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逼的老塔把三句半當詩的賭局,最後結局方式是老塔開五十萬的發票給穀雨,穀雨拿出五萬給老塔補稅款,五萬給小嫚兒封口費,自己裝腰包二十萬。


    三個人其樂融融,史無前例的團結且幹勁十足。


    有了穀雨這耳聰之人帶路,三個人得以延著山路快走趕路。


    所謂山路,所謂山路,其實是獸徑和人類徒步的結合體。


    深山老林裏,野獸都有著自己固定的行進路線,久而久之會形成獸徑。


    而喜歡入山的探險愛好者專門挑選這樣的獸徑趕路,二者合一,就叫這獸徑成了深山老林裏磨不滅的山路。


    路徑緊窄,兩側灌木枝丫欺身兩側壓過來,三個人要像遊泳那樣,用手臂分開那些茂密的綠色鑽進去前行。


    也不知走了多久,隻覺得林子裏越來越暗,卻是頭頂的植被越來越茂密,遮蔽了陽光。


    要不是有識途老塔時刻指引方向,穀雨都覺得自己是在山裏轉圈,完全無法分辨這昏暗的叢林裏每一處風景有何不同。


    就在三人悶著頭,眼睛被無盡的綠色晃得不想睜開眼睛的時候,卻感覺到一陣清風襲來。


    久在林子裏悶著,幾個小時沒聽到風聲,這時候猛然感覺到那舒適的空氣流動,老塔不由得興奮道:


    “快走,咱們要到這林子邊緣了,出去就是一條深崖大河,繞過去不遠處有一個村落叫斷崖村,想要知道後麵的路怎麽走,必須先到那裏。”


    穀雨納悶,道:


    “就這深山老林裏還有村落?”


    老塔點頭道:


    “有的,不過是個廢棄的村子,因為交通不便,裏麵的村民早在三十多年前就都搬到山外麵去了,現在村子裏隻有一個護廟的老獵人常住。”


    “護廟?”


    “嗯,斷崖村原本就是依廟而建,根據一輩傳一輩的口訓,他們這個村的祖先,一早就是被派到這裏看護那座廟的人,所以後來整個村搬遷,依舊會選出一人護廟,世代不斷。


    說起來有意思,這些人被zf發現的時候,還穿著明朝製式的服裝,壓根不知道外麵世界的鬥轉星移。”


    倆人正說著,卻是鑽出了林子,眼前豁然開朗。


    林外一大片空地,不遠處就可以看到地裂的寬闊溝壑,想來那下麵就是老塔口中的深崖河。


    寬闊的河穀之上,架著一座木質棧道,此時棧道這一側,一群人正準備往棧道上走,看裝備應該是比較專業的探險隊。


    老塔見到這一幕,急忙快步朝前跑,一邊喊道:


    “你們幹什麽的?不要命啦!趕緊下來!”


    這老塔平時說話嗓門子就不小,這一吼出來,更是帶動了比別人大三圈的胸腔共鳴,加上聲帶嘶啞的摩擦,穿透力極強。


    那群人很明顯被這夜梟般的叫聲嚇了一跳,頓時停住腳步轉過頭來看向穀雨三人。


    其中一人更是快步迎過來,臉上帶著人畜無害的笑容,特別容易叫人親近,一邊走還一邊問道:


    “這位大哥,我們是外地來的,想到河穀的對麵去,那棧道不能走嗎?我們剛才試了試,好像還挺結實。”


    說著話,這位笑臉中年男人已經給穀雨和老塔發了煙,拿出火機幫倆人點上。


    穀雨一瞧,這是特製包裝的華子,一根一個包裝那種,絕對的高檔貨了。


    老塔使勁吸了一口煙,表情和吸毒似的,然後說道:


    “那棧道最少三十年沒有人維修加固過了,我家老漢兒當年入山的時候,就不敢走那棧道了,其實能不能走,你們該看看上麵有沒有野獸的腳印,有的話冒險走走也成,要是沒有,趕緊繞路。”


    說著話吸著煙,幾個人走到了棧道旁,一群人和穀雨他們打了招呼。


    那之前迎上來的中年男人拿著望遠鏡把幾十米的棧道從這頭看到那頭,那布這潮濕青苔的木板上,哪裏有一點腳印,於是歎道:


    “這位兄弟,得惠你叫住我們,否則我們這些人怕不是得淹死,你說剛才山裏遇到那打柴人夠壞的,就他告訴我們從棧道過去就行,這不害人嗎。”


    老塔聽這話有點納悶,道:


    “不可能啊,這跟前的人,誰都知道那棧道早就不能走了,無冤無仇的,害你們幹啥?”


    說到這,話音一轉,又來了句:


    “不過你剛才的話有問題,你們走這棧道淹不死,水沒那麽深,應該是摔死。”


    那中年男人也不介意,依舊笑的溫和,道:


    “那我們要過去得怎麽走?”


