下百姓一個安居樂業,不受任何威脅的國度。”李寤生看著道君新頒布的敕令,一股殺氣從心底湧上頭頂。


    “禁止鬥毆!打一拳,坐牢十年。砍一刀,秋後問斬。小偷小摸,發配戍邊。”


    “另外,道國職司人員,不得徇私枉法,胡判亂決,如有發現,千刀萬剮,魂魄鎮壓城隍廟下,三百年不得超生。”


    這是鈞天道國用百萬人的鮮血和頭顱樹立起來的威嚴和秩序,任何敢挑戰這個威嚴和秩序的人,都將被無情地抹殺。


    這一切威嚴和秩序,被鮮血澆築而成的法令,被稱為‘鈞天律’。


    任何作奸犯科的人,都有一道寫在內的死法在看著他們。


    就是一柄無比鋒利的斷頭刀,懸掛在所有人的頭頂,無時無刻地警告那些可能作奸犯科、破壞法度的人:“可別讓我逮住你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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