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夏在路上就接到了萊斯控訴神棍的電話,並且知道了自己的父親剛剛喝了一隻活雞的血,並且吃了雞的內髒,生吃。


    她是無比氣憤的,所以在看到兩個陌生人開著電動車著急忙慌朝著大門口來的時候,就知道這倆人肯定就是神棍。


    於是,她毫不客氣的用對講機下令道:


    “把他們兩個抓起來。”


    穀雨和淩冬至束手就擒,對方有槍的。


    盛夏推門下車,看向兩人。


    原本怒氣填胸的她準備叫人把穀雨二人帶到地下室先關起來,然後再想想怎麽報複。


    然而很奇怪的是,當盛夏看到穀雨的臉時,她嘴裏喊出的:


    “把他們帶到......”


    話語在這裏頓了下來。


    再看盛夏的眼睛似乎有一瞬間的失神,緊接著是緊張和慌亂。


    穀雨能明顯的感覺到盛夏的心跳速度在那個瞬間直線狂飆上升。


    盛夏愣在那,好在旁邊一個看起來三十歲左右的歐洲女子碰了盛夏一下,盛夏這才猛然驚醒,說道:


    “把他們帶到會客廳,我去換下衣服,等下要和兩位先生聊聊。”


    她說話很急,似乎著急逃離這裏。


    穀雨和淩冬至也納悶,這盛夏一開始明明是怒氣衝衝的語氣,但是愣了一會後,倒是好像怕了倆人一般,叫人摸不到頭腦。


    會客廳內。


    精致的桌子上放著各種水果點心還有飲料,一個仆人立在門口,隨時等待二人的招呼。


    穀雨眯著眼睛,低聲道:


    “什麽情況?看意思,這盛夏還把咱們當成大師?”


    淩冬至微微搖頭,道:


    “想都別想,沒看她一開始怒氣衝天嗎?”


    穀雨納悶道:


    “可是,後來她又客氣了,而且似乎看起來有點怕咱倆,這裏麵有問題!有鬼!”


    淩冬至也眯著眼睛,低聲道:


    “肯定有問題,但是我實在想不出問題出在哪,一點頭緒也沒有。”


    穀雨搖頭道:


    “哎!女人心海底針,你看不出來,我更看不出來。”


    相對於會客廳內二人的迷惑不解,此時此刻在自己房間的盛夏則是手足無措。


    看得出來,她很緊張,緊張到無以複加。


    但是有一點穀雨說的不對,那就是盛夏並不是害怕,而是帶著一種難以言表的雀躍。


    她在地上來回踱著步子,繼承了母親完美身材的她,每一步身上都回饋著讓男人迷醉的律動。


    那張臉,那張集合了父親傑克盛東方柔美和母親西方立體的臉,滿是焦灼。


    “我該怎麽辦?我該怎麽辦?瑪莎,你說,我該怎麽辦?”


    瑪莎是盛夏母親的遠親,從小住在這裏,可以說是盛夏最好的朋友。


    她從未見過盛夏如此的緊張和心神不寧,一直以來,盛夏都是最不喜歡問別人意見的人。


    “嗨,盛夏,這有什麽猶豫的?這兩個混蛋竟然讓你父親吃了活雞,我們決不能輕易的放過他們,我看這樣,再弄兩隻活雞,讓他們兩個活著吃了,才放他們走。”


    瑪莎是知道盛夏在電話裏知道這件事後有多麽憤怒,此時此刻,她給出這樣的處理方式,也是有心順著盛夏的心思來。


    但是讓她完全沒想到的是,盛夏接下來的話似乎與自己的判斷完全不一樣:


    “是這樣的,他們讓我父親吃了那麽惡心的東西,我自然是非常氣憤的,可是這件事反過來想,他們的確讓我父親主動吃了食物不是嗎?”


    瑪莎:嗯?了一聲,盯盯的看著盛夏。


    “嘿,瑪莎,別用這種眼神看我,你就說我說的對不對?或許那個營養師的確有問題,她說我父親不適合吃肉類,但事實上可能那位大師知道,我父親隻是想吃肉。”


    瑪莎沉吟,道:


    “盛夏,那可是活著的,生肉!”


    盛夏遲疑道:


    “會不會是因為語言上的理解障礙,造成了這樣的結果,比如那位大師是想給我父親吃煮熟的雞肉?這個可能性很大的吧?”


    瑪莎看明白了,她知道自己肯定是在哪裏猜錯了,因為盛夏現在並不是憤怒,而是在想方設法的給那兩個人開脫。


    這個家,這個諾大的富有的家是盛夏的,瑪莎住在這裏,但是沒有任何繼承,她懂得如何討好這個女孩,好讓自己在結婚的時候,能夠獲得一份豐厚的足以生活一輩子無憂的嫁妝。


    “哦,我真是太糊塗了,很可能是這樣的,親愛的,你不僅聰明,還很善良。”


    盛夏沒有對這份讚美表示什麽,而是繼續道:


    “這個問題,一會我會當麵和他們對質一下,我猜應該不會錯的。不過還有另外一個問題,瑪莎這個問題很嚴重,你還記得我和你說過的夢嗎?”


    瑪莎當然記得這件事,任何盛夏身上發生的事,她都很重視,那關係到倆人的關係好壞,更直接關係到自己後半輩子要不要上班工作。


    “哦,親愛的,這麽重要的事情我怎麽會忘記?你做那個夢很久了,難道你剛才在車上打盹的時候,又夢到了哪個男人?”


    盛夏最近這一段時間,幾乎天天晚上都會做夢,夢境並不相同,但是裏麵的主角卻從未變過。


    那是一個男人,夢中他們是情侶,是夫妻,還曾是一雙兒女的父母。


    他們不知道入過幾次洞房,更不知道在夢中一起生活了幾輩子。


    “不,我剛才沒有夢到,不過那個夢和今天這件事有很大的關係?”


    瑪莎一愣,道:


    “嘿,親愛的,我不明白你的意思,你的夢和今天這件事會有什麽關係?我很迷惑。”


    盛夏猶豫片刻,一跺腳,惹得身上唯美的韻律更加活潑。


    她拉起瑪莎的手,直奔畫室而去。


    這間畫室裏放著很多成品的油畫,還有很多隻是畫了一半。u看書 .uuka


    在諸多畫架之中,隻有一幅畫是用潔白的紗布蓋著的。


    盛夏拉著瑪莎直奔那遮蓋的畫架,用手拉開紗布,露出了那副極為寫實的油畫。


    畫上麵是個男人的頭像,側著臉,望著遠處大海上升起的太陽。


    那並不是一張讓人驚豔的明星臉,眼睛不是什麽大眼睛雙眼皮,鼻梁倒是還很高。


    不過五官配合起來,倒是順眼。


    瑪莎看著油畫上的男人,先是端詳,後是疑惑,最後是震驚:


    “天呐!是他?”


    此時此刻,看著那油畫上的男人,盛夏身上的緊張全都不見了,臉上帶著難以言表的柔情,緩緩的點了點頭,道:


    “夢裏,我和他不知道生活了幾世,我確信,那就是他,絕不會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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