    老塔的防風衣早就因為熱解開了拉鏈,這時候手捏著左側衣擺,呼扇呼扇的給自己扇風,那左側衣服內側繡著大大的二維碼。


    那中年男人秒懂,趕緊在包裏掏出兩包煙遞給穀雨和老塔,然後問道:


    “不能叫你們白忙,您開個價。”


    老塔伸出一根手指。


    對方沒還價,直接掃了老塔的二維碼,付款一萬。


    老塔咽了一口唾沫,心話對方怎麽多給了一個零。


    當然了,這話跟誰也不能說。


    於是眉飛色舞開口道:


    “呐個,你們就跟著我們三個走吧,要是走得快點,咱們今晚就差不多能趕到對麵的斷崖村,裏麵有些木樓保存的還算完整,你們也能在那裏紮營。”


    那中年男子高興道:


    “那真是太好了,我們也是想去斷崖村。”


    說著,對後麵一招手道:


    “兄弟們過來,咱們跟著這位大哥走。”


    老塔穀雨三人在前,身後跟著另外那隊十幾個人。


    穀雨悄聲問道:


    “老塔,這群人看裝備,像是搞考古的,這附近有什麽古跡嗎?”


    老塔笑道:


    “不是和你吹,我們蜀地文明那是源遠流長,古跡那是到處都有,所以在深山裏遇到考古隊一點也不奇怪。


    不過這幫人出手大方,過個河就秒給一萬,我猜測他們不是私人探險隊就是盜寶的,國家隊絕不可能給錢那麽痛快。


    但是你們別擔心,咱們別問人家幹嘛,自己走自己的,到了地方,分開紮營,明個各奔前程就完事了。”


    穀雨點了點頭,但是不知道為什麽,他心裏有一種預感,那就是這群人要去的地方,可能與自己一樣,完全是一種直覺。


    經過六個多小時的跋涉,一群人終於在月上三竿之時,到達了那廢棄三十年之久的斷崖村。


    這個山村名副其實,因為村子的所有建築,都在斷崖內。


    沒錯,就是在懸崖的裏麵,巨大而石洞內。


    一群人看著鑲嵌在懸崖上的巨大山洞,一個個都是嘖嘖稱奇。


    就見這巨大的山洞高在三十米開外,寬度最少八九十米,深不見底。


    而整個斷崖村,就建在這巨大的山洞之中。


    山洞內靠著兩側岩壁,依靠石壁建造著兩排木樓,因為天色大黑,手電的光看不多遠,也不知道深幾許。


    一群人也不敢進入那些搖搖欲墜的木樓內紮營,紛紛在兩側建築之間的石路上支起帳篷,撿柴火燃起篝火。


    火光一起,那份心裏的忐忑便即消散無蹤。


    說來也巧,這群人剛進了穴居的廢棄村落,外麵就灑下了一陣細雨。


    雖然小雨如絲就下了幾分鍾,人在洞中,望著洞口映火的雨絲,心中說不出的愜意。


    一群人不由得紛紛慨歎古人智慧,選擇這樣的寶地建設村莊。


    穀雨三人沒有與那群人在一起紮營,而是直奔村落深處而去。


    路上,老塔侃侃道:


    “你們要去那地方,準確路徑隻有這裏的護廟人知道,按照我家老漢兒的說法,護廟人有巫術,能教人看到進山的路徑。”


    穀雨這才知道,感情自己那二十萬路費,就值錢在這裏了。


    穿過二百米的貫通穴居村,來到另一側的洞口。


    就見這裏的山洞外是一處石台,上麵一座並不大的石頭廟,造型古樸,下寬上窄,像是攔腰截斷的金字塔。


    廟宇外牆上有著不少浮雕,但是風化嚴重,在夜色下已經看不太清楚。


    三人快走幾步,uu看書 w.uukanshuom 來到廟門處,這才看見,這承載石廟的石台下麵,就是萬丈深淵,裏麵霧氣濃濃,帶著雨後叢林的發黴氣味。


    穀雨聽到這石廟背牆幾乎與懸崖呈一個平麵,不由得咋舌其險。


    繞過廟門口一座古怪的人首蛇身雕像,老塔輕輕敲打木門,道:


    “薑叔在嗎?我是查楠,查三山家的。”


    這廟宇的石頭有些特殊,竟然似乎能隔絕大部分的聲波,包括次聲波,所以穀雨夜聽不清廟內的情況。


    但老塔這一敲門,借著木門傳出的震動,穀雨聽到這不大的石廟內,似乎很淩亂,而且一個人形的輪廓躺在地上,身形扭曲。


    “老塔,別敲了,我有一種很不詳的預感~~~”


    說著,哪裏顧得上禮貌,直接一把推開木門,頓時一股刺鼻的惡臭撲麵而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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